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陈总，”南乔尽量克制住自己有些发抖的声音，尴尬地挠了挠头，笑着说，“刚刚没注意到，原来你也在啊，真是好久不见啊。”

他不想让他看出自己的窘迫与狼狈，他不想让他知道他的一切。

“非得要这么说话吗？”陈愿见南乔用一整套的，不失商业礼节的客套话回复着，心里就莫名烦躁起来。

陈愿觉得南乔变了，变得自己不认识了，他以前是那么的孤傲，对谁都敢不放在眼里。而现在，他似乎，在怕自己。

南乔见陈愿此刻状态极其不好，“那个，陈总要是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南乔想逃，逃得远远的，他害怕看到他，他害怕再次为他沦陷，他已经什么都没有了，他赌不起。

南乔刚擦肩走过陈愿身边时，就听到了陈愿的一声冷笑，“呵，怎么？现在又抱上了哪个大款啊？说说，一次他给你多少钱？”

陈愿尖酸不留情面刻薄的话深深地刺进了南乔的耳中，原来，他南乔，在他眼里，就是这样的一个肮脏，不知廉耻的人。

他拿他的自尊在践踏！

“没错，”南乔转过身，走到陈愿面前，毫不客气地死死地盯着陈愿的眼睛，“我就是贱！所以，陈总你还是放过我的好，免得我那肮脏、晦气的‘贱’气传染给您！”

陈愿本不想这样的，他想和他好好谈谈，他想和他道歉，他想向他求得原谅，他想好好地弥补他，他还想――和他重新开始，可是，为什么两人的对话演变成了这样？

是的，他承认，他嫉妒了，他嫉妒那个睡在南乔枕边的男人！

“他是谁？”陈愿追问着。

“和你没关系！”南乔一口拒绝。

陈愿看不惯南乔对自己的这个态度，他在维护那个男人！

陈愿心中的燥火越来越大，他一步步向南乔靠近，南乔感到不妙，急忙想向外面跑，还没来得及跑，陈愿一把紧紧地抓住南乔的手腕。

“嘭！”南乔被狠狠地甩向了镜台，浑身被摔痛了，南乔挣扎着，吃力地扶着台沿站起身。

还没反应过来，南乔的双手就被陈愿紧紧地擎住了。

触碰到南乔的手腕时，陈愿只觉得，南乔，似乎――又瘦了，陈愿不忍下重手，稍稍地松了松。

南乔被陈愿提到镜台前，南乔的手被紧紧地摁在镜面上，冰冷的镜面硌得南乔心里发凉，他永远都不会好好地、平等地对待自己，他喜欢踩着自己，就像以前一样。

他喜欢以王者的视角审视自己，自己和他，永远都不会是同一个世界的人。

“啊！”南乔惨叫了一声。陈愿将头抵在南乔肩膀上，狠狠地隔着衣服咬了南乔一口。

“你是狗吗！”南乔用力想挣脱开陈愿，可是陈愿力气太大，南乔更本没有办法挣脱开他，只能不停地挣扎。

“你他妈……”南乔还未骂出口，陈愿抬起另一只手，死死捏住南乔的下颚，南乔还没来得及反应，陈愿温润的舌尖迅速地滑进了南乔的嘴里。

陈愿的动作很温柔，这种温柔竟让南乔一时失了神。

直到陈愿那只不安分的手在自己身上游走时，这种温柔的错觉才得以被打破。

陈愿你他妈混蛋！南乔被陈愿现在的行为弄得很不舒服，他陈愿现在是在干嘛，继续践踏自己吗？

“你他妈有病是吧？”南乔毫不留情地咬了陈愿的舌头。

“唔。”陈愿因为舌头的疼痛，这个吻不得不提前结束。

浓重的血腥味充斥着陈愿的口腔，他感受到了南乔对自己的厌恶之情。

他南乔在拒绝自己！

陈愿咪起双眼，手死死地扣住南乔的下颚，“怎么？那个男人到底给了你什么好处？竟让你这么死心塌地地跟着他。”

南乔艰难地抬起眼，定定地看着陈愿，眼前这个与自己阔别十三年，自己无论如何也放不下的男人，真的是那时的那个叫做陈愿的温暖少年吗？

“怎么？没话说了？”陈愿看着南乔对自己愈发冷漠的眼神，心里竟一时没了主意，他不知道他要拿他怎么办，他现在连话都不想和自己说了吗？

南乔身体一颤，陈愿温厚的手掌慢慢游走于南乔背部。意识到有不好的事情发生，南乔赶紧抬起左脚，向陈愿下方踢去。

“嗯……”陈愿因为疼痛松开了南乔，南乔趁机也脱离了陈愿的禁锢。

南乔远离陈愿一尺之距。

“南……”陈愿上前，他想为自己刚刚的行为做解释，却被南乔满是颤抖的声音打断了。

“你爱我吗？”

陈愿呆呆地看着南乔，原来，他南乔从未信过自己对他的感情。

“从我母亲死的那一刻，我们就没有可能了，”南乔抬起头，他笑了笑，笑得很勉强，“永远，我们永远都不可能在一起的。”

“你的心，当真是石头做的……”南乔的话像一把把尖利的刀，狠狠地刺进陈愿的心脏。

呵！永远，这个词，他南乔可真敢说出口啊……

陈愿黑着脸，没人知道他现在在想什么，他一步步向南乔靠近，寒冷的气息压得南乔有些喘不过气。

“啊！”南乔被陈愿推到在地，陈愿俯身而下。

陈愿疯狂地拥吻着南乔，南乔竟一时觉得，眼前的陈愿是多么的可怕，那是，自己从来没有见过的陈愿。

南乔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也不挣扎，任由陈愿在自己身上宣泄，陈愿见南乔一声不吭，心里的燥火越来越大，动作也也越粗鲁。

陈愿在等南乔，他在等他反抗自己，可是，南乔就像一具死尸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是不是因为不爱了，所以，连推开我都是多此一举了？

南乔紧闭双眼，他怕他一睁眼，眼泪就会不争气地流下来。南乔现在只觉得全身都在痛，这种痛，深入骨髓，这种痛，让人难以继续呼吸。

“陈愿……”南乔张了张嘴。

陈愿停下动作，他在等。

“做完，宣了泄，我们就别再见了，彼此放过吧……”

陈愿所期待的一切瞬间幻化成了泡沫，陈愿裂开嘴角，笑得很难看，“好！如你所愿！”

陈愿的动作很粗暴，几次南乔晕死过去，却被陈愿的动作再次弄醒。

最后一次，南乔心中那道壁垒被打开，他哭了，泪流满面，陈愿心疼地舔舐着南乔眼角处滑落的泪水，无比温柔地喃咛，“对不起，对不起……”

南乔泪眼朦胧地看着眼前这个陌生又熟悉的男人，记忆一下子被拉回到了十三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