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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山雨欲来雀满楼「篇十」

作者:舟欲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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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十】祸不单

他立在山崖之上,漫天的大雪落在他眼底。www.zhaikangpei.com冷风灌进他的袖袍,梅花枝在他怀里,遇冷风而凋零。到底是因为他折了枝,还是纯粹是因为风大。若是前者,那是他的罪恶。

成双而来,到现在孤身一人,是否还会孤身而去。

如今身居高位,才发现真的高处不胜寒。

——————

万俟经天把一壶秽菟血递给了水玲珑,时机十分不恰当的撞了撞水玲珑的胳膊,导致秽菟血撒了一手。他没有不悦,只是静静地将血擦干净。

“水兄,你最近怎么闷闷不乐的。”万俟经天坐到了水玲珑旁边,花青色的斗篷猛的往后一甩,随即扬起笑脸。作为和水玲珑一起长大的为数不多的朋友,他自认为在水玲珑心里他一定有很重的地位。

“莫不真是…为情所困?先前就听左丘闲棠那臭丫头说你对一人族女子格外上心,还奉她为主。糊涂啊,怎么了,是魔域里没有对你胃口的美人啦?别这样啊,春香苑里进了几个新美人,什么样的都有,待会去看看?何必一棵树上吊死。”万俟经天哈哈大笑,慷慨的拿出春香苑的玉牌递到了水玲珑手边,被他推开。

“怎么都不说话,一个两个都变闷葫芦了。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水兄,你要什么样的美人魔域找不出来。更何况只是皮相而已,会幻形之法的女子多了去了。若是你真的喜欢身体孱弱的人族,去他们的地盘里转一圈不就完了吗。按照你这身材样貌,还愁找不到女人玩儿。”水玲珑仍旧沉默,血衣澜挥手在万俟经天的脑袋上打了重重的一下。

“诶呦!血兄我没得罪你吧…你使那么大劲儿作甚呐,疼死了。”他捂着头哀叹道。“别再说了,不然你就真没命了。”抱袍放树冷笑两声后出言提醒,然后默默地打磨着自己的刀器。

刷——刷——声音刺耳,惹得水玲珑有些头痛。

“到底为什么呀?什么样的人把你们一个两个迷的神魂颠倒的,谁都帮她说话。汐流妹妹心软容易被骗也就算了,就连北门映柳那个土豆脑袋都向着她。我倒要看看是什么人,要是真的祸乱军心,妨碍我们,那还是除了为好。”他有些气愤,分明没见过我,但已经将我恨上了。

这一点我很无奈,几乎每次我来的时候都恰好他轮值。导致他只闻其声不见其人,已经好奇很久很久了。他想知道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能有如此大的诱惑力,感化了所有人,让风向朝着一个人转。

“少主们,魔域的未来把握在你们手里。可千万不能糊涂,因小失大啊。”万俟经天叹了口气,他们的态度让他有些头痛。

“万俟,你知道你身上那件护心甲从何而来吗。”左丘闲棠打断了他的话。听到左丘闲棠这么问,他隐约猜到了什么。“这是土豆给咱们发的啊。”他装傻道

“别装傻了,你猜到了。也没错哦,是你口中的人族女子带来的技术。十分坚硬保暖,还透气舒服。别说长矛了,就连铜弓也穿不破啊。我们十二个的护身甲,是她自寻材料一个一个炼出来的。对我们每个人的特性都做了研究,独一无二。哈哈哈,就连少主们都没有。你不感谢就算了,还诋毁再三,少主们没揍你已经很不错了。”左丘闲棠指了指他身上的甲,知道他喜欢的很,才开口的。

“如此人才放任在外实属可惜。为何不抓回来让她为我魔域将士炼器。如此神助,有朝一日再拓疆土有何不可。”万俟经天兴奋起来,仿佛下一刻便能把我抓来,充分压榨我的价值。

“万俟,你要是还想在魔域待,就别说话了。”左丘闲棠轻叹了口气。上次抱袍放树也同他一样出言不逊,被水玲珑喂了三天的秃鹫。

“我倒要抓来看看…”他话没说完,就被水玲珑冷言警告“你胆敢再说一句,我保证你明天见不到太阳。”

