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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斯洳在裴沫身前停下,探出手,点在她的眉骨上,一点点往下落。m.depulinong.com
轻轻重重的抚。
泪水落在指尖,又滑入掌心。
山风吹彻的夜晚,眼泪的热气刚冒出来,就散在了空气里。
看着染上指尖的晶莹,明斯洳眼神黯了黯,她的手继续往下落,拭掉面颊上的湿润。
可那双泛红的眼睛仍然雾蒙蒙的,凝成水珠,止不住的往下掉。
从面颊到明斯洳的手指,深深浅浅,烙下一串串湿痕。
两人离的很近,裴沫眼泪莫名停不住,面颊上的红意更深一层。
简直羞愤欲死。
裴沫不是个爱哭的人,大大小小的委屈,她受过不少,眼泪对她来说,就是个珍稀物,就没哪一回像这次这么失态。
除了这回以外,她在明斯洳面前数度跌破以往的行事规章,原来矜持的条条框框在明斯洳面前毫无预兆的跌个粉碎。
那些细碎涌动起的荒唐,裴沫只一想,浑身就开始不自在。
此时不自在的感觉尤其强烈。
明斯洳的手指还停留在裴沫脸上,缓慢的往下落,从眉眼,到鼻尖,再到唇,最终停在下巴。
稍稍加重力道,裴沫下巴被托起,混乱的思绪中来不及生出抗拒的念头,就这么顺从的配合着对方仰起脖颈。
裴沫的眼睛还是湿的润的,水光晃荡下的绯意沉淀在眼尾,长睫抖的厉害。
明斯洳紧锁住她的视线,那双含墨蕴云的眼眸一片昏暗,似要望进裴沫心里。
红唇张合,没有任何情绪起伏的开口,“再说一次,你把我当成什么?”
居高临下的审视,给人带来非常强烈的侵略感。
风吹在脸上,裴沫眼泪掉的脑袋都在发懵,好不容易止住眼泪,紧接着便是明斯洳逼迫般的发问。
……
晚上山里水汽重,光线迷蒙,头顶的路灯在明斯洳身上晕出一层浅淡的暖色。
裴沫目光追着这点柔和,喉咙咽了下,又吸了吸鼻子。
随即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挤,“把…把明阿姨,当成…当成妈妈。”
最后两个字裴沫说的含糊,企图用这样的方式逃避自己的羞耻心理。
平日里刻意留下的细节,相处时的自我暗示,在捅破窗户纸后,如窖藏的好酒骤然被掀开,哪怕不喝酒的人,闻多了,也难免生出几分醉意。
想到明斯洳买的一堆亲子关系书,裴沫不由得恍惚。
明斯洳微微偏开视线,背在身后的手不动声色的握成拳,她的眸底掀起小片谁也窥不见的风暴,她试图克制,却又难以与身体的本能对抗。
在裴沫欲言又止的目光中,明斯洳松开她的下巴,转而抬手遮住了她的眼睛。
潮润的热气贴近明斯洳掌心,裴沫眼睛眨动着,长睫紧接着划出细密的痒意。
理智的挣扎与身体里不断被浇灌的欲望拉扯着,在触及裴沫泛红的鼻尖时,终是欲望略逊一筹。
大概半分钟的时间,明斯洳收回手,深深瞧了一眼裴沫,转身迈入客厅。
裴沫已经没流眼泪了,脸上干干的,热热的,微微绷着,很不舒服。
站在原地迟疑了好一会,裴沫才抬起腿跟着走过去。
裴沫的心情已然不足以用复杂形容,就连沉重都只能勉强表述一二。
明斯洳一走远,周身的空气立马流动起来。
裴沫深深喘了好几口气,随着理智的逐渐回笼,裴沫脸上的热度不降反升。
刚才的一切一帧一帧在裴沫脑海里重现,她竭力克制着想要大叫的冲动,又羞又恼,还有些愤愤的,对自己失控的恼怒。
使劲掐了一把自己的脸,裴沫尤觉不解气,她又使劲拍了拍额头,才勉强镇定下来。
故意慢慢的走,二十米的距离,裴沫硬生生走了快二十分钟。
毯子搭在肩膀上,厚厚的一团,将裴沫包裹其中,不会觉得冷。
视野在门里门外被划分成明暗两部分,裴沫以为明斯洳已经走了,结果刚踏入门后,抬眸便撞入那双凝视着她的眸子里。
