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珀珥从不觉得自己有多特殊。
虽然他确实有一点点奇怪的小能力,虽然他能安抚发狂的野兽,虽然他和那尔迦人达成了他们所说的“安抚”和“精神力链接”,但珀珥依旧不觉得自己就是他们找的“妈妈”。
这些奇怪的小能力在珀珥还身处拍卖行的时候,就展露过些微——
他曾安抚过因防备心而攻击性高涨的流浪狗,曾借此躲开了拍卖行后巷里想要欺负他的黑市混混,也曾避开了一个让他觉得很害怕的贵族买家,但这又有什么用呢?
他的流浪狗离开后再没有回来,黑市的混混隔天还是抢走了他的食物,那个贵族买家把他退回到拍卖行,让他迎来了老板准备销毁他的决定。
如果他真的是他们的“妈妈”,那他又为什么会诞生在拍卖行的液基活体生物培养罐中呢?
珀珥清晰地记得,他在培养罐中睁开眼的第一瞬间,看到的不是蓝天草地,而是一群戴着口罩、穿着白大褂、手里不停在记录着什么的人。
那些人的视线很奇怪,在短暂的惊艳后变得冰冷而漠然,那不是在看一个生命,而是在看一个物品——或许是水杯、一本书、一根笔。
即便再懵懂,珀珥也很清楚,在那些人眼里他不是人,甚至算不上是生命造物。
他只是一个商品。
……
被菌丝铺满的洞窟此刻古怪极了,看不见外界的小人造人安安静静站在原地,在解释完这一切后,他便闭着嘴巴、垂着眼睫,似乎在等待着来自那尔迦人的唾骂与审判。
他真的很瘦。
拍卖行统一下发的白袍仅有膝盖那么长,单薄而宽松,用料极差,能看到被勾起边的丝线。
领口有些简单的设计,但在这些天的赶路中早已经歪斜破烂,甚至衣摆沾染着已经干透了的血污,露出了一双细瘦的小腿,颇有种少年感的单薄。
他光着脚,在等候的途中有些不安地蜷缩着脚趾,却丝毫不知道那些看着他的目光到底带有多么滚烫的温度。
即便他天生有缺,可在那尔迦人眼中,他处处都好、处处都闪着光。
一向不善言辞的厄加着急了。
那张苍白俊美的脸庞上隐隐冒出细汗,他甚至顾不上起身,干脆就着半跪的姿态完全地放下另一条腿,膝行到珀珥面前,在小虫母还低沉愣神的瞬间一把抱住了对方。
这一刻,尊严、礼仪、面子哪里有妈妈重要?!
那条粗壮的哑光黑色尾勾自后方探出,光滑冰冷的鳞甲蹭过珀珥宽松的衣物下摆,几乎与肌肤紧贴,一圈又一圈缠绕着,生怕对方逃走。
跪在地上,整个脑袋埋在珀珥小腹上的黑发青年环抱着对方的腰,他不会奥洛维金那样的甜言蜜语,也不像赫伊有理有据,甚至没有夏盖那样大胆放肆。
他只知道闷闷重复一句话——
“珍珠就是妈妈。”
“妈妈……也只能是珍珠。”
“没有认错。”
“是我们……没有早早找到妈妈。”
每一句话都非常沙哑,生涩得像是初学人言的孩童,却又带种古怪的韵调。
依旧俯身在后侧的蝎组成员默不作声,但他们都知道——这些话里的字眼,大概是首席几个月说话的量。
厄加的吐息很烫,烫得珀珥感觉自己的小腹都要烧起来了。
他只怔愣地低着头,双手有些不知所措地悬空着,感受到了一个滚烫又缠得极紧的拥抱——
“妈妈没有错。”
“没有的……”
蝎组成员因为血脉、基因的问题,他们总天生沉默寡言,甚至比起其他虫种野性更强,思维世界单调简单,一就是一、二就是二,在潜伏能力和杀戮能力优越的同时,他们也因这些天赋而保留了更多的兽性。
