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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是开玩笑别玩儿命。周顗周伯仁之死,就是个血的教训。
王敦攻入建康控制东晋朝政后,环顾左右,自感无人能及,有了篡位的想法。王导则认为,清君侧的目的已达到,应维护宗室,表示强烈反对。兄弟二人未达成一致,王敦只好暂时率军退回武昌。
323年,47岁的晋元帝司马睿病死,24岁的晋明帝司马绍继位,王导继续辅政。新皇登基不久,时年57岁的王敦那颗不安分的心,又不禁开始蠢蠢欲动。
王敦不服老皇帝司马睿,对新登基的青年皇帝司马绍是什么心态?两个字。
不是轻视,而是,忌惮。
为何忌惮?因为司马绍身上的独特气质,堪称杠精、愣头青和正义的来福灵。
1.杠精。
司马绍作为司马睿的长子,却是个混血儿,母亲是鲜卑人。某日,司马睿抱着年幼的司马绍,父子间温情脉脉,司马睿逗儿子:你觉得是长安离你近,还是日头更近啊?
古有孔子与两小儿辩日,今有司马睿与幼子论太阳。
司马绍随口道:肯定是长安近,你啥时候听说过有人从日头那过来?
司马睿一听,龙颜大悦--孺子可教也。
人一旦有个聪明的孩子,就总想在亲朋好友面前显摆显摆,皇帝也不例外。过了几日,司马睿大宴宾客,想让儿子露露脸,于是又问了司马绍同样的问题。
司马绍随口回道:肯定日头近。
司马睿方才还如花的笑容顿时僵在脸上:你你你,为何改口?
司马绍小朋友一本正经的解释道:你一抬头就能瞅见太阳,但能看得见长安吗?
众人皆被惊到,坚信这个小皇子不是一般人。长大后的司马绍更是不得了,尤其是在抬杠方面,显示出了惊人的天赋。在某次宫廷的学术讨论会上,主题是讨论“圣人”的真假,司马绍单枪匹马,舌战群臣,包括王导在内的一帮大聪明,竟被他辩的理屈词穷,十分尴尬。
一个人成为杠精的缘由,不外乎极度自信和极度自卑两种。极度自信的人,以自我为中心,你说啥都是错的,我说啥都是对的。极度自卑的人,即使你说的再对,我也提点儿不同意见以显示我的存在,不杠你个吐血三升不罢休。
极度自卑的青少年,一般是因三岁之前没有建立安全感所致。而司马绍是含着金钥匙出生的人,安全感应该不差,因此,其应是属于极度自信的人。之所以这么说,还有一个旁证,那就是司马绍还是个混不吝、愣头青。
2.愣头青。
322年王敦第一次叛乱时,荆州兵如狼似虎,望风披靡,中央军一触即溃。当时所有人都吓得肌肉痉挛,唯有23岁的太子司马绍义愤填膺,火冒三丈,跳上战车就要找老王拼命。
前文所述的神人温峤,当时是太子的侍臣(太子中庶子),在一边苦劝,司马绍死活不听,坚持要出战。温峤无奈直接拔剑砍断了套马的缰绳,这才拦住了这名愣头青太子。
楞头青虽楞,但都是有血性的人。
3.正义的来福灵。
司马绍登基后,十分器重前朝重臣王导,某日君臣闲谈,司马绍问道:我们司马家是怎么得到天下的?
王导便将司马懿高平陵兵变、司马昭弑杀曹髦的历史娓娓道来。司马绍听后掩面大哭:我们祖上如此缺德,晋朝又怎么能长久啊……
杠精、正义的愣头青,司马绍这个脾气令王敦非常忌惮。在第一次叛乱攻入建康、控制朝廷后,王敦特地召集百官开了个会,会议的主题只有一个--废黜司马绍的太子之位。
王敦给废黜司马绍的太子之位找了个理由:此人不孝顺。
刻在中国人文化基因中的儒学,此时虽在北方失去魅力被玄学所取代,可却随着衣冠南渡被带到了南方。儒学,依然是东晋的道德圭臬。不孝顺,在儒家的道德世界里与禽兽无异,王敦找的这个理由不可谓不毒。你一个杠精加楞头青,怎么会孝顺于父母呢?至少这个“顺”字,你司马绍不可能做到吧?