客厅里充裕光线洒落,明斯洳以一个正对着门的姿势侧坐着。
就好像是在特意等着裴沫。
迈出的脚霎时停住,裴沫不自然的抿了抿唇,不知该说什么,短暂对视中,大脑渐渐趋向空白。
明斯洳注意到裴沫攥着毯子一角的手,用力到泛白。
她就那样不吭声的站着,显得格外呆,明斯洳眼中闪过眸中复杂的情绪,眉眼稍稍松弛些微。
用来自我纾解的借口被裴沫亲口说出来,明斯洳血液中的渴望鼓噪的更加厉害,甚至出奇的愤怒。
原本模糊的还有余地转圜的遮羞布就这样被裴沫扯开,明斯洳猝然闭上眼,敛去所有多余的表情。
一切鼓动的躁意都被死死压制在平静的表象下。
站的太久,裴沫蠕动着唇,刚准备说话,下一秒被明斯洳扫过来的眼神打断。
“先去洗脸,”淡淡的语气,宛如细小密集的冰渣子打在肌肤上,不至于疼,冷意却一阵接着一阵。
“嗯,”裴沫的声音低的似是喉咙里挤出来的。
好在客厅里只有彼此,安静的过分,一点轻微的响声都能被听见。
明斯洳已经转了过去,裴沫竭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她把毯子放到最外侧的凳子上,才走去一楼的洗漱间。
渐渐远去的脚步声一下一下,节奏清晰的在客厅里响起,明斯洳手侧压在膝上,眉心跟着细微的跳动须臾。
一楼的洗漱间在走廊尽头,很宽敞,天花板上顶灯铺的密集,任何一点细微的变化皆在光线中暴露无遗。
见到镜子里的自己,裴沫才直观感受到自己到底有多狼狈。
脸上汗与泪痕交织,眼睛红着,微肿,下颔边缘,几颗水珠摇摇欲坠的挂着,小缕头发被汗沾湿粘在脸侧,像是墨点洒在雪地里。
原本妥帖的衣服也被压出了深浅的褶,一侧领口朝着里侧堆叠。
裴沫打开水龙头,俯下身去,往脸上泼冷水,薄薄的冷意在脸颊上迅速漫开。
足足洗了十分钟的脸,好像这样,就能让自己彻底平复下来。
抬起头时,莹润的水珠从脸上坠落,裴沫眨动着眼睛,抽出一旁的洗脸巾擦干,颊边的红晕更加明显了,像是搓出来的腮红。
想到明斯洳还在客厅,裴沫加快了动作,把衣服收拾妥帖后,裴沫反复深吸了几口气,大步走出去。
事已至此,再怎么纠结,已无益处,不如想想怎么和明斯洳尽快恢复自然一点的相处状态。
裴沫在心里不断暗示着自己,视野里映出明斯洳的背影时,她的脚步明显顿了一下,才继续迈步过去。
走到沙发另一侧,在明斯洳眼神示意下,裴沫在她对面坐下。
明斯洳的表情看起来很平淡,眼里压着丝丝倦怠,打量裴沫的目光却细致入微。
裴沫眼睛里微红的水意褪去大半,肩颈也舒展了一些了,只是看起来依然分外可怜,恍若被欺负的狠了。
明斯洳手指摩挲了下,站起身来,移开目光。
忽而道,“以后想知道的事情,直接来问我。”
说完,明斯洳也不看裴沫,调转步子,不紧不慢的上楼。
片刻,偌大的客厅只余下裴沫一个人,她在沙发上坐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
明斯洳的语气是冷的,话里的内容琢磨下来,好像温和了几分。
拿起水杯抿了口水,裴沫突然意识到明斯洳对自己将她当做母亲看待的言论没做任何评论,也未追究自己追问她私事的事。
裴沫越细想,脑海里的思绪就越切合之前的念头。
尤其是最后一句话,裴沫莫名品出了零星微薄的默许意味,明斯洳不喜欢别人探听她的私事,可她刚才说自己可以直接去问她。
在客厅呆坐了良久,裴沫神情渐渐变得微妙复杂起来。
或许是丢人的次数多了,裴沫脸皮变厚了,回到卧室躺下,裴沫脑海里出现的最多的还是明斯洳最后那句话。
此前一直是自己的猜测,可真印证下来,裴沫的心情不如自己想的那般轻快,反而有些沉重。
一直以来,裴沫对明斯洳的感情很复杂,里面难道就没有一点逾越界限的念想吗?