宇宙进化的时代下,天赋与能力没有白得的,你拥有了什么,在规则的平衡制约下,也必将失去什么——每一个那尔迦人在诞生之初均有所取舍。
厄加沙哑话音刚落的同时,后侧的奥洛维金找回了自己丢失的思维,他几乎溺死在珀珥那句“对不起”中,以至于让他又一次想到了那句“谢谢你们”,连带着神经一阵一阵地抽搐。
他披上贵族的腔调,亲昵而温柔。
奥洛维金:“我的小珍珠殿下,您的身份是毋庸置疑的,只有虫巢之母才能与我们产生精神力上的链接。”
铂金色的那尔迦人一步一步上前,他略微俯身垂首,轻轻握住了珀珥悬空的手,在对上那双空茫的眼瞳时,他道:“——请您感受我们的存在。”
精神力链接着虫巢之母与那尔迦人,在这条凝聚着母亲与子嗣的联系中,珀珥手指微蜷,又一次“听”到了混沌的、仿佛从灵魂深处发出的呓语——
【妈、妈妈……】
【喜欢、想要妈妈。】
【是妈妈。】
【珍、珍珠……】
很多很多,几乎每一个身处洞窟的那尔迦人的意识深处,都会飘来这样痴缠的喃语,他们重复地呼唤着“妈妈”与“珍珠”这样的字眼,感情浓烈而稠密,近乎淹没本以为自己罪无可恕的珀珥。
“可、可是……”
他一睁眼就在生物培养罐里,他怎么会与那尔迦人扯上联系呢?
珀珥不信。
或者说他的经历让他很难相信这件事。
沉稳冷静的赫伊开口了,“或许您可以随我们一同回帝星,那里会有您想要的答案。”
一向与赫伊不对付的缇兰也开口了,“有什么问题等回帝星再解决,不管你是不是我们那尔迦的王,都不可能一辈子待在这里吧?”
如果是,那就一辈子待在帝星上;如果不是……缇兰想,他要养一个这样的漂亮小宝贝。
赫伊拧眉:“缇兰!”
“啧,”被叫到名字的那尔迦人不耐烦收声,终是没继续说话。
夏盖懒洋洋道:“有什么好纠结的,直接扛起来带走不就行了,就他那小胳膊小腿的,跑也跑不掉。”
珀珥瞪圆了眼睛,原本放在奥洛维金掌心里的手指有片刻的收紧,显然他没想到还会有这么土匪的行径。
但不可否认,他好像……确实跑不掉。
阿斯兰如沉水般的眸光微动。
他很确定,那群性格各异的疯狗崽子大抵是养不好这样一个小可怜的。
哒。
阿斯兰向前走了一步。
只一步,原本安静浮动的菌丝瞬间活跃起来,让其余那尔迦人后知后觉意识到这里还有一个神秘的虫巢物质守护者。
厄加和奥洛维金同时动作,想要把小虫母保护在自己的身后,但比他们更快一步的是苍白色的菌丝。
不过一个转眼的瞬间,原本被厄加抱着腰腹、被奥洛维金握着手的珀珥便站在了阿斯兰身侧,被一只深麦色、布满银白色虫纹的手轻轻握住了肩头。
珀珥抖了一下。
或许是因为精神力的饲喂,他总能轻而易举认出那双吓人眼瞳的主人。
阿斯兰低头,指腹点了一下珀珥的额心——
“你是那尔迦的王。”
也是虫巢之母,是这群疯狗崽子们精神力意义上的小妈咪。
他的声音轻而冷,没什么情绪,但却带有一种极其沉稳、有威慑的力度。
等珀珥感知到额头上的触感时,便已经丧失力气,软软倒到了阿斯兰的臂弯中。
他似乎被拉入到了一场漫长的、描述着过去的梦境之中。
厄加:“你……”
“还愣着做什么?”阿斯兰很轻松地单手将人抱起来,铺满整片洞窟的菌丝回缩,顺便还将裹成粽子的星云犬给拖了过来。
他说:“回帝星吧。”
奥洛维金冲着这位神秘的白银种俯首,“请问阁下……”
“英灵墓场刻有我的名字,你们可以唤我阿斯兰。”
