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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时间言太师的日子不太好过,梁帝身体欠安,影响了朝政,几个御史上本奏请皇上降罪言太师,指责他妄自尊大、私炼丹药,以致圣体有恙。m.wenqishuku.com堂妹宁嫔咳疾反复,身体每况愈下,宁嫔之子三皇子泓帛体弱多病,久治不愈,让他忧心忡忡。还有就是他关心的另外一件大事,圣旨召玄真道长进京,可是道长至今未到金陵。太子选妃在即,南宫王已经将妹妹送进京城,随行的还有一位五宫山的道士,爱女言穗能否被选为太子妃,实在没有把握。
皇上不能临朝,尚书令兼丞相南宫铎主持朝政,南宫铎是南宫王的叔叔,武陵王萧道成的夫人是南宫王的姑姑,有武陵王的支持,朝中南宫派的势力不输于以中书令柳齐和户部尚书、皇后的兄长钟裴为首的皇后派势力。由于旱灾和蝗灾,朝廷用度紧张,国库空虚,梁帝开始改革,实行仕族减俸和袭爵递降。武陵王与南宫王一个统领麒麟军、一个统领右路军,时常有战功加身,所以都支持皇上的改革,可是大部分皇室宗亲和士大夫都是坐食祖辈荫封,因此对新政不满。言太师是士家出身,家族中辈辈都有重臣,在金陵已经四代,他本人曾官致户部侍郎,后来被皇上提携为太子太师,兼管太学院,享受一品文职待遇,可是这些都是虚职,如果新政实施,言家恐怕会逐渐失去已有的地位和俸禄。
保住门楣和家族荣耀是言素最重要的责任,言家曾经出过首辅大臣,曾有四人同时在朝中任二品以上文官武将,但是传到他这一代就凋零了,整个家族只有他一人在朝为官。虽然堂妹是梁帝嫔妃,可是言家在朝中几乎没有势力,丈人老令公薛亮早就退出了军界,只有远亲礼部尚书陈伯求还能在朝堂上出头露面。下一代也命运多舛,三个儿子夭折了两个,希望就寄托在小儿子言阙身上。言阙刚刚成年,希望在太学院结业后能被皇上钦点御前侍卫,然后与武陵王联姻,要文可以借助陈尚书的帮助在礼部任职,要武可以借助武陵王的帮助在麒麟军中晋升。为了永保言家在金陵的府邸,最好的办法是与皇室联姻,让女儿嫁给太子或者其他皇子。
皇后的钟氏家族世袭勇国公,但是早就没有男丁涉足军界了,所以不支持新政,与南宫家族不是一条心。如果这次南宫王送妹妹进京选太子妃成功,南宫派与皇后派从争斗走向联合,其势力就会完全掌控整个大梁朝堂。一旦皇后派与南宫派合二为一,言家就更渺小了,只能俯首听命,从此没落下去。也只有将女儿嫁给太子,言家才能东山再起,所以言素这些天总在盘算这件事。
这天言素在东宫辅导太子读书,邀请太子来家里做客,太子居然答应了,让他喜出望外。恰好儿子言阙也邀请了二皇子来家里做客,想必今天的聚会一定喜庆热闹。
言阙与二皇子泓奕在太学院里是同班同学,他们脾气相投,关系密切,所以二皇子是言府的常客。言素也曾经想过让女儿嫁给二皇子,可是二皇子顽皮,上进心不强,不受皇上宠爱,将来很有可能被外放,女儿嫁给二皇子对言家来说帮助不大。太子泓麒深得皇上宠爱,是皇后的独子,将来一定能继承大统,只要女儿能嫁给太子,即使不是正妃,也比嫁给二皇子强。