刚冒出来这个问题,裴沫立时紧闭上眼睛,不愿再深究下去。
怕自己忍不住想,裴沫调出弹幕系统,想借此转移注意力,随后点进个板块,裴沫扫了眼,微怔。
天涯比邻成就进度条一下子蹦到了6.88%,难道是因为自己今晚说出的那番话?
心口一阵发热,裴沫又飞快把弹幕系统关了,头埋进枕头了,强迫自己睡觉。
一整晚,裴沫都睡得不安稳,一个梦接着一个梦,还都和明斯洳有关。
五点多天微微亮的时候,裴沫就清醒了,躺在床上难受,裴沫都没换睡衣,直接下了楼,走到庄园外面去,沿着庄园一圈一圈的走。
清晨的日光一点都不晒,静谧的山间景象安宁平和,呼吸进去的空气都是凉爽的。
裴沫舒服的喟叹一声,最后走不动了,干脆站在庄园门口吹风。
明绮是在七点半的时候,和明苇羽一起到的。
下车后,母女俩姿态亲密的朝着庄园款款走近,眼神难掩自觉高贵的傲慢,她们斜睨裴沫一眼。
“你就是裴沫?”
“是,”裴沫隐约猜出了她们的身份,表情淡淡的,不带任何情绪的回应。
年纪更长的明绮穿着旗袍,富态白净,气色上佳,外在气质端庄贵气,身量较小,是标准的贵妇人形象,而旁边的明苇羽一看就是从小顺风顺水娇养长大的,她挽着明绮的胳膊,不时看裴沫两眼。
明绮看向明苇羽时的眼神温柔极了,俨然就是一副母慈女孝的场面。
从表象看,裴沫怎么都不会想到明绮能对同为自己亲生血脉的明斯洳那么狠。
不管不顾就罢了,放任明海虐打折磨已经违背了一个母亲的天性,她竟然还想要明斯洳的命。
系统给出的剧情提示,稍一细想,裴沫顿觉眼前的母女俩十分恶心。
气愤与冷意在眸底交织,裴沫半垂着眸,生生克制着。
气氛微微凝滞,明苇羽没把裴沫放在眼里,只觉得裴沫的态度和她料想中不一样,冷淡的过分,明明她这种寄人篱下的人,应该来讨好自己才对。
明绮则更为仔细的反复打量裴沫几遍,眼中闪过精明的光芒,长的倒是不错,不过看起来是个没眼色的蠢东西。
居高临下的收回目光,明绮对着裴沫轻蔑开口。
“你果然像是她教出来的,都是一样注定下流的货色。”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阿娴买了好多辆车,最前面的车牌号是榕M147sp,我想先开这辆车。
提醒一下,她们两个心思都说不上不清白,只是互相都认为对方把自己当成~~,所以明阿姨克制着,裴沫连多想都不敢,如果我要先开榕M147sp这辆车的话,前面的设定就比较好写,飙车的时候也更刺激~
下午六点,继续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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