“天呐…”万俟经天有些汗颜“怎么一个两个都这么护犊子。真的是,你们就跟她亲妈是的。行了行了,欸,你们看见祸双行去哪儿了吗。这些日子都没见到那小子,该不会让谁给抓了吧。”

“他那么毒,谁敢抓他啊。”抱袍放树呵呵两声吐槽到。祸双行时以出神入化的毒术自己蛊术入围十二魔将的。平时除了特别要求,一般很少能够见到他。他的恐怖之处是,他拿穿心莲当饭吃。

“不管他了,拔营起寨,北上。”水玲珑发号施令,他们便都起身收拾一二。魔域想要从魔都到极北边界,以魔族的体力至少要三天。如今的时间已经很少了,他们要在这个时间里将边界的“环”取下来,用作取烛蛟骨。

越往北,气温越低。即便有四个太阳也依旧难掩风雪。魔宫几乎是见不到雪的,它绝不轻易降下,要么就厚到三月难画。好在魔域的动植物都比较耐热耐寒,要么就会像鬼蜮一样成为荒漠吧。

墨色的斗篷更衬得水玲珑的发色纤白,雪落在他的发间与之融为一体。风毫不客气的吹拂着年少的魔将们,考验着他们的精神和意志。水玲珑走在最前面,其次是北门映柳和抱袍放树、万俟经天。后面还有曙星孤和折娄散人。

这几年最年长的,也就是折娄韦宵的母亲折娄散人。作为魔将之一,也是水家旧族,她心甘情愿的为魔域奉献自己。她是整个魔域之中最强的阵法师。

“少主,喝点糖酒吧。”折娄散人抬了抬帷帽,绛红色的纱被风吹开。她如今是同水玲珑母亲一般的年纪,却出乎意料的童颜。只有一米四几的身高,远远看过去像是个孩子。但也正是因为无害的外表,让她成为了危险的存在。

折娄。这个姓氏在魔域里像是北门一样让人望而生畏。只因为他属于水家,有一手得心应手的推演之术。单单只是推演之术够不成威胁,可根据结果改变过程,间接影响结果,这才是他的恐怖之处。

“不用了。”水玲珑摆了摆手“你坐到北门映柳肩上去吧,雪厚了。”

他每次看到折娄散人,都会想到自己的母亲。她们是极为要好的朋友,家难的那天,折娄散人正在为母亲寻找帮助姐姐调节身体的药方。

母亲,是她拼凑起来葬下的。水家当时大势已去,虽作为少主的他身份不会受到影响,但长久以来父亲积攒的势力一时间群龙无首。水梓瑕虽强势,但仍旧无法笼络人心。是折娄散人,作为水家下第一氏族,在众人面前给水玲珑和水梓瑕磕了个头,才有了如今的稳定。

他们更像亲情。

“这孩子。”折娄散人顺着北门映柳的臂弯爬到了他的肩膀上,宽厚的脊背足够她坐稳。她望着风雪来的方向沉思片刻,拿出了那本厚重的书。

“星,请指出明路吧。”她的指在纸张之上悦动,雾蒙蒙的天在她合上书的那一刹那闪过红光。那红光拖着长长的尾线坠落在他们前面很远的地方,持续的发着光亮。

那是环。是血鸿澄留下来的法器。

专门用来,杀大型妖兽的。

之所以被封印在此,就是因为有很多人想要利用他在红尘之中虐杀大型妖兽得以达到层层突破的效果。彼时妖兽会被盯上,所有人都会置于危险之地。

“方向没错孩子们。继续向前吧。”折娄散人淡然的说着,小心的喝了口糖酒,让她的身子暖了起来。

“小心,有东西靠近了。”左丘闲棠率先发现了从左侧飞速靠近的,小山一般的庞然大物。风雪太大她看不清是什么,直觉告诉她很危险。

北门映柳转过身去,他的戟被他拿在手里,他的肩上还坐着折娄散人。如果真的打起来,还是有所不便的。

“不用紧张,孩子们。”那人近了,声音空灵的穿进他们每一个人的耳朵里。等到她靠近,风雪似乎都静了下来。

听到那人的声音,所有人紧绷的神经放缓了下来。风雪中走出一人一兽,一只头顶金环的黑虎,和一个充满神性的人。对,神性。她是魔域极北之地看守环的神秘人,见过她的人叫她繆霜仙子。

