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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他的怪物

作者:瑄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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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瑟瑞恩星的寒冬之地——雪域北地常年被终年不化的冰雪包围着,那是天地间最为纯粹、素雅的留白。

这里的每一座雪峰都极其巍峨壮观,如撑着脑袋横卧的巨人一般,高踞于灰蓝色的苍穹之下,凛凛俯瞰着这片古老神秘,孕育了无数生命的大地。

在这片凝聚着浩荡银涛的冰原上,生有最凶戾、可怖的异兽,是令人胆寒的残忍猎食者——

成群活动、智商极高的巨型雪狼;神经反应迟钝、拥有超强肉体的冰川猛犸。

会藏匿在雪雾之下、发出婴孩一般哭嚎引诱猎物上钩的极地人面熊;潜伏于积雪角落,通过伪装和剧毒来杀死敌人的青环蛇兽……

每一个存活在雪域北地的异兽都极其危险。

也正是因为这一份从远古时代维持到现在的危险,才让这颗星球从最初那尔迦人诞生、发迹的摇篮,变成了他们搬离后的孤独又冷寂的故土。

艾瑟瑞恩星眷恋着她的孩子们,而最初诞生于这颗星球、并在那尔迦人迁移搬离之际残留的小部分虫巢物质,也在上千年的时间里盘踞于地底深处,悄无声息地沉睡着。

直到不久之前,这部分虫巢物质感受到了一股极其轻柔的呼唤。

那是一种来源于精神力的亲昵和熟悉,让虫巢物质本能地生出了眷恋和喜欢,更是让它们从沉睡中苏醒,与被寒冰埋葬了数千年的白银种一般,重新感受到了温暖。

于是,那一段时间虫巢物质一直雀跃等待着。

不知道为什么,它们总觉得那道声音的主人出现,会让这片充满死寂的雪域重新恢复生机。

那似乎是名为希望的种子。

一天、两天、三天……

期许缓缓发芽,等待正在持续。

在这个过程里,它们感知到了冰封层的破损,感知到了那位白银种战神的回归与镇压,感受到了雪域深处死亡千年的白银种又一次蓬勃着生命力、竭力向上趴着……

似乎因为那道呼唤的缘故,雪域北地的沉寂在悄然散去,绽放出了另一种热烈的迹象。

然后,在不知道第多少天的时候,这部分被残留在艾瑟瑞恩星球的虫巢物质终于感受到了呼唤声的主人。

——是那尔迦的虫巢之母。

虫巢物质小心翼翼地释放出自己的精神力,它们悄无声息地跟在那位温柔、甜蜜的小虫母身后,就好像是一个大人正在护着蹒跚学步的孩子。

即便它们很清楚,这已经是一位蜕变期后完全成熟的虫巢之母,可它们依旧想要爱护他、照顾他,尽可能给他最好的一切。

当远道而来的虫巢之母数次使用精神力后,虫巢物质便如纵容孩子一般,用自己的力量为其做后盾、做补充。

它们喜欢这个小虫母。

很喜欢、很喜欢。

如果可以……它们希望小虫母能够短暂地留下——

留在这颗已经安静了许久的古老星球上,留下来陪伴它们……走过生命中的最后一段路。

不会很久的。

这些残存于艾瑟瑞恩星球上的虫巢物质虽然从沉睡里重新醒来,可它们知道,它们的生命力已经走到了尽头。

作为虫巢物质的残留部分,正如没有根的植物,它们是通过永无止境的沉睡才能坚持到现在的。

伴随着时间的流逝、伴随着这颗星球再无那尔迦人的生命迹象,残留的虫巢物质也会如无人信仰、崇拜的神明一般死去。

会被各种藤蔓缠绕其间,生满杂草、野树参天,那名为神祇的雕像将不复存在,逐渐消弭于暴风雪之下。

而在彻底死亡前,这部分孤独度过千年漫长时光的虫巢物质则想把自己所拥有的全部精神力,都赠送给它们都很喜欢的小虫母。

——那是在它们沉睡的死寂中,唯一听到的温暖呼唤,自然也应该拥有名为礼物的馈赠。

于是,当小虫母难耐又委屈巴巴地渴求阿斯兰的饲喂时,虫巢物质想到了那位白银种战神,便催动精神力,回应了小虫母的渴望,并准备将其送到了他想去的人的身边。

它们猜测,或许那位凶悍又可怖的白银种战神,会是小虫母的……王夫。

如果是虫巢之母的话,或许这位已经于暴风雪中陷入失控状态的白银种,会拉扯着理智,重新回到他爱人的身边?

