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杀了祁连……”

季小暖泪流满面，恨恨咬牙，但木已成舟，她也不敢退群驳了某个腹黑男的亲自拉群，于是怂怂地把群消息通知开了静音。

彼时，某大总裁却在微信上给祁连单独包了个厚实的节日红包。

穆昀清俯身凑到她的耳边，语带笑意道：“支付密码是……”

“啊啊啊！我不要听！”

季小暖急忙捂住耳朵，瞪了某个罪魁祸首一眼，怒道：“快把你的卡解绑了！这次是给穆氏员工发红包就算了，我可没打算再用你的钱！”

“你的生日。”

穆昀清盯着她看了一会儿，耐心待她吼完放松了警惕，才冷不丁地会心一击。

“你！咳咳……”

季小暖一口老血差点没呕出来。

她颤颤巍巍地捧着手机，正掂量着某男那张卡里究竟有多少钱时，她突然就觉得手机好像增了肥，沉了不少……

穆昀清见她怨念又小心翼翼的小模样，好笑之余又煞是可爱。

他唇角轻轻一勾，逗弄她的冲动，是越发强烈了。

“这是我的工资卡，里头存着我在穆氏上任三年以来的全部年薪和分红……老婆，你可要好好保管。”

“……”

季小暖小脸煞白，这回连呕血的冲动都没了，满脑子都是无数个零在飘着，究竟有多少个零？她数不清了……这辈子也不想数清！

穆昀清见她无语凝噎了，这才满意地一笑，把她搂进怀里低头吻了她一下：“乖。”

最后，季小暖咬牙切齿地设置了好几层密码，然后小心翼翼地把这沉得不得了的手机收回包里，有种任重而道远的悲壮感，肩膀好像都被压劳损了，酸疼的啊。

需要按摩，需要拥抱，还需要亲亲。

没多想，季小暖就往穆昀清怀里拱了拱，双臂鱼儿似的滑进他的西服，环住他的腰，闷闷不乐地道：“亲我一下。”

穆昀清没有拒绝她，却也没有开口，只是那看不清情绪的眼底深处，却有白光一闪即逝，旋即覆起天罗地网的深沉，将她缓缓包裹起来……

季小暖被他看得心虚，有种被剥光了又看透了的焦虑感：“……怎么了？”

穆昀清修长的五指穿过她微凉的发丝，按抚着她的头：“怎么突然这么主动？”

“你不愿意？”季小暖被他温热的手指按摩着头，像猫咪似的舒服得微微眯眼，下意识就把身子往他怀里贴了贴，眼底波光流转，煞是惑人。

穆昀清被她软软的身子压得紧了，眸色愈发幽暗。

只是，他搂在她后腰上的手却倏然一僵，竟不知该不该继续往下滑去，脑中那名为理智的一根线紧紧绷着，几乎随时要断。

这小女人一主动起来，简直要他的命！

然而，今晚发生了太多事，她从华英实验出来后这太过反常的主动，与上回被姚秉林下药的情况极为相似，但那时，她的反常与崩溃都藏在了发作的药力里，就连他也是事后才察觉到不对劲……

季小暖始终得不到他的下一步动作，登时一阵憋屈。

仿佛是想压下心里翻涌的不安，她突然一把捧住他的脸，扬起小脸就不管不顾地亲了上去，结果用力过猛，撞得唇齿生疼，她却不依不饶，就着那略甜的血腥味，笨拙地效仿他，吸吮他的薄唇，企图撬开他封闭的唇齿……

穆昀清被撞得吃疼地微蹙眉心，身体也是一僵。

季小暖把这一瞬僵硬视为了拒绝，鼻尖都有些酸胀了，于是越不甘心地往那薄唇上狠狠啃去，方才还只是单纯想要亲近他，现在则是带上怒意了……

她分明一点技巧都没有，于他却是燎原之势。

穆昀清在心里咒骂一声，用尽了所有理智才艰难地握住她的肩膀，翻身将她覆压到了身下，呼吸略沉，声线低哑：“你确定？”

换做以往，他早把她压在身下狠狠要她了，怎地要如此自找罪受？

但如今，他对她不仅仅是纯粹的占有欲，他疼惜她，不愿在明知她心里难受不安的情况下，依旧只顾着满足自己、粗暴肆意地要她。

季小暖怒视了穆昀清几秒，最终一扭脸，泄气道：“不确定！”

彼时，车子缓缓开进穆家庄园，季小暖不等穆昀清开口，就忙不迭地推搡开他，没等车子停稳，就一把拉开车锁，逃也似地奔了出去……

穆昀清看着那俏丽的身影，慌不择路的模样，显得有些委屈。

一时间，他连追究她这一危险行径的怒气都酝酿不起来，下了车就快步追了上去。

夜色正浓，庄园里灯火稀疏，人影也仅有那前后相隔几步，亦步亦趋的二人，一路披着那漫天清冷盈亮的桂华，寂寥中是几许暧昧。

季小暖把草坪跑出凌乱的窸窣声，却总也摆脱不了身后的脚步声，没有她的慌乱，沉稳得像那脚步的主人一样，总有一副谈笑间事事皆在运筹帷幄的狂妄姿态，轻易能让她着迷，也轻易让她卑怯。

她拿出所有勇气的主动，在他心里到底被当做了什么？

在华英实验那条于她如噩梦的走廊里，她被两个男人压在身下强拉开腿来的画面，在他看来又是如何？

跑到宅邸门前，季小暖喘着气想开门，却发现手心汗湿，指尖发颤，擦了半天，指纹锁依旧对不上，想掏钥匙，却发现她落荒而逃，把包都落在了车上……

季小暖眼眶一烫，情绪濒临崩溃，一屁股蹲在地上，就站不起来了。

身后一抹颀长的阴影罩来，穆昀清停在她身后，蹙眉看着缩成一小团的女孩。

他俯身扶着她的肩膀，把她软得仿佛没有支撑的身子搂进怀里，腾出手开了门锁，再一把横抱起她，进了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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