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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片几乎遍布整个右肩的疤痕,伤口形状很奇怪,并不是完整的一片,而是无数个小凹坑,附带着肌肉烧伤的痕迹。m.yimiwenxue.com
能看出来像是要痊愈了,可遗留下来的伤痕,触目惊心。
与旁边白皙完好的肌肤相比,这些疤突兀又丑陋。
裴沫怔怔的看了几秒,神情惊愕。
明斯洳将裴沫的反应尽收眼底,她迅速松手将衣领拉好,眼神黯了黯,这么丑的疤,裴沫见了害怕是应该的。
明斯洳眸底出现了一丝躲闪,她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脑海里迅速闪过一个念头,裴沫定下心神,要继续去将明斯洳的衣服扯开,她直截了当的问。
“明阿姨,这几个月你是不是去了南三角?是不是在那里受的伤?是怎么受的伤?”
裴沫语气很急,快速眨动着眼睛,可是眼泪还是不争气的落了下去,滴在明斯洳手背上。
明斯洳不让,她挡着裴沫的手,声线极为苍白的回答。
“不要再看了,很丑。”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给紧紧攥住了,裴沫顿时停下了所有的动作,她忍着酸涩去卧室洗了把脸,等到躁动的心绪平复了一点,才又重新走回卧室。
“所以你一直不愿意,是因为不想让我看到那道疤?”
裴沫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透着显而易见的难过。
明斯洳抬眸看她,睡裙在扭动间变得皱巴巴的,洗脸时未擦干净的水珠挂在下巴上,颈前还有洇湿的痕迹,双眸和鼻尖都是红的。
“安排了年后去做修复手术,以后不会那么难看。”
裴沫又气又急,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又冒了出来,她用尽力气闭了闭眼,然后深呼吸了好几口气,走到明斯洳身边去。
靠近她,与她四目相对。
“明阿姨,你觉得比起你的安危,我会更在乎这道疤的美丑吗?”
尽管裴沫做足了心理准备,可她还是忍不住,几度哽咽,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自己的心疼的快要碎了。
可也仅那么一瞬。
裴沫扶着明斯洳的手臂,手指重重的掐着她,像是许下承诺一般的郑重。
“明阿姨,我不在乎,我压根就不在乎它的美丑,你为什么一点点都不明白呢?或许是我做的不够好……”
裴沫突然低头,轻喃了几句。
从一开始,她就自诩自己知道剧情以及有系统这个buff加成,她盲目的自信,她以为不会有人比她更了解明斯洳,可是她忽视了最重要的一件事,她所见到的仅仅是冰川一角啊。
那些醉酒后,都轻易不能被吐露出来的经历,到底是有多晦涩多艰难,裴沫不知道,她一无所知,却可笑的认为自己无所不晓。
一时间,裴沫既心急又懊悔,明明是因为在乎,明明是因为想让她开心,怎么偏偏又用了最伤人的方式。
喉间的酸涩再也压抑不住,水意将视野模糊,裴沫死死捂着嘴,努力让自己不发出声音,可是根本忍不住。
她的肩膀小幅度抽动着,眼泪使劲往下落。
明斯洳眼神飘忽了一瞬,她将裴沫搂进怀里,让她靠着自己的肩,窗外夜色更浓,山风吹动着簌簌枝叶,似乎有积雪从树上落了下去。
斟酌了很久,明斯洳还是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裴沫,她一下一下轻拍着她的后背,肩上湿润的触感晕开,眼泪倏然跟着掉落下来。
然而失控,不过短短几秒。
明斯洳手微有些抖,发出了一声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叹息,她轻抚着裴沫后颈,心软的一塌糊涂。
甚至,有好几次,她想要把一切都说出来,把深深藏着起的疯癫罪恶都说出来,她实在是太缺一个能够倾听的人了。
可一望到裴沫水润的眼睛,明斯洳立刻打散了这样的念头。
只有在榕城,她才能完完全全的庇护住裴沫,她才能真正的给予她一个正常人的人生。
自己有幸参与她生命的少女,已经开始在人群中熠熠生辉,或许在不久的将来,她会站到更高的地方,见到更远更好的风景,走上一条截然不同于自己的光明万里的坦途。
这是她唯一的,仅有的,能够完完整整送给裴沫的东西。
甚至于最后,她是和谁一起走上去,似乎都变得没有那么重要,她们两个总要有一个人要得偿所愿。
至于那深林里的兽途,她一个人去淌就够了。
明斯洳伸手托起裴沫的脸,她的眼中涟漪波动,泛格外几道柔和的光亮。
裴沫的眼睛已经红透了,明斯洳深深凝视着她,眼中流露出一些格外深刻与复杂的情绪,她帮裴沫去眼泪,朝她妥协。
“莫哭了,早就不疼了,不给你看,只是不想吓到你。”
脑袋哭的发晕,裴沫使劲摇头,嘴唇轻微发抖,脑中思路并不清晰的反驳着明斯洳。
“明阿姨,在你心里,我对你的情谊就这么浅薄吗?”
