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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藏地,拉萨,琅赛古玩城。http://m.gudengge.com/1786880/
    古玩城一楼,最里面的店铺,名为“虞家传统古玩店”,店里只有一人,虞景颜。
    虞景颜是这家古玩店的老板,他看上去四十多岁,明显有些秃顶,顶着啤酒肚,一副中年油腻大叔的形象。
    此时,虞景颜正靠在座椅上抽烟,这年头,生意不好,他既是这家店的老板,也是服务员,打包快递的活儿也得他自己干。
    曾经,虞景颜有个很能干的小弟,名叫四郎……
    四郎曾在这里,追随虞景颜将近两年时间,并与虞景颜一同走遍藏地,只为寻找稀世珍宝九眼天珠,彼时,二人出生入死、降妖伏魔,干了很多大快人心的事,却最终没能得到九眼天珠。
    后来,虞景颜授意四郎离开藏地,前去燕云,用虞景颜的话说,四郎是天生的战士,应该有更远大的理想、更璀璨的人生,而不是留在这里,一边经营古玩店、一边找虚无缥缈的九眼天珠。所以,四郎与虞景颜分道扬镳,按照虞景颜的意思,离开藏地远赴燕云,加入异事件调查所,与唐尸陀、风北水、无尘子等人成为生死之交。
    今天的生意,一如往常一样差,虞景颜在店里守了大半天,也只卖掉几颗不值钱的仿制天珠,流水少得可怜,利润更是不值一提,连房租都没赚出来。
    “唉,生意不景气啊,收工啦……也不知道四郎那小子最近怎么样了,他上次提过的摧植会,又有什么动作?”虞景颜一边抽烟一边感慨。
    天色不早了,虞景颜掐灭烟头,伸了个懒腰,再过几十分钟,琅赛古玩城就要关门,于是,虞景颜站起身来,将店子简单收拾一下,便锁上店门,收摊了。
    从店里出来,虞景颜走在古玩城狭窄的过道里,刚走两步,猛然抬起头来……
    他看到,就在前方过道里,站着两个人。
    两个男人,左边的,身形异常健硕,像是健美冠军,右边的,头戴鸭舌帽,皮肤白皙。
    过道本就狭窄,这两个男人站在虞景颜要离开古玩城的必经之路上,几乎将过道完全堵死,且二人就站在前面,不言不语,也没有要给虞景颜让路的意思。
    由于光线和角度原因,虞景颜看不清楚二人的模样,但直觉认为,这两个人的年纪都不大。
    虞景颜的呼吸变得沉重,堵在前面过道的两个男人,带给他很大的压力,他下意识摸了摸裤兜,兜里放着一沓子符纸——雷符,虞景颜的宝贝。
    虞景颜既是古玩城的老板,又是一名术士,只是,他的本事并不高明,除了兜里的雷符之外,并无多少保命的手段。
    “来者不善、善者不来……老子虽有雷符在手,可是咋还感觉这么心虚呢?”虞景颜心道,放慢脚步,慢慢走在过道上,与前面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
    二人就这样站在前面,似乎也没打算对虞景颜做些什么,终于,虞景颜来到二人面前。
    “借过一下。”虞景颜低声说,谨慎地留意着二人的反应。
    二人同时侧过身子,让出一条可供一人通行的狭小空间,虞景颜毫不犹豫从二人之间穿过,隆起的啤酒肚顶到右手边头戴鸭舌帽的白净男子。
    对方浑无反应,虞景颜不作停留,穿过二人身边后,迅速离开古玩城。
    在出来古玩城大门、混入拥挤的游客人群中后,虞景颜这才扭过头,想看看身后那两个奇怪的人有何举动,这一回头却赫然发现,他刚刚走过的过道空无一人,刚才那两位,已经在他毫无察觉的情况下不见了。
    虞景颜确信,自己从未见过这两个人,而且他很清楚,这两位都不是普通人,而是身手不俗的修行者。
    虞景颜从二人身上,感受到强大的威压,但二人并没有对虞景颜作出任何出格的事,这让虞景颜不禁怀疑,对方不是冲着他来的。
    如若虞景颜的小老弟四郎在场,定能认出那二位,他们是摧植会的骨干成员,是与异事所多次交锋的顶级高手,鸭舌帽绰号魔刀,名为宫千野,是国家秘密机构领导周万城的同胞兄弟,身形壮硕的汉子,绰号妖磐,一身铜头铁臂,能硬扛唐尸陀人靖刀与地瞳剑攻击的猛男……
