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域名 https://wap.sunsilu.com xs小说 silu丝路
---晋江文学城独家连载---
天谕山是上古仙山,求学之人来往不断,因受汨狐国管辖,所有求学者都会经过两国交涉。www.bailusy.me
这位繁珞师妹,是柔兰攫阳真君最疼爱的徒弟,若不查出究竟,两国难保交恶。
阮陎走进了大厅。
长者只有掌门天谕仙人和五院掌教崔恕,三院的人都在。
三院除她外五位弟子:沈轻策、柳轻芜、云轻则、白深、柯摩利。
这些人多多少少都是对她不喜的。
怎么形容呢?
她从没做错事,没惹祸,相反的,她很乖、很静,修为也算得上佳,下山历练之际,不知帮过多少人。
可天谕山的人仿被系统操控,就是厌恶她、想对付她,前期连男主都想弄死她。
阮陎视线扫过去:
这师父虽坏了些,但长得还不赖,面容是三十岁的样子,身形高挑,剑眉凤目,凛然气势浑然天成。
师叔崔恕看起来年纪相近,个头略矮,一副温和之态。
“掌门,她人来了!”
她一走近,便有一道声音。
阮陎朝着人看了眼,是位小姑娘,身段匀称,仙衣飘飘,五官小巧水灵。
商婉嫣,九院小师妹,原作女二。
商婉嫣一直喜欢给她使绊子,想下死手的那种,只是现在胆儿小,没那个本事,打也打不过。
原作后期给她下毒,害她丢失大半灵力,遭了不少罪。
阮陎盈盈跪拜:“拜见师父、师叔。”
厅中静了半晌。
不听吭声,她自个儿抬了头身。
那商婉嫣忙地开口:“桑阮陎,前日你是不是来过我们九院,和繁珞起了争执?那天有人看见你和她都去过药园!”
她的确和繁珞有过争执。
原作繁珞没死,还在柔兰的时候摆了她一道,死了是好。
可,人不是她杀的。
天谕仙人视线落至一旁:“白深,你说。”
白深走到她身侧,低首跪下,话语诚恳:“师父,徒儿相信阮师妹。”
阮陎抬头,满眼问号。
这人半个月前还和商婉嫣合伙诬陷她摔东西来着。
“阮陎,你有何话要说?”
阮陎抬眼,刚对上自家师父阴厉不见喜怒的目光。
我还能说啥?
我解释了你不会信,回头还得遭你酷刑伺候。
不行,装还是要装,奏不奏效再说。
“师父……咳咳!”
将将一开口,就咳嗽了起来,她捂着胸口,脸色霎时苍白。
对方神情有些不耐烦:“你怎么了?”
“师父恕罪,徒儿……”
她又重重咳嗽了声,身如弱柳,堪堪倒地。
“师妹。”身侧白深扶住了她的肩,神情布满担忧。
阮陎略略蹙眉,这人,比她还会装啊。
“师兄,我没事……”她声音哑得快要听不清。
这时,柳轻芜站了出来。
“师父。”她语气不慌不乱:“师妹着了风寒,前日从九院回来后就在房中歇着,高烧不退,我一直陪在她身边,喂她喝药,守了一整晚,昨日傍晚她才清醒过来。”
白深忙地道:“师父,师姐准备的药是我帮忙熬的。”
柯摩利也跟着附和:“对对对,师兄熬药我看见了!”
“……”
阮陎:?
不对,不对。
这样冒出来为她说话,指定有诈。
师父是最厌恶她的,看见这些人都帮她,必会恼怒,将她罚得更重。
嗯……这些人,处心积虑啊,竟然会用这法子害她。
“阮陎,你昨日可有去过药园?”天谕仙人问。
阮陎摇头:“徒儿没有,师姐和师兄也都已说了。”说着又咳嗽了两声。
一旁师叔崔恕看着略有不忍:“咳得这样严重,想必是病还没好,师兄,还是让她回去歇着吧。”
天谕仙人冷睨了她一眼:“既然是这样——”
诶,她就知道,说了也白说。
“你且先回去歇着吧,事情我会查清楚。”
嗯?什么?
