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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80

作者:烧稀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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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婚后日常4

“和我幽会。www.jizhiwx.com”

古鸿意单膝跪下, 向白行玉虔诚递出手掌。

他跪姿端正,长腿折起,腰脊挺得笔直。

鬓发如云在风雪中飘摇, 白行玉看清, 他特意挑出一缕发丝, 尾端挂了一枚水滴状银坠。

银器向来衬他,面青如玉,古雕刻画。

白行玉瞳孔细微一张,认认真真打量几遍风雪中单膝跪着的他, 心跳空了一拍。

深邃的眉眼骨相生来就为了纳雪, 眉峰到睫毛都染上莹白, 衬得眼睛更加黧黑、明亮。

“夜雪初积, 和我同游, 你愿意吗。”

织金衣衫簌簌翻飞,袖腕利落紧束系带, 小臂线条打直。

“不熟。你是何许人。”白行玉偏过脸,莫名不敢看他,垂眼小声说。

他用了古鸿意亲口所说的“不熟”。

古鸿意不慌不忙笑道,“我是大盗衰兰送客手, 盗帮的小师弟。”

“可我是剑门的大弟子,剑门是清净地,师尊不许我与一个贼私会。”

古鸿意并无愠色, 双瞳依旧明亮。

“无妨。”

古鸿意膝盖一顶, 双臂向前一把勾住白行玉的腰, 便将他抗在肩头顶起。

长发悬垂, 面色潮红上涨。

“古鸿意!……”

不顾他的冷眼与挣扎,古鸿意抬手拍在他的大腿上。只使了三分力气, 没有要他痛,响声却足够令人羞赧。

“下一次,落掌处便要再往上些。”古鸿意哼笑一声,如实告知。

不由分说,手掌再次落下。啪。

肩头的白行玉立刻痉挛一下,便当真乖顺起来,只是气息紊乱地咬着嘴唇,溢出细弱的声响,又拼力压住。

抓住古鸿意手臂的腕骨一阵用力而发白,又转而红了。

古鸿意扛着白行玉,一个箭步点在屋脊螭首上,借力轻轻一跃,便迎风冲入无边夜色中。

“无妨。我本就是一个盗贼——”

肩头倒悬一人,天旋地转,古鸿意的声音快意地随着风雪砸来。

“我是来偷走一块玉的。”

肩头那块碧倾玉赫然成了红玉,发烫。

古鸿意认认真真准备了一场约会,一下午间,拟订了计划,招呼好人手,备好了所有。只差抱着白行玉走。

“我答应过你,万水千山,我们一起去看看。”

“今夜,我和我的妻子去看——”

古鸿意步履翻飞错杂,轻盈点在亭台楼阁间,轻车熟路地来到了汴京官府高处。

他把白行玉从肩头放下,又重新捞起腿弯打横抱起,单手托着他的腿弯向上一顶 ,便腾出另一只手来,仔细捋顺他倒悬许久而凌乱的长发,别到耳后。

白行玉因此看清,他们二人立于汴京官府朱户之巅,背后是无尽的风雪。

向前看去,脚下是一片花灯的汪洋。

剑门高阁不曾见过的景象: 汴京人影随花灯鱼龙一般游走,交汇,彩彻区明。楼阁人家,万家千落,明明如昼。

花市灯如昼。

……

人约黄昏后。

他们的第一次幽会。汴京繁华,人声鼎沸间,白行玉恍惚,他们真如夫妻一般。

“我们去那边玩。”古鸿意仰头点一点脚下花市。

“可我们还受着江湖联盟通缉。”

他们一个是死去的大盗,一个是剑门的叛徒。这次约会,也未曾戴斗笠,或是蒙面。

“不怕。我有轻功,走。”

古鸿意抱着白行玉,纵身飞下官府朱户,跃入喧闹灯火中。

他们擦着灯火连线,疾走在百姓的笑闹中,虚化成一紫一白两道影。

巡逻守卫只觉背后一凉,来回巡视身侧商贩,并不见异常。忽又闻身后窸窸窣窣剑声。

“何人?”守卫拔刀拐入暗巷,只见空无一人。

守卫四望,才慢慢收回刀,埋怨道,“那什么江湖中人,前几日烧塌了明月楼,又引了另一帮子江湖中人围剿……与我小兵何干!却闹得我大半夜还要巡逻!”

