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海澜见她局促，倒是有些好笑，无奈地勾了勾唇，道：“我知道你想问什么。&29378;&20155;&32;&21715;&35498;&32178;&936;&969;&936;&12290;&120;&105;&97;&111;&115;&104;&117;&111;&65287;&107;&114;”

季小暖摸了摸鼻尖，有些尴尬。

她想问的是，既然老宅是传给后代儿媳的，为什么没有在容海澜手中，而是直接由穆昀清的奶奶转交给她呢？至于这答案为何……

季小暖也不是傻子。

她倒是也猜得出一二分来。

但是，也正是因为有些明白过来了，所以才觉得问不出口。

容海澜轻叹，淡淡地道：

“因为我是不被妈妈认可的儿媳妇。就连昀清的亲生母亲，席鹃……当年也没有得到认可。天宇和她结婚时，妈妈还气得搬出穆家了，我和天宇结婚时，她也没有出席……”

“……”

季小暖张大了嘴，但又觉得有些失礼，于是马上抬手扶起了自己垂落的下巴，想了想，又觉得有些不解了。

穆昀清的奶奶分明也没见过她，尽管能够从穆天宇口中打听她的事……

但是，这“认可”来得也太爽快了点吧？

她还没来得及问出这个疑问，容海澜却仿佛早有预料，淡淡地道：

“天宇的妈妈当年嫁入穆家，也只是一场没有感情的商业联姻罢了，她之后的日子……总之是谈不上有多快乐，得过且过吧。所以，她一直都希望，天宇能和一个他真正喜欢的人结婚。”@&@!

季小暖也明白过来了：“所以，穆昀清的妈妈和穆伯伯也是……”

“也是联姻。”容海澜眼帘微垂，似是想起了什么，喃喃自语道：“但是，倒也不是全无感情的，应该说，是席鹃单方面喜欢天宇吧……”

“……”

季小暖的下巴差点又要掉下来了。

这简直是家族秘辛啊！*&)

之所以把钥匙给她，仅仅是因为她和穆昀清并不是联姻的关系？

但是，仔细想来……

只看穆天宇现在这副模样，二十多岁时指不定帅成什么样儿呢！估计也是个招蜂引蝶的命数。可是，都说儿子像娘，能生出那个腹黑男的席鹃，肯定也是个大美人吧。

穆天宇当年竟然还看不入眼？

季小暖呼噜噜地喝一口热茶，压住了躁动的八卦之心，下意识看了容海澜一眼，想了想，还是开口道：“可是，您和穆伯伯并不是联姻吧？”

容海澜有些好笑，倒是不介意季小暖这么问的样子，很爽快地摇了摇头，道：

“当然不是了。只不过……”

说着，她的声音突然弱了下去，似是又想起了什么事情，眉宇间再次罩上了一丝浅浅的愁绪，倒也不像是难受，更像是……

有些感慨与怀念的模样。

“……”

季小暖一愣。

她就听到容海澜似乎说了什么——

“只不过，感情这种东西，也是有分三六九等的。有些人一辈子只能真正地爱上一个人，若在最轰轰烈烈的时刻失去了这个人，那么……他这一辈子，就都不会忘记这个人了。”

容海澜的声音，很低、很细。

季小暖却是听得一清二楚，怔愣之余，便是眼睫微颤，不知为何，她便又想起了容之樱来，这个穆昀清第一个真正喜欢上的女人……

喜欢与爱，是不同的。

所谓感情也能分为三六九等，原因也正是如此。

穆昀清当年确实喜欢容之樱。

但是，容之樱是不是他这辈子唯一爱上的女人呢？

容海澜回过神来，就见季小暖正抱着茶杯发愣，那模样，倒是叫她有些讶然，仿佛似曾相识——自己曾经也总会露出这样的神色。

局促不安，总也有一种身边的一切都会稍纵即逝的错觉。

容海澜以前一直不喜欢季小暖，原因说来，也很有些偏执——仅仅是因为夏柔罢了。但现在，她还是第一次换了一个角度看待季小暖。

更甚……

还对季小暖的所思所想，产生了一种同理心。

容海澜突然道：

“小暖，你的情况比我好一点。我这辈子都无法确认天宇是不是真的爱我，也不知道他究竟有多爱我……你却不一样。”

季小暖回过神来，微微皱眉，有些不解。

容海澜盯着她看了一会儿，随后微微一笑，耐心解释道：

“穆容两家可是邻居，这十年来，之樱也常有回国的时候，和昀清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但是，这么多年来，昀清始终没有过一丝动摇。而如今……他最终是选择了你，不是么？”

“……”

季小暖猛地一震。

那原本因为想起了容之樱与穆昀清的往事，而倏然黯淡下去的眸华，再次开始闪烁起来，连脸颊都渐渐地透出了几分红来。

她下意识地握紧了手里的茶杯，突然觉得，她大概是有些关心则乱了。

倒也是……

她太小看穆昀清了。

容之樱这么多年总也在他眼前晃悠，他若是真对她有所留恋，就算十年前发生了那种事，他估计也早就原谅她了，但他始终没有……

只因那个腹黑男对背叛了他的人，从不会手软。

“……”

季小暖细想了一下容海澜的话，解开了心底一时的迷惘后，却也有些讶然。

容海澜说无法确认穆天宇的感情，却又不详细说为何不能确认……但是，若是与她的情况对比一下，就会发现其中的区别在于——

她之所以能够确认穆昀清已经放下容之樱了，是因为容之樱总在他们身边出现的关系。

虽说，情敌总在身边晃悠，这也挺叫人不爽的。

但是，意外地……

也正是因为这女人总出现，才让季小暖得以确信穆昀清的想法，这也算是一种好处吧？

可是，若是容海澜无法确认穆天宇的想法，那是不是可以认为——穆天宇曾经爱过的那个女人，已经……不在人世了呢？

难不成……

果真是夏柔么？

容海澜也没发现季小暖在想些什么。

还以为她这么沉默着，是因为还在纠结着穆昀清和容之樱那段过去的关系。

“昀清和天宇虽然很像，但还是有很大不同的。我一度以为，年轻时的天宇就足够狂妄自大了，却没想他这儿子比他还要厉害。什么联姻不联姻，昀清始终不屑于用他的感情交换利益。”

容海澜有些感慨似地，低声道：

“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在感情的事情上，昀清比天宇要直接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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