梁帝与皇后钟氏育有皇子泓麒,十一岁被封为太子,相隔八年又诞下一女取名沄汐。梁帝与已故元妃育有一子一女,子泓奕,女溱潆。元妃生前与皇后不和,死后子女由太后抚养,元妃是前朝遗族后代,是太后最喜爱的远房外甥女,太后溺爱孙辈,致使泓奕有些浪荡散漫,所以不受皇上和皇后喜爱。
言素请太子到家里做客的目的是想把女儿介绍给太子,虽然他身为太子太师多年,可是与太子的关系总缺少默契,太子很少涉足言府,所以从来没见过他的女儿言穗。言穗芳龄十五,生得十分美丽,在金陵城里是数一数二的美人,早就有朝中显贵上门提亲,可是言素都以小女年幼为由回绝了。他认为太子见了漂亮的女儿一定会动心,他要让女儿参与太子选妃,和南宫家族搏一搏。
言素回到家的时候,儿子言阙和二皇子泓奕正在客厅里坐着聊天,他走进门对二皇子躬身行礼,二皇子萧泓奕也赶忙起身还礼,然后又大大咧咧地与言阙闲扯起来,言穗静静地坐在一旁听他们交谈。
太师看了看茶水,皱起眉头向内堂喊道:“乐瑶,把我的云南贡茶沏出来,今天有贵客临门。”
话音未落,门童来报,太子殿下驾到,言素、言阙和二皇子同时出门迎接。太子头戴金冠、身披麒麟斗篷快步走进言府,三人向太子行礼,太子拱手还礼,他见弟弟也在,便伸出手臂搂住弟弟的肩膀,大步走进言府客厅,四个侍卫守在门外。
言素让女儿给太子上茶,顺便把女儿介绍给太子,太子见了容貌靓丽的言穗,客气地说道:“不愧是老师家的千金,和宁嫔娘娘一样美貌,艳压金陵城。” 言穗羞涩地低下头,言素谦逊地说道:
“京城里大家闺秀数不清,能让殿下称赞的几乎没有,殿下如此夸赞小女,让她如何承受得起呀。”
太子彬彬有礼地说道:“我实话实说,老师不必过谦。”
太子健谈,与言素聊起了天下大事,从旱灾到蝗灾,从北燕战事到穆王爷病故,言素不住地点头赞许。言阙和言穗兄妹俩静静地旁听,二皇子显得有些不耐烦,他借口方便,起身走向后堂厨房。
一个容貌秀丽的姑娘正在厨房里烧饭,二皇子靠在门边向里面张望,说道:“我的林妹妹,你在做什么好吃的呢?”
这个林妹妹叫林乐瑶,是林燮的妹妹,自从父亲亡故后她与哥哥被寄养在言府,哥哥上了太学院,后来去终南山学艺,她留在言家帮忙做家务,有空了就和言穗一起学一些诗词歌赋、琴棋书画。
看到二皇子进来,林乐瑶拿了一个蒲团让他坐下,说道:“太子殿下来了你不用作陪吗?”
箫泓奕说道:“太子是你们家的客人,不是我的客人,不用我陪,不过我可以感觉到今天的饭菜一定很丰盛,比平日强多了。” 说完,他伸长脖子打量起已经烧好的菜。
“这个是什么?”萧泓奕问道。
“这个是蕨菜烧山鸡。”
“那个呢?”
“清蒸鲥鱼。”
“这个呢?”
“蜜烧大肠。”
萧泓奕说道:“都是我没吃过的,言大人太小气了,我是言府的常客,却从来没吃过这些菜。” 他一边抱怨一边伸手去抓大肠。
林乐瑶拍了一下二皇子的手,板着脸说道:“看你猴急的,等着大家一起吃。” 说完,她转身继续烧菜。
箫泓奕嘻嘻笑着说道:“我就喜欢看你生气的样子。” 他见乐瑶没搭茬,又说道:
“乐瑶,我听说有人上门给你提亲了,可是被太师挡回去了,有这回事吗?”