但不可否认,失控的白银种实在危险,就连虫巢物质的精神力都本能地畏惧那样的凶兽,所以将小虫母送到他的身边,真的好吗?

虫巢物质不知道。

但它们相信小虫母的选择。

柔和的精神力涌动着,然后将珀珥包裹,它们掀起了一阵很轻柔的风,挡开了冰洞中洛瑟兰的精神力,同时也拂过了阿克戎鬓角微微颤动的银白色卷发。

但虫巢物质并不曾料到,竟然还有另一道更为猛烈凶戾的精神力也随之而来,似乎在同虫巢物质抢夺着护送小虫母的差事。

白银种战神的凶悍,名不虚传。

哪怕是狂化后的精神力,也依旧保留有其面对异兽时的磅礴与凶残。

簌簌。

那是风在冰原上奔跑,卷起层层雪尘的声音。

只那一瞬间,两道精神力便跨越到数千里之外,将一抹柔软单薄的白色身影,小心翼翼放在了一片平坦的雪地之上。

不过是虫巢物质的精神力刚刚涌动出几分痕迹的瞬间,另一道暴虐的精神力瞬间掀动旁侧的积雪,在虫巢物质迅速撤离力量的同时,如盘踞的巨兽似的霸占着他的珍宝。

与此同时,一道巨大的阴影慢吞吞从远方白茫茫的雪雾中缓步走来。

那是一头庞大、巍峨的冰雪怪物。

他四肢着地,通体苍白,浑身上下布满了结实的肌肉和密匝匝分布的坚硬鳞甲,背脊后方的骨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彻底生长出来,鲜血与疤痕交错,狰狞又锋利。

那双银白色的复眼毫无情绪,恍若冰川冻水,似乎从来都没有会融化的时候。

眼下,怪物走动的速度并不快,甚至可以说有些缓慢,他身上除了刺破血肉的骨刺,还分布有不少新伤。

这些伤势是不久前才造成的,如恶兽的利齿、尖爪,深可见骨,猩红色的血丝交错着,光看着就让人感受到了难耐的剧痛。

但对于这头苍白色怪物本身来说,伤势似乎并不曾给他造成任何的影响,只会成为他作为胜利者的勋章——

他是这片冰雪天地内唯一的狮王,慢条斯理地踩着冰雪,身后菌丝随着暴风雪而张扬至天际,笼罩成巨大的蛛网,显露出属于领主的威慑。

但在他身后,则用银白色的菌丝拖拽着这场战斗里的失败者。

一个同样浑身遍布苍白色鳞甲的同类。

战败同类的状态看起来差极了。

他的咽喉被胜利者的利齿撕咬出很深的伤痕,鳞甲崩裂、血肉狰狞,滚烫的血珠嘀嗒嘀嗒砸落在雪地上,汇聚成了几涡小小的血泉。

被咬伤咽喉、由菌丝拖拽着的,近似濒死的怪物,有一双深红色的复眼。

如果此刻有其他白银种在这里,必然能认出来他们——是阿斯兰和暗棘。

前者是在领地内巡视的狮王,后者则是试图篡位却失败的年轻雄狮。

在原始形态的战斗之下,前不久才从死亡中复生的暗棘被阿斯兰教训得遍体鳞伤,却依旧睁着那双暗红色的复眼,咳着血沫,发出断断续续的嘶鸣。

那是独属于白银种的语言。

暗棘在说——

【老师,你已经陷入狂化症了,对吗?】

……

时间倒退至一天前——

那场发生于冰谷的雪崩之后,那尔迦人被从雪峰之上倾泻而下的积雪彻底冲散。

最前方抗住冰川猛犸冲击的阿斯兰坚守着他的位置。

那苍白色的庞大身躯,以及交错涌动在积雪之下的菌丝铸成了冰谷中的一道城墙,让冰川猛犸停住了疯狂奔跑的脚步,并于长达十几分钟的僵持后,等待这群迟钝的巨型异兽感知到来源于精神力上的威慑。

