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恕罪，那日在瑾泉宫歌唱的是贱妾！着红衣想求陛下垂怜也是贱妾，是她抢占了贱妾的机会。&29378;&47;&20154;&47;&23567;&47;&35828;&47;&32593;&119;&119;&119;&47;&120;&105;&97;&111;&115;&104;&117;&111;&47;&107;&114;”

这个是漂亮多了，看起来却总感觉不那么机灵。我只想找到犯忌讳那个，却给我冒出来两个。我早不记得陌生女子的歌声是什么声音，好一个真假难辨。倒是白荼靡嘴角勾起了笑容像是找到玩具似的。

“何嫔，雪妃。”白荼靡笑着说的语气让我寒毛竖了竖，太温柔太亲切了，还不如当年战场上喊打喊杀的听着顺耳。“你们知道陛下宠爱先皇。可知，宫中，着红衣是何罪，闯瑾泉宫是何罪？”

是罪，不过我没说宫人们就都知道，有脑子的也看的出没人穿红色是什么意思。不过，这两位。我算是看全了整个嫔妃阵容，只有一个年纪好像很小的是今天第三个红衣正惊恐的在往旁边人身后藏。那个倒是无心之失的人，新年里也可以放过了。

“着红衣……是罪？”两个女人嗫嚅，却是没想到过皇后会说这种事情。

“先皇即位时着何颜色！”白荼靡突然一声暴喝。

“红色凤凰。”我说，我尽量在心平气和，结果起了一个阴测测的反作用。“虽然红色凤凰只一人穿着即位过，今后不会有。但是先皇未葬，你们就敢在宫里、瑾泉宫先皇旧居里犯忌讳，你们说呢？朕不会禁了女子穿红色，但是朕心中红色衣裳只配泓牙。着红衣来引起朕的注意，你们两个同为庶人吧。”

白荼靡看了眼面如死灰的两个人，突然又给我补上了一句。“说陛下不忘歌者歌声……只是本宫的小伎俩勾你们自己跳出来罢了。哪位是真的都好，夺本宫的宠，鸩酒还是白绫？”

白荼靡微笑着没有使用任何手段，只是一两句话便收拾了自己的威严。下边的妃子们全部都是没得过宠的，我一直专宠着她白荼靡，而两个想出头的她两面三刀的几句话就收拾掉了。

鸩酒，白绫任选，就是活路不能选。

“娘娘饶命啊！”那一个中人之姿的立刻跪着向白荼靡爬了过去磕头捣蒜般。实际上就是白荼靡有后宫的生杀大权，我也不会在这个时候玩人命出来的。新年都是图吉利，新年的红色不能用血的红色。

“陛下！贱妾是不知者不罪，另为贱妾憧憬陛下过甚才出此下招。娘娘的判决，贱妾不服！”

“自然朕是不会夺你们Xing命。”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亵渎先皇是什么罪有什么好解释的，泓牙可以说是世上最伟大的一个女人了。“但是先皇女主一统天下，史上帝王无数无人能出其右，你们凡俗女子却在她尚未入土为安之前亵渎了她，死罪可免，喜欢闹鬼就去冷宫闹一辈子鬼吧。”

冷宫一直在那里，好像被泓牙暗中搞定的太后之类的都是一帮疯女人都在那里。我不清楚，后宫的女人太多了。这一批妃子固然青Chun年少正值绮年华貌，不过要是我一死她们就和端那批妃子一样了。

“陛下，贱妾不服！”

“如何不服？”白荼靡没有理会求饶的那个，杏眼圆睁就怒瞪上了不服气的那一个。我还是想不起那丫头姓什么，不过四妃都没混到就不用说她的家世如何了。白荼靡要整她，往死里整我没意见，双手赞成。

“先皇固然是千古第一帝，但是不守妇德！拒婚不嫁是为不孝，通Jian宦官是为不贤不淑不贞！”

“打入冷宫，新年之后开Chun之前，处斩。”她倒是拼死一搏，如果换了其他兄弟坐在这个位置还真要欣赏她了。可是可惜，坐在这里的是我。泓牙和高彷就是可以说她不贞了那又如何？论起感情，泓牙始终只钟情一人直至生死相许，是她能骂的？

“陛下，贱妾所言何错之有！先皇未婚夫原为少将君飞羽，却偏偏与中官勾搭成Jian！”

“赐鸩酒。”我这下是真的怒了。我想过放过她，但是她居然咄咄逼人势不肯让。认死了男Xing皇帝不会待见女皇这点，侮辱我的妹妹，天下唯一的女皇。就算我要不待见女子为帝的牝鸡司晨之举，我也不能否认泓牙是这天下的唯一。何况……原本就是我宠溺的妹妹，我心中不觉得她不能做皇帝。

那丫头愣愣的看着我，却是没有想到我会直接判她现在就去死。而白荼靡她应该针对的人，却是半句话都没说。

“新年处死妃子确实不吉利，但是先皇不能亵渎。我说过，一统天下只有她这个女皇做到了。世上唯一的这个女帝，因为爱情生死相许。这俗脂庸粉为图妃位肆意诽谤先皇。你自己说你无罪？你们说，她有罪无？”

一片寂静。

“那为什么先皇为爱可以那样，我却不能因为爱上陛下您而冲动！”

“你和朕，是第一天见面。闹剧朕看够了，你处置她吧皇后。”我来处置，我只觉得我会做的太狠。我能原谅世人看不起女子为皇帝，但是我绝不能容忍同样是女人的看不起泓牙。

“天下女帝总共有四，西国战争女帝，西国黑禁教皇，西国月耀女帝，我国先皇女主。四人中却只有先皇稳固了家国永绝边患。天下皇帝无数，一统天下者却是仅有此先皇一人。说女人，说皇帝，先皇皆是这天下唯一。陛下面前有辱先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拔舌打入冷宫，再也不许你说话。”

