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这么一番大闹，整个营地都已经轰动了起来，除了那些要站岗的，其他的基本上都来到了大帐外面，他们中有老有小，还有许多的身体有缺陷的人，张凡果然是办事得力啊他招收东江兵，这家伙竟然不管是不是老弱病残，只要是东江人就都往营里拉啊。

莫凡并没有去理会一把鼻涕，一把泪的黑老六，而是看着周围的众人道：“既然大家都来了，那事情就说开了，想你们都明白，估计张团练也把这个驻地的来龙去脉跟你们交过底。我们弄出来这个团练，就是以后打回家去的，但是大家都是东江老乡，既然你来了，不管你有没有打回去的能力，能活到现在，没有一个是容易的，没有家的感觉不好受吧，走到哪里都是看到的最多的都是白眼，有人说你们是贼，说你们是小偷，可是如果不去做抢，不去偷的话，摸着良心说，安安分分的能活下来吗？“

“答案是当然是不能，所以你们以前做过的事，我都可以既往不咎，但是到了现在，在这个营地里，就是你们的第二个家，我保证，只要好好做事，就不会饿肚子，要是以后营地里再有什么打架斗殴，偷鸡摸狗的行为，直接就逐出营地，我话撩这了，不信你们就可以试试。”

“既然是军营，以后啊，只要是在军队里当兵的，不管职位高低，一律都只能住在军营，妇孺和老弱我会安排其他的地方住宿，除了放假期间，其他时间，就算是你婆娘在军营门口给你送饭，没有长官的允许你都不能出去见面，违反的人，除了本人要逐出营地外，就连家人，亲戚也要一律都驱逐出去。”

”既然都是一个地方的人，同一个目标奋斗，从今天起，以后我们这里就改称东江营，希望你们都不要给东江人丢脸。这个偷窥你们洗澡的人，其实是我的下属，刚才一营地就已经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告诉了我，他也是在军营里溜达，不注意撞见了你们，并且保证什么都没有看到。念在是初犯，而且并不知情，也不让别的地方上的检查官发现我们这个问题各位乡亲绕过他一条狗命。“

周围的人在经过莫凡一番洗脑后，倒也一时脑筋没转过弯来，异口同声道：“愿听大人安排。”

“好，多谢诸位乡亲手下留情，但是死罪可免，但是活罪难逃，驻东直门驻地团练使张凡何在。”

“卑职在。”

“我问你，黑老六入营你可有告知海滩不可去。”

“卑职并未告知，但是属下确实不……”

“行了，不用狡辩，你营地里面人在干什么你都不知道，要你这个主官有何用，黑老六既然在你的营地因为你没有提前告知，而犯错，判你与黑老六同罪，你可有异议？”

“卑职没有异议。”

“好，我莫凡既然自己带伴当入营，但是却没有起到监管义务，也当与黑老六同罪。”

“军中可有行军书记？”

“报大人，因为还只是临时组建，所以一应位置，暂时还没有人选。”

“那好，张李氏，既然营里建制还没有齐备，你就客串一下行军书记与监军吧。传我命令，驻东直门驻地东江营团练使张凡，玩忽职守，没有尽到主官义务，按战时律，当斩。黑老六，行为不检，身为锦衣卫最加一等，按律当斩，莫凡，纵容属下玩忽职守，没有尽到签事之则，罪加三等，按律亦当斩。”说完，莫凡就陪着黑老六和张凡，对着门口围拢的众人直接跪了下来，以头伏地。

莫凡说出这些话的时候，底下顿时就有些懵了，完全看不懂这个主官到底是什么意思，刚才不是说让当家饶恕他属下这一次吗，怎么判下来都当斩？

但是他们知道，一旦没有了莫凡和张凡他们，他们的来之不易的生活和共同的梦想也将随之破灭，有些妇人甚至感动的哭了起来，其实从乱兵下来，他们中有人被侮辱的次数已经不计其数，还有的，都做过这个皮肉买卖，但是他们却第一次听见有当官的说因为不小心而看了他们身子就要砍自己的脑袋，这让她们很感动，同时也对莫凡他们产生认同感，毕竟有人开始重视她们了，而不是视她们如草芥，想怎么欺压，就怎么欺压，这也是她们第一次觉得，这里像是自己的第二个家。

张凡连忙把自己的头磕在硬邦邦的黄土上，嘴里不停的喊道：“二少爷，二少爷，都是卑职的错，卑职甘愿领死，一切罪责由卑职一人承担。”

磕头的动作是掷地有声，‘砰砰砰’的，额头已经开始有鲜血流出，莫凡真担心张凡，会是这个世界上一个因为磕头而磕出脑震荡的人。

黑老六心里更加自责，先是；‘哈哈哈’大笑了三声，然后在众人愤怒的目光中，站了起来，道：“外面的那些娘们给老子听着，老子行的正，走的端，确实是不知道你们在那边洗澡，刚瞧出有点不对的时候，就被你们发现了，所以你们可以放心，老子真的是什么都没看到，要是真看到什么，就罚老子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当然这些对我来说，也已经不了，既然是违背了军法，那该砍就得砍，但是这是与我家二少爷无关，他确实是什么都不知道，老子一任做事一人当，既然是老子的错，就不要让那些无辜的人替老子受罪。“

刚说完，又看着莫凡道：“二少爷，你是我看到的最有本事的主子，我可以死，张凡也可以死，但是你不能，因为没了你，我们可能现在都还在乡下卫所讨生活，过着饥一顿，饱一顿的日子，我不能因为我犯错，就连累你，然后让大家都吃不上饭。所以，这事就应该是我负责，只是可惜没取到个婆娘，给留个后，怕是我那死鬼老娘会看到我截然一身来后，会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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