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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瑾当仁不让地占据了大床,合上了双目,像个恬静的睡美人。www.luhaibing.com
李乾倚靠在灯芯草铺成的地毯上,他在回想着歌手伯雷希所唱的歌曲,有一句很符合当下的情景:
“池沼旁,溪水畔,夜鸟沉寂……”
他在暗示什么?或者,有人借他之口暗示什么?
床上,南宫瑾的声音飘来,遥远得像是来自天外。
“睡吧,想不通的事情明天再想。”
李乾的眼皮子开始打架,他很疲惫了,没过多久就浅浅睡去。
克里斯德贝没睡。
她本来想去敲李乾的门,但又害怕他睡了,漂亮的脸蛋一时充满了纠结。
这时,一阵奇异的冲动攫住了她,她披上衣裙,赤着足,翩跹着身形出了庄园。
画中的女士的目光随着克里斯德贝的身影游弋着,后者毫无察觉。
她来到了白天那棵巨大的橡树旁。
似乎有一种若有若无的呼唤声在指引着她。克里斯德贝步履不停,在这寂静的令人有些害怕的深夜,身后的男爵城堡一片漆黑,仿佛偌大的城堡根本无人居住;眼前的小路挂着油灯,在冷月下闪烁着晦暗的光芒。
克里斯德贝仿佛陷入了一种无理性的迷狂状态,在酒神的操纵下心潮澎湃,来到黄昏时她与李乾四人相见的树下。
是哭声,近极了,仿佛就在浓密的树荫里,仿佛就在——
她身后。
一位披着白丝绸袍子的少女,在月光下闪着幽光。她赤裸着胳膊和脖子,皮肤在四月的冷风下起了鸡皮疙瘩。她一双玉足上淡蓝经络凸起,蛇行于那块美玉般的肌肤上。她秀发里点缀着宝石,面容娇媚,远胜克里斯德贝。
“圣母玛利亚在上,你是谁!”克里斯德贝惊呼。
陌生的女人开口了,声音虚弱:“亲爱的小姐,我遭逢大难,望你垂怜。”
“这是怎么一回事?”
“我是贵族之女,名叫吉若丁,昨天一早,五名武士劫持了我,把我绑上马一路狂奔,直到这里。”
“他们把我在附近放下就离开了,逼迫我不得走动,说他们不时便回。”
“我浑浑噩噩害怕极了,听到附近有钟声,这才找到了这里。”
“求你伸出援手,帮我这不幸的女子逃走吧!”
克里斯德贝出声宽慰道:“别怕,我父亲是男爵大人,他会帮你的,跟我回去吧。”
她伸手扶起吉若丁。月光下,两名娇媚的少女并行着,相互搀扶,这一场景说不出的凄婉。
大铁门发出令人牙酸的嘎吱声,门口的老黄狗突然狂吠不已。
“该死的畜生,敢把我父亲吵醒你就死定了!”克里斯德贝罕见地发怒了。
老黄狗哀鸣一声,躲到角落里了。
“我们动静轻点,我父亲睡觉浅。你把鞋脱了吧。”克里斯德贝说着,看向吉若丁同样裸露在外的玉足,笑了笑。
客厅内炉火本未熄灭,但吉若丁来后就完全熄灭了,整个室内陷入黑暗中。
吉若丁虚弱地跟在克里斯德贝身后,猛地,她的目光转向客厅高悬的遗像。
吉若丁眉目低垂。须臾,她的双眼缩小了,缩成一双翠绿的蛇眼,怀着憎恨与恐惧。
“滚开,枯瘦的母亲,游荡的幽灵。”
“你以为你是她的守护神?我自有法力驱逐你!她的时辰归我!”
吉若丁肆无忌惮地尖叫着,诡异的是,无论是站在一旁的克里斯德贝,还是睡觉很浅的利奥林男爵,都对此毫无察觉。
李乾突然坐起,正对上南宫瑾同样清醒的眼眸。
她没睡么。
南宫瑾疑惑道:“怎么了?”
李乾斟酌了一下用词:“有危险靠近,我说不上来,总之我的心脏跳得很快。”
南宫瑾面无表情地打量了李乾好一会儿,缓缓道:“别怕,今夜我来守夜。”
李乾正欲回绝,南宫瑾道:“你的神态很疲敝,看得出来进入列车前忙活了一天,还是先睡吧。”
李乾很想说,一个人类是无法在有狮子的铁笼里睡着的。
但这只狮子说,今晚她会守夜。
那还是睡吧。(~ o ~)~zz
克里斯德贝的卧室。
“你怎么了,吉若丁。”克里斯德贝见吉若丁呆呆站着不动,以为她突逢大难,心神不定。
“你一定是吓坏了,喝口酒我们一起睡吧。”
“你的胸口好冰啊。”
……
“吉若丁。”
“这不是伯雷希歌谣里出现的人名吗?”
“将纯洁少女牢牢拘禁。”
“很明显了,这位不速之客吉若丁,就是我们能否活过三天的关键所在。”
“只是,这歌谣是谁授意伯雷希唱的呢?”
尽管在二楼,凭借强化过的身体,南宫瑾将两女的对话听得一字不差,她缓缓从床上坐起,看了一眼地毯上睡着的李乾,穿着白棉袜走了出去。
老旧的木门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南宫瑾像一个幽灵一样迈着看不见的步子离开了。
客厅。
画像上的女人目光呆滞,再也没有先前的诡异,仿佛只是一副普通的遗像。
如果画像和吉若丁分别代表两种异质力量的话,那么吉若丁的到来显然已经压倒了画像……
所以才有“将纯洁少女牢牢拘禁”么……
南宫瑾看着毫无灵气,死气沉沉的遗像,蹙起了好看的眉头。
“我们,似乎失去了一些先机。”
“这次的新人素质不错,我可以试着放手,让他来完成这次任务……”
“虽然危险,但……光靠我一个是不行的……”
————
“天亮了。”李乾睁开眼睛,喃喃道。
引入眼帘的是光洁如象牙的一截小腿,李乾意识到自己躺在地上的角度多少能瞥见一丝好春光,他连忙别过脸,迅速起身。
南宫瑾淡淡道:“醒了?没关系的,我只是换双袜子,不用面过去。”
李乾这才转过身来。
南宫瑾坐在床边,涂着鲜红指甲油的玉足舒展着,换上了一条崭新的棉袜。
“李乾。”
拨弄好袜子的位置,南宫瑾冷不丁地开口。
“你是做什么工作的?”
是修空调的。
但李乾还是实话实说了:“杀手。”
“嗯。”
南宫瑾的反应跟听到“修空调的”也没多大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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