金银相间的发,极浅的金瞳装着他们的影子。白皙的皮肤大部分裸露着,仿佛一点都不惧怕冷。赤脚飘在雪地之上,身上的银饰随之而晃动。铃声就是她的脚步声。充满神性的光环背在她的头后,没人知道她从哪儿来。

血鸿澄将法器放在极北之地本没人看守,是她主动请缨说要做守护者,看守法器。那是她第一次出现在众人面前,没人知道她是怎么进入魔域的,也没人知道她在这里待了多久,如今多少岁了。关于她的一切仿佛是个迷,但她总在恰到时机的时候出现指明方向,就像是一个神。

“孩子,跟我来。”她侧坐在黑虎的身上,向着水玲珑走了过去。金色的睫毛上染了白霜,风雪在近身之前就已经融化了。

“我要嘱咐你。”她牵起水玲珑的手,让他坐在黑虎的身上。水玲珑犹豫着回头看了看同伴们,折娄散人点了点头“我们在此处等您。”

一瞬间,对,一瞬间。变化的光景让他感到一阵目眩,等他缓过神来,他看见了我。

站在神樱树下,和林秋月交谈的我。

“这就是你的心系之人吗。”繆霜漂浮在空中,淡然的说着。水玲珑伸手向我摸了过去,只抓住了虚空。“只是幻象,是你内心深处的想象。孩子,作为魔族的少主,你是我最担心的一个。”

“何出此言。”水玲珑收了手,与繆霜对视着。繆霜松了松眉心,漂浮在他身边转了一圈。“汐流那孩子虽然年纪小,但她的果断令人钦佩,有北门那孩子在,她的情感也不会被困扰。血衣澜那孩子和你很像,但…”

“孩子,我希望你可以不要犹豫,为魔域着想。”繆霜贴着他的耳朵说着“人族修士的寿命也很短的。且,你们不会有结果的。”

“你叫我来就是说这个的?这我比谁都清楚。”水玲珑握紧了拳头冷言道。

“当然不是了。这个交给你。”她将环放在水玲珑的手心里。“用完之后,毁了他吧。”

“为何。”水玲珑大惊。“杀了烛蛟之后,魔域也不再需要它了。”繆霜淡然道。水玲珑站在她面前,显得有些渺小。他就像个孩子一般问着,就如同以前他问阿姐为何父亲和母亲会睡在棺里,被北门叔叔埋进土里一样。

“魔域有四位少主,除却水梓瑕之外全都命星闪烁。你们三个将指引魔物走向更好更远的地方。此次是魔族的一场浩劫,我在此等了六百年,只为了等你。环…哈哈,不过是助你选择的利剑,有他无他于你而言都无关紧要。即便他是一块破铜烂铁,你也会顺利的取回魔域所需要的。”繆霜抚了抚他的头顶,像是安抚失落伤心的孩子。

“孩子,你是叫水玲珑吗,你有一颗七窍玲珑心呢。被你放在心上的那个人一定对你很重要吧。命运不会作弄你这般的孩子的。用真心去换吧,祝愿你成功,玲珑。”

繆霜郑重其事的将环放在了水玲珑的手上。那是一柄环形法器,环的中央旋转着一颗晶莹剔透的琉璃球。他在水玲珑手中倒映着他的脸,他的脸色并不是很好看。

他已经五天没睡下了。

繆霜浅笑着,风雪如同丝绸一般钻进了黑虎的口中。

绿洲,繁荣茂盛的灌木丛,拔地而起的魔爪藤和魔爪树。从中挂满各色浆果,硕大的树枝向天空深去,嫩绿色的叶向下垂着。令人为之震惊的是,林立在树林里的一座座洁白的碑。

那这是已经逝去的人的名字,有上代十二魔将,他的父母,摩耶汐流的父母…还有他的姐姐。

他呆愣在原地,左丘闲棠率先反应过来热来。方才的风雪寂灭,温度也在逐渐攀升。他们无一不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撼,原本极北之地的严寒之下,是如此鲜活的草原。

