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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唯一性 如果我是阿玛兰妲,……

作者:舒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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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玛兰妲几乎要昏厥过去……她一直在恐惧的战栗中等待这一刻(丽贝卡和皮埃特罗的婚礼)的到来。www.yywenxuan.com

但仍以可怕的冷静作出决定:日期定在婚礼前最后一个星期五,方式是在咖啡中加一剂鸦/片町。

婚礼前一个星期,小蕾梅黛丝半夜醒来,内脏打嗝般撕裂,火热的汁液爆涌浸透全身。三天后她被自己的血毒死,一对双胞胎也横死腹中。】

阮画和池樾针对这个情节,当时曾展开过激烈地讨论。

两个人看的版本,译者在行文中将小蕾梅黛丝的死因,归根于喝了误落鸦/片町的咖啡。

阮画潜意识认为,小蕾梅黛丝误食阿玛兰妲下毒的咖啡而死。

池樾对这个观点存在异议。

阮画诧异:“为什么?”

池樾:“阿玛兰妲将下毒日期定在婚礼前最后一个星期五。”

阮画点头,对啊,这有什么问题吗?

“我们举一个最极端的时间例子,丽贝卡的婚礼时间是下周五,那么阿玛兰妲是在前一个周五下毒的。小蕾梅黛丝每天下午给丈夫煮咖啡,我们可以推断如果她喝掉加了鸦/片町的毒咖啡,她半夜醒来的时间是周五深夜周六凌晨的时间。”

阮画认同池樾的这个假设。

池樾凝望着阮画的眼睛,声音清润,问道:“我想问你,书中说小蕾梅黛丝什么时候毒发?”

阮画轻喃:“……婚礼前一个星期。”

池樾笑说:“阿玛兰妲下毒的日期,是婚礼前不足一周。小蕾梅黛丝中毒是婚礼的一周前,这说明她死在阿玛兰妲下毒之前。阿玛兰妲误投毒害死小蕾梅黛丝这个认知,好像不是很合理。”

阮画在思考着池樾的这个观点,她看书的时候,没有注意时间上的这个问题。

“如果是马尔克斯将时间点,做一个笼统粗略处理呢。他将婚礼前的几天,统称为婚礼前一星期呢?”

阮画犹疑地说道,可是说完自己也感觉这个不太可能。文学大师是玩文字游戏的高手,怎么会潦草处理遣词造句。

“我有点被你的观点说服了。”阮画坦诚地和池樾说道。

池樾轻轻地挑了下眉。

阮画抿嘴点了下头,然后说道:“按照你这个观点,我现在能更好地理解这段话了。”

她的手指抵在书页中间一行的字,池樾十分自然地朝她身边靠近了些,和她一起看书上的文段。

【阿玛兰妲受到良心的谴责,她曾切切祈求上帝,希望发生某种可怕的事情,免得自己向丽贝卡下毒,从而使丽贝卡和皮埃特罗的婚礼能借故延迟,因此她对蕾梅黛丝的死怀有负罪感。】

他目读完这句话,将目光移到阮画的脸上,好似耐心等她说话。

“阿玛兰妲之所以有负罪感,因为她祈求上帝让可怕的事发生,从而可以阻止丽贝卡结婚,而她的祈求应验在了小蕾梅黛丝身上,这就好像因为她的诅咒,小蕾梅黛丝死去了。还有……这段文字也从侧面证明了,阿玛兰妲还没来得及给丽贝卡下毒……”

池樾听后点了点头,薄唇微动:“同意。”

那么鸦/片町是如何落入小蕾梅黛丝的咖啡里呢?

“阿玛兰妲备好了毒,放在家里的某处,但被小蕾梅黛丝误拿错放。”

“也可能是家里原本就有鸦/片町,并不是阿玛兰妲准备的。”

“还有可能是家族里其他人……”

这个问题,阮画和池樾都没有准确的答案,最后不约而同地想到一点:充满神秘荒诞气息的魔幻现实主义题材。

鸦/片町不是任何人放入的,它就是荒诞离奇地落到了小蕾梅黛丝的咖啡里,或许就是那个意识中的祈求所致。

“我们根本不用多去想这些,毕竟马孔多连续下了四年多的大雨,丽贝卡总是偷偷吃土,喝了热巧克力的雷伊纳神甫可以凭空升起12c…”

阮画说着说着,没忍住扑哧轻声笑了。她感觉自己现在很像读幼儿园的时候,和好朋友天马行空地讲童话故事,玩过家家前的人物奇怪设定。

池樾浅浅地勾了下唇,说:“还有,近亲结婚的小孩会长猪尾巴,第四代的蕾梅黛丝和床单一起升天消失了……”

说着这里,阮画笑问:“我们还是唯物主义者吗?”

