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栀栀漂亮又心灵手巧,家庭条件比罗建华好了不知多少。这么好的姑娘,嫁给罗建华是有点儿亏!主要是罗家配不上别家!
可转念一想,嫁给罗建华又怎么了?毕竟是知根知底的,而且栀栀家里人都在呢,还真不怕吴琴以后欺负栀栀。
再说了,不管是什么办法,能让栀栀留在城里就是好办法!
栀栀又问,“嫂子,要是谭春雨真能弄到指标……你能帮我三哥办吗?但这件事,我又不想让我家里人先知道。我就怕家里没办法达成统一意见,但这样的机会并不多,万一走漏了风声,有了变数那就不好了。”
潘大嫂陷入沉思。
过了一会儿,她说道:“这么大的事儿,还是先跟你家里人商量商量吧!”
栀栀也不勉强,点点头,“好,那麻烦嫂子先别跟我家里人说,我得找个合适的机会……”
“好!”
栀栀拿着潘大嫂被划破的包,走了。
回到家中,她只字不提此事,只是暗中准备材料和文件。
当天晚饭过后,栀栀又和谭春雨碰了面。
谭春雨说道:“今天是星期三,下周一我就要开庭了,所以你必须赶在周末前给我谅解信……再就是,我已经说服了吴琴,她周五周六两天,请假和我一块儿去外地收款。所以咱们只能明天去找小张,我把钱给他,然后星期五的时候就得你领着他来咱厂里办指标转让的事儿……我和吴琴星期天回来,星期一开庭,她最快也要等到星期二才能回单位……”
栀栀连连点头。
第二天,栀栀向家里人说,想骑自行车去城里其他的供应销看看凉鞋。
芃芃自告奋勇陪着她去,栀栀没让,自个儿带着前一天准备好的各种材料和文件,推着自行车在出了家属大院,然后又在约定地点等到了谭春雨。
两人一块儿骑着自行车去了小张所在的乡。
在见小
张之前,别栀栀和谭春雨先找了个隐蔽的地方坐下来。
谭春雨从挎包里拿出三千块钱的现金、以及她亲笔写好的40张50块钱的欠条,和一封长达一千字情深意切、笔迹工整的道歉信。
别栀栀一一检查过,没有问题,这才拿出了她没有签名的谅解信,让谭春雨看,“你把钱给了小张,咱们仨一块儿先去小张那附近的知青办把指标转出……我就在这谅解信上签名。”
谭春雨也认真看了一回谅解信的内容,有些动容。
她点点头,看向别栀栀的目光带上了几分复杂的情愫。
两人互换资料,然后一块儿去找小张。
小张看到谭春雨和别栀栀时并不惊讶,因为谭春雨事先跟他打过招呼了。三人找了个清静地聊了一会儿,达成共识。小张也不含糊,接过别栀栀递过来的三千块钱,仔细的一张一张数过,小心地收好了。
然后三人一块儿去了小张户籍所地的知青办,把他父亲死后上级指派过来的岗位指标转出,同时提交转出申请。
三人都有些紧张。
但其实在这个时候,办指标转让的人可太多了。
办事员仔细核对了各项材料,最终在转出申请书上盖下了大红章!
这么一来,事情就成功了一半儿。
等到明天小张和栀栀去钢铁厂知青办和人事科,把指标再转入厂里,这事儿就铁板钉钉了。
办完了事儿,栀栀和谭春雨与小张告别;同时栀栀又和小张约好了明天在钢铁厂见面的时间和地点,这才和谭春雨一块儿回了钢铁厂家属大院。
两人分别时,栀栀认真在谅解书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谭春雨犹豫再三,问栀栀道:“栀栀,我们以后……可以当好朋友吗?”
栀栀笑了笑,也不说话,转身走了。
谭春雨攥紧了那封谅解信。
这一夜,栀栀非常紧张。
她躺在床上彻夜不眠,从来也没有这么担惊受怕过。
第二天是星期五,栀栀早早起来收拾好自个儿,吃完早饭去了约定的地方地着。大约九点钟左右,小张骑着自行车过来了,车后座上还绑着一个行李袋。
他告诉栀栀,“……小妹子,不瞒你说,我要这么多钱,就因为我妈在省城住院,所以今天咱们能办得快一点吗?我办完事儿就得上省城去看我妈……”
栀栀点头。
天知道她现在有多紧张!
她深呼吸,压下心里的紧张,带着小张先去了人事科。
当下这政策,有门路的自己找门路买指标卖指标以避免家中幼儿稚女下乡插队去,本不是什么新鲜事儿。
但稀奇的是,别工给三儿子弄了指标过来,怎么不是别工出面、或是应医生出面?反而是他们家里一向病弱不管事儿的栀栀出面?
