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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寿家屋后的空地上,激战正酣,参战者均为双方的年轻人,他们年轻气盛,又是受人之托,即使全身都挂了彩,血头血脸,还都毫不退缩,还在猛打猛冲,看样子一时半会难分胜负。m.cqsmsem.com祝寿娘死拖硬拽把咏青弄进院子,反手把门从外面锁了,还想折回去参战,又一想我还是守在门口吧,我一个老婆子哪能伸上手,再说万一有人来砸门救人,我也能挡一阵子。主意打定,她一屁股坐在地上,身上像散了架子。她心里直念佛,盼望祝家庄的族人能歼灭咏青爹他们。她不知道她的一举一动都被躲在草垛后面的一个人看在眼里,这个人就是祝兵,他跑到祝寿家屋后,没贸然露面,先隐在暗处观察一下现场,没发现咏青的影子,他神不知鬼不觉又来到祝寿家院子前面,依然趴在一棵大树的后面,正好看到巷口里出来一团黑影,一个声音说,小婊子让你跑!看你能跑掉?一个声音哭叫,死老婆子,放开我!祝兵听出来了,是祝寿娘和咏青。这团黑影缓慢地移动进了祝寿家院子里,祝寿娘喊了声你给我进去吧!把咏青甩离出去,迅速出来锁了门。
祝兵见祝寿娘瘫坐在地上歇,像一条泥鳅一样,悄无声息地溜进巷子。这是两户人家中间的通道,一米来宽,去屋后如厕,干活,都走巷子。祝兵把两腿岔开,双脚分别蹬住两边的墙面,把身体支撑住,然后气贯丹田,再往上一纵身,身体就向上抬高一点,如此反复三次提升,手抓住墙头,换了一下身,双臂挂住墙头,再一用力,上半身已经高过墙顶,右腿飞起勾住墙顶,借右腿的力量把整个身体甩过墙头。这个过程只发生在几秒钟,其动作优美飘逸,如行云流水。祝兵跳到院内,飞身来到急得直哭的咏青跟前,把她拉到厢房门旁,小声说,我是祝兵,上次送你去医院的人。咏青有印象,她那次被祝寿打伤,就是这个祝兵开着手扶拖拉机把她送去医院,又是他开着拖拉机接她回来。咏青看得出祝兵是一个正派的人,面相善良,举止得体。她听出是祝兵以后,心虽稍稍放下,但咏青搞不清楚祝兵翻墙而入的意图,便用惊讶兼询问的眼光望着祝兵,虽然天黑看不清脸,但是祝兵还是感觉到了咏青疑惑不解的表情。祝兵从怀里掏出来一个小瓶子交给咏青,附在其耳边交代一番,转身助跑几步越墙而去。到得巷子里,祝兵往屋后一看,火光照亮处人影闪动,一片嘈杂声中,有一个声音特别响亮,那是祝寿的喊叫声,这家伙被一棍子闷死过去,现在苏醒过来了,坐在墙根底下扯着脖子喊,打死他们,一个也不留。祝兵判断,祝家庄占了上风,咏青爹他们危在旦夕,事不宜迟,他紧赶几步来到院门前的祝寿娘跟前,吃惊地问,婶子,你怎么在这里?我们都在屋后为你家拼命呢。祝寿娘听出是祝兵,说我把那小婊子锁在院子里了,我在这里看着呢!祝兵急得一拍大腿,婶子你好糊涂啊!你把她锁在里面,她看到希望破灭,她爹再出危险,必定急火攻心,也许会做出傻事,你们家是竹篮打水一场空,我们也跟着白忙活。赶紧的开门看看。祝寿娘一听有理,也吓得麻爪了,哆嗦着开开门到院子里,提鼻子一闻,一股浓烈的农药味,咏青横卧院内,旁边是半瓶子农药。祝寿娘两腿发软不知道如何是好,祝兵上去摸了摸咏青脉搏说,婶子,这孩子还有救,你现在赶紧去屋后叫他们别打了,我回去发动机子,这就送乡里医院,一秒钟都不能耽误。
