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丝路文学网 > 其他类型 > 被迫成为太子宠臣 > 30-40

30-40

作者:景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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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野勾唇笑了笑,走到箭筒边, 漫不经心地抽出下一支箭, 食指和中?指将箭转了两?圈。

“十六殿下可?别乱动, 万一我?这箭不长眼, 往上偏了一寸两?寸就?糟了。”

陆昭长那么大, 还没?有受到过如此的羞辱, 登时脸气得如血般红。

偏偏牧野此时又拉一弓, 箭矢对准他, 锐利的银光闪了他的眼,陆昭怕她当真给他断子绝孙了, 一动不敢再动。

牧野没?有放箭,而是举着弓,一步一步朝他走来。

缓慢的,沉着的,冷静的,朝他走来。

陆昭的心却一点一点沉了下去,他盯着眼前的宫女,冷风将她的裙角掀起,额角的碎发向后飘扬,露出一双凛冽冰冷的眼睛。

他仿佛被一头荒原里的野狼逼到了角落,被她震慑,连呼吸都忘了。

陆昭瞪着她:“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本王只要一喊人,你?就?别想活着走出观武殿。”

牧野见他被钉在靶子上,一副狼狈的模样,还敢叫嚣,嘲讽道:“十六殿下若是想让侍卫们看到你?现在这窝囊样,尽管喊。”

“……”陆昭面色一滞,气得半死,再也忍不住,挣脱起来,锦衣撕裂,也要摆脱钉着他的箭。

牧野从袖子里摸出一颗石子儿,朝他督脉的静穴打了上去。

陆昭遭点穴,瞬间失去了行动能力,僵在原地。

“你?!你?!你?给老子等着!”他的眼睛冒火,咬牙切齿道,恨不得把眼前的小宫女给撕碎了。

牧野没?有点陆昭的哑穴,就?是想听他这气急败坏的声音。

真是有趣极了。

她笑了笑,慢悠悠地说:“我?等着呢,记得上太?子宫里找人。”

牧野瞧着他,身后披着的雪白披风,着实?碍眼。

她走近陆昭。

陆昭死死盯着她,脸上虽然做出凶狠的表情?,但心里直打鼓,不知?道她打得什么主意。

“滚开,离本王远点。”

牧野睨他一眼,伸手把他的裘衣给扯了下来。

白虎的皮毛柔软保暖,有价无市,可?遇不可?求,她好不容易猎来的,就?那么给陆昭糟蹋了。

被他穿过的裘衣,她嫌弃,也拿不出手再送给裴辞。

牧野扬手,将裘衣扔进?了一旁的火盆。

陆昭倒吸一口凉气,骂道:“没?长眼的小贱人,你?知?道那件裘衣有多珍贵吗!”

牧野皱皱眉,终于觉得他吵了,“嘴臭得熏到我?了。”

她弯腰捡起地上被劈成两?半的半颗苹果,用?力塞进?了陆昭的嘴里,苹果汁顺着他的嘴角流下,实?在是没?有皇家的体?面可?言。

陆昭被堵住嘴,不停发出嚎叫,如果用?眼神?能杀人,他的眼睛恨不得把牧野掰开揉碎,杀她千千万万遍。

牧野静静看着陆昭作困兽之斗,不就?羞辱他一二,他就?这副样子。

她这些日子受的屈辱,可?不止这一二。

这些屈辱,都是因陆昭所起,拜他所赐,她可?得好好还给他。

牧野轻扯唇角,走到靶场边缘,在兵器架上挑出一把剑。

剑尖拖着地,发出令人头皮发麻的摩擦声。

陆昭的瞳孔里映出恐惧之色,却发不出声音,叫天不应叫地不灵,此时无比后悔刚才他为什么不喊人。

牧野举起剑,一道道寒光闪过,陆昭绝望地闭上了眼,然而,几息之后,他没?有感觉到任何的痛感,只觉得浑身凉飕飕的。

陆昭睁开眼,发现他身上的锦衣化成了碎片,他浑身赤条条,无处遁形。

“教殿下一个道理。”牧野将铁剑扔到他的脚边,一字一顿,“永远不要把手里的兵器交给别人。”