这类异兽身体巨大、神经迟钝,暴怒之后横冲直撞的杀伤力巨大。

但在寻常情况下,他们与远古时代的那尔迦人大多处于井水不犯河水的状态,因此冰川猛犸并不在白银种的猎杀名单之内。

阿斯兰很清楚,这一带本不该有暴怒的冰川猛犸,它们既然会成为混乱中的一部分,只能是某位复生白银种有意引导的过程。

后知后觉感受到精神力上威慑效果的冰川猛犸逐渐歇了向前冲的力道,它们强壮的四肢缓缓后退,长鼻向上发出模糊的嘶鸣,似是迟来的惊恐与畏惧。

不多时,这群过于笨拙的大家伙拥挤着向后,让开了冰谷内的道路。

那时候,原始形态下的阿斯兰本来是想去找珀珥的。

这种恶劣的环境,再加上复生白银种尚不明确的态度,如非特殊,阿斯兰根本不打算离开小虫母的身边。

——即便他知道,或许愈发得到成长、坚强的小虫母已经有了独当一面,照顾自己的能力,可阿斯兰并不认为这会与自己的担忧冲突。

至少在意外发生的时候,他能及时出现在珀珥的面前,这就足够了。

但往往意外永远比计划更先到来。

前脚冰川猛犸才匆匆退去,后脚阿斯兰就撞上了正好陷入狂化状态的暗棘——

即那头原始形态更为巨大、生有一双暗红色复眼的苍白色怪物,同样也是此次复生白银种内部暂时的领导者。

暗棘很凶,也很野,曾仗着自身实力为非作歹,性情难测到了极点。

他是白银种战神所有学生里最强、也最屡教不改的那一个,如果上面没有阿斯兰的压制、管教,恐怕暗棘将野得没边。

疯狂,野性,狠辣。

这些都是可以用于描述暗棘的词汇。

作为最难搞的刺头,哪怕暗棘被阿斯兰无数次用武力镇压、被打断愈合速度极快的四肢,他依旧会睁着那双充满阴沉与恶意的暗红色眼瞳,一而再、再而三地冲着这头白银狮王挑衅、动手。

