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沉就像是盘丝洞里的妖精一样，张开他的大网，把所有人都揽了进去。m.dermstem.com

李梓退出视频，翻找通讯录，在看到蓝晓云三个字的时候，犹豫了一下。

要是可以的话，她一辈子都不想再和这个女人联系。

但她还是拨通了对方的电话。

“喂？”蓝晓云的嗓音带着慵懒和嘶哑，好像还没睡醒。

这都快十一点了。

“是我。李梓。”李梓说。

那边静了一会，没多久，蓝晓云不耐烦道:“你还找我干什么？”

“我说了你别缠着我，你到底想怎么样？”

“方便见一面吗？”

“不方便！”

蓝晓云粗暴道:“我不想见到你！也不想听你说话！我们之间已经没什么关系了！你再这样，我就申请人身保护了！”

说完，她挂掉了电话。

李梓早就知道不会这么顺利，蓝晓云对自己的抵触不是一般的大。

李梓拿着手机坐在沙发上发呆，李烬在床上翻了个身，他睡得很不安稳，紧紧皱着眉头。

嘴巴偶尔一张一合，仔细听，他是在喊莫雪怜的名字。

李烬和莫雪怜。李梓想着他们，心里说不出的堵。

事情还没完。

——

“莫总，现在还有必要去见胡宇飞吗？”

林檎在前排，看着后视镜里低头处理公务的莫奕渊。

“有必要亲自去确认一下胡宇飞的情况。”莫奕渊头也不抬道:“你不是也在疑惑那位精神科医生的话吗？”

“话是这么说没错，”林檎调整了一下坐姿:“但是亲自去见他，好像太……”

胡宇飞还没这种资格吧？

本以为今天只要安排几个人去见莫小姐就行，但是一大早，莫奕渊忽然提出要去看胡宇飞。

胡宇飞和乔可心两个人目前住在与警方有合作的安定医院中。听说乔可心的状况很糟糕，因为惊吓过度而精神失常。

并且表现出对男性的抗拒。

林檎回忆起自己拿到手的资料，说实话，要不是名字不对的话，他以为自己是在看莫雪怜的病历。

这症状都一模一样。

安定医院内，院长前来接待莫奕渊。莫奕渊有点意外。

他只说是来看看两人的情况，并没有表明自己的身份。

“莫先生你好，”院长是个五十多岁的中年男子，气质儒雅，很符合老医生的形象:“徐警官已经跟我们打过招呼了。”

“徐警官？”莫奕渊皱眉，脑海里浮现出徐强那吊儿郎当落拓不羁的形象。

他知道自己会来看胡宇飞？

“是啊，徐警官说过了，以后只要你们想来看病人，随时可以来。”院长点点头:“你也是警局的人吗？”

眼前这个年轻人，不论是穿着还是身上的东西，看起来都很贵。与院长印象中的警察不是很像。

也许是更高一级？

莫奕渊没说话，林檎上前，微微鞠躬:“我们时间有限，还请院长带我们去病房。”

“哦哦。”意识到自己有点多事，院长做了个“请”的手势。

路上，院长介绍:“我们医院是专门收治那些精神有问题的嫌疑人，这也是这两年才兴起的一个项目。由于太多的嫌疑人以精神病这样的理由脱罪——”

林檎一边听一边点头。

没错没错就是这样，最近越来越多的社会问题，抓到人之后，就说自己是精神病，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

既然无法控制那家里人就应该把人牢牢看紧才对！

更别提里面到底有多少人是靠着这个脱罪的了。

“——因此警方找到我们合作，暂时收治那些精神有问题的人。”院长说着说着，忍不住摇头叹息起来:“之前送来的那个小姑娘真的挺可惜的，花一样的年纪却遭遇了那么多事情，太可惜了。”

“院长说的是乔可心吗？”

“是啊。”院长背着手，白色的眉毛皱成了一团:“这个女孩子好像遭遇到了什么很可怕的事情，一直处于惊吓状态。”

“我们也想见见她。”莫奕渊突然开口。

院长顿时变了脸，回过头说:“这可能暂时不行，这几天她的状况很不稳定，在看到男性的时候表现出自残倾向。”

“我们怀疑她被精神控制过，且被男性伤害过。”

莫奕渊忽然想到了李梓说的pua。

“总之我先带你们去看胡宇飞吧。可惜了，这么年轻有为，之前我还看过他的采访呢。”院长是真的很痛惜业内失去这么一个人才，“却没想到会卷入这种事情。”

知人知面不知心。

院长一路上长吁短叹，林檎都快听不下去了，看看莫奕渊，他还是那么一副表情，也不知道他烦不烦这个院长。

走过一条周围栽种满树木的小路，眼前出现了移动白色五层大楼，大楼周围用铁丝网圈了起来。

四周还有站岗的警察，看样子安保工作做的很不错。

院长走到入口处，拿出自己的身份卡刷了一下，大门打开。

“请别觉得麻烦，这也是没办法的。”院长说:“之前就有嫌疑人悄悄从这里跑出去，抓了好久才抓到，后来就安排人在这里站岗了。”

他又开始悲天悯人起来:“何必呢？是个正常人都不想来这里。”

说完，上前推开了大门。

林檎见到里面的状况，立刻挡在了莫奕渊前面。

果然是安定医院……明明是大厅，却有不少行动怪异穿着病号服的病人。

或哭或笑，对着墙壁说话，对着空气说话。

有的人拿着乱七八糟的东西，假装自己是另外一个物种。

……还以为自己是进了动物园。

“院长，这，人也太多了吧？”林檎咽了咽口水，显然也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画面。

看着林檎护着莫奕渊的巷子，院长呵呵一笑:“就治疗来说，保持心情愉快也很重要。你们放心，这里放出来的人，都是没什么攻击性的。”

说完，林檎就看见一个酒瓶子飞起来，砸到一个人的脑袋上。

这叫没什么攻击性？

攻击自己也算攻击啊。

“先上去吧。”莫奕渊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