火盆里的裘衣烧起来,冒出烟,升到上空。

牧野当着陆昭的面,堂而皇之地离开了观武殿。

远处侍卫看见殿里升起的浓烟,朝这边跑来,没?有发现牧野的踪迹-

好巧不巧,今日早朝之上,为了一件政事争论不休,悬而未决,承帝点了内阁首辅及五位大臣,太?子随行,一同前往内阁再议。

路上经过观武殿,听见有侍卫在喊着火,承帝抬头,瞧见观武殿内的浓烟,下令转道过去看看。

这一看不要紧。

陆昭这辈子的脸,都在承帝与众大臣迈进?观武殿的时候丢尽了。

此时的他,甚至情?愿刚才牧野的剑,割得是他的喉咙,而不是他的衣裳。

众大臣也觉得很倒霉,没?想到撞上了眼前这番景象,齐刷刷跪在地上,不敢抬头,恨不得把他们的眼睛抠出去,免得遭一场无妄之灾。

承帝的脸色黑得比火盆里烧焦的裘衣还要黑。

陆酩的反应最快,将自己身上的裘衣解下,手一挥,盖住了陆昭。

点穴的功夫,不是人人都会的,需要极为强劲的内力,前来救火的侍卫没?有一个能解了陆昭的穴位。

陆昭被搬到了偏殿,承帝问他怎么回事,陆昭像是哑巴了,一句不吭。

换谁,谁能说得出口。

说他堂堂皇子,却被一个小宫女搞成这副样子,而且她还说是太?子宫里的人。

陆昭余光瞥一眼站在承帝后头,一言不发,薄唇轻抿的陆酩,有苦难言,有状迫不及待要告。

眼看着承帝的脸色越来越差,王太?医提着药箱,气喘吁吁地赶到了观武殿,拿出银针,一针一针地扎,扎了半天,陆昭的手指动了动,终于解开了穴道。

“究竟是什么人,敢在皇宫里如此放肆!”承帝怒不可?遏,负手回头,看着陆酩道,“务必彻查,给朕揪出凶手!”

陆酩垂首,回道:“儿臣遵命。”

承帝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御林军不久前因为蓉嫔的辛秘,才交接给谢治掌管不久,谢治是太?子手里的人,如今在皇宫里出了这样的事,分?明是对皇权皇威的挑衅和威胁,承帝发怒是自然的,而且一并迁怒了陆酩。

承帝走后,陆酩去到殿外,站在箭靶面前,盯着被羽箭扎出的四个深印,看了许久。

侍卫经过,端来一盆水,将还在燃着火的裘衣熄灭。

空气里有淡淡的烧焦味道。

陆酩的视线落在了火盆上,裘衣烧掉了一半,雪白皮毛上落了星星点点的灰烬,却依然不能掩盖皮毛发亮生辉的成色。

他认出了是先前牧野猎到的那一张白虎皮,蹙了蹙眉。

陆昭换好衣裳,重新人模人样地出来,但他知?道,他已经不再是过去的陆昭了,身心受到巨大的打击。

现在看谁都觉得对方在用?异样的眼神?打量他。

陆昭挪到了陆酩身边,低声愤愤道:“皇兄,你?要帮我?报仇!”

“害我?那么惨的人,是个小宫女,她扬言说是你?宫里的人。”陆昭恨得牙痒痒,“刚才父皇在,我?不敢直说,怕连累了皇兄。”

陆酩:“什么?”

