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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他们并不参与这些事,但并不代表他们不清楚。
哪还有脸过来。
更别说,邬人豪这个好苗子还被挖走了。
眼看其他各个地方,都有自己人来看,官员甚至亲自给选手加油鼓劲。
庆兰府这些被雇来的人,则像是外人,根本不能融入。
当然,也因为他们之前的手段根本不受待见。
竞技其中一项就是气势,气势一弱,踢起来也会没劲,更会毫无章法。
其他队伍相互学习,相互交流。
他们在这格格不入。
即便这样,按照这些人的技术跟水平,还是打败原化州跟普平州,在十月初五这天,跟建孟府的人迎来最后的决赛。
也许是打败那两支队伍,让他们的信心恢复了不少。
可十月初五下午这场比赛。
万众瞩目下,他们输的比上次更惨!
不少周围的 百姓都过来围观,甚至有原化州跟普平州的蹴鞠爱好者前来观看。
台上,更是三家官员同时到场,热热闹闹地看决赛。
就连庆兰府的官员见此,也只能捏着鼻子派来一个左训导。
这么多人围观。
庆兰府全程被建孟府球员牵着鼻子走,什么兵法战术,什么声东击西,总之都用上了。
最后结果出来。
三十比十!
完胜!
这还是最后庆兰府队员全力防守的结果。
是的,他们最后都已经放弃进攻,只为防守。
三十比十,最后的冠军毫无疑问是建孟府蹴鞠队!
而且还让大家输得心服口服。
建孟府的这些人,不管技术还是战术都比其他球队要好。
私下里训练也不藏私,还说以后多多交流,他们可以把战术分享出来。
为什么?
因为纪元说:“只有相互交流,咱们才能一起进步,不然只有我们玩,这没意思。”
是的没意思。
赢的多了也会无趣,必须多一点挑战才行。
什么样的变态才会这么想啊!
想到纪元的学习成绩,再想到他踢蹴鞠的本事。
算了!
他们跟纪元无话可说!
不少认识的朋友都出来给他们欢呼,蔡丰岚跟李锦更是冲到前面,抱住白和尚跟纪元!
冠军!
拿了冠军!
建孟府知府亲自给他们颁奖,做好的奖牌放到他们手中,看着格外耀眼,这甚至是镀金的!
还有不少奖品,全都是各大商家赞助,也有折合成银子直接发下来的。
第二名到第四名都有奖品,人人参与才更有意思!
不止如此,赞助的几个商家,甚至有礼物随机发给观众们。
这种做广告的好机会可不能放过!
整个建孟府府城,都洋溢着欢快的氛围。
赢比赛了,还有奖品!
还是他们建孟府本地府学赢的!
府学内部的学生也高兴,已经有很多人报名参加蹴鞠队了。
估计府学内部都会有四支队伍,到时候还能互相比赛,估计等明年再踢比赛,大家的水平肯定会飞快提高。
至于官员们,已经在着手安排武举的事。
上面的文书已经下来,明年四月份武举,由各州府的州学,府学举荐人才。
都说文无第一,武无第二。
一般并不怕人刻意作弊,毕竟骑马射箭,这些比试一目了然。
再不行,你觉得自己天赋异禀,直接去京城,自然有人看你的真本事。
进入集训前,武营眼泪汪汪看向纪元。
这次能赢庆兰府的球混混们,多亏有他的战术,当然还有殷博士的鼎力相助。
否则他们真的要连输三年,估计连武举都会受影响。
现在心结已经解开,可以放开手去武举了。
更别说,他现在能去武举,还是因为纪元当初的求情。
纪元好笑道:“这些你已经说了无数次了,赶紧去训练吧,武举比试的项目也不少,加油。”
“肯定会的!”武营拍着胸脯保证,最后还道,“明年乡试,后年会试,说不定我们后年就能在京城再见。”
“等你考上举人!然后去京城参加会试!”
他自己都没觉得能考上乡试呢!
怎么已经开始安排他的会试了?!