然而,司马绍的铁杆粉丝温峤却给孝顺赋予了新的定义:治国之道的精要,是长治久安,太子有这个资质,又不曾违背周礼,那就是至孝!
这份针锋相对的怒怼,怼服了整个朝野,大臣们纷纷劝说王敦。老王无奈,只得罢手。
如今,老皇帝司马睿在忧愤中病逝,司马绍顺利登基。57岁的王敦等不急了,毕竟新皇帝比他小整整33岁,再不谋朝篡位,那就真得等下辈子了。
起兵!老子要当至尊!
面对重重危局,司马绍临危不乱。在与心腹们仔细分析之后,他心里有了底。
王敦虽然在军事上占优势,可自己并非没有胜算。王敦的上一次出兵,主要是因为司马睿任用刁协、刘隗等心腹压制琅琊王氏所致,所以朝中众臣对王敦多有同情。可这一次出兵,王敦就是直接冲着当皇帝来的,道义上就站不住脚。
果然,群臣对王敦的这次起兵均表示强烈谴责,而第一个跳出来反对的人,谁也没想到。
王导。王导和宗族子弟们有一个共识,那就是“王与马,共天下”的局面,才是他们琅琊王氏的最佳生存状态。一旦王敦坏了规矩,好不容易建立起的东晋势必陷入四分五裂,强敌环伺之下,王氏所付出的心血也将付诸东流。覆巢之下,安有完卵?皮之不存,毛将焉附?老祖宗们总结的总是如此精悍。
族弟王导都反对自己二次向皇权发难,王敦感觉这次造反风险实在太高,他想到了放弃军权,归附朝廷。亦或按兵不动,据守武昌。
然而,老大你不想当皇帝了,我们怎能成为开国功臣?怎么能上副省级?王敦的心腹钱凤、沈充不干了,声泪俱下的死催王敦出兵,胆汁质的老王很仗义,只得再次发兵建康。
王敦大军一动,司马绍就迅速组成了以王导、祖约、温峤、郗鉴等重臣为核心的抵抗力量。而且,还做出了一件比上次怒上战车与王敦死怼更令人瞠目的事儿。
他带领少数侍卫,亲自到芜湖刺探敌情,刺探的地点,就是王敦的大营。
此时王敦在大营里做什么?他在做梦。
人类的梦,有神秘性的一面。千百年来人们一直不遗余力的研究它的根源,例如,弗洛伊德的《梦的解析》和中国的《周公解梦》。当司马绍这位少年天子绕着叛军的大营跑圈时,王敦正在做梦。梦见什么了?他正梦见一个太阳绕着他来回转!
正在这时,卫兵发现营外有人在转着圈的往大营里瞅候,赶紧报告王敦。王敦被叫醒,想到刚才做的梦,立即大呼:肯定是那黄须鲜卑奴来了(司马绍是汉鲜混血),快给我追!