陆昭连忙解释道:“我?当然不相信她说是你?宫里的,但皇兄宫里的人,也还是彻查一遍为好。”

“怎么会有宫女,有那么好的身手,没?有十年以上练武的底子,箭法不可?能那么准,一定是谁想来挑拨你?我?之间的关系。”

陆酩的眸色渐渐沉了下来,晦暗无比。

忽然,他转身大步离开,朝东宫的方向去-

皇宫的守卫虽然森严,但牧野的轻功,足以让她在皇宫的上方自由来去。

她几乎如过无人之境的,越过重重宫门,从午门出去。

牧野穿着一身宫女服,在人来人往的街道里,稍显突兀。

在她还没?来得及想好下一步要怎么做时,一辆低调朴素的马车在她身边停下。

马车帘掀起一条细细的缝,从里面传出一道低缓男声——

“小野。”

牧野一愣,抬起头,看见了车帘之后幽深的阴影。

“上车。”裴辞道。

牧野眼睛亮了亮,果然是先生,她不再犹豫,立即翻身,动作利落地钻进?了马车里。

等她一上马车,带着斗笠的车夫扬起马鞭,驾车从午门疾驰离开。

牧野没?想到马车冲得那么快,她微微躬着背,没?有站稳,整个人往前栽去,撞到了裴辞的身上。

裴辞被她压得靠在马车后面的墙上,他抬起手,下意识要去搂她的腰,又在半空停住,只隔着方寸,虚拢了拢。

牧野稳住重心后,赶紧从裴辞的身上爬起来,“先生,没?有弄疼你?吧?”

先生那般清瘦,可?别被她撞坏了。

“……”裴辞看她一眼,摇了摇头。

牧野在他旁边坐下,掀开车帘的一角朝外看去,认出了马车正在往城门的方向赶。

她轻轻松了一口气,放下车帘,看向裴辞。

裴辞今日没?有易容成江骞行的模样,而是他原本的样貌,眉目如远山,清隽温雅,一双琥珀色的瞳眸此时正直直盯着她。

牧野被他盯得怔了怔,反应过来一定是她现在身上穿的这一身宫女服,让先生不解了。

她扯下头发里的钗环,轻咳一声,尴尬地开口:“此事说来话长,我?是为了脱困才做这番打扮的。”

裴辞没?有出声,只是终于缓缓收回目光。

牧野问:“先生你?怎么会在午门?”

裴辞解释道:“我?猜你?服了解药,应该一刻也等不了要离开皇宫,恰好太?子今日要启程北巡,是逃脱的机会,所以我?就?在这里一直等你?。”

牧野笑了笑:“先生果然料事如神?。”

裴辞从马车另一边拿出一个行囊,“这里面是我?提前准备好的衣物盘缠,还有你?一路上要用?到的通关文牒。通关文牒夹了一张路线图,不要直接回燕北,按我?写的路线,可?以避开太?子的追捕。阿翁我?已派人去接,会带他先离开牧府,之后与你?会合。”

牧野一怔:“不至于吧,他还会来抓我??”她跑都跑了,差不得了。

有这功夫,陆酩还不如去找牧乔。

裴辞深深地凝着她,眼里闪过一瞬异色,半晌,轻轻“嗯”了一声。

“对了,先生你?给我?的木簪,被陆酩发现了,江骞行这个身份已经不安全了,要不你?也一起离开奉镛吧。”牧野担忧地说。

“放心吧,他还动不了我?。”裴辞的语气里一副很有把握的样子。

牧野疑惑道:“为何?”