虫巢物质的守护者,远古白银种的最后一位首席,阿斯兰·尤因,是远古时代唯一被赋予了姓氏的虫种。
在此之前,他们已经对阿斯兰的身份有所猜测,可当对方真正说出答案的时候,依旧令那尔迦人震惊。
……他们曾无数次以为阿斯兰选择了精神力自爆,而白银种则彻底消弭于历史。
时间过去了太久、太久,以至于这张从前代表着诸多的脸又一次出现时,在场的那尔迦人均感受到了一种陌生。
——就像活在历史书页中的残酷战士走了出来。
阿斯兰掠过了这群年轻的那尔迦人,在抬脚踏入到满是砂砾与燥热日光的世界前,他说:
“狗崽子为虫巢之母打架是常态,但你们该知道,他需要更精细的照顾和养护。”
比如将阴影里的小草养成肆意盛开的花,这是他——乃至于整个那尔迦帝国的责任。
所以在这个小家伙被养成盛放的花之前,都好好照顾他吧。
纯白色的洞窟因阿斯兰的离去而一寸一寸褪成了原有的岩石色,在路过蝎组成员02的时候,一抹小小的影子跳了过来,扒拉着藏在了珀珥浓密的白色长发中。
没有恶意,反而充满了亲昵。
阿斯兰掩下眼中的情绪,默许了这个小生命的接近。
而那头终于被菌丝松开的巨型星云犬则甩了甩脑袋,快走几步追在了阿斯兰的身后——确切来说是跟在了珀珥的身边。
缇兰反应极快,立马追了上去,调动最豪华的泰坦级战舰靠近。
长梯落在地上,阿斯兰的脚步很稳,他抱着怀里尚陷于睡梦中的小人造人,一步一步走上了本该属于他的人生。
一场灿烂而热烈、辉煌又耀眼,注定受到万千宠爱的人生。
……
那尔迦虫巢意志帝国最初起源于艾瑟瑞恩星,这是一颗岁月悠久,且诞生了古老文明的星球发源地,她养育了最初的那尔迦人,为这群强壮的生命提供了土地、空气、矿物、能源……
但在那尔迦人获得馈赠的同时,与辐射联系紧密的异兽也生活在这颗星球上,并因肥沃的资源而变得强壮恐怖。
那是更加远古的时代,异兽群汇聚成潮,无数次侵袭着那尔迦人的地盘,为了和平,也为了种族延续,最初一批的那尔迦人化作原形,开启了与异兽潮的战斗。
也是那个时候,当那尔迦战士们越来越频繁地使用原始形态进行战斗时,名为“狂化症”的病痛找上了这群战士,成了扎根在他们精神力深处的顽疾。
无药可医。
在惨烈的战斗之后,是一个个古老的那尔迦人选择精神力自爆的痛苦。
广袤无垠的宇宙母亲博爱而睿智,于是古老的艾瑟瑞恩星上诞生了最初的虫巢——
那是一团散落着白色柔光,如蜂巢一般的椭圆状物体,当它被放置在那尔迦人最安全的腹地时,柔光四溢,蜂巢向外延伸、扩增,一点一点铺满室内。
在凝聚成真正的虫巢后,虫巢则诞生了虫巢物质,虫巢物质孕育、滋养了新一代的那尔迦人,以及被这一种族奉为王的虫巢之母。
后来的那尔迦人顺应发展,在进入星际进化时代后,带着科技与虫巢,席卷了大半宇宙星域。
星际战争、版图扩张、种族延续,当宇宙内的争夺战终于落下圆满的句号后,那尔迦人为自己的种族赋予了全新的名字——
那尔迦虫巢意志帝国。
而虫巢之母,便是这个国家的王,是所有那尔迦人的“母亲”。
他们与其余四个足够强大的星际帝国构成了星盟,是其中最难惹、最令人忌惮的势力,他们划分了自己的星域范围,将权利与政治的中心定在了中央星,即帝星之上。
势力安稳、疆域固定之后,虫巢又一次在中央星的地底洞窟生根发芽,柔白色的神奇物质铺满了这颗星球的地底空间,创造虫巢物质,并一代又一代滋养着虫巢之母与那尔迦人。
