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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棋意味深长地看着他:“捞手机。”
项凉嘴角弧度逐渐下降,下一秒又换上灿烂的笑脸:“我已经拖人去捞了,但还没有个准信……”
容棋不疾不徐拉下衣袖,拍了拍上面的灰尘:“那就去看看。”
项凉郑重点头:“可以倒是可以,不过我想捞出来也该坏了吧。”
要真没坏他有必要问问这牌子的手机在哪儿卖,质量这么棒。
“找到再说。”说完,容棋不再废话,径直朝图书馆大门走去。
于是项凉还没琢磨这话是什么意思,又像跟屁虫似的粘糊跟过去。
还是原来的地点,两人此刻站在桥下,也就是江的边缘,容棋看着周围好几个人下去打捞,就知道项凉没撒谎,真的找把人找来,一个接着一个下水,跟下饺子似的,但最终还是无功而返,平静的脸上难得有了一丝波澜。
天色逐渐暗了下来,容棋拉过一旁急得仿佛要亲自下水的项凉:“快晚上了,明天再捞吧。”
项凉一根筋转不过弯来,想都没想拒绝道:“不行,隔着一晚上越飘越远怎么办?”
容棋默了默,没说什么转身就走,项凉伸着脖子喊道:“容棋你这就走了啊?”
“我饿了,得回去吃饭。”完了还回头对着项凉勾唇一笑:“早点帮我找到,我相信你。”
项凉被这一抹笑给迷了分不清东南西北,傻愣愣咧嘴回道:“放心,准给你找到。”
容棋这么信任他,他怎么能让他失望!
临走前项凉那副傻愣愣的模样让容棋心情一直愉悦到家,只不过到了家门口,嘴角的淡笑顷刻间消失不见,掏出钥匙开锁,却发现门锁已经换了,下一秒一盆冷水当头淋下,从头湿到脚,还夹杂着上头幸灾乐祸的笑声。
“这不是哥吗?我不知道你在下面,对不起啊。”
容棋抬起头,刘海湿漉漉的粘在额头上,长长的睫毛上沾着水珠,望着上方嬉笑的容尤,眼神仿佛是在看一个傻子:“没事,有人眼睛不好使,看不见人也是难免的事。”
即使被淋成落汤鸡,容棋该有的嘴毒分毫不减。
闻言,容尤身子一顿,攥着脸盆的手松开,随即扔到一边:“那你就在外头把衣服吹干吧,顺便把脑子吹醒一点。”
转身便进了卧室。
容棋不咸不淡地站在原地,他自然不会眼巴巴求着容尤开门,自从小时候那件事之后,他俩兄弟的关系就势如水火,不复当年的亲近与和谐。
一声车鸣声从身后传来,容棋侧过身看着从车里下来的中年男人,目光淡漠,不像是一个儿子看父亲的眼神。
“爸。”称呼中不含任何感情。
“你怎么不进去?”容任梁态度跟他差不多一样,从车上下来后仅看了他一眼,然后开门,容棋则跟在他后面进去。
“不知道门锁换了,还没换旧钥匙。”
容任梁扯了扯脖子的领带,两指揉捏太阳穴,神情看上去有点疲惫:“打你手机关机,还迟到,这是怎么了?”