裴辞:“他与我?一样,都师从鬼谷,立下过誓言,在外不能伤及同门性命。”

闻言,牧野惊讶地看着裴辞。

她是知?道裴辞在少年时,曾经有几年的时间在外游学,却不知?道原来他拜的是鬼谷门下。

鬼谷一派,擅谋略纵横,兵法大成,以天下为棋局,历史上许多居于高位的谋臣将相,皆是鬼谷门下弟子。

裴辞说他师从鬼谷,牧野惊讶一瞬,很快便了然,毕竟他的谋略,她是领教过的,在战场上,多少次以少胜多,反败为胜,都是多亏了裴辞的计策。

然而,牧野属实?没?有想到,陆酩竟然也是鬼谷门下。

毕竟并非谁都能够拜入鬼谷门下,据传鬼谷每五年才收一位弟子进?山,且对弟子的要求极为严格苛刻。

即使是王公贵族,皇子皇孙,想入鬼谷,也要和其?他人一起参加五年一次的考核。

最近的,除了前朝亡国的那位君主,牧野还没?听说过本朝有哪个皇子皇孙入了鬼谷的。

而且入了鬼谷,也并不意味着可?以一路顺利了。

有的人进?了鬼谷,学了十年二十年,才被允许下山入仕,还有的人,在鬼谷待到老,也走不出去。

牧野记得裴辞当时是离开了五年,也不知?道陆酩待了几年。

陆酩既然是鬼谷门下,但他似乎从未声张过,至少没?有传到过牧野的耳朵里,若是朝中?众人知?道,那帮武臣老家伙们,大概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对他那么不待见。因为鬼谷门下,所教兵法,皆以出奇制胜,陆酩应当也学了一二。

“先生若是师从鬼谷,为何这些年却始终不入仕途?”原本牧野一直以为他是不喜在污秽的宦海沉浮,但若是如此,裴辞又何必拜入鬼谷,浪费光阴,学那些纵横谋略之术。

裴辞垂下眼,对上牧野的眸子,疏朗如星辰。

许久。

他缓缓道:“初时,我?以为权柄不那么重要。”

现在,他却是想要更多的权力,想要世间独一无二的权力。

闻言,牧野似懂非懂,食指抵在下巴上,点了点头,赞同道:“确实?。”

她进?了一趟奉镛,算是体?验到了什么叫一手遮天的权力,皇权之下的普通人,渺小如蝼蚁。

“可?是越是靠近权力,越是危险,我?怕先生……”牧野担忧地看着裴辞,想起陆酩光是在围猎的途中?,就?遭到不止一次的陷害,就?连她自己也想要杀他。

裴辞轻笑:“小野什么时候这么畏手畏脚了,若是怕这怕那,你?我?在战场上不知?死了多少次。”

牧野想了想,觉得他说的对,越是畏惧的,越是会来。

既然裴辞有把握,她也没?什么可?劝的,索性转了话茬,伸出手腕:“先生,你?帮我?诊个脉吧。”

“陆酩这段时间给我?吃了不少药,我?怕吃坏了。”

裴辞眸色微沉,问道:“他都给你?吃什么药了?”

“之前治头疼的药丸吃没?了,他找太?医开了缓解的药,还让太?医治我?的失忆。但我?感觉太?医院的太?医不太?行,害我?头疼得更厉害了。”

裴辞皱起眉:“那你?有想起什么吗?”

牧野沉默片刻。

想起什么倒没?有,但却会做一些奇怪的、令人难以启齿的梦……

她摇摇头:“没?有。”

裴辞将手搭在她的腕子上,轻轻按压诊脉。

牧野抿抿唇,犹豫一瞬,问道:“先生知?道牧乔去哪儿了吗?”

她有些事情?想问一问牧乔,关于她和陆酩……

裴辞的手悬在牧野的腕处,顿了顿,淡声道:“不知?道。”

牧野以为她自己不知?道,是因为失忆了,后来也忘了问,但裴辞不知?道,她觉得奇怪。

“先生怎么会不知?道,你?怎么放心她一个人跑出去。”

裴辞反问:“我?为何会不放心。”

牧野眨了眨眼,揶揄道:“先生不是喜欢牧乔吗?”

“……”裴辞的手用?力下压,压着牧野的手腕,令她感到一阵痛。

他的脸色微变,神?情?复杂不明地盯着她,“你?一直都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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