唯有虫巢之母能够与那尔迦人进行精神力上的链接,也唯有虫巢之母能够“听”到来源于子嗣灵魂深处的呐喊与呼唤。
比如那些浓郁、粘稠,近乎如浪潮般吞没人的痴缠与渴望。
而珀珥就能做到这一点。
他听得清,能安抚,更能与之缔结链接,形成初步的精神力结合。
他就是虫巢之母。
是那尔迦虫巢意志帝国消失了四百多年的新王。
那尔迦的王,将会得到鲜花与掌声,拥有爱护与珍视,会被子嗣们捧得高高在上,坐在华美的王座之下接受朝拜。
能吃到宇宙内各种美食珍馐,能穿镶嵌着金银宝石的华丽衣衫,能住在仆人成群的富丽宫殿中,能进入最高级别的学院进修学习。
能去他想去的地方,做他想做的事情,能收养任何一只流浪狗,能不用天天饿肚子、被使唤着去拍卖行后巷倒垃圾,能不被人欺负笑话……
听起来像是梦一样美好。
只是珀珥已经过了沉浸于幻想的阶段了。
……
珀珥在精神力记忆的深处看到了好多。
他像是历史书中的书页,见证、记录了一个种族从起源到帝国的发展与变幻。
这是一场瑰丽的梦境。
等珀珥醒来的时候,眼前还是熟悉的漆黑,但他能感觉到,自己睡在一个很柔软的地方,散发着淡淡、他也说不清是什么的香味,暖暖的。
珀珥摸索着慢慢爬了起来,他周身被一个宽大的薄被笼罩着,从脖颈到脚趾,只有绒白干枯的长发铺在外面,给他了一种被拥抱着的安全感。
他身上破破烂烂的衣服也被替换成了一身白色的睡袍,柔软贴肤,散发着属于他自己的余温。
周围很安静,没有一个人。
这让珀珥在清醒后的紧绷之下又得到了一点点放松。
然后他缓慢地从柔软的床上爬下来,光着脚踩在铺满了绵软地毯的地板上,脑袋蒙着半截薄毯,披着拢在肩颈和手臂间,像是小巫师那样,小心翼翼探索着这片陌生的空间。
他只能用摸来感知一切。
甚至珀珥已经做好了一会跌跌撞撞、撞伤自己的准备了,他会尽量小心一点,不让自己被碰得太重、太疼。
但意外的是,这个空间似乎没什么会碰上他的东西——
脚底下是软和的地毯,手里摸到是被绒布包裹住尖角的家具,小腿碰到的是毛茸茸的摆件,就连脑袋撞到的,也是一片柔软的纱帘。
没有坚硬的地板,没有会撞破皮肤的桌子,没有能磕破小腿的柜子,也没有会碰青脑袋的棱角。
触感之下,珀珥觉得这是一间很大、很漂亮的房间。
绒布包裹的家具中央是精致的花纹,毛茸茸的摆件能摸到耳朵和尾巴,脑袋上的纱帘缀着很细碎的珠子,在撞击后会发出很轻的声音。
珀珥小心翼翼地摸索完了整个房间,又耐心地抚平了他走过、碰过的痕迹,最后披着毯子,重新走到床边,伸手一点一点地将他睡褶的位置铺开。
他铺得很认真很仔细,眼睛看不到,可手掌能感知得到。
他不属于这里,也不应该弄乱这间漂亮的房子,不然真正属于这里的主人会不高兴的。
珀珥忽然想到了自己的第三任买主。
那是一位优雅贵妇人,早年死了丈夫,只养育着一个叛逆的儿子。
只是有一天,她的儿子消失了,怎么找也找不到。
她来拍卖行那天戴着华丽的面具,只露出一双疲惫、悲伤的蓝色眼睛,似乎连睫毛都是潮湿的,在同样看到珀珥的那双浅蓝色眼睛后,流露出了一种怀念又难过的情绪。
于是她从老板那里买下了珀珥,成了小人造人的第三任买主。
贵妇人将珀珥当作是孩子,可她似乎又不知道怎么与珀珥相处。