池樾想了下,说:“唯物主义者也可以拥有浪漫的幻想。”

阮画特别喜欢池樾这句话,也很喜欢和他一起探讨读书的事情,每次谈得逸兴遄飞,都会想起soulte这个单词。

池樾,好像是命运馈赠给她的礼物,就算早已暗中标好了价格,就算这礼物有保质期限。

她也心甘情愿,痴心一场。

也许是气氛特别好,阮画按捺下惴惴不安的心,鼓足勇气,问池樾:“你喜欢阿玛兰妲这个人物吗?”

阿玛兰妲她没有丽贝卡姣好的美貌,在家中也不是受宠爱的孩子。

她从小就缺爱,内心孤僻胆怯,性格偏激执着,喜欢皮埃特罗却爱而不得,于是心生妒忌,邪恶地想尽办法阻碍他们的婚礼。但又在皮埃特罗爱上她并且求婚的时候,对他说“我死也不会嫁给你”。www.lequyd.com

有人说她阴毒邪恶,有人说她缺爱善妒,有人说她古怪偏激,也有人说她其实是最温柔的人。

《百年孤独》的一众人物中,阮画最喜欢阿玛兰妲。在她的身上,她看到了自己的影子,那些人性的幽微。

可是,她又不敢承认,害怕旁人说她也是一个难以捉摸的古怪善妒的人。

池樾神情微微顿住,他应该没有想到阮画会突然问这样一个问题,但是他凝神认真地思考了一瞬,清峻的眉眼中浮着淡疏神色,像晕开的墨青色。

“……我很喜欢阿玛兰妲,她是整本书中,我印象最为深刻的女性形象。”

池樾的回答出乎阮画的意料,她有些不敢置信地定眸望着他。

“为什么?”她幽幽问道,“我以为……你会对丽贝卡印象深刻,或是更喜欢前两位蕾梅黛丝。”

这次轮到池樾问她为什么。

“丽贝卡虽然冲动但是勇敢,她有着自己的处世智慧,两位蕾梅黛丝是‘真善美’的具象典型,几乎没有任何污点。”

“然而阿玛兰妲她……”阮画话说到一半止住,见池樾的眸光一直落在自己脸颊,才接着开口缓缓说道。

“她性格……古怪但又胆小恐惧,不敢和喜欢的人表白。偏偏妒忌心强,当得知喜欢的人喜欢丽贝卡,她不停地使坏折磨她,取走樟脑丸让丽贝卡的嫁衣被蛾子蛀成粉末……”

池樾沉吟片刻,窗外春日中的阳光照在馆外的香樟上,树叶像是被春光洗过一般柔净。

阮画想,她会永远记住这个春天。

她听见身旁池樾讲话,他的声音清晰低醇,话语中含着思索后的真心。

“现实生活中已有太多条条框框,所以我允许书中的人物背德,允许他们满身矛盾,让真实的人性展现在我的面前。”

阮画听了池樾的这番话,有些被震撼到了。

我允许书中的人物背德,这世界已给我们太多条条框框,为何又要去为难书中的人物,指责他们满是丑陋和不完美。

同时也不会觉得喜欢这样的人物形象,是因为自己就是这样的人。

他们身上是幽微人性的折射,有着人人身上都有的影子。

阮画也敢于承认内心的真实想法,她听见自己对池樾说:“我很喜欢阿玛兰妲。”

池樾观察到阮画的情绪,语气了然,含笑道:“你很喜欢阿玛兰妲。”

阮画想要摇头,但又不想欺骗池樾,更想要看他听见答案后的反应。

她说:“整本书我最喜欢她。”

池樾没有立刻回应阮画的话,眸光掠过身前的书本,仿佛在想事情。

良久过后,他眉心稍拢,清润眼底像是浮着一层轻雾,看向她,“我有个不太懂的地方。”

“后来当皮埃特罗爱上阿玛兰妲,她既然爱他,为什么还要拒绝他的求婚?”

所有人以为她拒绝皮埃特罗是因为赌气,想要报复他的心理。

拒绝了他的求婚,拒绝了与他继续见面,残忍地拒绝他百般哀求,退回他狂热求爱的信笺和花瓣蝴蝶标本,收回她所有的温柔只留给他一面黑暗的窗户。

但却又在他割腕自杀后,把右手伸进火炉中,将皮肉烧焦。从此手缠黑纱,拒绝任何人的爱意,一生未嫁,终日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缝制自己的殓衣。

作者后来借乌\\\尔苏拉之口进行了解释:

【实际上,属于无穷的爱意与无法战胜的胆怯之间的殊死较量,最终胜出的是阿玛兰妲毫无理由的恐惧,恐惧的对象是她自己饱受折磨的心灵。】

无法面对曾因喜欢他犯下的种种罪过,而生出愧疚和忏悔的内心。

也许还有其他原因,引人无限深思。

阮画深吸了一两口,在心中斟酌了半晌,决定跟池樾说出自己的真实想法。

“如果我是阿玛兰妲,就算内心依然非常爱皮埃特罗,也会拒绝他的求婚……”

池樾看着她,听后漆黑清澈的眼眸中,宛然掠过轻微的诧色。

皮埃特罗无疑是迷人的,他俊美年轻,带着音乐舞蹈远道来到马孔多,成为这里最英俊最有教养的男子。

阿玛兰妲被他迷住,希望能够得到他的爱意,她卑微胆怯地暗恋着他,不敢让任何人知道。可是皮埃特罗却爱着更加主动漂亮的丽贝卡……

“如果皮埃特罗没有爱上她,阿玛兰妲也会继续深爱着他。虽然永远得不到他的爱,她也不会对他失望。可是……皮埃特罗和丽贝卡分手后,居然又爱上了她。”

“皮埃特罗的爱也太容易动摇了,太肤浅了。他的爱,曾经是她梦寐以求的,如今却是她不想接受的。她对他太失望了。”

池樾渐渐理解了阮画的想法,说道:“因为阿玛兰妲的爱专一深情,而皮埃特罗的爱却不是?”

阮画没想到池樾竟然能懂自己,唇边情不自禁泛起浅浅笑容,柔柔的,凝着无奈和低落。

“是这样。同时面对两个女孩的喜欢,皮埃特罗爱上了丽贝卡。在丽贝卡爱上别人以后,他才注意到阿玛兰妲,这样的爱对于自卑又高傲的阿玛兰妲来说,甚至是一种……侮辱。”

阮画知道她在说阿玛兰妲,也在说自己。

她十分能够理解阿玛兰妲,她在她身上看到自己的影子,很多很多次。

“池樾,你能感受到吗?后来,就算皮埃特罗真爱阿玛兰妲,他的爱也像是退而求其次的爱,还不如让一切都死在过去。”

池樾听后,轻声问道:“宁缺毋滥的爱情观吗?”

他也分不清自己在问谁,阿玛兰妲还是面前的女孩。

宁缺毋滥,她确实是这样的爱情观。

阮画心口提着一口气,屏息半瞬,语气笃定:“我……想,阿玛兰妲想要的是坚定的选择,从一开始就坚定的唯一选择。如果得不到这样的爱,那么她宁愿一生孤独。”

说到最后,阮画的眼睛吧嗒吧嗒眨了两下,如同那略显沉重的心跳。

纤细眼睫的黑意浓了几分,又像浸着潮湿水汽的心酸。

如果得不到这样的爱,那么她宁愿一生孤独。

池樾感觉自己的心跳钝了半拍,不是漏跳,而是禁不住放慢感受到这话语中的震撼。

他应该如何来说自己的感知。

他想,阮画的解读是他听过最好的。

如果不是她拥有强大的共情能力,那就是因为:她和阿玛兰妲的性格在许多方面很像。

池樾似笑非笑,声音好听说道:“我喜欢你的解读。”

阮画望着他,水灵的眼睛中闪动着,“真的吗?”

“是的。”

池樾,如果我是阿玛兰妲,你会是皮埃特罗吗?

每次读《百年孤独》,看到皮埃特罗,总会想起你,你们身上好像有很多的相似点。

我会因为喜欢你,而孤独一生吗?

-

阮画从进校门开始,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但是直到拿完学习资料,全程都没有见到池樾的影子。

他要不就是还没来,要不就是已经拿完离开学校。

已是下午三点,也许他拿完回家了。

没能遇见池樾,心里难免泛起落空后的悲伤。

阮画没有马上离开学校,装好资料后,漫步目的地在校园里闲逛,让被填满的悲伤缓缓褪散。

整个校园绕了一圈,还是不想回家。

阮画准备经过科技楼、教学楼,再原路返回校门口,等公车回家。

刚走了两步,耳边依稀听见说笑声,阮画不由被吸引注意力,绕过教学楼走到正路。

眼帘中出现的景象,她梦寐以求想了很多天。

池樾推着之前骑过的单车,背对着她所在的方向,步伐不疾不徐地朝前走。

阮画下意识脚步加快两步,想要开口喊池樾,但是又猛然止住,心中快速思索与池樾见面后的说辞。

说她碰巧刚拿完学习资料出来,正好遇见了他,还是说闲着没事在校园闲逛,没想到在离开前撞见了他。

还没有确定好说辞,忽然眼中出现一个细挑漂亮的女孩身影。

她从旁边的楼道跑出来,乌黑如瀑的长发随着身形而飘动。

女孩长相漂亮,尤其是笑起来格外甜美,比学校里公认的校花都要好看。

她不是南锡中学的学生,面孔陌生,阮画没有见过她。

女孩直冲着池樾身边跑去,步伐轻快,举止亲密地伸出手臂,仿佛要挽池樾的胳膊。

而池樾的反应更是出人意料。

女孩伸出的手臂,还没有挽上他的胳膊,他便已经主动伸手扶住她的手臂。应该如何形容他的动作呢?