守卫打了个哈欠,“林教头要罚我了。”再确认一眼暗巷中无人,便转身回了灯火辉煌中。

暗巷深处,墙体一道隐蔽的裂痕,叮一声开启,现出一道窄窄的凹陷。

“这道暗巷机关,是我亲手制成,供我躲追捕时藏身用。大约有六年了。”

古鸿意轻声解释道,眼神含着纯纯粹粹的骄傲。

打造时仅考虑容一人的机关,如今强行塞了两人,古鸿意只好把白行玉压在墙上,一手撑着墙体,另一手环着他的腰。

白行玉双手并拢,叩在古鸿意胸膛,抬眼盯他。

“守卫已走远。”白行玉便要推开他离去。

古鸿意拉起他的手腕,再次把他重重压在墙上,哑声哄道,“不走。”

“这是我当盗贼的基本功,做机关,躲脚步,大致就是如此。”

古鸿意在他耳畔认真介绍着自己的生活。

白行玉以为他是谨慎,或是经验所驱,便继续问,“依你经验,我们还要躲到何时。”他稍抽动一下被古鸿意攥紧的手腕。

“不是因为守卫。”古鸿意垂眸看他。

“那为何。”

“我想和你多待一会。”

古鸿意稍弯腰,额头抵上白行玉的额头,把他整个笼罩在怀中,影子投下。

垂眸认真望着他,睫毛插入白行玉的睫毛。那琥珀眼睛愣了一瞬,气息定格一刹。

在我亲手打的机关里,你多待一会。这就是衰兰的盗贼生涯,今夜约会,是我想让你好好了解我。

古鸿意勾起唇角。这一道小机关他很是满意,合该让白行玉见识一番。

又垂眼,白行玉被狠狠压在身下,动弹不得,却仍在小幅度地乱晃,表示反抗。

古鸿意眼眸一黯,有些口干舌燥。

“要现在便接吻么。”他拿鼻梁压住瓷白面颊,不轻不重顶撞几下,迫对方不舒服地乱蹭几下,却避无可避。

古鸿意莫名心情大好。

声音却诚恳。他再次认真询问白行玉。

这不在计划中。古鸿意为今晚的约会拟订了详尽的计划,他本想一步一步来。

可按着他的手腕压在只属于自己的机关中,他腕心被抑出白痕,双目也逐渐朦胧。

这副样子何人能忍住不吻他。

古鸿意压住旖念等他回答。

身下,白行玉轻轻合上了眼帘。

……

良久,没有回答声。这是不情愿的意思么。

古鸿意想着,今日本就惹他生气,既然他不情愿,便作罢。古鸿意深吁一口气,喉结躁动滚几下,便快快撤了身,离远了他两步。

“走。”稍冷静下来,古鸿意牵起他的手腕便拐出暗巷。

手心很烫。

牵在手里的那人又变成了红玉,抬起眼幽幽盯着古鸿意翻飞的长发,面颊眼眶都染上潮红。

白行玉别扭蹙眉,朝他哼了一下。

古鸿意,反正我再也不会主动亲你了。

琥珀瞳孔深深盯他,古鸿意快步走着,莫名脊背一凉。

两人牵着手走进花市灯火中,发丝被笼上一层金黄的影,又落一层薄薄的雪。

古鸿意偏头看他。

他眼睛亮亮,伸手去接住一盏鱼龙灯投下的缭乱光影。

五色纷呈投在他掌心,射成一团梅花。

古鸿意看得呼吸静下来些,心中说,“多逛逛好。”

以后我们多出来逛逛。还要再约会。师门欠你的,我给你补上。

搭着五指,不知不觉变成十指相扣。

两人行走在人群嬉笑与灯火摇曳中,许久无话。

“他挺喜欢花灯,我准备的不错。”

“古鸿意我才不要亲你。”

“很顺利,下一步是带他去看……”

“古鸿意,吵完架后,你把我晾在家一整天没亲到。”

“以后多约会。”

“古鸿意刚刚你为何不亲我。我是不是不太会亲。”

“师兄准备好了,只差我一声哨响。小白会喜欢么……”

“呜。古鸿意你快亲我……”

心声如上。

古鸿意快步走着,只觉得手中人脚步越来越慢,便回首看他。

琥珀眼眸映着灯火,失神垂下,感知到古鸿意的目光,又骤然抬起,眨眨。

再刻意挪开视线,轻哼了一下。

古鸿意喉结上下窜动,也挪开眼神。

他怎么又放连招。古鸿意吞咽一口,压下眉梢。

再忍忍。按计划来。

第72章 婚后日常5

毒药师把醉醺醺的袖玲珑扔给千红一窟, 向平沙雁作揖道别一声,“小古小白交给你了。”便闪身离去,很快隐入风雪中。

他步履如常, 几个轻巧转点, 便在错综的街巷间留下一长串雪印。

巡逻守卫闻其声, 不见其人,正循着雪痕走去,屋檐上忽然积雪崩塌,砸了守卫一头, 守卫叫骂着抹一把脸, 再看时, 那脚印已然不见踪影。

毒药师稳稳从暗处走出, 继续行路。

很快, 苍绿小牌匾出现在眼前。

“银汉三,是我。”

银汉三正倚坐打盹, 也不避开风雪,任凭雪落了一怀,闻着声响,懵懂睁开眼, 只见孤魂野鬼似的一绿衣人,挂着淡淡微笑。

“见鬼!”银汉三一拍大腿而起,定睛一看, “是毒药师。没救了。”银汉三面色更青, “我跟你们盗帮不熟!”