林乐瑶边忙活边说道:“你听谁说的?没这回事。”
萧泓奕说道:“我听言阙说的,那还能假?你知道吗,言大人上次带着言阙去王府见了我那个堂妹,要给言阙订亲,言阙气得冲着我发了几天的牢骚,我那个堂妹实在太胖了。”
林乐瑶扑哧笑出了声,说道:“我也猜到了,那几天他整天无精打采,也不理言伯伯。”
箫泓奕接着说道:“乐瑶,言阙跟我说他想娶你。”
林乐瑶炒着菜、无动于衷地说道:“是吗?言伯伯可从来没提起过。五年前我娘来金陵看我和我哥的时候,想早点儿给我们提亲,言伯伯答应了我娘,一定在京城里给我们找亲家,可是没提到与言家联姻。”
萧泓奕说道:“太师当然不会让你们两家联姻了,他天天想着攀高枝呢,他想把女儿嫁给太子,再让儿子娶皇叔的女儿,这样一来金陵城里就没有比言府更尊贵的皇亲了,他是不会让言阙娶你的。”
林乐瑶有些生气,不耐烦地说道:“这些跟我没关系,人的姻缘天注定,操心也没用。你还是出去吧,你真烦,尽打搅我。”
箫泓奕故作没听见,继续说道:“言太师太自私了,你哥哥明明可以钦点御前侍卫,可偏偏被他发配去终南山当老道,说好的要为你哥哥聘陈尚书的侄女,可是老道这个差事不能娶妻,只能拉倒了。言穗刚满十五他就往太子面前送,你都十七了,有人上门给你说亲还被他挡了回去,真是亲疏有别呀。”
林乐瑶转过身,生气地看着萧泓奕说道:“不许说言伯伯的坏话,言伯伯是我母亲的故交,对我们有养育之恩,我相信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们好。”
箫泓奕不屑地说道:“真的是为了你们好吗?一个当老道帮他炼丹,一个当厨子给他家做饭,为谁好谁知道。”
林乐瑶不耐烦地说道:“行啦行啦,你赶快出去吧,求求你啦,真是烦死人了。” 说完,她把萧泓奕从蒲团上拉起来,推到厨房门外,转回身继续烧菜。
箫泓奕没走开,他倚着门框继续说道:“你不相信我说的话,那咱们走着瞧,你留在言府会变成嫁不出去的老姑娘。”
乐瑶一边忙碌一边回答道:“那不是正合你意吗?我嫁不出去,你就可以经常来这里蹭饭吃了。”
箫泓奕得意地说道:“没错,要不是冲着你的饭菜香,我才懒得跑几条街来这里呢,还要看言太师装腔作势,多难受呀。”
蒸笼里冒出腾腾热气,林乐瑶见萧泓奕还赖在门口不走,说道:“尊贵的殿下,能帮个忙吗?把糕从蒸锅捡到篮子里。”
萧泓奕闪身走进厨房说道:“好嘞。”
林乐瑶向客厅端菜,萧泓奕也端起一个菜盘走出厨房,林乐瑶劈手夺了过来,嗔怪地说道:
“快放手,像什么话,让太子殿下和言伯伯看到了可怎么得了!” 说完,她端着菜走向客厅。
萧泓奕倚着门框、看着林乐瑶来去匆忙的身影,叹了口气说道:“唉,你管做饭,管上菜,还管刷锅洗碗,活像个老妈子,言家大小姐可是什么都不做。”
林乐瑶说道:“就你话多,伯母病倒在床上,言穗还小,我当然要承担起家务。你快去上桌吃饭吧,就等你了。” 说完,她用手来推萧泓奕。
萧泓奕笑眯眯地看着林乐瑶说道:“你太勤劳、太能干,厨艺又好,言太师压根儿就不想你出嫁。不过没关系,如果你真的嫁不出去的话,就来找我,我娶你,我可是认真的,不开玩笑。”
林乐瑶用力推了一下萧泓奕说道:“知道了,你永远是认真的,永远不开玩笑,这里不需要你帮忙了,你快去吃饭吧,快去呀!”乐瑶劝走了萧泓奕,自己又返回厨房。
晚餐在欢声笑语中结束了,送走了两位皇子之后,言素回顾了整个晚餐的过程,乐瑶做的饭菜应该是没说的,女儿的表现中规中矩、大方得体,太子对女儿十分礼貌,恭敬有加,这是个不错的开端,接下来就等着钦天鉴合八字、扮演月老了。
言素掐指一算,传旨信使回京已经一个多月了,玄真道长也该到金陵了。果然,门童跑进来通报,说西城门悦来客栈的小二前来传话,有一位道长邀请太师去客栈一叙。言素听了精神为之一振,心想,今天太子接受邀请绝非一时兴起,果然是天意。
言素乘马车匆匆来到悦来客栈,按照小二的指引走进一间灯光昏暗的客房,房间里面坐着一个老道。老道看见太师进来,赶忙起身抱拳行礼,说道:“太师屈尊前来,贫道感激不尽。”
这个老道就是终南山玄天观的玄真道长,言素上上下下打量老道,只见他中等身材,面容消瘦,稀稀落落的胡须已经灰白,身穿灰黑色道袍,头戴青紫色道冠,一双眼睛炯炯有神。
言素抱拳拱手说道:“两年不见道长,十分思念,道长看上去又清瘦了些,千里迢迢来到金陵真是辛苦了。”
玄真转身将油灯拨亮,示意太师榻上坐。
言素不客气地盘腿坐上卧榻,对玄真说道:“传旨信使早已回京,道长怎么现在才到呀?既然进了京城,为何不住到我的府上去呢?你可不要与我见外呀。”
玄真说道:“看来我真是老了,行走不便,来京城慢了些,请太师见谅。之所以选择住在这个不起眼的小客栈里,主要还是为了安全考虑。”
言素说道:“道长多虑了,这里是金陵城,天子脚下,今非昔比,难道还会有人对道长不利吗?”