    可惜,四郎从没有跟虞景颜详细聊过摧植会,更没提过摧植会这两大杀手,因此,远在藏地、干古玩生意的虞景颜,在看到妖磐与魔刀的时候,根本不可能知道对方的真实身份,他只是感觉这两人都很厉害……
    古玩城看不到妖磐与魔刀的身影,虞景颜也没有久留,混在游客队伍中,一路离开热闹的八角街,朝他所居住的扎康大院走去。
    “嗯,一定是我太多疑了,人家根本不是来找我麻烦的,再说了,就我这点微末伎俩,他们何必兴师动众呢,随便来一个人就能把我摆平。”虞景颜一边走,一边自我安慰,把手从兜里拿出来,这才察觉,兜里的雷符已经被手心渗出的汗水打湿。
    虞景颜小心翼翼取出雷符,轻轻吹了吹,迎着风将打湿的雷符摊开,待微风将雷符吹干,就将雷符收起,捋了捋自己所剩无几的头发,大步流星走向自家楼下的饭馆。
    他向来是乐天派,那些年执拗地找寻九眼天珠的时候,曾无数次身处险境,却总能化险为夷,正因如此,他的性子很是豁达,莫说是身外之物,就连他自己这副皮囊,也不怎么看重,有时候他甚至会想,如若能轰轰烈烈结束这一生,兴许是件好事,没准儿下辈子还能投胎当个高富帅,而不是像现在,大腹便便、秃顶,猥琐油腻……
    虞景颜不知道的是,在他离开之后,妖磐与魔刀来到他的古玩店前,看着上锁的店门,二人展开对话。
    “确定是他?”宫千野问。
    妖磐点点头,肯定地说:“没错,他就是那万中无一的妖王容器……按照首脑的指示,时机尚未成熟,咱们也不能在拉萨动手。”
    “什么时候动手、在哪动手,全听首脑的命令。不过,我倒是有点担心那个要饭的。”宫千野忧心忡忡说。
    “哼,那要饭的算什么东西?你我在藏东布置的流沙蚀骨阵,定能让他尸骨无存!”妖磐不屑地说。
    宫千野应了一声,心里却充满鄙夷,他向来看不上一身蛮力的妖磐,并认为自己与妖磐齐名,是对他的侮辱。
    “大傻逼,头脑简单四肢发达,那要饭的绝不简单,应当是藏地的瑜伽士,甚至是大瑜伽士!”宫千野心想。
    离开八角街的虞景颜,一路来到扎康大院旁的张四烤肉,轻车熟路进屋坐下,这是一家老店,距离他的住所只有二三十米,平日里,他总喜欢在这里吃喝。
    刚刚坐下,虞景颜就跟正在烤肉的老板张四打了招呼:“张哥,五串肉五串腰子,一碗牛肉面,再把我的存酒取过来。”
    “好嘞好嘞,虞老板坐着等哈,马上来。”张四笑着说道,从外表来看,张四跟虞景颜的年龄差不多。
    服务员从酒柜上取来虞景颜上次没喝完的半瓶牛栏山二锅头,笑嘻嘻放在虞景颜的桌上,开玩笑道:“虞哥,这酒再存就跑没味了,快点喝完吧。”
    虞景颜咧嘴一笑,眯着眼睛问服务员几点下班,下班后要不要去他家里坐会儿……
    服务员撇撇嘴,白了虞景颜一眼,转身回去忙活着继续穿肉串,张四则哼着青海花儿的曲调,帮虞景颜烤肉串烤腰子。
    张四是青海人,这家店主打的正是西北特色。
    虞景颜熟练地拎起地上的水壶,给自己倒了一杯青海特色的“孬茶”。
    孬茶一般用砖茶制作,加入盐巴、花椒以及诸多名不见经传的草药,味道咸香,是暖胃佳品,虞景颜每次来张四家,都会喝上几杯孬茶。
    肉串还没烤好,虞景颜便就着孬茶开始喝酒,一口酒、半杯茶,以往他也是这样喝的。
    可是这一次,他刚喝了一小口孬茶,就把茶杯放下,好奇地注视着杯中茶水。
    “张哥,今天的茶……颜色格外深,味道也重,是加什么新配料了吗?”虞景颜疑惑地问。
    “啊?刚煮出来的啊,没多加什么,老虞,你嘴巴越来越挑了,连你嫂子煮的茶都喝不习惯了?”张四说。
    “喝得惯,嫂子煮的东西,可是我的最爱。”虞景颜舔了舔嘴唇,刚刚一口孬茶的味道的确有些重,但现在他感觉,口中留香,绵延悠长。
    “明天嫂子煮羊肉饺子,你要不要来?”张四的婆娘半开玩笑说。
    “来,必须来,张哥明天我买两瓶好酒,咱哥俩好好喝一场。”虞景颜瞄了一眼张四的婆娘,回应道。