栀栀嘴甜,一进人事科就叔叔好、阿姨好的喊个不停,又给大家发放水果糖吃。
办事员拿到栀栀和小张呈上来的材料,细心核对过,没有任何问题。
再加上别逢君一家在厂子里向来人缘好,很快,事情就办妥了。
人事科主任还笑眯眯地对栀栀说道:“……好了好了这事儿成了!咱们会报
上去,等到上级批准了你三哥就能来厂子里上班儿了,这可是国家正式编制!”
喜得栀栀高兴地说了一迭声的谢谢。
然后她又带着小张去了知青办。
果然——
吴琴今天不在。
跟在人事科一样,栀栀一进屋就嘴甜的打招呼,喊阿姨好、嫂嫂好,然后就是派水果糖。
跟着,栀栀拿着人事科那边的书面通知,过来知青办上报,告诉他们别燕西已经有了准编制、可以从拟下乡知青名册上划掉名字了……
潘大嫂坐在座位上,很吃惊。
她没有想到栀栀的速度这么快!
潘大嫂坐不住了,把栀栀拉到一旁,小小声问道:“栀栀,你家里人知道吗?”
栀栀心里也打鼓。
——今早9点前她们还不知道,但现在……有可能已经知道了。搞不好人事科那边的人会打电话告诉父母。
但她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这事儿今天必须办成!
栀栀点头,“他们知道的。”
——我也是我们家里的人,我知道等于家里人也知道。
潘大嫂显然不信,“那怎么是你来办这事儿?这么大件事儿,没理由让你一个小孩儿出面。”
“我可不是小孩儿!”栀栀抗议。
潘大嫂,“那可不行,我得给你大嫂打个电话。”说着,她走回座位拿起内线电话。
慌得栀栀连忙跑过去按住电话。
正好这时,一个办事员在一旁叫嚷,“栀栀,找到你三哥的名字啦!是不是撤下来呀?”
“对对对!把我三哥的名字撤下来,麻烦大姐了!”栀栀大声说道。
潘大嫂皱眉,“栀栀你……”
栀栀双手合什,朝着潘大嫂作揖,“嫂子求你别声张,我、我要脸……”
潘大嫂:……
“不是,这可不是要不要脸的事儿,这是人生大事儿啊!你……”
潘大嫂一句话还没说完,那边的办事员又大喊了一声,“栀栀!已经给你办好了啊!”
栀栀大喜,脆生生地说道:“哎!多谢大姐!”
潘大嫂无奈地扶额。
小张在一旁急得不行,问栀栀,“小妹子,这就已经办好了吧?我、我还着急赶火车呢,你看……”
栀栀赶紧说道:“哎,好咧好咧,谢谢你呀张大哥!那你辛苦了……祝张婆婆早日康复!”
小张朝她点点头,急匆匆走了。
快步走出知青办的小张,与快步走进知青办的应雨时擦身而过。
应雨时身上还穿着来不及脱下的白大褂。
“别栀栀,你都干了些啥?”应雨时焦急地质问。
——上午时分,车间那边送过来几个受了工伤的职工,伤情还挺严重。应雨时被忙得团团转,等处理好这几个职工的伤情过后,才听到同事说,人事科打电话过来找她。她觉得奇怪,就拨了个电话过去,结果听到一个惊天消息!
对方说:“应医生呀,你今天很忙吗?忙到连给你三儿子办指标转让都抽不开身,要让栀栀来办呀?”
应雨时当时就懵了。
她猛然
想起,栀栀在去魏家村之前,曾经跟家里人说过她的计划。说她想用谅解书,让谭春雨想办法弄个留城指标过来。当时栀栀的意思,就是想把这个指标让给老三。
但这事儿并没有达成共识。
这几天别逢君又一直在二十四小时待岗……
应雨时想着,还是等老别没那么忙的时候再说这事儿。
没想到这小妮子居然不声不响的就……
天,她才十七岁,就一个人闷声不响地办成了这么大的事儿???
气得应雨时立刻冲到知青办来抓人。
还真被她抓了个正着!
只是,还没等她问个清楚明白,知青办里的好多办事员都笑着恭喜她,“应医生,恭喜你呀你家燕西的工作岗位解决啦!”
应雨时:……
当着外人她也不好发作,只得先赔了一会儿笑脸,拉着栀栀就离开了知青站。
“妈你等我一会儿!”
栀栀挣脱了母亲的钳制,跑向厂子家属区大门口的宣传栏,然后从斜挎包里拿出了谭春雨亲笔写的满满三大张道歉信和一瓶浆糊,仔细地将那三张道歉信贴在宣传栏里。
“好了,妈妈我们回家去!”栀栀说道。
她是真高兴。
——总算把这事儿给办妥啦!