从始至终都没发现容棋身上的狼狈,也不知是故意还是刻意无视掉,不过他早就习以为常:“路上不小心弄丢了,花了点时间才迟到,没事的话我上楼了。”
容任梁抬眼正要说什么时,结果只看到一个消瘦的背影。
容棋手握在房间门把上,隔壁传来稀碎的响动,那抹惹他厌烦的身影正懒洋洋地倚在门上:“今天出门够倒霉的啊,手机丢了还迟到。”
容棋默不作声,关门是留给他的回答。
容尤周边的散漫蓦地消失不见,白皙的脸上尽是一片阴沉。
不过是一个领养的孩子,有什么资格给他摆脸色。
隔壁关门发出巨大的声响,竟连带着容棋这边的房间也震了震。
容棋懒得去理会,修长的手指随意拨弄额前湿漉漉的刘海,十月天气已经有点转冷了,冰凉的衣服贴着肌肤还真是冷得慌。
也不知道是不是今天惹得容尤不快,晚饭也没人叫他下去吃,等到半夜的时候他才摸索厨房,给自己下碗热面,一颗鸡蛋,煎得外酥里嫩,再加几根绿油油的青菜,已经让他味蕾大开,三两口一碗面便见了底,最后连一滴汤都不剩。
饱腹之后的他又重新摸索回房间,整个过程他都没开灯,但一路顺畅,只不过是这样的举动做过好几回,习惯了而已。
躺倒床上棉被紧紧裹在身上,自动形成一个黑暗的小空间,他的床比不得容尤的软,可以说硬邦邦的,之所以知道容尤的床软,是因为搬床那天他请人搬床经过他房间时动静故意弄得很大,一张床而已,怎么睡都一样,所以他直接无视这种幼稚行为,安心做自己的事。
满腹心事随着时间沉淀,他渐渐睡了过去。
一夜好眠。
穿戴整齐后下楼,只看到容任梁的身影,容尤差不多还在睡懒觉,偏偏还没人说他,美其名曰是晚上忙功课得好好休息。
不像容棋,比平常晚起几分钟就得说上几句。
“吃早餐吧。”容任梁依旧是公事公办的语气,忽然想到什么,眉头一皱:“有空去买个手机,联系不方便。”
虽是这么说,却也没主动给钱买。
容棋自然也不会去提醒,免得碰壁。
“爸,早上好啊。”容尤出现在楼梯口那儿,衣襟半开,落入容棋眼底就是个断手断脚的大少爷,连个衣服都穿不好。
容任梁终于不再板着脸,难得露出一丝温和:“衣服好好穿,下来吃早饭。”
不难听出其中的宠溺,容棋听着内心早已毫无波动,抓起身旁的书包,早在容尤下来那一刻出门去了。
容尤望着那抹身影消失,红润的唇抿成一条直线,拉开椅子坐下,对于容任梁的殷勤,脸上始终挂着假笑。
容棋习惯性去了公交站牌那儿等着,上车之后没有座位,只能站着扶着把手行这一路,在经过昨天那片江时,不自觉想起项凉把他手机捞回来没有,即使资料电脑有备份,但他还是舍不得这陪伴他三年的手机。
“容棋!”
校门口人来人往,这一声叫喊惹得好几人回头,容棋还没反应过来,肩上多了一只手,眼前出现一架白色手机。
“昨儿个我就给你捞回来了,想着今天还给你,山地车我也送出去修了,修好就给你。”项凉满脸得意:“这手机还真坚强呢,你看看还能开机……”
容棋一把拿过:“谢了。”
心中不由腹诽,这货是没看过校规么,学校不准携带手机,就算带了,也不敢这么明目张胆拿出来,他已经察觉到校门口学生会那几人“友善”的目光了。
偏偏项凉本人跟没感觉似的:“谢什么呀,都是好哥们儿了,更何况这事还是我的错。”
容棋眉梢一挑,顺着接话:“今天还要打扫图书馆一天,那么谢了,兄弟。”
项凉:“……”
容棋和项凉同在理科班,物理老师正在讲台抢侃侃而谈,期间不断切换多媒体上的知识点,下面的学生倒也用功,一个个正专心做笔记,容棋就是其中的一个,这时手肘被什么东西敲打了下,接着是东西轻微落地的声响。
他低头,是一个小纸团,仿佛有感应般朝项凉方向看去,他正坐在自己的左下方,托着腮凝望着他,还不断示意他捡起来。
于是容棋在他的鼓励下…一脚踩上去,然后继续心无旁骛地做笔记。
项凉扎心了,一下课就跑到他那儿质问道:“我给你的小纸团你咋踩上了呢,好过分的。”
容棋头也不抬地整理笔记:“有什么事下课说,物理老师长得这么凶,被她发现不得剥层皮。”
“你这眼神倒是好,听说她有了,女人怀孕脾气就暴躁了点,可苦了我们这些学生。”项凉坐在旁侧的桌上,一手撑着以防掉下去:“明天不是周六吗?想找你出去玩儿,顺便介绍朋友给你认识认识。”
“没兴趣。”容棋想也没想一口回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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