祝寿娘跌跌撞撞来到屋后,这时候咏青爹他们已经顶不住了,六个人被放倒四个,还有两个像疯了一样,手持钢刀,舞动如飞,谁也不敢靠近。俗话说,一人舍命,万夫难挡,从道义上说,祝家庄毕竟理亏,再说双方都是为了咏青,以目前的力量对比,咏青爹他们无法完成此次使命,换句话说,祝家的儿媳妇保住了,目的达到了,也没有必要赶尽杀绝。所以祝家庄的人没有继续发动攻势,只是围住咏青爹他们不让走。正在这时,祝寿娘从巷口探出头来高声喊叫,别打了,寿他爹赶紧的回家,咏青喝药自尽了。这一嗓子又尖又高,都变形走调了,把所有人都惊得目瞪口呆,心头打颤,脊梁骨发凉,大伙儿这个泄气就甭提了,忙来忙去为了一个咏青,谁知道这孩子还自寻短见了,这还打个什么劲?大家都把手里的家伙扔了,一窝蜂往巷口挤。祝兵已经把手扶拖拉机开到了门口,祝寿爹娘也到了,三人合力把咏青抬到车厢里,祝兵说你们二老赶紧上车,其余人在家听信吧,人去太多也无益。祝寿的一个瘸腿哥哥也要跟着去,祝兵说行,那你麻利点上车。瘸腿说我这腿要能麻利就不是瘸子了。有人托住他的屁股把他掀上了车厢。还有人想往车上爬,祝兵一加油门,手扶拖拉机像一匹野马脱缰而去。
乡医院离祝家庄二十里路,都是坑洼不平的土路,祝兵凭着高超绝妙出神入化的驾驶技术,驾驶着铁驴在黑暗中飞驰。离医院还有三里的地方是一个拐弯,祝兵车速太快来不及转向,铁驴一头冲出路面,陷进田地,祝兵挂上倒车档,一只手控制离合,一只手加大油门,双臂左右扭动别把,铁驴嚎叫,浓烟滚滚,烂泥被车轮搅起来,像乱箭一样射向夜空,可是有着超凡入圣的技术的祝兵,无法把拖拉机驶出泥坑。车上人也急了,问怎么办?祝兵说你们全部下车推,助下力,也许就能爬上来。祝寿爹娘跳下车,瘸子像一截木头栽下来,三个人用肩头抵住车帮子,把头埋入胸口,身体倾下,双脚蹬地,在祝兵的指挥下,使出吃奶的劲往回推车。祝兵说,使劲啊,再来一次。再来一次。再来一次。三个人头也不抬,就在那里服从命令听指挥,终于,铁牛爬出来了。来到路面上,祝兵说赶紧都上车,不能再耽误了。祝寿爹娘爬上了车厢,瘸子拉住他爹的手,也上了车厢。祝兵说坐好了,我开车了。三个人异口同声地喊起来,别开车了,祝兵,人没了。祝兵说什么人没了?你们不是在车上了?瘸子说,咏青没了,车厢里没有人。祝兵说,你们说笑话呢?咏青喝农药了,拉过来抢救,她怎么能没了?说着回过头往车厢里张望,果然没有人。祝兵说,出鬼了,出鬼了,这孩子还能是诈尸跑了?要么就是骗我们的,她根本没喝农药。我们就是一群傻瓜,被一个女孩骗了。我认为现在当务之急是立马分头追寻,这么短时间她不会跑多远。祝寿娘手扶着车厢围挡四处看看,叹了口气说,祝兵,你就不要演戏了,还你认为,你认为咏青一个人能想出这个主意吗?瘸子也说,祝兵,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里是三道河合并的地方,有一个比较隐蔽的渡口,对吗?以你的车技不至于开沟里,何况早不掉沟里,晚不掉沟里,恰恰到了这个渡口附近掉沟里了。你能说这是个巧合吗?我们现在不用去追了,河那边就是一片无边无际的庄稼地,咏青往地里一钻,神仙也找不到。祝兵一脸无辜,知道此时此刻再多的辩解也是苍白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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