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河县，地处交通要道。m.nmghmwl.com

县城里熙熙攘攘，人头攒动。

“大娘，你看看俺家这榛蘑。今年的新榛蘑。肉套，香滑。买回去炖着吃，保准比肉还香。”

“婶子，给小妹妹买点果脯吧。来，小妹妹尝尝哥哥家的果脯味道咋样。好吃吧！哥哥家的妹妹可爱吃这果脯了。”

“大叔，这风干兔和风干鸡。自家做的。干净着呢。回去让婶子给做个下酒菜。吃着肉，喝两盅小酒。美的很呢。”

“大姐，这榆黄蘑包饺子香的能吞了舌头。俺包你家姐夫吃了这顿想下顿。”

“俺们是从石牛镇六道岭村来的。道远，隔几天才能来一趟。大娘你多买点。买少了不够吃到俺们下趟来的。”

石苍柏和李长生在县城里的集市中，不停地叫卖着，招呼着客人。

“小哥，是石牛镇那边来的？”一个家仆模样的人跟石苍柏搭话道。

石苍柏曾听老石头说过，有些穿着打扮像大家仆人的一定要注意。

他们可能是给主家采买的。一般他们采买的量都比较的大。

“这位大哥俺有礼了。”石苍柏拱手施礼。

“咱们哥俩正是从石牛镇那边来的。这些山货都是石牛镇那边的大山里产出。”

“这不，这榛蘑就是今年刚采摘晾晒出来的。满市集也没有几份卖的。俺哥俩用板车一步步从石牛镇拉过来。就为了让咱们县里能吃个新鲜。”

那家仆抓了把榛蘑摊在手中，仔细查看。

这榛蘑顶厚，柄壮。无虫，无根。收拾的很干净。晾晒也仔细。

家仆又把榛蘑凑近鼻子闻了闻。也没有异味。

“不错。这榛蘑品相不错。”那家仆终是点头给予肯定。

“小哥，这榛蘑怎么卖啊。”

“大哥，俺这榛蘑五十文一斤。您来多少？”

“先来个二十斤回去尝尝味道吧。要是主家吃的好，就从你这多买些。你家里可还有这个品相的榛蘑？”

石苍柏一听这是大主顾。连忙点头说:“有的，有的。都是这个品相。俺保你一点不差。”

“那成，你给俺称二十斤榛蘑出来。那边的风干兔和风干鸡瞧着也还行。再给俺各装五只吧。俺买的多，小哥你得给俺送回府去。”

“应该的，应该的。”石苍柏麻利的将家仆要的东西都给装到个箩筐里。

又用油纸给包了一斤果脯递给那家仆。

“大哥，这果脯是俺家里做的。用的是俺们那片大山里的果子和山泉水。味道倒也是清甜。就是没有铺子里做的果脯那么能拿得出手送人。大哥你别嫌弃，带回家给家里人甜甜嘴。”

“你小子倒是个知礼的。行了，那俺就带回家尝尝。走了。”

留了石苍柏继续看着摊子卖货。李长生背着箩筐随那家仆去送货。

“刚才那能说会道的是你弟弟？”那家仆问李长生说。

“那是俺内弟。是个脑子活泛的。卖货俺不如他。俺就能多干些力气活。”李长生笑笑憨厚的答。

“嗯，是个做买卖的料。”

“姐夫，没剩多少货了。你在这卖着。俺去货行走走。”等李长生送完货回来，石苍柏将摊子交给他。就往县里的货行走去。

吴记粮行。

“敢问小哥，掌柜的在吗？”石苍柏走进吴记粮行，挑了个像是管事的伙计问道。

那伙计上下瞧了眼石苍柏，见他年龄不大，穿着粗布短褐。

像是哪家半大小子来找家大人。

“你找掌柜的啥事？有啥事你就跟俺说吧。掌柜的一天事情多着呢。哪能谁来都见呐。”

石苍柏知道自己没成年，出来谈生意。指定会被忽视。对于这伙计的态度也不气恼。

“小哥，俺是来找掌柜的谈买粮食的生意的。不知，这事小哥能否做主。”

“买粮食？你要是买个十斤八斤的就去粮铺里买。咱们这是粮行。可不卖那么点的粮食。”

“你要是买个一两百斤的。俺就能做主了。说吧，你想买多少。”

那伙计见石苍柏年岁小，张口闭口的要谈粮食买卖。也不知是哪家孩童，这么不知事。

“俺想买五千斤粮食。”

“多少？五千斤粮食。小孩，你知道五千斤粮食是多少不？让你家大人来。你别在这添乱。”

那伙计都快被石苍柏气笑了。啥熊孩子，张嘴就是五千斤粮食。他家大人也不管管。

“小哥，俺真要买五千斤粮食。不知能否让俺跟你们掌柜的详谈。”

那伙计见石苍柏一脸的认真状。不像是开玩笑。

“那你随俺来吧。”

那伙计将石苍柏带到一间屋子前:“你在这等会。俺进去看看掌柜的在不在。别乱跑啊！”

石苍柏点头示意明白。

“掌柜的，门外来了个半大孩子。口口声声说要跟你谈五千斤粮食的买卖。”

“俺看他说话还算有条理。不敢耽误了行里的生意，将他带到屋外等着。掌柜的，你看要不要见见他。”

“半大孩子，五千斤粮食？这不是闹呢吗？没见俺一天天的都忙成啥样？跟俺这添什么乱。赶紧打发走。”

掌柜的低头扒拉着算盘珠子，头都没抬一下。就不耐烦的挥手赶人。

那伙计悻悻的从掌柜的屋子里出来。

“赶紧走，连累着俺跟你吃挂劳。”那伙计往外推石苍柏。

“掌柜的，俺真是要跟你谈五千斤粮食的买卖。”石苍柏不甘心的高声嚷道。

“哪家的熊孩子，赶紧回家。别在这捣乱。”掌柜的在屋里听到石苍柏高声喊嚷，开口训斥。

那伙计见掌柜的发火了。连推带搡地将石苍柏轰出吴记粮行。

“呸！真是狗眼看人低。不知道不欺少年穷吗？做生意讲究和气生财懂不懂。”石苍柏气愤地小声嘟囔着。

噗呲一声笑，在旁边响起。

“小哥，你这是咋惹着了吴记的人，让人家把你给轰出来了。”

石苍柏见来人穿了身蓝色绸缎长袍，手里还握了把折扇。

“俺来跟吴记粮行谈粮食买卖。他们看俺年岁小，说俺是瞎胡闹，就把俺给轰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