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是巧合，那么两次，三次呢？从上次开始，徐强就注意这两个人了。m.wenqishuku.com

对高佳的案子关心就算了，这次这件事……总而言之，他的直觉告诉他，没那么简单。

“你还想知道什么？”李梓冷静道:“如果你觉得我在撒谎，直接把我抓起来就是了，还问我干嘛？”

“小姑娘，我不想针对你，只不过嘛，”徐强冷笑道:“不交代清楚的话，你也出不去。”

同事用手肘撞了一下徐强，压低声音:“徐队，恐吓一个小姑娘可不太好。”

“只要她乖乖说真话。”徐强满不在乎道:“只要能问清楚，什么处分我都背。”

李梓听完，算是明白了。

这个徐强完全把自己当嫌疑人，或者觉得是她和莫奕渊联手杀死了丁洋，制造成意外的样子。

她知道，在当时现场慌乱的情况下，自己说出的那些“供词”无意间成为了杀人动机。

太可笑了。

但她现在不能慌。

只是能证明自己清白的小乔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徐强抽出一根烟，没有点，而是放在嘴里咬着:“那么，你再说一遍，你是怎么和乔可心认识的，她又是怎么被带走的。”

“……”

他是打算用疲劳战术吗？

李梓打起精神，一字一句不慌不忙将自己刚刚说的话又再重复一遍。

但是旁边的同事显然看不下去，三番两次想阻止他，可是都被徐强直接打开了。

徐强的意思很明显，他在问口供的时候，旁边的人最好一句话都别插！

无奈，同事只能先收拾东西离开审讯室，离开前警告似的拍了拍徐强的肩膀:“徐队，悠着点。”

之后，审讯室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徐强这才点燃手里的烟没，夹在指尖里左右反转。

好几次李梓的注意力都被拉了过去，最后又强迫自己集中。徐强在审讯这一块很有一手。

“你说你知道丁洋是什么人，然后去找的乔可心对吧？”徐强问:“但是据我所知，你和乔可心认识不过两三天，说好听点是朋友，说难听点你就是多管闲事。”

徐强的话让李梓忍不住皱眉。

这话说得太难听了。

“世界上还真有你这样的好人啊。”徐强话里的讽刺意味已经很明显了，“你到底在图什么？”

“我能图小乔什么？”李梓冷笑。

徐强也跟着一起笑了:“那么高佳呢？你之前明明和高佳没什么接触，你却说是她的朋友？”

“……”

的确，说自己喝高佳是朋友这件事，完全是李梓为了方便而胡诌的。

却没想到此时变成了徐强攻击自己的理由。

“要说图什么——”徐强忽然靠近了李梓:“别以为我那么单纯好骗。你不是图财，那就是图色咯！”

李梓都惊了。

差点没从椅子上蹦起来:“你胡说八道什么！我可是女的！”

“女的又怎么样？这年头可不乏女人利用女人的美貌赚钱。”

“你……这是什么意思？”李梓按捺住厌恶，没好气道:“你是说我拉皮条？”

徐强挑眉，顺手把放在一边的一个黑色文件夹推了过去。

李梓打开一看，变了脸。

里面的内容让她理解了为什么徐强会说出这样匪夷所思的话。

高佳和小乔之间没多少共同点，要说共同点的话……那就是漂亮。

因此这些资料里，有一份二人的行踪轨迹，唯一有交集的地方……是一家夜总会。

是一家女人绝对不会去的夜总会。

“你这是什么意思？”李梓的声音像是揉了冰块似的:“你是说，我利用女孩子赚钱？”

“你敢说不是？”

“笑话！高佳是什么家庭出身的你难道不清楚？她需要用出卖自己身体来赚钱吗？”李梓狠狠拍着桌子:“你没有证据，就别给女孩子泼脏水！”

“出入夜总会又如何？就不能是她们也去那里玩？”

“你怎么不说去夜总会的男人都是去嫖的？！”

李梓厌恶极了这种“看图说话”，真就开局一张图，其余全靠嘴？偏偏对面这个男人还是警察！没有调查清楚就信口雌黄，信不信她也能告他啊！

李梓的反应有点出乎徐强的预料，他沉默了几秒钟，拿走李梓手上的资料，看了一眼，合起来。

“你真不知道她们去那是做什么的？”

“我不知道。”李梓深吸一口气:“警察先生，我的确在高佳的事情上撒了谎，我不认识高佳，但我知道高佳绝对不是那种女孩子。至于小乔，是因为她单纯可爱，我不愿意看到他被人伤害，所以才会出手帮助。”

“如果你一定要一个我为什么会帮助她的理由，我可以给你——”

“——那就是我们都是女人。”

“警察先生也有妻子吧？或许也有女儿。如果有一天她们也遇到这样的事情，你是愿意她们求助无门，还是希望有人能站出来为她们说话帮助她们？”

“我想你一定会选择后者，不然也不会成为警察。”

“而且女孩子帮助女孩子，是不需要理由的。”

李梓一字一句说:“的确，有些同性会伤害同性，但那只是个例而已。就像全球几十亿人，总会出现坏人，但你不能因为这些个例而去否定一个群体。”

“这样是不对的！”

一番话下来，徐强哑口无言，只是默默抽着烟。

很快，烟就烧到了手指，他随意一扔，用脚踩灭。

“小乔的事情，我没办法提供什么人证物证……但我相信法律，也相信你们的调查能力。”说完之后，李梓也觉得有点乏力了，靠在椅背上垂着脑袋。

好累。

好困。

徐强又拿出了一根烟，但那样子显然没打算这么轻易就放过李梓。

可是他似乎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就在这个时候，审讯室的门被推开:“徐队，我们发现了一些……”

王耀羽一看到李梓，立刻闭上了嘴。

“直接说。”徐强狠狠吸了一口:“别浪费时间。”

“……是，我们在那个房间里，发现了累计三十五个隐蔽针孔摄像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