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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苏玉成等人就在这些人的带领下,进了城主府,路上叶竹叶有一搭没一搭的和程诺聊着天。http://m.wannengwu.com/356/356984/
从他们的闲聊中苏玉成得知,程诺与程雪韵就是城主的一双儿女,城主同时还兼着郡守的职责,说到这里时,程诺尤为骄傲。
寻常城都是城主镇城,郡守主内政,二人联合治城,但是偏偏这座城不一样,这座城简单来说完全就是握在程家人手里,难怪这小子这么骄傲。
可是每每叶竹叶旁敲侧击,问起秦香莲等人的事之时,程诺却一问三不知,不知是真不知道还是装傻充愣。
秦香莲笑而不语,却也没有说什么,只有作为秦香莲闺中密友的程雪韵,才知道秦香莲等人的出身。
不过秦香莲不说,她自然是不可能说的。
一路上都是叶竹叶同程诺在说话,苏玉成只是偶尔在无意间,问上一些看似无伤大雅的问题,然而这些问题每每都切中要害,看似有两把刷子的程诺,一个都回答不出来。
这让众人对苏玉成等人更加刮目相看,这些人谈吐不凡,最重要的是还喜欢讲道理,而且擅长讲道理,一看就不是寻常人。
城主府离城门也不远,走了一刻钟左右,城主府也就到了,城主府并不在城内最繁华的地方,而是在内城较为偏僻的地方。
苏玉成打量着城主府,从外面来看,只是一座三层高的别致大院而已,看不出来有什么特色,唯一值得说道的就是,这大院附近皆为平房,且无茂密树植,替这房子选址之人,看来也是个心思缜密之人。
随后程诺就走到了最前头,当起了领路人的职业,在程诺的带领下,众人从偏门走进了进了城主府。
虽说有的是偏门,可却没有人有意见,走偏门是理所当然的,大府中门不常开,寻常时间都是迎接贵客,才大开中门的,虽说是少爷小姐的客人,但也只能走偏门。
方凯旋的嘴角悄然扬起一丝笑容,没有对比就看出来区别,今日有了这程府的衬托,到时候才能显出方府的气派。
早知道方府可比这气派多了,而且到时候自会大开中门,迎接师兄弟们进去,若无今日的偏门对比,倒也看不出来什么,可是有了这偏门,更显方府之礼节隆重。
门后的仆人明显与程诺和程雪韵相熟,他一边关门一边好奇的问道“少爷小姐不是出门游玩去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听到这话,程雪韵不由得有些尴尬,仿佛老黄的话语又在耳边响起,而且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挥了挥手。
“不该问的别问,做你的事去。”
听到平日里向来和善的小姐今日这么说话,老李头不由得有些难过,但是作为仆人来说,不该问的别问,这不过是本分而已,现在小姐教训的其实也算有道理,并不是无故放矢。
况且一个仆人而已,谁又会真正去在乎他的感受呢?
紧接着苏玉成等人就去了城主府的偏厅,主厅当然不能给他们用,正如中门不能为他们大开一样。
自从进门以后,苏玉成就用欣赏的目光打量着城主府内的鹅卵石铺设的小道,内府的清雅布局,并且府内还居然有一方小池,池中还修有一座亭子。
与苏玉成不同的是,方凯旋则用挑剔的目光,寻找着这座城主府的不足,比如这地上铺着的鹅卵石,大小不一,颜色各异,看是好看了,可是却没有一点规矩。
还有这一方小池,更为不堪,本来这府邸就不大,还特意挖这么一方池子出来,既占据了空间,又影响了美观,附庸风雅这四个字,用在此处,最合适不过。
程诺原本想看看这些人惊艳的眼神,却只看到了方凯旋嫌弃的眼神,和苏玉成等人漫无目的打量的眼神。
毫无惊艳可言。
程诺第一次有些怀疑自己的眼光,我这府上虽说谈不上奢华,可却也挑不出什么毛病吧。
最起码就多位来到府上的客人的评价来说,倒也算的上不错,可面前这些人的眼神都是什么意思?
