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为了给李梓一个交待，桑舟主动留下了自己的电话号码。m.zhaikangpei.com并让李梓不要把这个号码告诉别人。

保镖内部是有一套通讯手段的，比如无线电等加密通讯。但李梓是个外人，除了手机之外别无选择。

桑舟在听到李梓说接下来可能几天内都不会出现在莫雪怜身边，语气居然有几分开心。

李梓很不爽，不过她知道桑舟在担心什么。毕竟……自己在莫雪怜身边多少也算一种不稳定因素了。

和王耀羽约定了上午十点，警局附近的一家餐吧见面。平心而论，李梓对于这个初出茅庐但是极为礼貌的菜鸟警察十分有好感。

“王警官。”李梓准时赴约，发现王耀羽已经在餐吧里等着自己了。

也许是休息的关系，他没有穿警服，一套浅蓝色的运动服宽宽松松挂在他身上，但依旧不难看出衣服下面健硕的身材。

加上那张青涩的面容，说他还是在校大学生不会有人不信。

“李小姐。”

虽然已经过了这么久了，但是一见到李梓就容易害羞的毛病也没好多少。

王耀羽急急忙忙站起来，不小心撞了一下桌子，桌子上的饮料差点倾倒。李梓连忙伸手稳住。

“对不起，真不好意思。”王耀羽的脸更红了。

“没事。”李梓摆摆手，在他面前坐下:“最近忙吗？”

这么开门见山，没有多余的寒暄，让王耀羽准备了一肚子嘘寒问暖的话说不出来了。

“比较忙。”王耀羽叹了一口气:“还是因为徐队的关系。游乐园的案子本来要以自杀结案了，结果徐队怎么都不肯结案，一定说是他杀。”

“嗯？”这点倒是颠覆了李梓对徐强的看法，这家伙平常看起来很讨厌麻烦的人，没想到还有执拗的一面。

“不管是自杀还是他杀，不肯结案是要打报告上去的。让徐队打，徐队不肯。不肯就不肯吧，大不了我来写就是了，但是徐队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王耀羽越说越惆怅:“上面很生气，我估计过不了多久，徐队又要被调走了。”

李梓不禁莞尔:“按道理说，他这样不至于连坐，就算被调走了，你也可以申请不跟着他走。”

“李小姐，你不知道。我从毕业被分来之后就跟着徐队了，我不可能抛下他不管的。”王耀羽腼腆一笑，玩弄着面前的杯子:“我们这行，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再说徐队对我很好的。”

“这样啊，那只能辛苦你了。不过也未必是一件坏事，东奔西跑也能收获不少呢。”

听到李梓的安慰，王耀羽一阵窝心。再看看李梓的侧颜，他心中突然躁动了起来。

不远处，几个家伙躲在暗处探头探脑。

“小羽毛行不行啊？这都多久了还没进入正题！”

“急什么？小羽毛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本来就慢热，能把人约出来就不错了？还要啥自行车？”

“不过我到现在都不知道小羽毛到底看上她哪点了？长相只能说是中上吧，也没特别出挑的地方。而且徐队对她跟对待嫌疑人似的，小羽毛真是勇气可嘉。”

“你懂个屁！这个世界上只有不被世人接纳的爱情才是爱情，比如杨过和小龙女，比如杨逍和纪晓芙……”

“啊对对对，你懂你懂你最懂，都二十八了还没女朋友……”

“不带这么人身攻击的啊！”

那边讨论的火热异常，这边却差点陷入了冷场。倒不是李梓不想接王耀羽的话，而是她实在是很难集中注意力。

满脑子想的都是莫雪怜的事情、

王耀羽兴致勃勃说了一些这段时间队里发生的趣事，但是收到的反馈少的可怜之后，就乖乖闭嘴，让气氛逐渐冷淡下去。

一直到李梓察觉冷掉的气氛，才不好意思地说:“抱歉，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太多了，我有点心不在焉的。”

“没事。”王耀羽在心中哀嚎，早知道就不约她出来了，白白浪费了那么好的机会……呜呜……

“对了，那个游乐园自杀的案件——”李梓赶紧找话题:“有什么进展了吗？”

王耀羽抽了一下嘴角。

果然，李梓没有注意到自己说什么。

“徐队不让我跟你多说……”王耀羽带着歉意小声说。

“什么？”李梓没听清。

“没什么没什么，这个案子，怎么说呢……就是不太好让别人插手。”王耀羽连忙摆摆手。

接着转移话题:“对了，你身边那位莫小姐呢？你说你最近一直跟她在一起，今天倒是没见到她来。”

本来王耀羽看到李梓是单独一个人出现的时候心里还在窃喜，单独赴约意味着什么恐怕没人不知道。

可是李梓表现的也不是赴约的样子……

李梓叹了一口气:“她啊，最近出了一点事情，心情不大好，而且我们……”

“她知道那些人都在拍她了？”王耀羽脱口而出，接着赶紧捂住嘴。

说漏嘴了。

须臾，李梓抬头，掩盖住眼神里的差异。

“时间不早了，我也该走了。”王耀羽匆匆忙忙起身:“下，下次等你不忙的时候，我再请你吃饭。”

“好。”

李梓目送王耀羽离开。在他出了店门的时候，透过玻璃，李梓清楚看到了他被三个人围了起来。

认出是他几个师兄之后，李梓摇摇头，低头喝了一口饮料。

紧接着，外面突然传来重物砸在地上，玻璃碎裂的声音，以及无数人的尖叫。

她茫然抬头，只看见刚刚王耀羽站着的地方已经被一个破碎的广告牌所替代。

她大惊失色，站起来冲了出去。

鲜红色的血从碎裂扭曲的广告牌下面流了出来。

生命有时候就是这么脆弱，风一吹，就看不见了。

急诊室里来来往往，李梓和另外一个受了轻伤的师兄目送其他三个人被推入了手术室。

王耀羽伤势最严重，其实他本来不会被砸中的，就是因为看到广告牌掉下来的时候往前推了一下距离自己最近的，也是站在李梓身边的那位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