“这些事你从来就不肯告诉我,明家就像棵大树,枝繁叶茂,给我挡风遮霜,我知道我和明家相比,大概就是一片微不足道的叶子,可是我想告诉你,你不需要独自一人去消释所有的痛苦,我不是孱弱的花,我也能经得起风雨。”
“我没有想过要去探究你的全部,但是能不能,能不能不要什么都瞒着我?”
“不管是开心快乐,还是难过伤心,我都是愿意和你一起去承受的。”
明斯洳心中震动,她想要抬手摸摸裴沫的脸,手却在她的注视中像是挂了重物,抬不起来。
裴沫的这些话,远远超出了她这个年纪所具备的成熟。
思绪千回百转,一时明斯洳心头发涩,她注视着裴沫拧起的眉头,指尖动了动,突然像是做了某个艰难的决定般开始回答裴沫的问题。
“是在南三角受的伤,木仓.伤,不过处理的及时,不算严重,接下来几年都不会去那边了,我和你保证。”
明斯洳飞快的说完,神情平静,手却难以控制的加重了力气,她有些紧张,她怕裴沫追问。
可是裴沫没有,她看着明斯洳的眼睛,问她,“伤口真的已经好彻底了吗?”
那些深浅交错的痕迹,看起来还是很严重。
明斯洳迟疑了一会儿,喉咙紧了紧,“还没有完全消肿,继续吃药擦药,很快就会好。”
裴沫闻言,心再次提起,她俯身过去,手指再次扯住明斯洳的衣领,这一回,明斯洳没有制止她。
动作生疏的连着解开明斯洳两颗扣子,露出颈下两团糯软的起伏,可是裴沫无心去看,她仔细的绕道明斯洳身后,细致的观察着每一个伤口,面积很大,裴沫猜测应该是散.弹木仓。
能和木仓扯上关系的伤,确实离普通人很遥远,可是很神奇,裴沫一点都没有觉得害怕,她不止有眼睛,她还有心,她能感受到,能分得清,一个人起码的善恶好坏。
明斯洳身体渐渐僵硬,她的后背上有很多疤,即便做过修复手术,痕迹淡了许多,还是能轻而易举的看出来。
明斯洳静然望着裴沫,留心观察着她每一个微小的神情变化,她还是恐惧从裴沫脸上看到任何嫌恶的神情。
然而没有,裴沫眼里只有担心,她甚至都没有多看一眼别处,眼里的心疼满的似乎要溢出来。
明斯洳心颤了一下,忍不住又提醒了她一句,“真的已经不疼了。”
裴沫眸光动了动,手指小心翼翼的碰了一下,“看起来洗完澡之后没擦药,药在哪里?”
“右边床头柜第2个抽屉。”
裴沫的眼睛很亮,很亮,像是一汪盈满波光的秋水,明斯洳那双历来沉邃的眼睛卸去了所有的伪装,在此刻将所有的温情都流露了出来。
裴沫去将药膏拿回来,用棉签一点点细致的给明斯洳上药,怕她疼,力道轻了又轻。
看着她别扭的动作,明斯洳既觉的触动又觉得好笑,一动不动的配合着裴沫将药涂完。
药膏涂得厚,裴沫怕明斯洳的头发刮蹭到,就将她的长发在另一侧绑了个低马尾,衣服也要小心蹭到,裴沫便下意识的将明斯洳的衣服往下拉。
本就松垮的领口无意中又崩开了一颗扣子,半遮半掩的露出半朵樱花。
裴沫视线顿时凝住,手僵在空中,不知道是该继续往下拉,还是往上穿回去。
空气平静的令人心悸,陡然急促的心跳在逼仄胸腔里逐渐清晰。
明斯洳先是意外,然后轻挑眉梢,将裴沫的手牵到唇边,轻轻啄吻,像是被柔软的羽毛轻轻挠过,让心都跟着不安分起来。
这俨然是某种直白的暗示,等药膏吸收,还需要不少时间,而这段时间,足够她们做很多事情。
手背上似乎有小簇的火苗在跳动,连带着进入肺腑的呼吸都开始变得灼热。
凝滞了片刻,裴沫突然下床,不知道从哪里摸索着找出了一个手铐。
动作很不自然,但是却坚持将明斯洳的手铐在了一起,“我们去下面,就去上次那里,我不会碰到你身上的伤。”
明斯洳身体僵了僵,却没有挣扎,她缓缓闭上眼睛,复又睁开,应了裴沫一声,“好。”
耳尖滚烫,裴沫努力压抑着激荡的心绪,故作镇定的拉下壁灯流苏,又循着上回的记忆,按下了通往地下室的开关。
在下去之前,裴沫努力忽视心理的羞涩,将整面墙上的小东西都看了一遍,然后去拿了一个眼罩和…
视线被阻挡,嘴上也扣着东西,明斯洳脸颊意外的红了。
看着眼前的明斯洳,裴沫喉咙干渴的厉害,她让明斯洳站起来,牵着她往前走。
“明阿姨,跟紧我,不会让你摔跤的。”
作者有话要说:裴沫:一朝翻身做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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