邬人豪也万分感谢,他母亲的病已经开始治了,而且府学还安排了院子让母亲住下,每日有人照顾。
他只要专心准备武举即可。
他必须在武举上一鸣惊人,这样才能让母亲获得更好的治疗。
纪元对此并不担心。
邬人豪的体型跟天赋,武将们肯定抢着要,以后前途无限。
热闹的蹴鞠比赛,就以准备武举的消息暂时落幕。
看大家的热情,估计明年的蹴鞠比赛会更热闹?
其他参赛的各队也纷纷离开。
就算成绩不算太好,那也是很愉快的体验。
反正比前两年好多了!
至少是公平地竞争!
而且从这里面也学到很多,回去他们也布置战术!
就不信了,他们的战术难道比不过对方?
最不高兴,也最先走的,肯定是庆兰府的人。
那群球混混们被骂得很惨。
可要说最先把他们卷入其中的,也不是他们啊。
都说是一群混混了,难道还有资格主动进入府学?自然是不行的。
还是庆兰府府学的主意。
不过这些,跟建孟府关系就不大了。
他们如今要处理的,肯定是内贼。
而这个内贼,几乎明牌了。
张掌印看到有人接替他,就慌得不行,好不容易联系到庆兰府,毕竟自己帮过那边不少忙。
那边也答应把他接到庆兰府做右训导。
条件只有一个,让庆兰府的蹴鞠队,再次夺得冠军。
只要做到了,那位置必然是他的。
当然,当时也说了好听的话,讲什么让张掌印尽力即可。
现在他尽力了,就等庆兰府的消息。
他也确实尽力了,若不尽力,干不出当众拆自己台的事。
前年的那会,张掌印收了两次钱,不过那会不算太嚣张,毕竟是在别人那比赛。
而今年又收钱,实在不是他的错啊。
明明因为学政要找人代替他。
被派过来的人,还是纪元的之前的五经博士。
这让他如何不生气,这次完全是建孟府自找的!
在张掌印的想象中,有那群球混混们,再有一个邬人豪,庆兰府是必赢的。
甚至为了稳妥,他还让王力他们去把纪元给弄下去。
那可是建孟府队伍的大脑。
谁知道,纪元没弄下去,邬人豪也不愿意作怪。
就连球混混们,也比不过武营等人。
武营也是个烦人的。
前年那会,本来事情闹不大的,谁让他带头打架,事后还让学政知道,闹得那么大。
去年也是,有点不平之事就帮人出头,又让他难堪。
可惜了,那些都是张掌印在做梦。
现实是,他的所有阴谋诡计都没得逞。
甚至他让王力去弄掉纪元,也是因为王力发现邬人豪不听话,所以想着干脆一换一。
所以从一开始,他就错了。
错的非常离谱。
武营的反抗之前看是鲁莽了,但不是他的反抗,学政也不会知道,更不会在第二次的时候忍无可忍,请求要一个新掌印。
如果要怪,只能怪张掌印作茧自缚。
现在的建孟府不仅得了今年的蹴鞠冠军,还让蹴鞠热度水涨船高,带动周围许多地方的蹴鞠交流。
这种文化盛事,让建孟府的人脸上有光。
说不定以后会成为建孟府的招牌之一呢!
这些,跟张掌印毫无关系。
毕竟他能当众拆台,在场的人都明白他的下场。
别说建孟府府学他待不下去。
就算是建孟府内部,他也要滚蛋。
听说是知府直接讲的,让张掌印赋闲,说他之前太忙了,交际也多,不如歇歇。
听着好像是好话。
但是要细品。
太忙了。
交际多。
歇歇。
忙什么?忙着收贿赂。
交际多,收隔壁府的贿赂。
休息,这不用多解释,就是让你滚蛋。
什么?
殷掌印来了还不到一个月?
还要交接?
没事的,府学离了谁都能转,再说殷掌印蹴鞠比赛办得好,学生们也喜欢,大家相信他的能力。
想让一个人从自己官场滚蛋的时候,什么理由都有的。
张掌印涨红着脸搬出府学,甚至府学分的院子也让他三天内搬走。
这已经完全不给体面了。
可他做了什么,他心里清楚得很。
从研学处出来,所有夫子都在看他,张掌印咬牙,他跟庆兰府还有约定。
他会被庆兰府要走的。
而事实上,张掌印全家被赶出府学院子的时候,庆兰府的任命才慢悠悠在路上。
让张掌印做的官职,也并非从五品的庆兰府右训导。
而是从六品的教官。
府学的大致官职就是左右训导,掌印教官,教官。
他非但没有升职,反而降了半级。
这,这是为何?!