    很快,烤肉烤串以及牛肉面陆续上桌,虞景颜开始大快朵颐,天还没黑下来,他吃的喝的都比较快,因为再过一会儿,就要上客人了,张四烤肉是一家网红店,每天晚上都会有大批食客前来就餐,所以,虞景颜不想过多地占用老张家的资源,以免影响他们做生意。
    半个多小时后,虞景颜吃饱喝足,将半瓶子牛栏山喝了个干净,肉串、腰子乃至牛肉面的汤都喝完了,大半壶孬茶也喝得见底,这才结了账,晃晃悠悠回到家里——他的家,就在扎康大院二楼。
    回到家里,他倒头就睡,这一晚,他睡得很香,中间做了一个梦,梦到曾经跟随他的小弟四郎,回到拉萨与他把酒言欢,跟他讲述在燕云发生过的那些荡气回肠的故事……
    许是喝了酒、追忆往事的缘故,虞景颜根本没有再去想在古玩城里见到的那两个奇怪的人。
    翌日上午,虞景颜悠悠醒来,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刚准备穿衣服,忽然感觉浑身奇痒难耐。
    他连忙检查身体,皮肤上没有红肿,但全身都痒得厉害,他忍不住在身上挠来挠去,挠了一阵子过后,这种奇痒的感觉逐渐退去,原本挺白净的皮肤却被他挠得通红。
    直到身上再也不痒,虞景颜才松了口气,找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准备洗个澡、换上新衣,并将之前身上穿着的内衣内裤丢进洗衣机里,往洗衣机中加了大量的洗衣液,开始洗衣服。
    “这特么是找螨虫了?”想到这里,虞景颜又把被子被褥拿到阳台上晾晒,然后才拿着新衣服来到洗手间,准备洗澡。
    刚打开浴霸,虞景颜就愣住了,呆呆望着镜子,手里的新内衣掉在地上,也浑然不觉。
    因为,他赫然发现,镜子里自己的形象发生了变化——他本应该几近秃顶的脑袋上,竟长出了一层密密麻麻的头发!
    虽然很短,但真真切切,虞景颜不禁用手指抚摸头顶新长出来的短头发,这手感,再真实不过。
    “卧槽,前段时间买的生姜洗发液,真特么能生发?一夜之间就长出来了?”虞景颜喃喃自语,拿起前些天买的生姜洗发液认真查看。
    “之前怎么没找,一晚上就长出来了?”虞景颜感到疑惑,但处于半秃顶状态多年的他,在发现头上生出新发后,内心的愉悦是相当强烈的。
    思索片刻后,虞景颜给自己解释说,这种生发液非常神奇,之前用了那么多次没长出新发,不是因为生发液没有效果,而是因为,生发需要一个量变质变的过程——他认为,之前使用这种生发液,是在不断积累“量”,而今“量”到了一定程度,才引起质变,故而能够在一夜之间生出新发……
    “嘿嘿,老子终于能够拥有一头茂密的秀发啦,回头四郎见了,一定会大吃一惊,等头发长好了,老子要去约妹子!”虞景颜高兴地哼着小曲,开始洗澡,洗头的时候,还特意加大了生姜洗发液的用量,只想尽快摆脱“油腻秃顶男”的形象。
    然而,此时的虞景颜,全然没有意识到,危机已经来临……
    人总是会变的。四郎离开拉萨前去燕云后,虞景颜的日子一直过得相当平淡,不再执迷于千年至纯天珠的收集,便也不再像之前那样,整日提心吊胆、刀尖上过日子,因此,他的警惕性、敏感性,渐渐变得大不如前。
    古玩城遇到的两名实力强大的修行者,没能引起他的重视;张四店里口味过重的孬茶,没能引起他的重视;一觉醒来后浑身异常的奇痒,没能引起他的重视;脑袋上新生出来的头发,同样没能引起他的重视。
    不过实际上,就算他能对这一系列的反常事件足够重视,又能如何?他虽是修行者,但实力平平,他的爷爷,曾经的世间第一术士虞羡鹤,在他出生后就说过,他天生不适合修行,因此,他修行术法几十年,能拿得出手的也就兜里那些雷符,论起战斗力,他远比不过如今的四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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