熟练又温柔。

熟练,熟练到像是已经这么扶住她成百上千次。温柔,温柔到不由让人想起春风轻拂柳枝。

阮画一时愣在原地,整个人像被定住无法行动。

眼泪径直从心底涌到眼眶中,不可避及地濡湿了眼睫。

池樾和那个陌生漂亮的女孩并肩往前走,女孩自然地挽着他的手臂。两个人走得很慢,边走边聊,偶尔她会抬起手臂指着近处的建筑楼,似乎在询问池樾这幢楼的用途。

她的笑声清脆澄亮,像玻璃风铃轻盈的声响,没有一丝杂质,悠扬地飘入阮画的耳中。

笑声多好听,天气多么晴朗,阮画的心就有多沉重。

原来……原来,她一直都是那个自作多情的小丑。

阮画愣在原地,脚步犹如千斤重般,再也抬不起来。她失魂落魄地蹲下身,眼泪一滴滴溅落到地上,形状像摔到地上碎掉的玻璃,又像绽开后将要枯萎的烟花。

看到只感觉屈辱,阮画抬脚盖住面前地上的泪迹,然后用力地拿袖子揩掉眼中残余的眼泪。

再次抬头,远处出双入对的两人,沿着每周四她和池樾并肩走过的天竺桂的那条路,已经渐渐走远。

他们一直没有分开过。

阮画站起身,将身后的书包摘下,抱在怀里。

她需要在怀里抱着一个东西,这样她才能止住身体不停的颤抖。

离开学校,阮画没有在路边等公车。她平时用零花钱很节约,今天果断选择打车回家。她不想在学校多待一秒,这里只会让她心痛,也不想再次随意一瞥,可能会看到池樾和那个女孩。

靠着出租车的车窗玻璃,阮画不再压抑,眼泪凌乱地流淌了满脸。

她特别后悔今天忍不住到学校,只为了见池樾一面。如果她不来学校,就不会看见这美好又残忍的一幕。

她又庆幸今天来了学校,碰巧知道池樾有喜欢的女生。这样好过以后,当着他的面,蓦地知道他恋爱的消息,毫无准备失了态。

脑海中如同在放幻灯片,不断闪回这半年中和池樾相处的点点滴滴。

每一天她都在内心反复自我拉扯,竭力寻找池樾喜欢自己的蛛丝马迹,然后又找证据陆续一个个推翻掉。

暗恋,像在意式浓咖中加一块小方糖,像山楂外皮浇上一层薄糖浆。

甜,只是过于浅淡的一瞬间,又苦又酸才是始终刺激味蕾的味道。

伤心,极度伤心,伤心他原来真的一丁点都不喜欢自己,即便他们融洽相处了半年,每周末都在一起读书学习。

后悔,非常后悔,自作多情地和他激动地谈论《百年孤独》,自我剖析似的解读阿玛兰妲。

羡慕,十分羡慕,羡慕这个世界上有女孩可以得到池樾的喜欢。她知道终会有这样的一个女生,但是今天这个意识,成为了现实。

嫉妒,疯狂嫉妒,嫉妒有人可以得到她心心念念的一切,而她卑微到尘埃中,在每日的自我拉扯中满怀期望,终究只能屈辱地接受残忍的事实。

到了家里的第一件事,就是冲进房间盖着被子放声大哭。

哭到缺氧,哭到失声,哭到喉咙疼痛,哭到全身没有力气,整个人半死不活。

她什么都做不了,除了自己一个人偷偷哭泣。

哭够了,阮画打开电脑,隐身登陆企鹅号。

池樾的头像和网名都没有变过,不是情头也不是情侣网名,点进他的个人空间,他几乎没有发过空间动态。

阮画疯了一般,想要寻找到那个女孩的信息,她近乎笃定,相信一定会从池樾的账号中,找到她存在的痕迹。

终于在池樾空间的留言板下面,翻到了一条女生头像的留言,时间是一年前。

池樾的留言板有很多条留言,男生女生都很多,有南锡中的人,也有曾经学校的同学。

阮画曾经看过一次,但是没有翻到底,她忍不住想要偷看,但又觉得偷窥太多不光彩,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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