——他就像是一个对生命与疼痛缺失敬畏感的恶兽,是非狂化状态下都足以令人苦恼的疯狗。

数千年前的远古时代,落在暗棘身上的打没有一份是白挨的,某种程度上他也是阿斯兰最头疼、最不待见的疯狗崽子。

还是不记疼的那种。

但不可否认,暗棘在任何一个异兽战场中,都是最能配合白银种战神战斗节奏的那一个——

他从阿斯兰身上学到了很多,他具有阿克戎直觉性的战斗本能与天赋,兼具洛瑟兰甚至其他白银种善战善思的优势。

在其余白银种经受狂化症折磨,而主动向阿斯兰祈求死亡的时候,只有他——只有暗棘,他拒绝死亡,并且试图与狂化因子硬抗,复刻属于阿斯兰身上的奇迹。

但暗棘性格深处的偏执与恶劣令他失败了。

失败的结果是他陷入另一种更加疯狂、失控的病态境地,暗红无光的复眼中闪烁着狰狞的恶欲,疯狂又黑暗,似乎纠集了世界全部的负面情绪,然后试图将身边的一切破坏殆尽。

暗棘是最后一个走向死亡的,而他也是唯一一个阿斯兰出手主动进行处决的。

那是一条养不熟,且随时可能会被狂化因子侵蚀的疯狗,是一个无法维持平衡状态的不定时炸弹。

而今,在那场由珀珥掀起的巨大雪崩之后,阿斯兰遇见了已经陷入狂化的暗棘。

一场恶战不可避免。

就像是大自然内的领地战争——

年轻的雄狮冲着那强壮的雄狮挑衅,呲着利齿、发出咆哮,然后凶恶十足地冲了上去,沉静克制的狮王因为本身所肩负的重担,也必须迎接战斗。

因此,阿斯兰所能做的就是再一次寸寸打断暗棘的筋骨,让他暂时从狂化症中脱离,亦或是再一次杀死他,冰封于雪原之下。

这场凶烈十足的战斗持续了整整一天。

最终的结果是暗棘落败,被阿斯兰用菌丝拖拽在后方,即便他重伤到无法再支撑自己的行动,可暗棘依旧睁着那双暗红色的复眼,嘶鸣着在暴风雪中挑衅阿斯兰——

【老师,你已经陷入狂化症了,对吗?】

正如暗棘所说,当阿斯兰彻底压制暗棘体内狂化进程的那一刻,曾在白银种战神体内蛰伏了数千年的狂化因子,也随之骤然暴起。

战斗、血液、情绪……每一个都是导火索。

大抵是因为压制得太久、太狠了,于是它们反噬时的威力也更加巨大。

于是,当阿斯兰体内狂化因子肆虐膨胀之后,他险些失控到直接咬断暗棘的脖子。

以一种更加残忍、血腥的方式。

可是那一刻,某缕离体的菌丝却在朦朦胧胧的感知中,传来了一道似乎被风雪吞噬大半,却温柔又坚定的声音——

“……阿斯兰不会死。”

“我会救他。”

“会千千万万次地救他。”

那声音如荒漠中的甘泉,浇灭了阿斯兰神经、灵魂深处咆哮、肆虐着的,名为疯狂失控的丑恶烈火。

也是因为那道声音,苍白色怪物把那即将咬断同类咽喉的锋利獠牙,一寸一寸远离,只留下了几个冒着滚烫血水的血窟窿。

即便那时候已经陷入狂化风暴的阿斯兰无法辨识出那道声音来源于谁,可他就是知道,他应该压下疯狂,千千万万次地压下疯狂。

……他还要越过暴风雪,去找那颗流落于北地雪域的小珍珠。

宛若鬼嚎的剧烈暴风雪之下,险些被压抑数千年的狂化症吞噬的阿斯兰,为一句“千千万万次地救他”,而重新捡起了代表着“理智”的底线。

或者说,那是他克制、约束自己而后天形成的,安全词名为“珀珥”的本能。

于是那天,白银种那纵向裂开的口器,一寸一寸从暗棘的脖颈上远离,同时用身后的银白菌丝将重伤的同类交错拖拽着。

那时候,阿斯兰的思维已经是混乱的了。

狂化因子与理智疯狂打架,精神力内部撕裂般的剧痛一次又一次重复,骨刺在这一刻生长到最狰狞的地步,似乎所有的反应都在告诉阿斯兰——

你应该接受狂化因子的侵蚀。

你应该接受自己最凶残、丑陋的模样。

但是,那温柔又坚定的话,却又无数次将阿斯兰从疯狂的边缘拉离,让他于混乱浑噩的意识中,紧紧握住那零星如细微丝缕的清明。

更是如本能一般,以狂暴的精神力回应了来自远方的、那委屈巴巴的呼唤。

苍白色怪物的精神力从那遥远的暴风雪中,带回来了某种稀世珍宝。

一个散发着甜香的珍宝。

此刻,行径在前方、思维混沌的阿斯兰并不理会身后那过充满恶意的嘶鸣。

他只抬起吻部,嗅闻着暴风雪下过于冰冷混杂的空气,隐隐在这片冷寂中捕捉到了有些熟悉的甜香。

好甜……

好熟悉的味道,就像是……

就像是什么呢?

