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共同话题，终于可以聊得顺畅，乔可言为自己的机智点赞。m.zhhrzx.com

“还真是！但在刚见着你的时候五王爷做了引荐，我还以为你们不熟。你真的很美呢！是我见过最好看的女孩子。”

舒婉兮淡淡笑着:“确实不熟。常年养在闺阁之中，不得多见外男，哪怕是表兄。也就臣妾少时能看几眼，尔后便是深闺万重。”

舒婉兮顿了一会儿，转过头朝着乔可言说道:“美？比不得皇嫂娇态万千，深得三皇兄喜爱。”

乔可言终于想明白那一丝丝的怆美从何而来了。舒婉兮一直神态优雅、体态大方，但那笑意只在嘴角，从未进过眼底。旁人笑起来眯眯眼，或许再露个小酒窝，而舒婉兮眉眼一直平平，从未有如此鲜活的表情。

舒婉兮这后面的一番话，也让乔可言心里刺挠挠的。

怎么，我跟小鱼两情相悦，碍着你了？长得好看了不起？

长得好看确实了不起。

乔可言心想。

是不是跟五王爷感情不和？是不是从小到大没怎么出过门所以性情有缺陷？是不是想好好说话但是嘴跟心对不上？哎，她这话也没有含那么多怨气嘛！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她就觉得舒婉兮不是跟乔可心一类的人，有些对舒婉兮讨厌不起来，似乎身体各处都在为舒婉兮的话找理由。或许真是因为舒婉兮是大美人？

不明白。乔可言只能干巴巴假笑两声，混过了这个话题。

然后就是一直的沉默。有连续不断的戏腔充当背景音，这两厢无言倒是不太过尴尬，装作认真看戏就好了。不过会尴尬的怕是只有乔可言，舒婉兮还是那副漠不关心的样子。

一折结束，没了声响，乔可言想要拿起茶水。一则润润喉咙，二则避免说话。不料动作不对，与舒婉兮执茶盏的手撞到了一起，两个茶盏全部脱手，纷纷向自家主人那边飞去——泼个正着。

舒婉兮被泼在了右边大腿的外侧，乔可言被泼在了膝盖处。都是一大滩的水渍，还有几片茶叶粘在裙上，颇显狼狈。好在茶水不是很烫，衣服也还是春装，二人没有觉得受伤。

舒婉兮皱着眉毛，嘴角下弯，看上去有几分不悦。

“纸鸢！”

“娘娘，奴婢在。”

从花房外走进来一个侍女打扮的姑娘，躬身向她们行礼。

“速去卧房拿两套新的裙衫过来。将花房门关上，吩咐她们守好，不要让外人靠近。”

“是。”

纸鸢领命向外走，眼眸低垂，脚步匆匆。临近要关上花房的门时她突然愣住，马上又反应过来半蹲行礼。

“王爷万安！”

默默发呆的乔可言和若有所思的舒婉兮都被这一声唤醒了神，转身向门口望去。原来是卫见琛领着卫见瑜向花房里走来。舒婉兮立刻将手在身侧相扣，广袖掩住了那一片茶渍。

“何事如此慌张？有失体面。”

这句话乔可言耳熟，刚成婚那会儿卫见瑜总是这么说。如今从卫见琛口中出来，语调神态都一模一样，简直有意思，不愧亲兄弟。

纸鸢不敢抬头:“回王爷的话，二位娘娘的衣衫湿了一角，奴婢前去拿更换的衣物。”

此话一出，两兄弟都将目光转向了这边。但卫见琛看了一眼之后立马转身背过去，说道:“纸鸢快去。皇嫂在此，臣弟多有不恭。皇兄，我们还是出去吧，待皇嫂与婉兮更衣后再来。”

在他这说话的档口，卫见瑜已经走了进来，将自己的外袍脱下反向罩在了乔可言身上，把膝盖那处不雅遮得干干净净。

乔可言大大的眼睛看着卫见瑜，颇有些可爱。

卫见瑜摸摸她的头:“弟妹在这里，我也有不便。我先出去，待会儿再进来。穿好，别着凉。”

乔可言点点头，眨巴眨巴眼睛，看着他出去。

但她没有看到的是，舒婉兮也在旁边看着二人，眼神意味不明。

不多时纸鸢便端着两个扁扁的木箱进来。她看到了闽王妃的装束，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马上就隐了下去，也不会开口多问。她将箱子放下，再从旁搬了一架屏风置于正中才退了出去。

乔可言会意，与舒婉兮一人拿了一个木箱，分站屏风两侧更换衣物。

她一向不爱穿繁复的衣服，向卫见瑜坦白之后更是穿得少，脱起来比舒婉兮速度更快。但穿的时候是舒婉兮未曾用过的新衣，工序较多她不太熟悉，便慢了一些。但总之，她换好的时候舒婉兮还在更衣，她便透着屏风打量。

不是只有男人才爱看美女，女人也爱看。舒婉兮的身姿透过锦缎绣花屏风映出一个剪影，体态不算丰满，但该有肉的地方都有，而且举止优雅，丝毫没有急躁换衣、生拉硬拽的样子。她的衣物复杂，换的时候便将广袖外衫也脱了，展臂之时线条尽显，仿佛天鹅伸颈。穿上裙子的时候，腿部抬起向外，背部弓起，又像是天鹅浮水。总之，乔可言品得津津有味，待到舒婉兮换完时，她还意犹未尽。

更衣完毕，舒婉兮唤来纸鸢撤走屏风，卫见琛和卫见瑜也走了进来。只是再看戏这位置便要换了。原先是两椅夹一桌，现在丫鬟小厮们再搬来两桌两椅，卫见瑜与卫见琛坐中间，乔可言和舒婉兮分别坐在他们旁边。

“可有烫伤？”卫见瑜问道。

乔可言摇头说“没有”。

“可是哪个丫头不懂事？要是冲撞皇嫂，臣弟可过意不去。”卫见琛问道。

乔可言摆手:“没有没有，是我自己不小心撞到了婉兮，两杯茶都翻了。”

“皇嫂无心之过，想必婉兮也不会有怨言。”

“下次当心，两人都没受伤便好。”卫见瑜接道:“唱的是女儿从军？”

卫见琛点头:“婉兮点的。”他回了卫见瑜的话，又转向乔可言:“不知皇嫂是否爱看？臣弟本是想叫个神话折子，但内宅婉兮做主，莫不如就交给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