应雨时吃惊地看着贴在宣传栏里的道歉信。
在道歉信里,谭春雨一五一十地将当年的情况写得清清楚楚,又在信里表达了对她和丈夫的愧疚,并且自我反省,不但请求别家人的原谅,更希望得到家属大院里所有人的原谅……
应雨时怔怔地看着那封信,总算松了口气。
她转过头,看向粉颊透红的女儿,她那副兴高采烈的样子……真是让应雨时感到又欣慰又心疼。
她忍着眼泪把女儿拉回家,又冲着芃芃怒吼,“芃芃你马上去你爸那儿,把你爸和你大哥都叫回来!”
芃芃被吓一跳。
她看看妈妈,又看看妹妹……
想也知道,妈妈这么生气的样子,肯定妹妹闯了什么祸。
芃芃想也不想地说道:“妈,你别怪栀栀,这事儿都怨我……”
“怨你?”应雨时就更生气了。
她当然知道芃芃的性格,老实、冲动,一根肠子直到底、心里还藏不住话。
这事儿不可能跟芃芃有关系。
只有可能是——
芃芃试图转移她的怒火,是在包庇栀栀。
“我可不得怨你吗?”应雨时生气地骂芃芃,“不就是你们一个二个的惯得她!今天她能闹出这么大事儿来,明天呢?明天又想闹出什么事儿?”
芃芃被吓住。
她从来也没见过妈妈发这么大的火,都气得快要哭了?
芃芃只好赶紧穿鞋,又小小声对栀栀说道:“……别怕,我去找爸爸来救你!”然后飞快地跑了。
家里只剩下栀栀和妈妈两个人。
栀栀主动交代,把她和谭春雨的约定说了,又把她替三哥办好的岗位指标调入的一迭材料交出来,还把谭春雨写的那一迭欠条也呈上……
应雨时惊呆了。
第24章
别逢君与长子别燕东匆匆赶了回来。
单朝凤是因为潘大嫂给她打了电话,所以她也回来了。芃芃本来跑找大嫂,可是扑了个空,就干脆把二嫂也喊了回来……
她想着人多力量大,才可以保护妹妹嘛!
众人一进门,就看到应雨时和别栀栀坐在沙发上……应雨时满面泪痕、栀栀一脸的讨好。
“怎么了?”别逢君推了推眼镜,身上还穿着来不及换下的蓝色工装。
应雨时瞪了栀栀一眼,对丈夫说道:“老别,你过来看看!”
栀栀乖乖站起身,把位置让给爸爸。
别逢君过去坐在妻子身过,接过她递来的一迭资料,刚看了两眼他就震惊地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向栀栀。
应雨时吸了吸鼻子,说道:“这就是你宝贝女儿!这么大的事儿,她招呼也不打就自己一个人决定了……最离谱的是,这事儿居然还让她给办成了!”
别燕东忍不住也上前去,接过父亲手里的资料一看,瞬间目瞪口呆。
别燕南也凑过去看了一眼,吃惊地说道:“……这是老三的岗位指标通知书?这是……欠条?谭春雨写的?我的天她写了这么多张?”
单朝凤和王宗秀也凑过去看了。
别逢君问道:“栀栀,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栀栀小小声把她和谭春雨的“交易”说了,又道:“我觉得这么做挺划算的。”
应雨时的眼泪就淌了下来,“可那个指标不应该给你自己吗?”
栀栀说道:“我一直都被三哥保护得很好,我身体素质那么差,被三哥救上来以后,我一点事儿都没有,可是三哥他、他本来身体很好的,却遭了那么多的罪……”
“爸、妈,我和三哥谁留城,对你们来说,根本就是手心手背都是肉!既然你们难以抉择,那就由我来做决定啊!谅解信必须由我亲笔书写才有效力,那当然是……我想要谭春雨怎么赔偿,她就怎么赔偿。现在,我对这个局面很满意。”栀栀说道。
家里人面面相觑。
王宗秀小小声问道:“栀栀,那你把这指标让给你三哥了,你怎么办啊?”
栀栀无所谓地答道:“罗建华不还有一个指标吗?”
单朝凤皱眉,“可是栀栀,前些天你还不同意嫁给他的……”
栀栀又道:“和罗建华结婚只是下下策,我手里还有谭春雨的欠条呢!这距离报名下乡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万一运气好,还能遇上一个卖指标的呢?”
然后她又义正辞严地说道:“爸、妈!大哥大嫂、二哥二嫂,四姐……在这个节骨眼上我们应该团结才对!然后好好打听哪儿还有过剩的指标……”
家里孩子多,让谁留城、让谁下乡,确实让应雨时和别逢君感到难以选择。
但栀栀不能下乡,这是他俩的共识,也是底线。
现在好不容易有个指标……
栀栀却把这个指标让给了老三。
孩子们之间互亲互爱固然让人欣慰,也更让别逢君和应雨时感到愧疚、难受。
别逢君沉默不语,应雨时红了眼圈儿。
栀
栀笑眯眯地说道:“好啦,我不管……这事儿我已经办了。后面的事儿我可就不管了!妈妈我中午想吃好吃的!还有呀,三哥什么时候回家?妈妈我想要三哥回家……”
应雨时吸了吸鼻子,“你三哥这几天就能出院,明天星期六,我们就去把他接回来……说吧你想吃什么好吃的?”