当大队骑兵追出来时,司马绍才意识到玩儿的有点大。一边跑一边琢磨如何摆脱追兵。忽然间,爱迪生、爱因斯坦附体,一个明晃晃的电灯泡在脑海中顿时显现。
司马绍跑到路边的一个客栈,令手下把马排成排,勒令马们尽量拉屎,不管拉出多少,一律浇上冷水。然后,取出一根精致的七宝皮鞭,交给了老板娘,并嘱咐她:待会儿有大队追兵过来,你把鞭子给他们即可。说完,又塞给了老板娘一大把银子。
不久,王敦的骑兵赶来,问老板娘有没有一个楞头青带着一队人经过。老板娘告诉他们:你说那些人啊,早都跑远了,你看,这地上的马屎就是他们拉的,还落下一根皮鞭。
追兵们见皮鞭精美,知道是宫中之物,再摸摸地上的马粪,已冷多时,认为司马绍已经跑远了,遂撤军回营。
司马绍回宫不久,王敦病重的消息就传来了(估计是睡眠不好所致)。王导马上带领宗族子弟,大张旗鼓的给王敦发丧,叛军军心大乱。司马绍借机命令中央军全力出击。
324年,王敦不胜忧惧,病发身亡,年58岁。其心腹钱凤、沈充等人群龙无首,也相继兵败身死,跟祁厅长一样止步于正厅级。
这个沈充,就是第一章中所说的以区区500士卒守洛阳而牺牲的义士沈劲的父亲。有沈充造反这个污点,子孙开不出无犯罪记录证明,政审不过关就不能当公务员,沈劲只好以生命为代价为子孙重开入仕之门,好在,他最终做到了。
王敦之乱平定了,司马绍立即将江、徐、荆、湘四州之地的刺史委以他人,加强了中央集权。
然而,正当司马绍要有一番更大的作为时,这位年富力强、果敢有为的天子却突然重疾,不治而亡,终年26岁。
革命理想再崇高,也怕身体不给力。搞革命没有个好身体,等于零。如果司马绍不死的这么早,东晋的历史可能会改写。然而,历史没有如果,只有结果。
本次王敦叛乱,王导是反对的。王敦染疾后以其兄王含为帅,率水陆军5万驻扎于江宁南岸,对首都虎视眈眈。王导致信王含:王敦当年所为,是因为有佞臣乱朝,人心不定,就是我自己也想外离以求自济。当今,先帝虽然去世,还有遗爱在民,当今圣主聪明,并无失德之处。如果你们竟妄萌逆念,反叛朝廷,作为人臣,谁不愤慨?……(我)宁为忠臣而死,不为无赖而生。
这是不是同族兄弟之间演的双簧?确实不是,王导不仅嘴上斥责,行动上也部署兵力,对叛军进行坚决抵抗。王敦叛乱被镇压后,王导以保卫帝室有功,以司徒进位太保,从弟王彬为度支尚书,王彬之子王彪则官至尚书令,行政CEO。
琅琊王氏,仍然是当时最强的名门望族。
325年,当了两年皇帝的晋明帝司马绍病亡后,晋成帝司马衍继位。司马衍年幼,由王导与太后庾文君的哥哥、外戚庾亮共同辅政。另一豪门大家,颍川庾氏家族就此兴起。
东晋的政权,自建立起就不是司马家一家的,而是与王家包括后世崛起的庾家、桓家、谢家的合伙制企业。
冠军将军、历阳(今安徽和县)内史苏峻,在镇压王敦之乱时曾立过大功,居功自傲,暗中扩充实力,有样学样的学王敦。
再不加以制止,第二个王敦就将诞生。庾亮决定对苏峻开刀,明升暗降,调其到中央来干大司农。
夺我兵权,让我当干农村农业部部长?下一步……?
苏峻越想越坐不住,联系了同样对中央不满的豫州刺史祖约,自淮南举兵入都,爆发了“苏峻之乱”。苏峻叛乱最终被东晋荆州刺史陶侃(陶渊明的曾祖父)和已晋升为江州刺史的温峤联手平息。
祖约,有个著名的哥哥,就是闻鸡起舞的北伐狂人祖逖。前文提过,石勒为拉拢祖逖,打出了一连串的糖衣炮弹,包括保护祖家在北方幽州的祖坟。如今,祖约叛乱失败,率宗族及亲信数百人北上逃亡投奔石勒,石勒这次,会怎样对待祖家?