玄真道长说道:“不得不防呀,我观天象,有天下大乱的征兆,命相里说我将寿终于金陵,如今再一次涉足这是非之地,可见天命果真如此呀。”
言素说道:“道长此话差矣,你被陛下召唤入京领命,为国服务享受高官厚禄,然后终老京城、寿终于金陵,这难道不是上好的结局吗?”
玄真说道:“我没想到太师会向皇上举荐我,这里面除了为朝廷服务,恐怕还有太师的私欲吧。贫道不敢辜负太师当年的救命之恩,可是满足私欲必然会反冲正气,忤逆天机会反噬自体呀。”
言素盼望玄真道长早日来京当然有自己的私欲,他听老道直言,默然无语,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我只是想顺势而为,为言家多争取一些安身立命的根基,我不会为难道长,请道长放宽心。”
玄真接着说道:“皇上明旨召见,欲重新设立钦天监,相隔十几年,恐怕会再现当年的夺嫡之争呀。”
言素怀疑地问道:“果真会如此吗?当今太子深受陛下喜爱,皇室和谐,其余皇子不谙世事,朝廷百官循规蹈矩照章办事,这和当年的情形大不相同,道长为什么要拿眼前与当年相比呢?”
老道摆了摆手故作神秘地说道:“天机不可泄露,长话短说,太师答应我三件事,我才敢留在京城。”
言素好奇地问道:“哪三件事?”
老道慢吞吞地说道:“第一,绝口不提任用我为钦天监,贫道来金陵只为皇家观天象、看风水,不图高官厚禄。第二,我不上朝,不与朝中官员交往,不受礼,不吃请。第三,我不能住在京城里,我已经看好了城西的一块地,在龟山上,请皇上为我修建小小道观一座,让我有个清修的地方。满足这三个条件,我一定尽我所能为皇家出力,同时也报答太师的恩情。”
言素不解地问道:“皇上欲重新设立钦天监一职,道长为何要推辞呢?”
老道回答道:“太师不是每日上朝,恐怕对百官动态了解不深,皇上明旨召见我,满朝文武尽人皆知,我猜此刻已经有不少老道的同行汇聚京城了,他们被朝中各派拉过来争钦天监的职位,我劝太师不要参与其中,福少祸多,还是回避为妙呀。”
言素知道南宫王请了五宫山的老道元虚进京,就住在丞相府里,皇后的哥哥钟裴也请了一个老道唤作出尘子的来争钦天监一职。皇上笃信丹药,玄真善于炼丹,胜出的机会比较大,可是玄真本人不愿意出任钦天监,这是言素所没想到的。
老道接着说道:“我不愿意接任钦天鉴一职的另外一个原因想必太师也知道,当年我师父受怀王之托作法攻击前太子,导致我被太子党追杀。太师当时在户部任职,在前往豫州的途中将我救下,我隐姓埋名逃亡国外,直到前太子被废、前任钦天鉴被赐死之后才敢重新回到终南山立观。如今天象又有大变征兆,不能疏忽大意,贫道孤身一人没什么可怕的,但是不能连累太师你呀。”
言素想起了先皇在世时的夺嫡之争,当时的太子萧道忠在一次狩猎时与两只猛虎遭遇,被抓伤一只眼睛,后来有人谣传先皇想改立太子。二皇子萧道功受封怀王,有夺嫡之意,除了争揽朝中事务争功邀宠之外,还请道士作法诅咒打击前太子。
前太子妃是大俞的公主,大俞要力保前太子。当时的钦天监来自大俞,是太子一党,他发现太子被诅咒,便带领大俞杀手追杀作法之人,最后竟然在怀王府里将怀王一家杀害,怀王妃当时有孕在身回娘家省亲,躲过了一劫。先皇通过悬镜司查清了此案,立即废了太子,逐出京城,并且把与大俞合谋杀害怀王的人下狱的下狱、赐死的赐死,其中包括钦天监。前太子妃死在了迁徙途中,大俞与大梁的关系就此破裂,废太子逃往大俞,借大俞之力挑起北境战火,不料竟死于流矢。