阮陎不可置信地抬头。
对方蓦地从座上走下来,伸手将她扶着站起,语气异常温柔:“好好休息,与你无关的事就别多想了。”
话落,有传话的人进来:“掌门,柔兰使者到访。”
“请进来,正厅见。”他多看了眼阮陎,嘱咐柳轻芜,“轻芜,带你师妹回屋歇息。”
离开前,那商婉嫣狠狠瞪了她一眼。
阮陎懵懵的,回屋路上看见了不少王宫侍卫。
这事想必已经惊动了王宫,原作那两个柔兰使者死了后,狐王就让大王姬和王长孙来此查明。www.duozi.me
应该明日,她那要退婚的未婚夫就会来。
柳轻芜送她至屋外,说今日师父吩咐了要去多采些药,便独自去了药园。
阮陎没有多话。
原作这天,她也去了药园。随后被毒蛇咬伤,是云轻则出现救了她,两人感情升温的开始。
不过,今日怎么没见着他?
阮陎心里觉得不太好,又走了出去。
刚出院子的门,便见沈轻策迎面走了来:“师妹!”
阮陎下意识往后一退:“师兄,怎么了?”
他提着两壶酒:“新买的酒,一块儿尝尝吗?”
“就……我们俩?”
“还有我!”
——柯摩利的声音冒出来,紧接着人从旁边的树上跳了下来。
阮陎意欲推拒:“那个,我还有些事,就不陪师兄了。”
话音刚落,被沈轻策一把拽住了手腕:“阿陎,赏个脸吧。”
柯摩利紧接着又从另一边拽住:“阿陎,赏个脸吧。”
“……”
“等、等等!”
两人连拖带拽,将她带到了后山梅园。
柯摩利从树下挖出藏着的玉盏,搁在石桌,斟了酒。
阮陎迟疑着:“师兄,我还没好,不能饮酒。”
沈轻策忍不住笑起来:“旁人面前装装就罢了。”
那就罢了吧。
阮陎执杯,抬手平敬,同二人一起饮尽。
柯摩利长吁口气:“阿陎,咱们仨上次一起喝酒,得是很久之前了吧?”
“嗯,还是上次。”
阮陎敷衍应了话,待他添酒,小抿了一口,遂问:“两位师兄,你们是不是有话和我说?”
柯摩利没说话,睨了眼沈轻策。
那厢道:“只是想找你喝酒罢了。”
“对啊对啊,想找你喝酒。”柯摩利忙附和,“阿陎,这一年多来,我们疏远了很多,你还是得和我们多走动走动。”
阮陎执杯的手一顿。
如果没记错的话,不是这俩刻意疏远她的吗?这怎么还倒打一耙了?
他们三人年纪相近,在天谕山一起长大,对比其他人,情谊自是不一般。
可不记得从什么时候起,这二人都疏远了她。
沈轻策她是信得过的,原作……就是为了救她而死。为何在意却又疏远,疏远却又舍命救她?
她不知。
而柯摩利——
他后来成了罗刹国的杀手,亲手斩杀了师父和两位师叔。
阮陎徐徐开口:“师兄,柔兰学者在天谕山身亡,王上都派了人来,掌门那边焦头烂额。”
“我们在这里悠闲喝酒,不太好吧?”
“阿陎。”沈轻策蓦地握住她的手腕:“今日是你生辰。”
“啊?”阮陎愣了愣,“是吗?”
柯摩利哈哈大笑,“你自己都忘了啊?”
阮陎:“……”
忙着活命,哪儿有时间记得这个。
柯摩利递来一支窃蓝玉簪,簪尾是栩栩如生的凤蝶,坠着两枚玉珠。
“生辰礼。”
“你不是一直都很想要邃陵国的玉器吗,这是我托人在邃陵城买的。”
阮陎双指拿起,打量着:这簪子,该不会下毒了吧。还是有别的玄机?
柯摩利问:“阿陎,喜欢吗?”
