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吃人图

    那胖老板见我在看画，便道：“这幅‘遮面舞女图’，放在这里四十多年了。http://m.ruxueshu.com/1563053/”

    遮面舞女图？

    舞女在哪儿？

    那画上哪儿有什么舞女，分明只是一颗消瘦的怪头上，长了只硕大的怪眼，应该叫‘大眼瘦脸图’还差不多。

    似乎看出我的疑惑，胖老板指了指画，顺手从旁边抽屉里，摸出个放大镜递给我，示意我凑近看。

    我好奇心起，便拿着放大镜凑近了画前，这一看，嘿！还真是另有乾坤。

    只见这只大眼睛的线条、色彩，都是一个个画的极微小的舞女，穿着唐装，戴着面具起舞。

    这些不同衣着颜色的舞女，汇合在一起，组成了这样一只‘眼睛’。

    “这画太有意思。”我边看，脑子里边想：这地方看起来没什么生意，又旧又破，这胖老板出手到是挺阔绰，他是想让我干什么？

    也就在看这幅画的时候，那胖老板突然道：“我让你来，是想告诉你两个故事，其中一幅，就是关于这画的，你想听吗？”

    我收起放大镜，说；“您说，我洗耳恭听。”对方不可能真的只是跟我讲故事这么简单，想来，他说的两个故事，应该是跟这次任务有关。

    我落座后，那胖老板给我递了支烟，一边吞云吐雾，一边说起了这幅怪画背后的故事。

    我听完，顿时吓出了一身冷汗。

    说是在四十多年前，这片儿老街区就存在了。

    当时刚恢复经济不久，这条街算是比较热闹的地方，主要买卖些老百姓日用的东西。

    那会儿胖老板家就是卖样板的，诸如窗户、家具款式，也上门量，用现在的话来说，类似装修设计师。

    当然，他们不负责装修，只负责打样式，然后对接客人和工匠，因此，在胖老板家的店里，有一些当时市面上比较难买的涂料画具。

    有天，街上来了个疯子，手里攥着支毛笔，喜欢用毛笔蘸水，在地板上乱划拉。

    疯子捡了胖老板家废弃的画具颜料，花了一夜的时间，画了这副画。

    胖老板家里人一看，这是来了个天才！

    反正是个疯子，管他吃饭睡觉就行了，免费的白工，不要白不要。

    于是一家人决定收留那疯子，调 教调 教用来干活，并把他安排在了后院一个小房间里。

    然而，当天晚上就出怪事了。

    胖老板他爹，半夜听到小房间里传来一阵踢踏声，搅扰的人不得安宁。他以为是那疯子在发疯病，便点着煤油灯起身去查看。

    谁知走到门口，煤油灯映在窗户上，便看见有许多婀娜窈窕的女人影子，扭腰摆臀在屋里起舞。

    他爹吓了一跳。

    那时候社会比较保守，很少有女人这么扭来扭去，扭来扭去的都在夜总会上班呢。

    自己家后院，怎么出现夜总会小姐了？那可是犯法的！

    他爹一着急，立刻推门而入，伴随着嘎吱一声响，门开了，里头扭 动的舞女影子，却消失的无影无踪，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他的幻觉。

    角落处，疯子正蜷缩着睡觉，手里握着那只形影不离的毛笔。

    胖老板他爹百思不得其解，只能认为是自己眼花，便关上门又走了出去。

    然而，他刚一走出去，那些舞女的影子，就又出现了。

    隔着纱窗，剪影重重，婀娜妩媚，他爹不由看的入迷了。

    打那之后，他爹就像是被鬼迷心窍似的，每晚只要听到响动，就忍不住悄悄爬起来去看舞女，每每一推开门，舞女又消失不见。

    在这期间，那疯子也继续保持‘创作’，有时是很规整、很有技术性的板式设计，有时是天马行空，不知所云的怪画。

    有一天，那疯子突然画了一幅《恶鬼噬人图》，图上是个猛鬼，将一个人放在嘴里咀嚼，场面血腥，画面传神，看一眼，就让人汗毛倒竖。

    胖老板他爹看了画，浑身发毛，觉得晦气，于是赶紧把那画给扔出去了。

    到了当天晚上，胖老板他爹听到动静，又一次忍不住起床，打算看‘美女跳舞’。

    然而，到了疯子房门口，他发现，今天没有影子，美女们都没出来。

    怀着疑惑，他爹推开了门。

    推门的一瞬间，一张青紫色的巨大鬼脸，出现在了他爹眼前。

    鬼脸一咧嘴，露出一口獠牙，獠牙里还沾着新鲜的血沫和肉渣......

    ............

    我听的入迷，见胖老板停顿下来，便追问：“然后呢？”

    胖老板道：“然后？然后他直接被吓晕过去了。”

    第二天一早，在门口醒来时，屋里的疯子已经不见了，并且再也没出现过。

    打那儿后，夜里的舞女、恶鬼，也都没有再出现过。

    但是疯子的那只‘笔’留下了，原本他爹觉得那笔晦气，打算丢掉，谁知还没丢出去，就来了个穿着中山装的神秘男人。

    男人把笔买走，出价两千多块。

    这在当时，可是一笔巨款。

    胖老板他爹是个有好奇心的人，便开始研究那笔的来历，为什么那么值钱。

    这一研究，还真让他找出线索来了。

    胖老板道： “神笔马良知道吧？那只笔，就是传说中马良用的神笔，用它画什么都能成真。画金得金，画龙遇龙，画鬼见鬼！”

    我道；“没了？”

    这就讲完了？

    胖老板笑了笑：“故事还有最后一截，但很少有人信。”

    说完，他指着那副''大眼瘦脸图''：“在疯子消失后的一个月，那幅被我爸扔掉的''恶鬼噬人图''，仿佛自己有脚似的，突然出现在了我们家，就和它并排放在一起。”

    我看胖子的神情变得凝重，脸上的肌肉也跟着紧绷，忽然觉得，他可能不是在讲故事......

    咽了口唾沫，我问：“那、那画回来之后，又发生了什么？”

    胖老板道；“那天晚上，我爸就再没出现过，在他睡觉的床上，只有一摊血迹，将床铺都染红了。这所有的一切，都是我母亲告诉我的。”

    我搓了搓手，问；“那你母亲呢？”

    胖老板叹了口气，眼神迷茫：“那时候我才六岁，没有人相信我母亲的这个故事，所有人都认为，是她谋杀了我爸，并且毁尸灭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