“既如此,风雪也便不再需要了。”繆霜漂浮而起,侧坐在黑虎身上,微风从她手中溢出,吹拂着她的绫华,像是在跳一场属于胜利的舞。

“吾乃浮魔度厄仙君,为渡魔族苦厄来此。如今使命已达。幻境,也便抹去了罢。”黑虎踏空而起,脚底踏出祥云,一步步向上攀升。

“我们以后再见。”繆霜意味深沉的眼神让水玲珑难以忘怀,环在他手里散发着氤氲的光,温暖和煦的气息喷洒在他脸上。他低头看去,那颗琉璃珠中闪烁着他的影像。他的发间那一抹鲜红,是繆霜给予他的祝福。

“发生了什么。”抱袍放树挠了挠乱糟糟的头发“我们进入幻境了?方才不是还下暴雪呢吗。”

“这里以后不会下雪了。我们走吧。”水玲珑摆了摆手,带着一头雾水的众人返程。所有人做的准备都没有派上用场。他们听说守护环的魔兽十分厉害,每次前去偷环的人都没能回来,所以他们来之前就做了充足的准备。

没想到,竟然繆霜跟他说了几句话就给了他了。

“少主…你该不会对繆双仙子以身相许了吧。”折娄散人将水玲珑视如己出,在所有人都在关心他是否能够挑起魔族大梁的时候,只有她看出了他的孤独。

“没。多说无益,事不宜迟,我们直接向着巫山去。”水玲珑大手一挥,他们的队伍分成两半。一半去寻找另外的几个魔将,剩下的一半由他带着先行前往巫山查看情况。

他想见我。

但他不能。

我感觉到了有人跟踪我,不过步法实在高超,待我的短刀挥过去的时候,被来人用手臂挡住了。只闻得他身上的护驾发出铮——!的响声,震得我手臂发麻。

“魔族人。”看他的气息我大胆猜测“这护甲眼熟,还是十二魔将。让我猜猜…紫瞳灰发…翡翠耳饰…”

“祸双行。”我定了定神道“你们少主早就回去了,他不在我这。”

“我是来找你的。”祸双行从上到下憋了我一眼“我个人比较好奇让三位少主视为座上宾的人类女子到底有何不同。没想到你竟这般平平无奇。”

“这般说来,还让你失望了?”我怀揣着警惕无他对峙,承影不在,秋月和任逍遥都不过魔族的。如果真的动起手来,这里恐怕不太合适。毕竟,这里是一群精通武艺的平凡人罢了。

“不蠢。”他冷言道。

“你要如何,和我在这里动手吗。”我镇定道。我的胜算至少有九成,魔将的排序是打出来的,他在左丘闲棠和抱袍放树的后面。我可以接下北门映柳的两个重击,想必,他也不足为惧了。

“我不会蠢到那种地步。”他道“我不会杀你,只是好奇罢了。且,离开这里之后,不要再踏入魔域了。”

“这是你可以说了算的吗。”我嗤笑一声“这普天之下还没有我去不了的地方。祸双行,你以出神入化的暗杀挤入十二魔将,你的师父,有没有教导你对待人族要宽容些。如果把话说的太满,往往适得其反不是吗。”

我向前走了两步,明显感觉到他浑身一怔。他的眼神阴暗起来,仿佛下一刻就要将我撕碎了丢进护城河喂鱼。秋月喝的多了点,搂着任逍遥叫着我的名字朝我走了过来,我扭头看过去的时候,他已经不见了。

祸双行在墙后顺了顺气,没说几句话就被我堵的要死,他实在难以理解我这样的人有什么可喜欢的。再者,人族的心思比魔族难猜很多啊。

“刚才那是…”任逍遥问道。她身体不好,所以刚才的酒也只是沾了沾唇。她架着昏睡过去的秋月朝我走来,眼睛尖的很,一眼就看见了祸双行。

“一个同僚,来看我进度怎么样的。”我假笑着。先前从来不会刻意掩藏自己的心情,但于此刻,还是不要让他们过分担心为好。

“顾姑娘是做什么的,也是武者?”祸双行将秋月靠在石凳上,借着月色问我。实际上她早就算到了我的存在,只不过有什么刻意遮挡住了我的命星运行轨迹,她无法察觉。

“阴阳师,除魔卫道为己任。但如果仅仅是捉妖换钱,我早就饿死了。我做的事很多,多数不太干净,还是不要好奇为好。”我松了松眉心道“入夜寒凉,带她回去吧。”

