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来到丝路文学网
丝路文学网 > 其他类型 > 朕靠宠妻续命 > 30-40

30-40

作者:故栖寻

上一章 返回目录 下一章 加入书签 推荐本书 我要报错
本站已更换新域名
新域名 https://wap.sunsilu.com xs小说 silu丝路
的道理?”

这下点燃了炮仗,两人撸起袖子舌绽莲花,你一言我一语,打起文人间的口水仗来。

那边皇帝也犯难,除去五个常驻席位,还有三条龙舟的鼓手亟待择选。

他看看这个,这个不行,这个暂时得保护起来,不能早早将人推到风口浪尖。

他看看那个,那个也不行,咖位上还差着一截呢,到了太后跟前容易翻车。

唉,愁啊。

正愁得什么似的,他亲爱的弟弟跳出来为他分忧了。

“皇上。”只见荣安郡王雍昼自信满满越众而出,自告奋勇请命道,“臣弟平日里素爱弄舟戏水,一时技痒,愿前往击鼓搏太后与皇兄一乐,也为天家挣个颜面,乞圣上成全!”

雍盛垂眼觑他,冷笑:“难得你一片赤诚孝心,就准你所奏。”

这是意料之中的事。

原文里,雍昼此番在童凇的助力下出尽风头,在民间打响了一波知名度。此次之后,街头巷尾,妇孺皆知,未来的皇太弟一表人才威武雄壮,不说别的,身子骨儿硬朗。

就这条,就甩他皇帝哥哥一条街。

这当然是雍盛不想看到的。

于是,他不得不把目光投向一直安静如鸡的镇南王郭祀。

作为整个大雍朝唯二的异姓王之一,镇南王这些年的日子过得那叫个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毕竟,另外一个异姓王还是当年造反的济北王魏定谟,落得个满门抄斩的下场,如今坟头草已人高矣。自知功高震主势必引来鸟尽弓藏,魏定谟兵败之后,郭祀就忙不迭交出了兵权,让儿子娶了长公主,从此远离政治中心,当起了闲散亲王。

雍盛掐指一算,老家伙今年四十多岁,当然不能再与一帮少年争高低,但驸马郭祎今年不过二十五,年纪合适,身份地位也合适。

目光逡巡一周,却压根没瞧见这位天选之子的身影,不免发问:“怎未见驸马都尉?”

“承圣上垂问,”镇南王忙出列回禀,“驸马此前沾染了时疾,尚未痊愈,实恐不慎过给了圣上,担了不是,因此提前数日便递折子告了病。”

雍盛想起确有这回事,失落叹气:“镇南王当年横戈跃马,驰骋疆场,何等英姿勃发?百战不殆,所向披靡,多少戎狄闻风丧胆?平生未曾一见,朕实抱憾,原本想着虎父必无犬子,点驸马敲敲龙舟鼓,也算有幸见识一下郭门风姿,没想到竟无眼福,可惜,可惜。”

“臣惶恐。”镇南王不知皇帝此时此语究竟有何用意,强笑道,“我朝能臣干将浩如烟海,强过郭家的也不知凡几,能得圣上如此青眼,是臣一门莫大的荣幸。怎奈臣那儿子实在不争气,改日待他病好了,臣定领他来御前谢恩请罪……”

“圣上想见识郭门风姿,便让他见识就好,何必啰嗦这一大堆?”镇南王话还没说完,就被一道恣意张扬的女声打断,接着声音的主人堂皇亮相,云英紫裙,朝天髻,双燕飞眉,英姿飒爽,“本宫虽是皇家女,但已嫁作郭门妇,不知可有资格代驸马、代郭氏击鼓?”

雍盛眼睛一亮:“皇长姐?”

长公主雍慈踏碎一地沸沸扬扬的议论声,缓缓走近御座,横眉睥睨两侧官员,一身气焰娇纵跋扈,无人敢直面其锋。

若是换作旁的公主,估计那些惯爱唱反调的老学究早已按捺不住,什么并无前例可寻,什么男女大防,条条框框一大堆,但……那人是长公主耶。

雍盛没忍不住,笑出了声:“哈哈哈哈,朕倒忘了朕的皇长姐向来巾帼不让须眉,事事都比男儿强。姐姐既有此兴致,弟弟岂能违拗?只是年年龙舟竞标都有鼓手落水,姐姐得当心才是。”