阮陎没说话。
沈轻策见她半晌没动,拿起簪子直接插上了她发中,“好看。”
阮陎搁下杯盏:“你们俩,究竟想对我做什么?”
两人一左一右覆上她的手。
沈轻策说:“阿陎,我答应过会一辈子为你抚琴。”
柯摩利说:“阿陎,我答应过会一辈子为你舞剑。”
阮陎若有所思,带着脑中的回忆一字一顿:“那我是不是答应过,会一辈子为你们吟笛?”
两人点头,异口同声:“是的,每年生辰日,我们都会表演给彼此看的。”
阮陎道:“一年前我生辰的时候,就没有。”
那二人同时一噎。
随后柯摩利一本正经:“阿陎,给我们一个恕罪的机会。”
阮陎:“你们很需要这个机会吗?”
两人齐齐点头:“很需要。”
她一拍桌:“成。”
柯摩利立马飞奔进旁边的藏屋,搬出来只属于三人的琴笛与长剑。
其实阮陎还挺喜欢奏笛,在原来的世界里也学过,但……
柳轻芜恰从梅园经过,传来声音——
曲音尖厉,旋律狂乱,阵阵鼓吹喧阗,震得花叶瑟瑟而颤。
半空横飞过的一排雀鸟,惊得连连尖叫,有几只扑腾着跌了下来。www.bihai.me
“……”
柳轻芜脚步一顿,身后跟着的五院小师妹凑上前,面容有几许扭曲,视线看向那边的几人:“柳师姐,你们三院的?”
柳轻芜双手摆动:“不是,我不认得!”
----
----
一轮表演后,阮陎人傻了。
“你觉得……”她扭头问沈轻策,“我们两人真的有这方面的天赋吗?”
沈轻策缓慢缓慢地点着头。
随后又指着柯摩利问:“那你觉得,他是真的有那方面的天赋吗?”
“有!”当事人抢着答话。
阮陎:“……”
柯摩利给了她肯定:“阿陎,对比三年前,你简直进步神速啊!”
沈轻策紧着:“简直是宛如天籁。”
阮陎回神:我为什么要陪他们俩在这儿发神经?
她将笛子扔给柯摩利,拂袖转身:“你还是放弃剑术,专心钻研你的刀术。”
沈轻策及时补刀:“虽然你刀术和其他武器同样很烂,但比之有余。”
“……”
今日十六,不错的日子。
阮陎下山之际,迎面撞见了一个人。
“陎陎!”
那人十七八岁的少年模样,面貌清俊,文人打扮,腰间悬着一红陶埙,手摇折扇,不紧不慢地走了过来。
白栩,白十九。
白十九比她小十来岁,少时在三院待过几年,加上时常往这跑,和天谕山的人都熟得很。
他每月十六必会上山,美名其曰为父亲祈福。
狐王后妃众多,对子嗣并不在意。
“陎陎,听说你病了,没事吧?”
阮陎笑着:“已经好了,今日你一个人来的?”
“前日柔兰国使者入宫,与我父王商议要事。”他凑近挽住阮陎的胳膊,眯起眼睛,“陎陎,他们今日来了天谕山,你知道领头的那位是谁吗?”
他怎么表现得这么亲近?
不是从一年前开始就生疏了吗。
白十九俨然没有注意到她的神情,撑开折扇微微摇动,眼里闪着八卦的光泽:
“你一定猜不到,就是那位柔兰城主:顾玄徵。”
顾玄徵——
柔兰国掌境之人是神女雪迎,东境唯二一位上古之神。柔兰划分南北两域,南域七位仙人分区治理,北域则由兰都城城主掌管。
顾玄徵,就是这位北域城主。
他是雪迎谷主唯一的徒弟,身份高修为高,柔兰仙人都要尊称一声少主。
这个顾玄徵,阴险诡谲,作为后期的一个反派,按照原作进度男主柔兰时才出现,怎么会这时候在天谕山露面?
阮陎经历的那两次,并未见过此人真容,只听人提起,他生得十分好看。
柔兰。
阮陎如梦初醒,是在后山见到的那人?