阿斯兰的复眼中闪过片刻的迷茫。

随后他的速度步伐忽然快了起来,想要去看看精神力带回来的“战利品”。

这片茫茫白雪中,很快,白银种敏锐的五感便令他捕捉到了气息来源——

那是一片平坦的小雪坡,前不久同时被他和虫巢物质的精神力到访过,积雪周边荡漾出一片如水波般的痕迹,而在这痕迹的最中央,则蜷缩着个单薄的身影。

苍白色的怪物歪头,他暂时忽略了身后拖拽着的同类,只悄无声息地上前,同时低下那过于巨大的头颅,嗅闻着雪地间忽然出现的小家伙。

这对于他来说确实太小太小了。

怪物的鼻息滚烫,喷洒出来的热气拂动着那散落在雪地间的银白色发丝,在灰蒙蒙的空气里隐隐流动有润泽的微光。

很漂亮。

原始状态下的阿斯兰有些看呆了。

他就那么僵立在原地,就好像能一直一直看下去似的。

不远处,暂时被压下狂化症,喘息发沉、四肢均被打断的暗棘撑着那被阿斯兰险些撕咬扯断的脖颈,于浓郁的血腥气中艰难抬头。

他看到了那抹伏倒在雪地中的身影。

白色作战服,银白色长发,过于娇小的身形,以及飘散在空气中柔和的甜味……

是虫巢之母。

是那群蠢狗们效忠的王。

暗棘深红的复眼中显露出几分无机质的凶性,他又一次低喘着发出嘶鸣——

【老师,你会咬死他吗?】

【咬死虫巢之母。】

【虫巢之母无法安抚任何一个白银种。】

【为什么要给一个没用的王当狗?】

【咬死他。】

【咬死虫巢之母,白银种就会自由了。】

从口鼻中溢出血沫的暗棘哑声蛊惑着阿斯兰,他试图引导已经陷入狂化状态的白银种战神杀死虫巢之母,斩断白银种与其的最后一分联系。

……他想要拥有自由。

暗棘想,等摆脱了虫巢之母,如果他还能从狂化症的折磨里活下来,那么就算是爬,他也要去找到那道唤醒自己的精神力声音的主人。

他喜欢那份柔软的感觉,也喜欢从暗黑与冰封中骤然接触到温暖时的渴望和愉悦……

那令他浑身上下的神经都兴奋了起来。

因此在无数个被唤醒后等待破开冰层的日子里,暗棘都在幻想着他给自己重新找一个妈妈……甚至是小妻子的可能。

好吧,暗棘想,他一定是对那道声音的主人一听钟情了。

哪怕对方是一头异兽,他也会为其献出灵魂与忠诚;哪怕对方会想撕扯、吞食他的血肉,他也将甘之如饴,心甘情愿成为填饱对方腹腔的食物。

反正他总会被狂化因子侵蚀致死,倒不如临死前,成为自己妈妈、自己小妻子的腹中血肉,怎么不算是一种永恒呢?

……这样他们就能在血肉相融的世界里永远在一起了。

浑身是血的暗棘为自己疯狂而血腥联想感到愉悦,于是他又一次嘶鸣着,想要催促阿斯兰杀了虫巢之母。

【杀了他。】

【阿斯兰,杀了虫巢……唔!】

不过是几秒钟之间,阿斯兰那锋利的前肢又一次重重地卡在了暗棘的咽喉,让他被迫将最后一声沙哑的嘶鸣咽了回去。

暗棘那本就被利齿撕破的皮肉又一次被生生扯开,血水流淌了满地,却又因为白银种超强的恢复能力,让他依旧能够发出极低的喘息,维持生命所需。

近乎濒死的“嗬嗬”喘息声中,一直沉默的阿斯兰终于张开口器,于喉咙深处传递出了低沉而又充满磁性的低吼。

那在白银种言语里的意思,意为闭嘴。

狂化因子跳动在阿斯兰的神经上,这一刻他想要遵从体内的疯性,杀死这只苟延残喘的疯狗崽子,可当他前肢上的利爪即将下压时,阿斯兰头部两侧的声音捕捉器官轻轻颤了一下。

他听见有谁在呼唤自己,很轻,还有些可怜巴巴的。

“阿、阿斯兰……”

那几乎被暴风雪所吹散。

暗棘复眼微闪,下一秒,他被阿斯兰用锋利的前肢掐住后颈的鳞甲,就那么很轻松地发力抛了出去。

迅捷又狠辣,这一下砸得暗棘口鼻溢血,恐怕体内的脏器都碎了几分,只能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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