“那有什么说的,也不看看本宫是谁?”雍慈很是不满地瞥了眼皇帝,“圣上瞧好,今年的标,怕是得落在本宫手里了。”

“朕拭目以待。”皇帝微笑。

三言两语,这姐弟俩就这么敲定了,两边官员你看我我瞅你,愣是没插进半句话。

如此,只余最后一名龙鼓手。

荣安郡王坐不住了,积极谏言道:“连长姊也披挂上阵,圣上何不也下场一试?京中百姓若能得见这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天子击鼓,必是欢欣鼓舞,激动万分,那才是真真正正的与民同乐呢……”

“胡闹。”话未尽,便被珠帘后的身影厉声打断,“皇帝万乘之躯,岂能儿戏?”

“是臣鲁莽,忘了圣上龙体抱恙。”雍昼连忙跪倒,“望太后恕罪。”

明眼人都看得出,荣安郡王这出戏唱得好,皇帝若答应赛龙舟,届时风头无疑是要被他比下去的,损了颜面不谈,失了人心是大事。

皇帝若不答应赛龙舟,那他也不亏,还可以借此暗搓搓嘲讽皇帝身子差,连个女儿家也比不上,逞点口舌之快。

反正无论怎么看,赢的都是他。

雍盛轻吸一口气,胸臆间燃起一簇怒火。

等这口气再呼出来时,他已恢复了心平气和。

他和悦地望向雍昼,刚想展露一个宽宏大量的微笑,又一个女人开口了。

比之恣肆的长公主,这道嗓音明显低调沉稳得多:“太后娘娘,儿臣愿为王鼓,以悦天心。”

第33章 第 33 章 “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前有长公主破例, 群臣未发一言,这会儿自然也就拦不得皇后,否则难免有厚此薄彼之嫌。

太后瞥一眼有样学样的谢折衣, 又瞥一眼底下沉默如金的枢相,索性扬扬手,两眼一闭放任其去。

倒是皇帝, 面现犹豫之色,踌躇询问:“皇后也擅水性?”

“圣上宽心, ”谢折衣弯眼道, “击鼓而已,何谈水性?

言下之意, 用不上。www.huoran.me

无论如何, 她起码不会落水。

两下里当即有人冷笑。

雍盛这会儿也顾不得什么公众影响了, 一手掣过皇后,附耳低语:“非是朕不信你, 只是历来龙舟竞标, 迅猛剽悍, 年年都有落水的,你要是不会划水, 何必强出头?出了事可怎么得了?”

“年年都有?”谢折衣像是头一回见赛龙舟, 略微有些惊讶,沉吟道,“那确实是激烈了些呢。”

雍盛:“……”

合着你连市场调查都不做, 就跳出来强出头?

女人啊女人, 我该说你什么才好。

“趁朕还没松口,一切都还来得及。”他借扶额的动作偷偷擦了把汗,“就言朕不同意, 朕不准。”

谢折衣眨眨眼,忽然道:“圣上这是在担心臣妾?”

“那倒也不是……”雍盛脱口而出,但才说了三个字,腕上即时传来一股不容小觑的力道,他立马儿从容改口,“朕自然是担心你的!只是皇后的一举一动都与朕乃至整个大雍息息相关,兹事体大,朕实在是不想你冒险。”

与其说是出于私人情谊,不如说是从大局着想。

至于哪头更重,雍盛心知肚明。

谢折衣也心知肚明。

“臣妾明白。”谢折衣笑眯眯放开他的手腕,“往后圣上凡事只需说前半句就好,后面半句,本宫不爱听。”

雍盛于是闭嘴,只拿眼神表示抗议。

一堆王侯公卿就在底下这么干站着,仰望帝后二人旁若无人地亲热絮语,一派鹣鲽情深。一时除了无语,便只觉得那些关于帝后不睦的传闻简直无聊至极。

瞧瞧,这哪是不睦?

天地良心,但凡长了眼睛的,都说不出这瞎话。

“什么?皇后和长公主也要斗龙舟?”