众人到偏厅坐下后,秦香莲并未第一时间就安排她所说的德高望重之辈来为众人做评判,而是又在程雪韵耳边说着什么。
程雪韵眼神古怪,却还是没有多说什么,在她的安排下,偏厅走进来两位衣着朴素之人,两人手上都拿着皮尺。
苏玉成有些搞不懂了,这是唱的哪一出“不说要请人评判吗?不知这二位来此是有何事?”
“我请的那位先生,是个古板的老学究,对待道理极为虔诚,最怕道理受到尘世污浊,与人论道之时,都要提前沐浴更衣。”
“至于这两位,则是我府上的裁缝,诸位公子风尘仆仆,我怕老先生耍性子,便先请他们来为诸位公子做身衣裳,待公子们沐浴更衣之后,老先生就差不多出场了。”
可是这话说的极为别扭,一看就不是程雪韵本意,而且苏玉成等人可不是作为朋友访客,而是作为带有些许敌意的陌生人,来做口舌之辩的,怎么能享受这么好的待遇?
而且这件事怎么想怎么不对啊,若是把苏玉成等人和程雪韵的位置对调,还合情合理,公子哥看中了美人,带回府上进一步攻略,在此之前则让美人沐浴更衣,增添姿色。
莫不是这程雪韵或者是秦香莲,还是喜欢开后宫的?看中了我们的姿色?闵少海一下子就警惕起来了,他用狐疑的目光打量着程雪韵等人。
看到闵少海古怪的眼神,程雪韵差点就绷不住了,好心当作驴肝肺,让他们沐浴更衣外加送新衣服,却收获了这样的眼神,还好秦香莲及时按住了她的手。
冷玉珃倒是艺高人大胆,也觉得他们说的合情合理,便第一个站起身来,张开双臂,让裁缝为他量尺寸。
苏玉成也站起身来,不经意的问道“贵府莫不是还藏着能工巧匠?洗个澡的功夫就能把衣服给做出来了?”
“笨啊,谁说非要现做的,替你们量了尺寸再去买,不是一样的吗,谁说一定要现做的。”
听到这话,苏玉成的身体不由得僵硬了一下,灯下黑!这就是灯下黑,绝对不是笨,自己只是先入为主的想着裁缝就是做衣服的,却没有想到这点!裁缝只是来量尺寸的。
说这话之人是一直紧紧跟着秦香莲的一个半大女孩,她瞪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从头到尾却都没有说话,此时一说话就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到了她身上。
“原来是这样,是我疏忽了。”苏玉成故作镇定的说道,有意无意把这小姑娘说的笨字,给忽略掉了。
“小妹妹很聪明啊,这位秦姑娘是你姐姐吗?”叶竹叶还是不经意的问道。
“这是我师姐,说是姐姐也没问题。”
“原来是师姐啊,师姐说是姐姐确实没问题。”叶竹叶恍然大悟的说道。
“不知你们出自哪里?互相间还要以师姐妹相称?”
小女孩却不说话了,她用鄙夷的目光打量着叶竹叶,一副我都知道你在想什么表情。
“你的问题太多了,你是十万个为什么吗?”
“你的话怎么这么多啊,你看看我多安静。”
叶竹叶丝毫不觉得尴尬的干笑了两声。
这有什么尴尬的,大家不过是萍水相逢而已,离开以后谁还认得谁?况且师兄们也不会乱说的,到时候谁还会记得这些个微末小事呢?
反正叶竹叶不尴尬就行,别人是不会尴尬的,裁缝替众人量好尺寸以后,早早便在门前等着的小厮,便将苏玉成等人带走了。
苏玉成等人一走后,程雪韵便迫不及待抓住了秦香莲的手。
“快说快说,你到底是怎么想的,怎么让我们把他们带到府里来,还要让他们沐浴更衣,你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而且万一输了,道歉的还是得我,虽说这都是不值一提的小事,但是你一定要给我一个理由,不然你就不准走!”