她会让珀珥睡在她孩子的床上,会把那个孩子的衣服拿给珀珥穿,会给珀珥讲他们以前的故事,说她逝去的丈夫也有一双清透的浅蓝色眼瞳……
她把珀珥当作是自己孩子的代替品,从这个乖巧的小人造人身上汲取着能够支撑自己活下去的力量。
可珀珥太乖太柔软了。
他会认真得听过去的事情,会弯着眼睛问她穿这件衣服好不好看,会不厌其烦地陪她在花园里修剪花枝,也会在她深夜哭着惊醒时小心拍着她的脊背,说“妈妈我在这里呢”……
珀珥说,我会永远陪着妈妈的。
后来,贵妇人忘记了“代替品”这件事,她试着把珀珥当自己的孩子养着,她甚至准备把自己的全部财产都留给这个乖巧的小人造人。
直到有一天,那个叛逆的、对整个世界都充满了憎恨的孩子回来了。
这个拼装起来的家庭破碎了。
他指责低劣的人造人睡脏了他的床,唾骂对方觊觎着这份过于殷实的家产。
他联合逝去父亲那边的旁支亲戚,架空了待他严厉却不失爱护的母亲,然后充满恶意地将珀珥扔回到了拍卖行的门口。
一场梦又碎掉了。
……
手掌下的床被铺得整整齐齐,几乎看不到有人睡过的痕迹。
珀珥松了口气,裹着薄毯一步一步挪到了门口。
他试图开门。
但摸起来很高级的门把手让珀珥满脸茫然,他怕自己会弄坏人家的东西,便又悻悻放下手臂,裹着薄毯屈膝坐在地上。
他还怕自己睡脏那张床。
原本房间内如小仓鼠来回走动、囤粮的声响又静了下去,只有一抹很轻很浅的呼吸声,从那几乎把人造人全身裹住的薄毯中传出来。
珀珥想,如果那尔迦人原谅他的话,或许可以把他随便放在哪个星球,有人就可以,他虽然看不见,但也能做工,可以自己养活自己。
听黑市里的人说外面星球有很便宜的房子,就是很小,只能摆下一张窄窄的床,甚至可能没有窗户。
但对珀珥来说足够了,等他攒够钱了,就去买个小小的、便宜的房子,然后收养一条流浪狗,狗可以睡他的床上,再养一盆花摆在床头,这样也不会太孤单……
摒弃幻想后的打算计划无限接近于珀珥为自己定义的现实未来,他眯着眼睛,下巴枕在膝盖上,一边想着,一边又沉沉睡了过去。
近来发生的一切对于他的身体消耗来说太大了,他需要用睡眠来补足自己缺失的一切。
……
柔软的房间之外是冰冷且高科技的金属化长廊,在泰坦级战舰中央的议事厅内,把自己收拾好的高级那尔迦人一个个人模人样地聚集在这里,正进行着紧急会议。
即便帝国高层及时切断了观测球的直播装置,但珀珥的存在依旧被民众知晓,他的特殊性,以及隔着屏幕便能引起那尔迦人悸动的古怪,对于有心之人来说并不是什么难解的谜题。
于是还不等帝国整合出一个稳妥的行动说明来,各个领域内的那尔迦人都冒出了很多近似的讨论内容——
【奇奇怪怪,异兽试炼场里所有的观测球都被切断直播了,这什么情况?往年可没有过啊?是不是高级那尔迦人终于把那颗星球给干废了?】
【应该不是星球的问题,是别的什么新发现,不知道你们还记不记得最开始出现在8号观测球内的新品种异兽?白色毛发,会伪装成人形态的,一般这种都属于很高级别的了。】
【S级以上的异兽都能伪装成人,契机是它们有没有直接或者间接吃过宇宙人形生命,但新品种看起来毫无攻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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