一时间,消息不胫而走,阖京城的人,不论是贩夫走卒,亦或是深闺女子,纷纷撂下手中活计,赶来争睹此百年难得一见的盛景。

两堤的游人转眼间激增数倍不止,将那些负责皇家出游安保工作的京营士兵给挤兑得几欲跳湖。

“这倒是大大的出人意料。”薛尘远轻摇折扇,啧啧称奇。

“惊世骇俗。”一同砚瞪着眼睛附和。

另一同砚捡起掉在地上的下巴:“亘古未见。”

“长公主自不必说,先皇在时,便爱之如掌上明珠,听之任之荣宠无双,不是亲生胜似亲生,其于天家又是救命般的人物,因此不管她如何放诞不羁都无人敢轻易置喙,她就罢了,如今怎的连皇后娘娘也……”

任掌柜哈哈大笑:“看来我们这位皇后也如长公主一般,是位奇女子了!”

薛尘远叹息:“要真是这样,只怕……”

“唉,薛兄弟惯爱杞人忧天。”任四季举杯邀酒,宽慰道,“皇帝都不急,你急什么?快看呐,龙舟已下了水,那码头上身着红衣的,便是咱们的皇后娘娘吧?”

薛尘远举目远眺,虽看不清具体相貌,却觉那一列数人,个个儿皆是通身贵气,芝兰玉树,绝非凡俗之物。

谢折衣已换下一身繁琐宫装,卸了钗环簪珥,易之以火红牡丹箭袖,玉带乌靴,拢发束髻,另有皂纱帷帽以避风烟。

他只是静静立在那儿,便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好一个俏生公子。”长公主雍慈亦是衣紫腰金,一身富贵公子打扮,大踏步而来,左右打量谢折衣,赞赏有加,“妹妹这身装束,放在男人堆里亦是扎眼得紧,夸句貌比潘安冠绝京华绝非虚言。”

皂纱巾只遮挡了上半张脸,谢折衣朱唇轻扬:“殿下亦是英姿飒爽强胜檀郎。”

“从前旁人若这般恭维我,我倒是信的。”雍慈笑道,“今日见了妹妹,我方知什么叫做自惭形秽。”

谢折衣哑然:“殿下说笑。”

“公主殿下都言自惭形秽,那叫我等鄙陋污浊男子如何自处?怕不是得重回娘胎,求女娲娘娘将这张脸上的眼睛鼻子嘴再重新捏上一捏才好再世为人?”身后,一道玩世不恭的嗓音渐渐行近。

到了跟前,未等来人撩袍行礼,长公主先拎起他一只耳朵,痛得他连声求饶。

“哎呦,殿下,长公主殿下,好姐姐!快松手吧,疼得厉害!一段时日不见,您这手上的功夫可又见长了!”范臻好容易挣脱出来,捂着红透了的耳根,无比哀怨地控诉,“我又做错了什么,让您一见面就施以如此酷刑?”

“哼。”雍慈冷笑,“你该问你近些时都做对了什么,那才好答些。”

范臻不满恨声:“准是左相大人又悄没声儿地偷去王府告状了!”

“好好仔细你身上的皮。”雍慈恶狠狠道,“两个月后重开恩科,本宫要见你名列三甲。”

“什么?”范臻诧异低呼,“我怎么不知道我即将应试赶考?”

话音刚落,雍慈抬脚便朝踹上他膝窝,直踹得他噗通一声单膝跪地,砸得码头上甲板一震。

他疼得龇牙咧嘴,一时起不来,索性就借着这个姿势给谢折衣行礼:“草民范臻,叩请皇后娘娘万福金安。”

“你就是范臻?”谢折衣并未即时让他起身,只是挑眉,“此名如雷贯耳多时,百闻不如一见。”

不消说,尽是些不好的名声。

范臻苦笑:“草民蠢材朽木,不敢辱娘娘尊听。”

“是朽木,还是美玉,全看识你用你者何人。”谢折衣轻笑:“既见着你本人,本宫有一问,需你帮着释疑解惑。”

“草民才疏学浅,不敢献丑。”范臻叩首,“娘娘若不嫌弃,但请下问。”

谢折衣颔首道:“若有美玉于斯,韫椟而藏诸?求善贾而沽诸?”

范臻答曰:“为庸者藏,为英主沽。”

“放肆!”长公主闻言一声怒喝,又要抬脚去踹。

“殿下莫怪。”皇后扬手止住她,淡淡道,“少年人本该有此傲气。那本宫再问你。”

范臻不卑不亢:“娘娘请问。”

谢折衣负手而立,眸光穿透皂纱,飘向波光粼粼的金瓯池面:“于你而言,国为何?民为何?社稷为何?此三者,与你口中所言之英主比,孰重孰轻?”