毒药师上前帮忙抖掉小牌匾上的积雪, 呵呵笑道, “莫怕。我不娶老婆,用不着金银。”

银汉三这才长舒一口气, 又问,“那你此行何意?”

见牌匾积雪被扫得干净,又稍叹气,“沉木墨绿挂着净雪,多相宜,你非要扫去。唉,你们盗帮……”银汉三看一眼毒药师满袖子的补丁,绿衣竟打着红补丁,又一阵不住摇头。

毒药师忽道,“我识得绣阁阁主千红一窟,你与她应有的聊。”

此二人都是讲究人,且千红一窟此人极爱听八卦凑热闹。

若牵线搭桥,把银汉三引荐给她,这样,盗帮和银汉三不就熟络了么。

以后再顺走金银便不算打劫了。毒药师默默规划着,漾出淡笑。

“你到底何意?”

毒药师垂手立在他身边,目光遥遥落在天尽头的花市灯火。“银汉三,江湖之中,你消息极为灵通。”

银汉三点头,“不错。”银汉三立刻明白了毒药师的来意,轻叹一口气,便点一点身边小椅,“坐下,慢慢听。”

毒药师坐好。

银汉三微笑颔首,意味深长,“我不过是个半吊子说书人老家伙,讲的都是些打诨插科的武侠故事,说者无意——”

毒药师便点头,也不多言。

“我要讲,两对宿敌的恩怨。”

银汉三目光深深,哈出一口白烟。

“其一,是兄弟反目。一对儿孪生兄弟,从小一块闯荡江湖的小哥俩,一人飞黄腾达,另一人却坏了名声。二人都有恨,攀比着收了徒,等了许多年……”

毒药师立刻坐直,警觉抬眼,顺势问,“是不是那得意的一人,常年追杀那落魄的一人?”

又连忙追问,“为何要追杀,是为了道义,亦或是……

不对,收徒,收徒又是为了……”毒药师声音越发微弱,灭在风雪中。

银汉三点头,却不多言,深深看一眼毒药师,只叹气。清清嗓子,便继续讲道。

“另一对,是挚友反目。一人得了剑心,却杀了一个人!……他杀了他的挚友。从此,他日日梦魇,直至位高权重,抹去了挚友的往昔在江湖留下的痕迹……”

毒药师不解其中意,他想知道的,已得了些头绪。可银汉三讲这第二个故事作甚?

“多年后,世人忘了那位侠客,他也忘了梦魇。此时,故人之子,带着故人遗物,在风雪夜登上门来。”

风雪忽然一紧,破落苍绿牌匾悉索招摇,重声落入耳畔。

毒药师额头滑落一滴冷汗。

“故人之子,果然有故人之资,眼瞧着要长成故人那般的侠客……他惧了。此时,有人来相借。”

“借那孩子过去,当一把刀。”

银汉三重重一合掌,屋前松枝积雪簌簌掉落。

银汉三嗓音醇厚悠长,却不同于醉得意老腔那般雄浑浓厚。咬字韵律拿腔拿调,手中若再多把纸扇,便全全是说书人模样。

他笑叹道:

目尽青天怀今古,

岂肯恩怨相尔汝。

恩感人心,死犹有喜。

怨结人心,死犹未已。

……

毒药师遥望风雪尽头花灯辉煌,“哪有那么多恩怨。”

银汉三点头答,“多大点事,闲的。”

又道,“一群行将就木的老家伙,牵扯小孩子进来作甚。”

“以后孩子们都过好日子。”毒药师自顾自喃喃着。

银汉三不作理会,又正色补充道,“毒药师,我只是闲话,你权且听听,莫要全信。”

“以后相互做伴,都过好日子。”毒药师怔怔重复一遍。

他从袖中翻出一枚小丹,拇指一捻便扭开来,其间呈了香灰状的药粉。毒药师深深看一眼那香灰余烬,又有些更深的猜测。

银汉三见他失神,叹了口气。爱惜地拍拍衣袖积雪,又看一眼雪中的小店,摆设细致错落,很相宜,各式银器有序摆放在柜台上。

世上太多好东西,享用不尽,目之不竭,哪有空天天恩怨。

银汉三又笑道,“不能白听。你记得引我去见见千红一窟。我与她好生探讨一番。”

银汉三却忽然吸一口寒气,小心侧目道,“你师兄不会生气吧?”

毒药师懵了一会儿才明白,此师兄大概指的是袖玲珑。

毒药师双目空空,“啊?”