栀栀挖空心思想了想,“想吃嫩嫩的凉拌笋尖,还要吃二嫂做的蒸水蛋!还要……还要红枣红糖粥!”
家里人都笑了。
——小妮子可太招人疼了,想吃的这些东西确实都是当季生鲜,未必找得到,可也都是便宜不贵的。
王宗秀笑道:“放心,一切包在我身上!下了班儿我就去外头看看还有没有春笋卖。”
这会儿才是上午十点多,家人们又匆匆返回岗位上去了。
家里就只剩下栀栀和芃芃两个人。
栀栀邀请芃芃去逛街,芃芃犹豫了一会儿,答应了。
姐妹俩各挎了一只菜篮子出了门。
钢铁厂正式职工超过五千人,连家属在内整个片区不少于二万人口,在家属大院的斜对面的小巷子里,隐藏着一条不长的市场,有不少老百姓在这儿摆个小摊卖点儿手工什么的。
其实钢铁厂家属大院后头有座矮山,大多数家庭都在那儿开了荒,自己种菜改善伙食、也节约生活成本。栀栀家也一样,家人还做了个矮矮的围栏把自家菜地圈了起来,甚至还养了七八只鸡,十来只鸭子和两只鹅。
厂子里的其他家庭也一样,所以大家很少出来买菜。
这就造成了,在这个小巷子里虽然也有人摊摆卖菜,但这样的摊位特别少。反倒是卖卤菜的,卖各种小吃的,卖自己做的袖套罩衣的特别多,以及批发了小日用品比如说肥皂、针线、劳工手套、碎布头什么的来卖的,还有卖鸡仔儿鸭仔儿鹅仔的……
还真有人卖鲜笋!
芃芃掏钱称了三斤鲜笋,然后栀栀买了一大包碎布头,最后在栀栀的要求下,芃芃又买了称了一斤敲敲糖,让小贩把硬邦邦的敲敲糖用铁锤给打得碎碎的,用桐叶包了两大包。
回到家属大院,时间还早,姐妹俩就坐在操场那儿吃敲敲糖。
这种敲敲糖,前世的栀栀连见也没见过。
但在这个时代,敲敲糖是最常见、也是最受欢迎的糖块——它是乳白色的,应该是麦芽糖做的,质量很硬,含在嘴里一会儿就开始发软,非常黏牙。
栀栀含着甜津津的糖块,心里盘算着下一步她要怎么做。
——要怎样,才能说服家人同意她下乡插队去?
“……栀栀你说呢?”
栀栀猛然听到身旁的四姐来了这么一句?
“什么?”栀栀赶紧问道。
芃芃红了眼圈,又说了一遍,“我是说,我真的好笨啊……人人都为家里做贡献,就我笨我什么也不会……”
栀栀笑着摸摸她的头,“没事没事,你就算再笨呀那也是我们家的人,没办法嘛!”
芃芃一呆。
她怎么会听不出妹妹话语里的宠溺呢?
可是她就更想哭了。
“栀栀,有什么办法可以让我们……全家人都齐齐整整的在一起吗?现
在三哥有了留城指标,小妹自己也有留城指标,那是不是、是不是我……要下乡去了?”芃芃不安的问道。
栀栀笑着看她,“你那么害怕干什么呀?天塌下来也有爸妈在前头顶着!”
说着,栀栀将一小块敲敲糖塞进芃芃嘴里。
芃芃含着甜津津的糖块,陷入沉默。
星期六,应雨时请了假,带着芃芃和栀栀去了医院,把老三别燕西从医院里接了回来。
一回到家,别燕西就从家人们的嘴里得知,栀栀利用写给谭春雨的谅解书,给他弄了个留指标……
他又感动又生气,挣扎着非要起身,去人事科办手续,把这个名额让给栀栀;栀栀花了整整一天的时间,安慰他很久很久,他才红着眼眶默许了。
星期天,在栀栀的强烈要求下,一大家子热热闹闹地上国营饭店吃了顿饭。
这还是栀栀来到这个世界以来第一次下馆子。
其实在国营饭店吃饭,论菜肴味道,还不如二嫂王宗秀的手艺;论环境么,因为家人省钱没去包厢,坐在大厅里,跟单位饭堂也没差多少,乱哄哄的一片;论服务态度呢,基本没有,跟现代完全没得比,甚至国营饭店里的服务员派头比食客还大,鼻孔朝天一副爱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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