连此四问,直问得范臻微弓的脊背重重一震,双瞳轻颤。他跪伏于地,人生第一次失去了如簧巧舌和诸多机辩,被重重云雾般的迷茫裹挟着,堕入怅惘。

他求助似地抬眸,却只能望见面前红袍的茜色边缘,其上的牡丹富贵团纹就如漩涡一般,席卷了他偏狭的识海,开拓出崭新疆土,而后留他孤身一人于空荡荡的土地上反省参禅。

良久,等他从太监的催促声中回过神,直身去寻时,那道火红身影已舍了他,飘然登舟。

范臻亦打起精神,褪了锦袍,赤着白条条的上身自太监手中捧着的竹雕签筒里掣出一根象牙签,打眼看去,只见其上刻着吊睛白额虎头纹。

“请公子登白泽舟。”那绿衣太监抻臂指向左手边第二条龙舟。

范臻望去,只见那条衔珠雕花龙舟长十丈许,饰以描金斗彩精湛浮雕,龙头高昂,硕大有神,龙尾高卷,飞跃出水,首尾皆插白泽虎头旗,威风凛凛。

其上三十六名孔武壮汉,袒露的上身个个儿黝黑精亮,肌肉虬结,宽阔脊背上纹狰狞兽纹,脸上涂抹厚重油彩,皆操桨静候,蓄势待发。更有舟尾舵手,身形魁梧,双目黑亮,凛然有虎将风。

“好!”范臻夸赞一声,轻提一口气,跃上龙舟,拍了拍舵手肩膀,“百年修得同船渡,范家大郎今日与诸位有缘,咱们废话少说,既然来了,好歹也在京中挣个脸儿成些事业!若能挤进三甲,每人赏银三十两!若能夺下标来,嘿!各位,范大下了这白泽舟,便与你们拜把子结兄弟!”

“好嘞!!!”

舟上桡手激动叫好,纷纷鼓桨而噪。

八条龙舟,分别举麒麟、白泽、朱雀、玄武、青鸾、乘黄、貔貅、金蟾八面瑞兽旗,于水上一字排开,旗帜分明。

各人依次抽了签,皆登船鼓舞士气,唯有那荣安郡王抽完签,随即赶下那玄武舟上原有桡手,置换上自己平日里特地训练的一批亲卫。

其余舟上桡手皆睥睨斜视。

谢折衣掌朱雀舟,恰与之毗邻,见状笑道:“郡王原是有备而来。”

雍昼指挥几名随从搬上特制的朱漆牛皮大鼓,拱手故作谦虚:“哪里称得上有备而来?皇嫂万莫见怪,不过是一干相熟的玩伴,平日里常在一处打发时间的,技术好不好的另说,只是默契总比临时强凑来的好些罢了。”

闻言,周遭一帮桡手面露不忿之色。

谢折衣笑了:“那郡王可要加倍努力些了,这样好的班底,若是输给我们这帮‘临时强凑来’的,怕是要大大失了颜面。”

“输给皇嫂,那是臣弟的福气,也是大大有脸的。”雍昼说着,眼神不住往谢折衣身上瞟,大有轻佻不敬之意。

谢折衣转顾,并不着恼,反而爽然大笑,对玄武舟上的郡王亲卫道:“你们可听仔细了?你们主子的福气可全系在你们手里了,只有输给本宫才能有的,夺了标反倒不美,待会儿你们可千万慢些划,也好成全他这份福气。”

此话虽是笑着说,却也夹枪带棒,引得朱雀舟上众桡手哈哈大笑,口呼“成全”二字不止。

郡王亲卫们满脸惶惑,你瞧我我瞧你,尴尬得紧。

而他们的主子此时竟是一声不吭,泥塑木雕也似直勾勾盯着对面。

雍昼此人,旁的都还好,唯有风流好色这一项得了雍氏皇家真传,大大为人不齿。

大臣之间素有笑谈,称皇帝风流,郡王好色,兄弟之间不分伯仲。

只是皇帝是装的风流,郡王却是实打实的好色。

而那谢折衣又是实打实的好颜色。

雍昼岂能不好?

