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医生和胡宇飞没有任何往来，也没有利益纠纷，是安定医院的老医生。m.yingzhicy.com他说胡宇飞的确是疯了，精神状况堪忧。那个老医生看起来也没有被胡宇飞催眠。”

这话说出来，林檎自己都不相信。

怎么世界上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胡宇飞之前一直精神稳定，去了警察局就疯了？

因为这，先前带胡宇飞回警局的两个警察也被停职调查了，其中一个似乎还有威胁嫌疑人的前科。

他们觉得是在审讯的过程中，逼疯了胡宇飞。

好死不死，这个警察审讯的时候会关掉监控，赶走同事，因此……总之他摊上了大事。

“不用管他们。”莫奕渊道:“不会那么顺利，也在我的意料之中。”

胡宇飞应该没办法给别人动手脚，他的假眼已经没了，手边更不可能有光源和镜面的物品。

所以是为什么呢？

楼下——

“自我毁灭？”李梓睁开眼睛，好奇地问。

她刚刚在尹勋的指导下，闭上眼睛调整呼吸，在尹勋的指导下慢慢地放松，然后专注在呼吸频率上。

说实话，这么简单事情带来的正能量真的不容小觑，经过几轮之后，李梓感觉到自己的神经已经慢慢放松了。

最重要的是，胡宇飞对自己的影响好像真的有减少一些。

“是的，其实我们做心理医生的，”尹勋浅浅一笑:“并不会为自己看病。”

“医者不自医嘛，我懂。”李梓点头。

“也并不全是这样。”尹勋说:“我们不能窥探自己的内心。因为我们太了解人性了。”

“人性就像是一个深渊，我们可以帮别人看，但是不能看自己的。”

这话说得李梓有点迷糊，但她还是聚精会神听着。

“一旦看到自己的内心，并且深陷进去，可能一辈子都出不来了。”尹勋叹了一声:“也许是因为看得多了，了解的多了，所以更加不能原谅自己曾经做错的事情。”

“是这样吗？”李梓歪着脑袋想了想:“就好像一些画家，在彻底了解某个真相之后，精神状况就会开始不稳定，最后发疯吗？所以是自我毁灭？”

“或者是知道一些真相之后无法控制自己不去做，从而把自己逼疯了？”

尹勋笑着点点头:“你的领悟力还不错，说实话我也无法准确的描述出来，但大概就是这样没错了。”

被夸奖的李梓嘴巴都快咧到耳根后面了。

两个人并没有注意到二楼栏杆后面的莫奕渊和林檎。

“莫总，要不要叫车送他们回去了？”林檎小声说:“这里毕竟离市区太远。”

“嗯。帮我打个电话。”

李梓的烧在吃了药之后很快就退了，也要感谢尹勋的照顾。

第二天一大早，她抓紧时间收拾好了沙发，尹勋还在一边睡着。

看着他的侧颜，李梓又红了一下脸。

他那么忙，在听到自己生病的时候还是丢下手头的工作来照顾自己……李梓忍不住又要胡思乱想。

这么做，好像已经超过了普通病人和医生的范畴了吧？

李梓抱着毯子看着他出神，连莫奕渊什么时候下来的都不知道。

“走了。”

莫奕渊的声音冷不丁出现在身后，李梓做贼心虚地一个激灵。

“莫先生，谢谢你让我借住。”李梓把毯子递过去，然后意识到莫奕渊也要离开，毯子什么的必然是不会接的。

于是又默默放下了。

听到动静的尹勋睁开眼睛，他看起来睡眠不足。

“走了吗？”尹勋摇摇晃晃站起来，李梓连忙扶住他。

莫奕渊略一点头，林檎上前打开了门。

门外是三张车，一人一张。

李梓对尹勋表达了谢意之后，钻进其中一张里。

而尹勋见车门关上，车子缓缓滑行之后，转身对莫奕渊说:“阿梓都跟我说了。”

“她说她是出去看星星才睡在了野外，但我不信。”

“莫先生，我还是那句话，你跟我们不在一个阶层，你是上流社会的人。”

听到“我们”这个词的时候，莫奕渊微微蹙眉。

“阿梓只是个普通的小女孩儿而已，你要是还有一点最起码的良心，就请你不要再折腾她了。”

尹勋说完，深深一鞠躬。

在他直起身子要上另外一张车的时候，忽然听到一声嗤笑。

他寻声看过去，然而只看到了莫奕渊上车的背影。

难道是自己听错了？

李梓气喘吁吁上了楼，好死不死的，今天电梯坏了。

虽然她才住七楼，但是体力还跟不上，就这么一会的功夫，她就有点喘不上气了。

终于看到了“7”这个楼层，李梓扶着栏杆狠狠吸了两口空气，然后跌跌撞撞找到钥匙……

等等。

李梓看着明明出门时锁好的大门，有了一个小小的空隙，她心中警铃大作，慢慢往后退。

是小偷？还是强盗？

什么时候来的？现在人还在里面吗？

无数危险的问题冒了出来，李梓抖着手拿出手机，才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充电。

她立刻转身就要跑。

“小梓！”

门突然打开，一张让李梓魂牵梦萦的脸出现了。

“哥……？”李梓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忍不住揉了又揉:“我不是在做梦吧？”

眼前这个身形消瘦，脸上写满了憔悴和欣喜的男人不是李烬还能是谁？

“哥！！！”

李梓激动地扑上前，抱住了李烬:“哥！真的是你？你出来了？”

李烬反手抱住妹妹，眼眶发红:“是我，我出来了。”

“你怎么……是莫先生吗？”

莫奕渊真的就这样把哥哥放了出来？在她发烧昏睡的那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事情？

“小梓你看起来怎么……”李烬拉开妹妹，发现她虽然高兴，可是脸上还是有难以掩盖的倦意，立刻把她拉进了屋子里。

李梓这么一激动，也不觉得累了，拉着哥哥问东问西。

好在自从上次自杀风波之后，他被保护的很好，恢复的也不错。

“哥，你现在能跟我说说，你当时自杀是为什么吗？”

李梓的问题让李烬陷入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