那次夺嫡之争的结果是皇三子萧道坚被立为太子,成了当今皇上。萧道坚目睹了兄长们自相残杀,对党争深恶痛绝,因为钦天监加入了党争,所以钦天监一职被取消,多少年过去了,朝廷未再设立钦天监。如今天时不利,灾害连年,皇上又欲重新设立钦天监,当年玄真涉足了夺嫡血案,心有余悸,他不敢争钦天监一职也在情理之中。
想到这里,言素说道:“我理解道长的苦衷,不瞒你说,我的日子也不好过。言家日渐式微,家族里没有朝廷重臣,也没有军界势力,都是我无能,不能重振言氏一族。如今唯有与皇室联姻才是保护家族利益的最好方法,太子早就到了大婚的年龄,可是为太子选妃却成了难题。太子把金陵城里的大家闺秀看了个遍,没有一个中意的,皇上和皇后溺爱太子,由着他的性子来,所以太子的婚事一拖再拖。前些日子皇后邀请外阜的王公贵胄将适龄闺秀送进京城为太子选妃,齐州的南宫太已经将妹妹送来金陵,南宫铎身为丞相,当然会全力促使自己的侄女嫁给太子。我听说南宫太的这个妹妹是个巾帼英雄,武艺高强,皇后也曾经是巾帼英雄,想必会更加欣赏南宫家的姑娘,所以南宫家族上上下下对太子妃之位势在必得。我们言家也想争太子妃之位,我有一女天生丽质,虽然年纪稍小,但是太子还是喜欢的,我想拜托道长想方设法推荐小女上位,言家会对道长感激不尽。”
玄真微笑着说道:“太师的嘱托贫道一定尽力,可是对于钦天鉴一职,恕贫道不愿争取,还望太师答应贫道的三个条件。”
言素思考了一会儿说道:“我答应你,待我明天禀明皇上,择日带你进宫。”
“多谢太师。” 玄真躬身道谢。
言素想起了林燮,问道:“道长,义子林燮为什么没有跟随你一同来金陵呢?”
玄真回答道:“朝堂派系已然分明,我来京城最好不要让外人知道你我交往过密。我关闭了玄天观,遣散了徒弟,只带了一个童儿到此,未带林燮。林燮聪明能干,孺子可教,我让他去琅琊阁学习医术,他有戎马生涯,将来是栋梁之材,可供太师差遣。”
言素再次谢过玄真,夜色渐深,二人作别。
皇上这几日没上朝,丞相南宫铎来到养居殿奏报,向梁帝推荐一位五宫山玉虚宫的元虚道长,说此人道行精深,能胜任钦天监一职。梁帝不置可否,他想先见见言素推荐的人再做定夺。
梁帝和言素曾经是太学院的同窗,二人同龄,当时言素的父亲担任礼部尚书,言素是言府世子,可以进太学院读书。萧道坚是皇三子,上面有两个哥哥萧道忠和萧道功,因为江山社稷与己无关,所以他把时间都用于琴棋书画、花草虫鱼,与言素脾气相投、交情深厚。在夺嫡之争之后,萧道坚糊里糊涂地成了太子,继承了皇位,还纳了言素的堂妹为嫔。虽然言素在朝中没有实权,但是他对梁帝的影响力却是无人能比。
两日后言素带玄真到养居殿觐见皇上,他将玄真交给侍卫,自己先进殿参见,行礼请安之后知趣地退下,让皇上单独与玄真交谈。
侍卫对老道搜了身,在言素离开之后将老道带到了梁帝面前。
玄真先行叩拜大礼,自报家门,原来玄真也姓萧,祖籍梁洲,和梁帝是同宗同乡。梁帝惊喜有加,向老道打听起梁州的近况,两个人聊了许久。梁州贫穷,地处西境,距离金陵遥远,早就没有皇亲国戚留守,而且城池日渐破败,人口凋零,梁帝深感内疚。
话锋一转,梁帝切入正题,说道:“言太师向朕推荐道长,说道长神算,精于观天象、卜凶吉,大梁自前年起诸事不顺,连年遭灾,请问道长有何见教?”
玄真略微清了清嗓子说道:“天主地,地主人,人主事,人间万物应该按天理行事,这就是道家所说的道。比如春天播种,秋天才能收获,如果有人想秋天播种春天收获,这绝无可能,因为违反了天理。大梁自前年起国运有亏,想必在大梁境内有不合天理的事情发生,因此惹怒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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