祖约到后赵境内,石勒迟迟未予接见。一年后,即330年,石勒的使者突然上门,递上一封信,内容是:祖侯远来,未得欢会。今幸西寇告平,国家无事,可邀集全家宗族子弟,来京一见。
终于肯见了。祖约兴奋异常,带领宗族百余人到了石勒府邸。一门吏出来告之:大王病了,不能会见,由后赵右仆射程遐设宴招待。
说见又不见,其中必有剑。祖约隐约感觉不对,然而,寄人篱下,又有什么办法?以狂饮来麻醉自己已逐渐绷紧的神经吧。祖约醒来时,发现自己被五花大绑的押在市集,不仅自己,全家老小宗族百余人也被押来了。这下,全部被斩。只剩下些年轻的妇女,被石勒分赐诸胡为婢为妾。
人对他人最大的价值有二,一是情感寄托,二是利益交换。一旦这两项价值都失去,对底层人士之间而言,最多是互不理睬。而对乱世之下的高层而言,有可能就是,肉体灭绝。因为,在乱世之下,没有价值的东西,往往就是个麻烦,清除麻烦,是乱世之下的处世之道。后世的张宗昌,没事儿往当年自己的地盘山东乱出溜,哪怕他已是只没牙的老虎,也去了后就没再能回来。
苏峻叛乱时,还有一名大臣死于非命。
东晋宣城内史桓彝,死于泾县县令江播的出卖,被苏峻部将韩晃攻杀于泾县,年仅53岁。
第二节复仇与崛起
桓彝长子叫桓温,当时只有15岁。父亲惨死,作为家里的老大只能挑起家庭的重担,照顾多病的母亲和三个年幼的弟弟。
东晋中央对烈士家属安抚和后代的安置工作,做的不是很到位。某日,桓温的母亲得了重病,需要吃羊肉做药引。然而,此时的桓家,已连一块羊肉都买不起了。
桓温,只得忍痛把最小的弟弟桓冲,典给了卖羊的老板,换了些羊肉,方救了母亲的命。
未曾清贫难做人,不经打击永天真。这种痛彻心扉的经历,使少年的桓温深刻的体验到了什么是世态炎凉,也让他对杀父仇人更加恨之入骨。头号仇人韩晃,平叛时已被杀,二号仇人,就是江播。
世界上有两种东西最耀眼,一是太阳,二是人努力的样子。桓温白天拼命挣钱养家,晚上披星戴月苦练武功,为的是,有朝一日手刃江播、快意恩仇。这样枕戈泣血的日子,桓温一过就是三年。
三年后,机会终于来了。
18岁时,桓温已成长为一名体壮如牛的大小伙子。这年,仇人江播去世。桓温诈称向江播吊丧,暗藏利刃,亲手干掉了江播的两个儿子、一个兄弟。
以灭门的方式报杀父之仇的情形,历史上多次出现,譬如庞德的儿子庞会灭关羽的满门,此种复仇方式的对与错,很难厘的清。但对桓温来说,这次复仇行动,却结结实实的为自己敲开了仕途之门。
那时虽然没有头条、抖音、快手,可桓家毕竟是士族,桓温18岁手刃三人、为父成功复仇的骁勇壮举,还是在朝野内外广为传播,这在软骨病泛滥的东晋朝廷引起了不小的轰动。桓温一时名声大振,晋成帝亲自召见,后竟将皇族的南康长公主许配给他,封他为驸马都尉、琅琊太守。
自古英雄出炼狱,从来富贵入凡尘。一连串的幸福来得太突然,桓温有些眩晕。没想到,这,还不够。
仕途,最难的是那道或低或高的门槛,最重要的是跨出那或低或高的那一步。要是跨不过这一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跨出这一步的人一骑绝尘,最后连人家的背影都看不见。而一旦一步跨过这道门槛,可能就如脱缰的野马,一路飞腾。桓温跨出了这一步,从一个连羊肉都买不起的破落户子弟,一步成为正厅级干部,还成了皇帝的女婿。跨出这一步后,一个披星戴月、卧薪悬胆锤炼出来的干部,相比较东晋那些养尊处优、生来就有官做的干部,谁的竞争力强?显而易见。
所有的不堪和磨难,都是人生最好的历练。果然,步入仕途后,骁勇果毅的桓温,在软蛋、黏糊蛋横行的东晋官僚队伍中迅速脱颖而出,扶摇直上。
正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桓温交友的对象也不同于东晋其他官僚。他与东晋的另一军阀结为刎颈之交,也正是这个朋友,最终使他名震大江南北。
庾翼,从姓上看,就知道也出身于士族大家,征西将军庾亮和晋明帝皇后庾文君之弟,其时任荆州刺史。
庾翼还是个著名书法家,常以家鸡比喻自己的书法,以野雉比喻王羲之的书法,于是诞生了一个成语--家鸡野鹜。家鸡野鹜,比喻不同的书法风格,也比喻人喜爱新奇,而厌弃平常的事物。
荆州的地位,众所周知。凡是割据南方的政权,荆州自古以来就是其第一军事重镇,战略CBD。庾翼能担任荆州刺史,自然是东晋朝廷绝对的实权派大佬。
桓温后升迁至徐州刺史,与庾翼相交,可谓两大军阀强强联合。庾翼去世后,部将推举庾翼的儿子庾爱之代任荆州刺史。
世家族势力太大,若搞成世袭更麻烦。东晋朝廷觉得有必要加以抑制,遂搞了个干部交流,大军区司令员对调,派桓温去担任荆州刺史。
庾氏家族经营荆州多年,势力盘根错节,朝中多数官员为桓温在荆州任上的前景捏把汗。
结果,桓温一到荆州,不走寻常路,快刀斩乱麻,直接以叔叔辈自居,将老朋友的儿子庾爱之赶走,控制了荆州全境。也正是自执掌荆州始,桓温开启了其传奇的征战生涯。
到现在为止,正统的史学观点还认为,桓温一生征战是有政治野心,对其的评价贬大于褒。然而,在软骨文化盛行的晋廷,出现这么一硬骨头的鹰派,何尝不是国家之幸、民族之幸?
