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李烬把找到的新闻打包发送给了莫奕渊的邮箱。www.cqsmsem.com

点开一看，李梓倒抽一口气。

【x市第二高中发生一起自杀案件，死者为本校高二女生王x可；据调查该女生卷入一件社会案件中……】

因为涉及到未成年人，部分报道做了模糊处理，但依旧能从打码的照片上辨认出可可的模样。

“怎么会这样。”李梓不敢置信:“自杀？时间正好是两个月之前……”

“应该是王太太没办法接受女儿的自杀，才会造成精神混乱，以为女儿一直在家里。”莫奕渊的声音又沉又闷:“是我失算了。”

“跟你没什么关系啊，你也不知道不是吗？”李梓惋惜道:“才高二，学习成绩也很好，明明未来可期。”

还有另外一份是从警局调出来的档案，记录的就是这起案件。是王耀羽发来的。

李梓诧异他怎么跟王耀羽搭上线的时候，莫奕渊说:“去另外一家。”

李梓只好把问题塞回去，看起了案件调查报告。

王瑞可，十六岁，是在父亲的陪同下前来报案。自述遭受性侵害，但是却没办法准确描述到底是谁侵害了她。

李梓捏紧了拳头，这不就是迷奸吗？难道用的是在医院发现的那种苍蝇水？

警方调查之后，因为没有证据，这个案件不得不结案。再之后，可可的精神状况出了问题，抑郁、焦虑、躁狂等等，以及ptsd。

在精神医生签名的那一栏，李梓看见了眼熟的字迹。

尹勋。

“莫先生，可可是尹医生的病人。”李梓瞪大了眼睛，“尹医生会不会知道什么？”

莫奕渊瞥了一眼，也看到了那个签名，摇摇头:“现在找他没什么用处，我们需要的是能出庭作证的人。”

“可是这么一来就能知道是谁侵害了可可。”李梓还是想坚持一下。

“不用知道，我有名单。”莫奕渊冷笑一声:“上面的人，一个都逃不了。”

不知道为什么，李梓感觉莫奕渊好像不愿意和尹医生联系。因此她刚刚拿起来的手机瞬间放了下来。

算了，他说的对。

第二个受害人找的还算顺利，是个上班族。

长得白白净净，但就是有点畏缩。

知道两个人的来意之后，她甚至于不敢抬头看着他们。

“这件事，我不想再提了。”秦薇低着头:“我现在的生活很平静，你们为什么非要我出庭呢？”

三人坐在一个不起眼的小咖啡厅里，服务员路过一下，她也会惊恐地抬头看一眼。

“秦小姐，如果没有当事人出庭指证顾沉的话，我们就没办法送……”

“也不是非要我一个人吧？”秦薇喝了一口水，手指扣在杯子上微微颤抖:“不是还有其他人吗？”

“当然，人越多，证据也就越足。秦小姐你真的不想让伤害你的人受到惩罚吗？”李梓急了:“而且他手上还有你们的影片……”

“够了！”

秦薇突然将杯子摔在了地上，“够了！我不想再听了，我不知道你们从哪打听到我的事情，但是请你们不要再纠缠我了。”

她再发抖，声音也跟着有点抖:“那都是半年前的事情了，我不追究了，我也不想追究了，我只想安安静静的过我的日子！”

她深深闭上了眼睛:“让我把那些肮脏的事情说出来，再让我回忆一遍，不可能的！”

李梓没想到再一次碰壁，张嘴又要劝说，莫奕渊起身:“那么打扰了。以后我们不会再来找你了。”

“可是莫先……”

秦薇深吸一口气站起来:“那就好，还有，今天你们找我的事情……不要说出去。”

“嗯。”

看着秦薇跌跌撞撞离去的背影，李梓颓败道:“怎么会这样？”

“她家里有个卧病在床的母亲，每个月的医药费要两三万。”莫奕渊淡淡道:“顾沉给了她一笔钱，封口费；不然这件事捅出去，她的母亲承受不住。”

李梓咬紧了后槽牙。

顾沉是拿捏了她们的软肋吗？

“还要继续吗？”莫奕渊问李梓。

“继续！”李梓握紧了拳头:“一个人不行，那就第二个人，第二个人也不愿意，就找第三个人。总有人会出面指证他的。”

“嗯。”

莫奕渊收起眼底的担心，轻轻笑了一下。

接下来是第三个人，但是他们扑空了。

接着第四个，第五个……她们之中有些和秦薇一样，愿意和他们见面。但见面的目的是希望他们不要把这件事说出去。

夜幕降临，李梓从出租屋出来，狠狠砸了一下墙壁。

“为什么不愿意呢？她们就不希望坏人伏法吗？”

“人之常情。”莫奕渊伸手拉开李梓和墙壁接触的拳头，看着上面已经红了，皱了皱眉:“你想放弃了吗？”

“不要！”

眼看着所有证据慢慢浮现，唯独缺少人证的时候，李梓更加不可能放弃了。

“实在不行的话，我出庭。”李梓说:“反正我也做过这样的事情。”

“……”

这么一想，李梓也能当人证，但就是……

“你不担心吗？”莫奕渊问。

“担心什么？”李梓不解:“担心顾沉报复我吗？那他也得出来再说。”

“不是。”

路灯下，两个人的影子拉的很长很长。

莫奕渊低头看着李梓:“你的名誉。”

“名誉？”李梓反应过来，突然笑了:“我什么名誉？因为我当过小姐啊？”

莫奕渊没想到她这么轻松就说出来，有点意外:“难道不是吗？”

“那我告诉你，人活在这个世界上，名誉是最没用的东西；况且名誉是自己争取的，不是那群臭男人说的算的！”李梓昂起头，宛如骄傲的凤凰，眼里落满了星光:“如果因为害怕名誉的事情，而选择对错的事情视而不见，那我宁愿名誉扫地，也不愿意看到他们继续伤害那些女孩子。”

莫奕渊没说话。

“可是，”李梓不由得泄气了:“我跟顾沉没有发生实质性的关系呀，这样不行吧？最多是个未遂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