往前雍昼并未近距离端详过他这位嫂嫂,今日得见,雾鬓云鬟,朱唇玉面,虽昳丽如怒放的牡丹红药,眉眼间却自藏玉魄雪魂,气度威仪凛然不可侵。如此天人之姿,风华正茂,只一眼,便摄去他这具肉.体凡胎内虚浮的三魂六魄,教他心神荡漾,不可自抑。

痴怔之余,转念又喟叹自殇:卿本佳人,奈何嫁作他人妇。

由此也越发嫉恨起他那病鬼皇兄。

“你们怎么样?”嘲完雍昼,谢折衣轻抬下颌,俯瞰舟上,“可甘心被人如此小瞧了?”

舟尾掌舵一人率先喊道:“愿为娘娘效犬马驱驰之劳!”

余下桡手亦齐声高呼:“愿为娘娘效犬马驱驰之劳!”

“好!今日本宫便与尔等龙舟夺魁!”

谢折衣转了转手中被红绸包裹的鼓槌,蓄力猛地一敲,只闻“咚”的一声巨响,印花鼓膜跃动不止,鼓声雄浑磅礴,直震得四周水波纹一圈圈荡开,如牡丹花苞渐第盛开。

众人震骇,皇后此击,竟有石破天惊之气概。

得此好鼓手,自然摩拳擦掌,热血沸腾。

争渡楼上正牵肠挂肚的皇帝遥闻鼓声,猝然抬头:“开始了?”

福安回道:“八条龙舟俱已候在江心红线处,估摸着也是时候了。”

正说着,但闻一声嘹亮的冲天号炮。

霎时间,鼓声急催,八条龙舟离弦弓箭一般瞬间飙出十余丈,竿摇水激,棹影斡波,舟行迅疾,势如排山。

两堤呼声雷动,震耳欲聋。

荣安郡王驾的玄武一舟当先,只落后一个龙首的便是赤色朱雀,二舟并肩相争,势均力敌。

百姓们认出那龙首擂鼓衣袂翩跹者就是当今中宫之主,纷纷呐喊助威,“皇后娘娘”声此起彼伏,响遏行云。

雍昼咬牙切齿,万没想到筹划多日,一朝风头全被皇后盖过,心中憋着一口怨气,越发操鼓急进,欲远远甩开那条恼人朱雀。

玄武舟上众亲卫本已使出了吃奶的劲,手臂肌肉块块贲起,运桨如飞,再被加急的鼓点死命一催,不得不倾尽全力,咬牙又往前蹿出半个舟身。

眼看落后,朱雀上众桡手无不急躁,可皇后敲的鼓仍是稳在先前的节奏,颇有不疾不徐不动如山之态。

桡手们只得按捺下冲动,稳住呼吸整齐划一,保存体力。

转眼间已能望见远处标杆,此时朱雀落后将近一个舟身。

旁边玄武龙首忽然往左稍偏。

“糟了!他们想包头!”舵手当即喊道。

一旦落后的龙舟被包头,就再无赶超希望。

也就在这一刻,谢折衣扬眉示意舵手,舵手接到指示发力摇动大桨,朱雀猛地蹿前,同时谢折衣高举鼓槌,狠命落下,鼓点骤然作紧。

“他敢包头,就得有落水的觉悟!”

水滔滔,棹如飞,隆隆鼓声疾风暴雨般砸将下来,劈浪鸣千雷,摇撼心旌。

百姓们正沉浸在这苍劲有力的鼓声中,忽闻“砰”一声意外之响,紧接着又是“砰”一声,惊讶之下,忙争相引颈去看。

皇帝自然也听到了,霍然起身,凭栏望去:“什么动静?”

福安在眉上搭了个凉棚,只见距标杆只余五十丈的江面上,三舟相撞,其中一条龙舟侧翻,舟上人员全部落水。

未及答复,已有时时递信的小黄门奔来回禀:“圣上,翻船啦!”

皇帝大惊失色:“哪条船?”

“是,是郡王的玄武舟。”小黄门擦着额上瀑布似直淌的汗。

皇帝蹙眉:“好端端的,怎连船也翻了?”

“料是郡王领先了一个舟身,耐不住想包头,却被皇后娘娘的朱雀舟直接从后撞上了舟尾,直把玄武上的舵手撞落了水。”小黄门气喘着描述方才的情景,“本,本也还稳得住,哪成想紧随其后,范公子驾的那艘白泽舟又一头拦腰撞上,这下撞得狠,直将玄武撞了个底儿朝天,

本站已更换新域名
新域名 https://wap.sunsilu.com xs小说 silu丝路
上一章 返回目录 下一章 加入书签 推荐本书 我要报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