银汉三此人的消息,果然不可全信。

*

看了花灯,下一步是带他去看夜景。最后还有一场惊喜。

“这条道,平沙雁师兄常带我走。”

古鸿意牵起白行玉,“牵好。”便一个箭步上前,两人朝一方已闭了门的小脂粉铺的珠帘间奔去,眼看要撞至店门,古鸿意提掌轻轻一拨,一挑,珠帘叮当划开,其间别有一番洞天:

幽暗昏惑古道,不分南北,不似在汴京。

长腿跨入珠帘中,一刹黑暗,古鸿意牵着他快快奔去,几个轻巧转身,又一刹,眼前明光涌入,豁然开朗。

“到了。”

白行玉慢慢睁开眼,愣神。

小河薄冰,夜雪新积。

河畔人家炊烟灭下,桥头一对人撑伞看河对岸。

河对岸,汴京灯会,乱金纷飞。

他们刚刚还身处灯会之中。

这么几步,竟然跨越了大半个汴京灯会,竟到了小河,身后便是酒楼、闹市、户坊。

“如何,大盗便是如此行路的。是否有你的马快?”

耳畔,古鸿意迎风雪恣意笑道。

白行玉回首四顾,有些讶异。确实是小河,初冻的薄冰间栓一只小渔船。

老船夫也在。

老船夫抹一把汗,抬头看那二人不知道从何处现身,一人纡金佩紫,一人白衣胜雪。

仔细看,一人腰间仍挂着那把寒光闪闪的宝剑,但另一人,单剑变双剑,流水一样的细剑,剑鞘各别了一支鹅黄腊梅。

单剑变双剑,我船要不保。老船夫目光一空,颤颤巍巍笑道,“二位侠客,好久未见。”

古鸿意快步上了桥,倚栏杆俯瞰老船夫。

他环臂扯一下发尾,便抬手一抛。

老船夫支着船桨,护着斗笠,抬头看他。

扑通。稳稳落入斗笠中。

老船夫垂头一瞧,赫然一枚银坠,水滴形状,清润晶莹。

“老人家,往日不能白白坐你的船!”

小桥上,那侠客长发沾雪摇曳,扶栏高声喊道。

他牵起身边人的手,两手交叠,压在桥头栏杆上。

“老人家,我娶到他了——”

桥上青年朗声向老船夫交代道。

眼睛很亮。

老船夫毫无稀奇的表情,抬头看一眼二人,他身边人正看他,眼神愣愣,又弯起唇角。

大雪压弯枝梢。

小船停在溪头。

二人肩头落了雪,十指相扣下了桥。

老船夫翻翻袖子,掏出那个不爱说话的侠客赠他的小金粒。还剩了一枚喜糖。

“我早料到。”老船夫叹口气,“那会儿都偷亲他的头发丝了,还嘴硬说不喜欢。”

罢了,保住了船,得了一金一银,老船夫赶紧收好。翻上斗笠,支起船桨,又叹道,“年轻真好。”

“走。”古鸿意牵着白行玉进了闹市,“我还准备了……”

“准备了何物?”

“先不告诉你。”古鸿意又认真望着他,“等着。我有好好准备和你约会。”

黧黑眼睛深深望他,眸中带着期许和笑意。

白行玉心空了一拍,压下好奇,乖乖跟着他往前走去,走进已然很熟悉的汴京闹市繁华中。

古鸿意先快步回了趟酒楼。

师兄师叔已不在坐次间。古鸿意颔首四处寻找,见那枣红讲坛边人群熙熙攘攘,便凑近其间。

台上,说书人纸扇清脆一合。

四下喝彩叫好。

“这番讲,那衰兰送客手,五年前作乱于汴京的大盗。”

“话说他风流倜傥,处处留情,常年混迹烟花所,欠下无数风流债。此话暂且按下不表。”

“他继承了那平沙雁的衣钵,可二人作乱的手法却有所不同,此平沙雁,行迹隐秘,阴森难测,但衰兰却花样百出,明晃晃变戏法似的手段,就是要逞给世人看——”

“然后便丢了性命了。呜呼哀哉,打得就是出头鸟。”

“被山河一剑砍了脑袋,这衰兰总算留名江湖,不过是个恶名。行了一辈子恶事,死得其所,快哉快哉。”

“恶有恶报。恶有恶报。”

百姓同声相和。古鸿意静静站着,确认了师兄师叔已离了酒楼。

忽然,腰间环上一圈温热。

脊背熨帖着小腹,他的吐息清晰传来。

“不听了。我们走。”

白行玉从背后抱住他。

古鸿意垂眸,双手把腰间的一对瓷白团起,插进他的指尖。

“简直是污蔑我。”古鸿意冷嗤一声。

白行玉点头。

“我从未惹过风流。”古鸿意严肃说道,怕白行玉不信,便厉声保证了三遍。

白行玉疑惑歪歪头。

重点是这个吗。

他把白行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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