够狠了，就这样吧。

泓牙只是先皇了，留下了一个庞大的天朝，自己却随他而去。我为她坐王位守天下，却终究不是她自己的成果她自己守了。死了开国功臣也是她心所在，心碎的女人心衰，撒手人寰是生死相许。

出了一个妃子的悲剧，其他人都像鹌鹑一样乖巧的挤在一起不敢争宠。这样很好，我就是要她们记得我不会允许她们争宠夺权，我心中只有白荼靡。没有了活跃气氛的新年，我不知道是第几次过的不开心了。

以前是心疼着泓牙，怎么过的都开怀不了，现在是缅怀着泓牙，改变了我一生的女人。如果妹妹在母妃怀着的时候被暗算流掉了，我或许根本不会去争军功夺政权，然后我就会安静的看着我兄弟上位成为闲散的王爷，最终我不会因为小如一伤透过却达到了这个位置。

夜色的浓淡，绚丽的烟火永远只是一瞬间。我紧握住了白荼靡的手，就像我怕她会消失一样。

“靖，你紧张什么？”白荼靡甩了我的手一下，没有甩脱。“怕我会消失，还是觉得我不真的是小如一？”

“美好的强盛的，却总是烟花易冷美人易逝。”

“所以我决定我接受你。”她靠近了我怀中，好像是很少有的主动抱我。“我跳崖的时候是做好准备诈死，那之前说的也都没有假。但是你看不到我我却是看你看的很清楚。你的表情，当时我突然就觉得你可能会跳下去，好在你没有。我知道你是决绝了了断了。”

“你都是‘自尽’了，我还追去地府烦你不成？”说的我有点好笑，我当时是心中决然。虽然后来发现我是失败的很彻底，但是当时是的。

“所以我，本来是换了身份躯骸匿迹。但是我恻隐了高彷眼巴巴的帮了死人，我到你面前时你却像是一眼认出一般向我求婚。我才知道，你个家伙根本就还在念着我。我再硬的心肠也不能不为你改变些了。”

“所以我后宫三千你接受了？”

“你随便专宠一个试试？”真是久违的夺命掐……还是对着我大腿来的。果然是恶人，笑里藏刀做的真好……我认输。“你也够不聪明，会知道高彷和泓牙底细的会帮死人的，除了我还有谁知道底细？你要是认不出，我就只能再过些时日自己说了。”

“是，娘娘我错了。”

也许这是我长大以后第一次好好的过一次年，没有了泓牙的事情烦我心，却是我失了妹妹而得以解脱。她逝去，我却心中虽悲无愧疚。我为她建的坟墓远离了皇陵那死板的风水，没有子嗣的泓牙用不着荫蔽后人。

没有殉葬，只有做成了一片天下的地宫，整个天下都是她的，她要的只是安宁。永远的，和他在一起的安宁。于是我无视了那些文人的所言，泓牙甚至我不打算给她立碑文，女主的功过自有后人评说。

世人皆说我是最自傲自大的君主。

“陛下，先皇一统天下无人能及，既无殉葬又无功德碑文，不可啊！”

“恳请陛下收回成命！”

“朕不是选址的时候就已经说过了，先皇只需安宁，功过后人评说。”如果说不是他们强行要按照他们的观点扭转泓牙的行为，高彷至于死去吗？泓牙至于生死相许追随而去？我不知道她爱上他的理由是什么，但是我知道她的刚烈，玉可碎，瓦不能全。

“可是陛下……于理不合！”

“是啊不合。就是因为要合先皇才会绮年华貌仓促离世，正式因为你们要强行扭转她的一切她才宁肯去死，何人不知先皇是心衰逝去？正是她的心碎了！”我摔了我手边最近的奏折，刚刚好正是个为先皇的葬局提议的。“先皇可以入土为安了，那是朕唯一的妹妹！”

谁都知道我的暴戾，我的孤高，不过我也没有刚愎自用。只是我厌恶说话多于办事的人到了某种地步，因为我身边所有人的悲剧。比如说我母妃那个文氏，泓牙，高彷。如果可以，我会废了这个礼教，然而我不能。

茫然在了这个皇都这个王位，我该如何对我手中的天下我无言可说。西国那边黑教皇真正稳固的坐着了女皇的位置，炎君湮灭在了她的光影下。我也看到了一个新的社会模式随着他被扼杀在了摇篮里。这种换汤不换药的王朝还有多久，恐怕穷我一生我也看不到尾端。

就像泓牙的功过让后人说吧，我也只听后人如何说我。也许我是太过自傲，但也许我才是唯一能守住这天下的。我心中不快，每每在朝都是心烦。我偶尔就会想泓牙，弱女子，朝堂上。无怪高彷一去她就什么都没有了。

“朕，决定兴法家。无品官职，女子有能者皆可上任，倘若有抱负不甘者，朕允许女子直接上书求官。”我的原想法是开女子科举，然而并不是所有女人都如泓牙一般决绝。我还是不好整疯了这帮朝臣，不过我实在不能够接受朝堂中那些人太多。如果有女子，或许不会有那么多人去整礼制。

那种臣子是杀多少整多少都整不干净，因为他们代表的就是天下人。我可以暴戾，却不能改变天下。我只能够用小计谋让我过的舒服一点，也许日后有办法改变天下。或者我的儿子就能做到了，又或者要等待到我不知道多少代的孙子。

“陛下，这未免太过标新立异……”

“我知道你们都是出自儒家，但是那又如何？天下不仁，我做什么仁政。退朝。”天下不仁，对泓牙不仁。“慢着。”

♂丝♂路♂文♂学♂网*♂www.su♂ns♂il♂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