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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寻轻轻答道:“知道了,你退下吧!”
身后一个人影渐渐而至,轻叹一口气,“你说你兜兜转转做了这么多,竟然是为了让她离开,而且临别也不敢去送她,你终究还是忍心!”
楚寻未回过神看来人,只是喃喃自语道:“舍不得又怎么办?但是更舍不得她受伤,更舍不得永久失去她!”
那人骂了一句,“傻子!”
楚寻毫不在意,涩涩一笑,“我倒是希望自己是傻子!”
纯白色雪花纷纷扬扬的飘落而下,随着凛冽的寒风一吹,轻飘飘的落满了前方正在徐徐而走的马车上,随着马儿轻扬,带动着车厢,那些雪花又识趣的悄然滑落。
司幽国此地比起其他国家的地方要寒冷,所以春天都是姗姗而来,昨天晚上稀稀疏疏的下了一晚上的雪,此时地面都是一片银白。
和婧瑶他们虽然还是乘坐的她们宝马车,冰魄,但是在这种天气,天上白茫茫一片,辨别不了方向,地上皑皑白雪,很是打滑,既不可以飞天,也不可以行的太快。
比起室外的寒冷,室内却是暖意盎然,洁萱,清河,冰莲,几个丫头端坐在一旁已经相互依偎小憩。
玉染居高临下的单手托着腮,审视软榻上和婧瑶熟睡的容颜良久,长久打了个呵欠,伸了伸懒腰,呵呵一笑,打趣说道:“姜还是老的辣!”
淡淡的扫了一眼熟睡的她,见她还依然熟睡着,彻底放下心神,继续道:“这个臭丫头终于睡死了,这下子不知道要睡多少天!”
沿着软榻上沿边坐好,伸手锤了锤自己的老腰,都一天了一夜了,她一直保持着刚才那个姿势,手刚刚按到酸痛处,她忍不住,吃痛一声,嘟囔道:“那个臭小子还说要她小心看着這丫头,我就说他多虑了吧!这个丫头可是我从小带大的,她身上又几根汗毛我都是清清楚楚。”
良久又是一室静怡,满室的清浅的呼吸声,玉染忍不住又打了个呵欠,又看了一眼熟睡的和婧瑶,只身躺下,自言自语道:“路途还长,休息会吧!”
她暗自疑惑,自己的修为已经达到很高境界按理说就算十天十夜不休息也不会这么疲惫,今儿个也不知怎的,困意越来越浓,眸色一亮,忽然想起了什么,莫非……
正欲再次看向她的乖徒儿那处,却不料鼻间一股浓郁的清香气味传来,她慌忙获得的屏住呼吸,可还是吸食了不少,强烈意志力想要使自己头脑保持清醒,睁大眼睛。
只感觉软榻一矮,她的乖徒儿已经起身,清丽的容颜在她的眼眸渐渐放大,她摆了摆手,尴尬的一笑,鬼死神差的说了一句话,“早啊!”
说完一滴冷汗从她的额角留下,心里暗骂她这张臭嘴,这下惹麻烦了,哎,都是狂妄自大惹的祸!
和婧瑶浅浅一笑,手放在她的眼睛前,晃了晃,她只敢眼睛很花,很困。
和婧瑶一脸无辜的问道:“师傅,困不困啊!”
她勉强的一笑,艰难的吐出两个字,“不困!”
和婧瑶不知什么时候从手里变出一个玉佩的物什,长长的线摆拽着,在她面前摇晃着,从左到右,来回反复,嘴里念念有词道:“一……二……”
玉染的眼珠子不由自主随着玉佩晃动而转移,顷刻间只听到一句极轻微的声音,“睡吧!”她已经承受不住困意,轻轻合上了眼睛。
和婧瑶看了一眼满马车被她放到的人,狡黠的一笑,现在终于把最强的那一个撂倒了!
之前她就觉得事情蹊跷,先是说她那个不见色忘徒的师傅,突然折回扬言说再也不出去找那人,愿意陪着她一起待在无忧谷,随后便是要带着她离开。
虽然那天晚上楚寻的表现也算符合他一贯的作风,但是直觉告诉她,事情不可能这么简单,本以为想着当面问他个清楚,可是他却因为公事繁忙并没有露面。
她只好假装没有识破,乖巧的上了马车,突然而来的香气使得她的怀疑更加笃定,虽然那香气只是平常的安神香,但是凭着她敏锐的直觉不难发现里面除了那一味香气还掺杂了别的香气。
所以在那香气袭来之时她早就已经封住了自己五识,但是为了不让她精明的师傅看出破绽,再加上着实有点疲惫便闭眼眼神,暗中却是偷偷从储物手镯里取出迷魂香挥洒于室内。
其实到现在为止她也暗自佩服她的师傅定之足,精力之旺盛,倘若是旁人最多只能坚持一炷香时间,她却不动声色,期间还絮絮叨叨坚持了一天一夜。
她弯下身子,为她盖上一床锦被,随后又凝视了她一会,捻了捻被角,“师傅,我知道你想带我走是为我好,但是我是他的妻,他有难我不可坐视不管,独善其身不是我的风格,我已经传音给那书呆子了,他们会派人来接应你们的,现在你也累了,就好好休息吧!”