秦香莲故作神秘的拉着程雪韵,二人悄悄在屋便角落聊些什么,程雪韵眼里异彩连连,让人也不知二人到底说了些什么。
陪着秦香莲的少年识趣的没有上前,端起一杯茶,喝的有模有样,那大眼睛的女孩也乖乖的坐在原地。
只有程诺,试探性的走了两步,还没等他走第三步,就被亲姐姐杀人般的眼神给逼了回去。
与此同时,泡在浴桶里的苏玉成等人,一边思索着待会的对策,一边享受着木桶浴带来的舒适感觉。
蒸腾的热气,温度适宜的热水,这些都是可以让人身心放松的好东西,好久没有这么泡过了,闵少海说道。
“不对,也不是很久吧,自从我们出学宫后,就没有享受过这样的待遇了,大概也有半个多月了,只不过这些日子难过,闵师弟便觉得时间长了,其实没多长。”
冷玉珃一边用滚烫的毛巾擦脸,一边随意的说道。
“到今天为止,也就走了五分之一左右的路程,一想到这样的日子还要过这么久,我就身心俱疲。”闵少海又开始唉声叹气。
“那不如给闵师兄准备一辆马车?你先去我们随后就到,如何?”叶竹叶半开玩笑的说道。
“那可不行!作为好兄弟,就要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怎么能一个人坐马车呢!”闵少海话锋一转。
“不过若是有人强烈要求要坐马车,那我就勉为其难,跟着一起坐马车吧。”
然而这只是闵少海的痴心妄想罢了,没有人会同意的。
不坐马车这一路上才有这么多事发生,如果坐了马车,大家都闷在车厢里,到最后也是无话可说尴尬境地,,时间都在颠簸的马车上度过了,那还有什么意思。
一步一个脚印的前行,带着目标与对这个世界的探究,带着一路上或好或坏的风景,带着路上发生的或好或坏的事情一直前行,这才是游历该有的样子。
闵少海突然动了一下,他的动作极大,带起木桶里的水花,他靠在木桶的边沿上“苏师兄,有什么应对之策没有?”
“你在城门之时的言语犀利,连我都敬佩不已,你说我们同在一个屋檐下学习,我怎么就没有你这么能说呢?”
苏玉成认真的将湿透的头发擦干,然后才回答道“大概是人与人不同吧,同样的土地,同样的施肥,地里长出的西瓜也不全相同,就连味道也会有些许差距。”
“我们之间的不同就在于我们的内心不同,每个人的内心都存在着每个人前进的方向,所以每个人的路不一样,每个人也都因此有区别。”
“正如有一本书里说的那样,这世上没有两朵相似的花。”
“有人话多,有人话少,有人能言善辩,有人沉默寡言,有人心狠手辣,有人怜悯世间,这些都取决于每个人都拥有,但都不一样的那颗心!”
“就凭这几句话,我觉得苏师兄就能轻易说服那个老学究!”方凯旋许是被这些话吸引了,也学着闵少海的样子,趴在桶边,听苏玉成说话。
“这些话,我可一点印象都没有,学宫应该没有教过,苏师兄是自己想出来的,还是听别人提起过?”叶竹叶有些好奇的问道。
听到这话,苏玉成也愣了一下,这些大道理是谁教他的呢?他一下没有想起来。
知道剥开尘封的记忆,掀开记载着旧事的那本老书,都是那个人啊,那个人教导他,天下万事万物皆相通,凡事必有相同之处。
这些打比喻的修辞手法,还有这字字珠玑的道理,都是叔父教的啊,苏玉成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想起来叔父了。
那个郁郁不得志的男人,早在多年就已经不在了,时间的洗刷与冲淘。让苏玉成都不记得他的模样了,可是他教过的道理,说过的话,却历历在目。
那些道理,就像身后背负着的青光剑,它不会离你而去,只看你是否需要它,当你需要它的时候,它就会像青光剑一样,在你身后静静等着你拿起他。
就像你心中的道理,它们并不是消失了,只是一直静静的等着你的呼喊而已,只要你想,只要你需要,它们就会出现。
道理是叔父教的,青光剑是师尊赐下,在这一刻,这两个人的身影在苏玉成心中慢慢重合,这就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人,一个人带他走过小时候的时光,一个人则为他铺设好了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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