问题还未问出,也有无数答案等着他。
什么右训导已经有人了。
什么蹴鞠比赛庆兰府又没得冠军。
还有什么你嫌弃的话,可以不做的。
他不做的话,那只会更丢人!
赶在天黑,张掌印带着全家老小去了隔壁庆兰府。
以后的日子如何,他不知道。
但从掌印教官变成教官,他这头再也抬不起来。
听说他刚到那边,就听说他要带的明伦堂是第十堂,也就是最后一个班,成绩最差的那个。
至于油水?
做梦都别想了。
两个府学就那么大点圈子,不少官员还知道他做过什么。
不向着自己学生,还做那种龌龊事。
他的日子,以后只会更难。
还能不能进一步?
官场上只有升职,没有直接降职的,这辈子他顶多这样了。
这场风波彻底平息,已经是十月初十,还有差不多一个月,府学就要放冬假。
再回来,正式进入乡试倒计时。
他们那八百多页的倒计日历表,也撕得所剩无几。
第二日上学,纪元被喊到研学处,找他的,正是府学的右训导。
右训导一向对纪元还算不错。
他这次拿来的东西,更是好得很。
或者说,这是整个府学学生都梦寐以求的东西。
“此事早该由你们掌印教官拿出的,但一直拖到现在。”右训导道,“如今掌印教官换成殷掌印,他又需要避嫌。”
什么东西?
纪元看着面前的纸张,这种纸张,质地坚硬,一般都是官府存档的文书。
纪元拿起来,只见上面写着,廪生存证案。
一份空白的,廪生存证案。
纪元不敢置信。
“去年那会,不让你继续当润笔先生,府学就在商议这件事。”
“虽然廪生的日食月俸并不算多,但好歹是个进项。”
“但去年没有名额,今年正好有廪生年纪到了,离开府学,便空出一个,府学说是给你。”
之前讲过,府学秀才分为三等。
一等,拿府学给的银钱以及包食宿的廪生,等于朝廷养。
二等,按理说他们也有资格,但是廪生一个萝卜一个坑,只有等一等走了,二等才能排队补上。
三等不提了,无论怎么排,他们都不在其中。
现在给纪元的,就是从二等的增广生员,变成廪生秀才。
朝廷包食宿,包一切,甚至连考试给的膏火费都不少。
整个府学现在五六百学生,只有八十人是廪生秀才。
纪元以为自己等到老,也得不到补贴?
不说补贴了,身份都是不同的。
但机会这就来了?
纪元道:“不是说二等升一等要排队,我若是抢了其他人的,倒也不用了。”
纪元忍住诱惑。
对他来说,当不当廪生秀才都一样。
银钱方面,他现在并不缺。
想来二等秀才里,会有比他更需要的。
“不仅要排队,还要看成绩。”右训导看纪元,又笑,“不愧是程教谕的学生,也有些书生气。”
说着,右训导摸着下巴:“你们殷掌印也是这样。”
但他们的书生气并不让人讨厌。
而且殷掌印在府学做的事确实不错,反正他愿意费心费力,大家自然愿意顺手帮一把。
右训导道:“写了吧,这对你只有好处。”
右训导又把前因后果讲了,怕纪元有心理负担。
走的那个廪生过了四十五,已经不能再考乡试,今年从府学搬走的。
府学学政,左右训导,也早早说好,空出来的名额给第一的纪元。
全了当年说,给纪元补贴的话。
但这廪生存证案一直放在张掌印手中,推脱说太忙,不给纪元填。
拖字诀确实好用。
从开学二月份一直到如今十月份,这东西都在张掌印手中。
还是殷掌印坐上他的位置,才从许多未处理的文书里发现的。
殷掌印思前想后,还是决定自己不出面,拜托右训导过来告诉纪元。
“你们殷掌印还说,这对以后的会试也有好处,你的档案里会如实记载你是哪年的秀才,是廪生生员,还是增广生员,又或者是附学生员。”
“再者,相信你是不会一占这个坑就几十年的,不日,便会空出来,再给到另一个品学兼优的好学生。”
“殷掌印说,他来选人,你还不信吗?”