“你没见过他吧,他长得可好看了!”白十九的话打断了思路。
阮陎看着他问:“你今日上山,就是为了多看他几眼?”
他摇了摇折扇,说明来意:“陎陎,今日是你生辰啊。”
“生辰礼。”
他拿出备好的礼,锦盒打开后里面装着一支玉簪,呈窃蓝色,凤蝶作尾,坠着玉珠。
阮陎打量了片刻——
“这支簪子,有点眼熟啊……”
“这是我命人特意从邃陵城买来的,喜欢吗?”
阮陎迟疑半晌,接至手里:“应该是喜欢的吧。”
白十九猛然发现:“欸?你发上有一支,谁送的?”
阮陎摸了摸发簪,没有回应。
“正好,一边一个。”
白十九将这支插入发髻一侧,两边对称,旋即爆发出一串银铃般的大笑。
阮陎:“……”
二人无话,一前一后走去了放置繁珞尸首的院落。
外边都围满了人,议论声不断,阮陎靠近,便见一人冒头出来:“阮阮!”他几乎扑了过来,亲昵地握住阮陎的手。
“?”
阮陎下意识甩开,愕然的神情仿佛在问:这位兄台,我们认识吗?
“是我啊,你不记得了吗?”
这人衣着张扬,织锦华服,生得倒是眉清目秀,但举止唐突,声音也咋咋呼呼的。
旁边的人议论纷纷:“谁啊?”“没见过!”“从哪里来的?”
阮陎道:“我不认识他。”
“阮阮!”他欲要再次靠近。
白十九横扇一拦:“这位公子,我看我师妹并不认得你,还请自重。”
那人敛了笑意,整发理襟,拘一平礼:“在下独孤翊。”
众人恍然:“罗刹国三少主独孤翊!”
他乐呵地同众人摆摆手:“是我是我,你们都知道吧?”
众人立马散了去。
“……”
阮陎扶额,这货不知道罗刹国是七国忌惮喊打的魔族吗?不知道自己的定位是个从来不干好事的反派吗?
他重新看向阮陎:“阮阮!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
阮陎略后退了一步,淡笑着:“三少主,我自然是记得的。”
“阮阮,我听说你生病了,吃药了没,还有哪里不适,要不要紧?”他渐渐失了笑意,瞧着阮陎的冷漠之态,神情难掩失落,“阮阮,你是不是在生我气啊?”
生气?
想一想,和他有什么过节来着——
似乎是三个月前,她遭到罗刹国人的暗算,独孤翊恰巧救了她。于是开启狗血剧情,他喜欢上她,说要娶她。
“阮阮,别不理我。”独孤翊眼睛红得似要哭出来。
“……”
阮陎回应一道平礼,客客气气:“三少主的恩情阮陎铭记于心,他日定会报答,只是……”
“只是什么?”
“你我身份有别,见面会让人误会……”
独孤翊自然明白,忙打断:“我知我知,我不会污了你的清誉。”说着,将手里一直拿着的锦盒递来,“今日是你生辰,这个给你。听说你很喜欢邃陵国的玉,我特意从那边买来的。”
他打开锦盒,里面是极其眼熟的发簪。
阮陎眉头皱成了一团。
这几个人是组队在邃陵国批发的啊!离了个大谱。
“多谢三少主。”
独孤翊见她收下,才再度弯了唇,语气松下来:“你喜欢就好,那我就……先走了?”
阮陎忙道:“以后有机会再见面。”
他像个做事得逞的小孩子,几是跳着步伐离开。
独孤翊虽是个反派,但脑子有限,只能做些不痛不痒的坏事。
可他有个魔尊爹,还有个哥。
他哥独孤瞻,罗刹国二少主。前期各国打野,只活在众人嘴里,结局冒头。一出场就干了票大的,打得男主半死不活,害得女主身亡,仿佛他的任务就是要害死女主。
她想活到最后,独孤瞻必杀不可。
白十九片
新域名 https://wap.sunsilu.com xs小说 silu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