我驾起秋月的胳膊,常年习武让她的肌肉非常紧实,想必浑身上下也结实得很吧。一旦肌肉密度高了起来,体重应该也不会轻到哪里去。

林永安在暗处掩藏好了自己的气息,远远的看着。天凉影逐看见了他,没说什么,只是静静地站在他身后。

“怕鬼敲门吗”他问他。

“并无所惧,老师。”出乎意料的,林永安抱拳给天凉影逐行了个礼。他在五岁到十五岁之间一直居住在飞云,他和秋月,莫流和落潇桓几人都在天凉影逐这里学习武艺,他是这些人里天赋最好的。

他尊敬天凉影逐,所以称呼他一声老师。

“你想做的那些事我都知道。永安,现在回头,还来得及。”天凉影逐站在台阶上垂眸看着他,他看不见林永安面具下的神情。不过依照着他的性子来说,想要让他改变主意比登天还难。

“我没有回头路了,老师。还请您不要把我的行踪告诉给秋月。”林永安弓下身子敬着,自打他离家那天起,天凉影逐便知道了他想做什么。至于为什么没有阻止,那是因为他觉得林永安的路,尚且可行。

“我旧友朋友的徒弟,你也认识吧。她敏锐得很,或许会成为你的一道难关啊。快走吧,待会她就会路过这里。”天凉影逐挥挥手,背过身去。他满目星辰,寻找着自己的归处。

云婷啊,我终于能来见你了。

他喃喃道。

“永安。”他叫住飞上房顶的林永安“莫要后悔。”

林永安默不作声的在房顶呆了片刻闪身而去,恰好这个时候,我正要从拐角出来。

“师叔,我到处都找不到肖张。答应他了今天要给他送酒,想必你知道他在哪儿吧。”我将那坛封得好好的岁寒堂提绳递给了天凉影逐,他顺手接过。“你和肖张是怎么认识的。”

“抱歉,我忘了。好像是因为离園。”我诚实的说着。那段记忆模糊不清,像是有人刻意抹去的。于此我不甚在意,毕竟人生在世那么长时间,总不可能什么东西都记得一清二楚吧。

“有你这般的友人,是他的福分了。”天凉影逐调侃道。

“过誉了。”我应着,见他欲言又止便立在原处“还不走?”他问我。

“你有话没说完,堵在心里是不好的。”我抱着胳膊,倚靠着栏杆抬眸看着他,等待着他说话。“你倒是机敏。哈哈哈,那我就说了。要是想活命,今天晚上就走。”

“呵,我偏不。这世界上还有人想不出来的办法?若是你的话就是这个,那我就先走一步了。”我没给他机会,转身就走了,他在感叹少年都这般傲气的时候,他已经看不见我的背影了。

“希望,这次你们都没错吧。”他看着手里的岁寒堂笑出了声,那酒香得很,也难怪画甲肖张会喜欢。

山雨楼里安静的可怕,巫山又落了雨。明空鹊窗格外的那一坛莲花被细雨敲打着,木质的窗框传来微弱的沙沙声,倒是让她安心了不少。

铜镜两侧被她点了油灯,整个山雨楼都睡下了,只剩她没睡下了。她卸下了繁重的银饰,很像将其抛掷在地,可是她忍住了。镜中的她那般小巧玲珑,惹人垂爱。她扯着嘴角的皮肉,让自己做出了假笑的表情,她觉得丑死了。

“鹊。”明空璟隔着花窗唤了他一声,他不知道明空鹊睡没睡下,只是见她的灯还亮着,便想来看看。

“哥哥。”她知分寸,光着脚轻手轻脚的走到了窗格面前“是你吗,哥。”

“是我,鹊。你还好吗。”明空璟小心的发问,折娄韦宵给他的夜行衣让他完美潜入山雨楼。他方才在神樱下驻足,抬头仰望茂密的樱花树枝,那向上延伸错综打杂的树冠就像是他的未来。

“好。哥哥,你怎么会来,不会被茯苓抓住了吧,如果是这样的话…”明空鹊有些担心,贴着窗格,她隐约能够看见明空璟的身影。那让她倍感安心。

“没,只是想来看看你,你且放心好了。”明空璟将手掌贴在窗格之上,让明空鹊看见他的手。“那就好,那就好。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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