桓温的战略指向,首先指向了割据在东晋南部的一个少数民族流民政权,并成就了自己的一次艳遇。
成汉政权。这个割据政权不大,是怎么来的?先来看一下。
301年,巴氐族领袖李特在四川领导西北流民起事。三年后,也就是304年,李特的儿子李雄在益州(今四川成都)自称成都王,306年称帝,国号成。
李雄在位期间,蜀地政宽仁和,百废俱兴,战事稀少。338年,李雄的侄子李寿自立为帝,改国号成为汉。统治区域大抵有今天四川和云南、贵州的一部分。
345年12月,桓温分析了当下的局势。其时,东晋北方最强的敌方势力有二,一是石虎的后赵,二是慕容鲜卑的前燕。以东晋的国力,不敢贸然北伐,而割据在东晋南部的成汉政权,可成为被统一的目标。
作为镇守外镇的强势军阀,桓温本来是不屑于向东晋主政的那帮软骨病患者们请示的,可必要的礼节总得有。桓温还是就这次南征问题,向东晋朝廷上了表。表是上了,东晋主政大臣们却无比受伤。因为,桓温递上请示报告的同时,大军就已开拔了。
根本不等批复。
桓温心里非常清楚,以他对东晋主政的这帮家伙的了解,他不这样做,请示也是白请示。果不其然,等桓温的南征请示报告到了皇帝手里,朝堂上顿时吵成了一锅粥。
绝大部分官员认为,不能南征,理由是:蜀地地形险要,易守难攻,路途遥远;再加上,桓温以一方镇兵出征,兵力上处于弱势,难以取胜,恐怕凶多吉少。
只有一个官员坚称,桓温南征,定能成功。
此人叫刘惔,桓温的发小。
软骨病患者们愤愤然党同伐异,问刘惔何以有如此底气,准备来一场大鸣、大放、大字报、大辩论。
刘惔淡定的回复:桓温是我发小,从小一起长大。大家没事干时经常聚在一起赌博。桓温赌博的手段极精,出牌时,非一定能赢绝不出手。所以,这次南征,他肯定是有了十足的把握。
解释的挺啰嗦,但中心意思只有一个:桓温是个“不见鬼子不挂弦儿”的主儿。
拿赌徒说事儿,原来是东晋的山本五十六啊!众大臣皆倒。
不管你们信不信,反正我信了。就让事实来验证吧。
蜀道险要,天下共知,成汉主李势也就把蜀道当成了马奇诺防线,防备松弛。桓温率军长途跋涉,347年2月,大军已行至离成都不远的平原地区。
李势得到战报后,才略微有些惊慌,命叔父李福、堂兄李权和大将昝坚等率军迎战。
347年3月,晋军大部队到达彭模(今彭山东北),离成都只有两百里。
成汉军属仓促应战,军情不明。大将昝坚率军到了犍为(今四川彭山东),与桓温正好走了个劈叉。昝坚不知晋军具体位置,只好率军在犍为傻等,在初战中充当了打酱油的角色,与滑铁卢战争中法军的格鲁希元帅一样,关键时刻跑偏。
桓温则在彭模召开高级军事会议,与众将商议进军方略。会议上形成两种意见:
一种意见是多数意见,兵分两路,分进合攻成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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