芊芊玉手在空中一拂,他们的身遭筑起一道明晃晃的透明结界,撩起帘幕,化作一道流光向远处而去,却是和马车相反的方向。
雪花依旧飘飘洒洒,冰肌玉骨的梅花花枝独俏开的越发艳丽可人,地下的积雪铺了一层又一层。
太子府依旧如斯,府外,军侍井然有序的盘查,府内,丫鬟婆子照常话着家常,谈着闲话,来回返还于各个园子。
和静瑶一个人回到太子府为了不打草惊蛇,她伪装成一个婢女,先去了凤仪阁,再去了品天阁,途径梅园时看见门虚掩着,她想起之前在这里居住的点点滴滴,忍不住推门而入。
眼前的景色宜人,幽香扑鼻,令人沉醉,她却无暇欣赏,脚步不停,一间间房间巡查。
终于皇天不负苦心人,在最后一间厢房发现了他的身影。
她大喜过望,三步并做两步,飞奔而去,玉手紧紧环住他的腰,脸颊贴着他的后背,声声急切中,带着颤抖,声声呼唤着,“楚寻,你还在,真好!”
一声一声急切的呼唤连带着深情与担忧。
屋子里很暗,他身着一件白色长袍,长身玉立,却是背对着她,听到她的声音,转身轻握着她的手,反手就把她搂进怀中,唇轻碰着她的唇。
陌生的男子气息吸入鼻尖,她心神一凛,连忙瞪大眼睛看清来人,虽然同是俊美的轮廓却是佩戴了玄铁面具,只看得见一双晶亮的眸子隐约带着些许调笑的意味,以前未束的长发,今天却是中规中矩的束好,并佩戴着华美的玉冠,冠上还有一颗紫色的宝石,。
他是燕何兮,她眸色一狠,抬手就给他一巴掌,却被他紧紧握住手腕,动弹不得,她望着他微微低垂的眉目,只好怒目道:“你怎么在这?”
正在这时,轻缓的脚步声此时在门外响起,这脚步声她太过熟悉,是他,刚才他一定在门外,他一定看见了,可是他知不知道,她是把他当作他了呀!
她的脸色刹白,奋力挣扎了燕何夕的手,抬手一挥,虚掩的门豁然打开,光线刹那间明亮,冷风倒灌了进来吹乱了她的秀发,瑟瑟飞扬。
长长的刘海聋搭下来遮住了她的眉眼,隐住了她的神色,她就那样静静的看着他。
熟悉的背影,身着一袭玄色长袍,他的脚步依然走的那么的轻缓,可是她却觉得那步子仿佛走在她的心尖尖上,伴随着那轻微的脚步声,一声又一声刺激着她的耳膜。
她的心一阵阵刺痛,她张了张嘴,喉咙里仿佛被什么堵住,哽咽的吐不出声,一种苍白无力之感第一次袭上心头。
他这是怎么了?为什么连回头看一眼都不曾呢?她自认为没有做错什么呢?也许她有错,错的把他当做他,可是这仅仅存在误会而已,为什么他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于她呢?
她回眸恶狠狠的看了一眼还站在原地的燕何夕,此时她倒是真希望眸光里有万千剑雨,那么她就可以把这始作俑者射成刺猬。
燕何夕柔软的一笑,一脸无辜的双手一摊,“是你投怀送抱,我不可能碎了美人心吧!你……”
后面的话她已经无暇细听,她的心神早已飘远,她的眼眸已经再次看向那人消失的方向。
房檐外,寒风扫过洁白的雪花,纷纷扬扬的飘洒,一片萧索,寂静。
走廊上早已无那人的身影,一阵阵寒气朝她涌来,她神情麻木,仿佛失去了知觉,动也不动的站在那里,如果忽视她鼻息间因为冷,显而易见所吐出的热气,此时说她是一个一个雕塑也未尝不可。
她的心一阵寂寥,他往常吃醋什么的都会说出来,这次他却一句话也没说,这沉默仿若一个人被迫飘零到一个孤岛,却被人误会那是她自顾自去的,不是被迫而是主动,他们之间这一层又一层的误会已然形成,让她觉得好怕,好怕!
曾经的她天真的以为他们已经同甘共苦过无数次,早已经心意相通,不管什么误会对于他们来说都不是误会,他扪各自都会理解,包容。
所以当事情发生时,她第一时间没有想过解释,而是看他如何作为,她再解释,从中调和,只是她万万没想到他的作为竟然是沉默的离开。
不得不说,她彻底懵了,这样的他,她有些看不清了,他到底在想什么呢?
误会并不可怕,只要解除了就好!
在爱情面前,谁退让一步,谁进一步,并不代表屈服于对方,只是太爱对方而已,如此,那还有什么好顾忌的呢?她只是太爱他而已。
脚步如飞,快速的梅苑,抬眼四下一搜寻,也并没有发现他的身影,她的心中空空落落,脸上一片茫然,心中懊恼,暗自怪着自己,比起他们的幸福,可悲的自尊又算得了什么呢?
眼前走过两个丫鬟走过,她眸色一亮,想也不想只身拦住她们的去路,急切地问道:“可看见你们家太子殿下?”
这时她已经恢复了本来面目,那两个丫鬟也是眼尖之人一眼就认出了她忙向行礼,她摆了摆手示意她们免礼,其中一个丫鬟说道:“难道娘娘不知道吗?北方封城出现雪灾,太子殿下念及百姓苦楚,今早上已经自动请缨,皇上已经准了,这不刚才已经命人收拾了行囊,现在怕是已经出发了。”
和婧瑶心里咯噔一下,脑中只有一句话,他要去封城赈灾,而且已经出发了,那么刚才他是不是怕误了时辰才不想给她解释的机会的呢?
她的心中颇暖,脚尖一点,身子凌空朝府外飞去,如一抹缥缈而过的青烟,转瞬即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