原来殷博士自己不说,是这个原因。
他是怕两人太熟,纪元几句话就给推了。
是了。
他不会占这个位置太久的。
吃皇粮也要看怎么吃。
他学习第一,吃一吃怎么了。
纪元想了想道:“那空出来的位置,是不是有人已经搬进去了。”
二月到十月了,肯定会有人住进去。
右训导点头。
纪元道:“那就让他继续住吧,我在栖岩寺也习惯了。”
那边清静,纪元确实习惯了。
而且能搬进府学的秀才,大多贫困潦倒,自己就不占那个位置。
右训导感觉,自己竟然不意外这个答案。
诚然,纪元身上是有些银钱的,他平日的花销大家都看在眼里,是个不喜奢侈的学生。
但那些银子是固定的,他自己又全无家族支撑。
这种情况下,依旧乐善好施。
右训导甚至不奇怪,就算是府学不给邬人豪的母亲出诊费,纪元也会拿出银子。
银钱对他来说,不过是读书做事的工具。
等纪元填完廪生存证案离开,右训导感叹:“程教谕确实教出一个极好的学生。”
“只是他们姓程的都太死板了,不懂变通。”
还好,当今皇上虽然喜欢别人拍马屁,但也能容忍不知变通的臣子。
纪元的腰牌从二等换为一等。
看到李锦他们都忍不住摸了再摸。
李锦这辈子是不可能到一等了,蔡丰岚跟白和尚倒是有可能,所以两人也好奇得很。
几个人正在小面摊吃着饭,虽然吃了两年多,大家都习惯了。
毕竟这便宜实惠啊。
李锦甚至都觉得这里很不错!他会给爹省钱了!
他们随便聊着,就见外面风风火火走进来一个人,眼前的秀才看着三十多了。
看到纪元后,下意识鞠躬,这鞠躬的幅度有些太大了,周围不少人下意识看过来。
那书生道:“纪元,谢谢你,那个铺位你真的不用吗?”
铺位?
什么铺位?
蔡丰岚反应过来:“廪生秀才在府学是包吃包住的。”
“对,但纪元说,他不住了,让我住。”
说话的时候,三十多岁的秀才还有些羞涩和不好意思。
大家都看向纪元,纪元正好吃完最后一口,也看看周围人:“是啊,我在栖岩寺交了银钱的,不能走啊。”
这不是理由!
想走的话,栖岩寺也会退钱啊。
“那清静。”
但每天来回半个时辰。
就是一个小时。
“那管饭。”
素食!
是素食!
纪元并不喜欢素食!他吃面都要额外加肉。
纪元好笑,干脆道:“反正我也住不了太久,懒得搬了。”
什么叫住不了太久。
白和尚幽幽道:“你是说,你一定能考上举人,对吧。”
蔡丰岚也道:“还是明年就会考上举人,所以不用搬了?”
心里最没底的李锦:“呵呵。”
怎么办,突然感觉这个人好欠打啊!
眼前的秀才都愣住了,估计也没想到纪元会这么说。
纪元道:“放心吧,你安心住下去,咱们都不用搬。”
这秀才今年三十五,是第三堂的学生,也确实因为贫困潦倒,否则不会厚着脸皮蹭个铺位。
本以为很快会有人补上,毕竟府学的廪生位置可是香饽饽。
但都快一年了,都没人。
直到听说,新廪生是纪元。
这点大家并不意外,纪元的入学成绩好,考上第一堂,在第一堂的月考成绩也好。
是他很正常。
这秀才也做好搬家的准备,正在四处寻住处。
说不好听的,他连栖岩寺都住不起,这也是他最后一次乡试了。
谁料殷博士跟他说,纪元不住这,让他安心住下,还有每天的伙食他也可以领。
还说反正有个名额,不要白不要,还不如让他去吃。
至于纪元?
他跟好友们吃面吃习惯了。
而且他还有不少钱呢!
这点面钱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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