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哦没有没有，我们也刚醒。”高赫让开了一条路，心说这位奶泡老板，果然打了个不错的如意算盘，这近水楼台的，串门也太方便了。

“之珩，”许宁横了高赫一眼，放下扫把走过去，“他昨天在这附近见客户，太晚了就来我这借宿，对，借宿，睡的沙发他！”

岑之珩手里拎着豆浆油条，在许宁说完话之后抬起手臂递了过去，“我听说你要出差，金州安排人接了吗？”

许宁点头，望着他淡然的神情，总觉得解释的还不够，“耿夏都安排好了，你，你要不要进来坐？”

“不用，我得去公司，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家里有客人，早餐只买了一人份，我先走了。”

“这，这...”高赫指着空荡荡的门外一脸懵的朝许宁回望过去，对方只是挤着一边嘴角摇了下头，然后催促道，“你不上班吗？”

金州那边有个商务来接，许宁刚过了检票闸就看见护栏外举着大纸板的小个子，绕出去走到人面前才被对方反应过来。

“许总！”小个子扎在裤腰里的衬衣因为举牌子的动作而露出来半截衣角，但又十分不拘小节的腾出一只手在身后擦了擦手心里的汗，而后握住了许宁刚戳了他一下后还没来得及收回去的手，“欢迎！欢迎许总莅临金州视察！”

“好好说话，”许宁抽出手薅了一把这家伙乱糟糟的头发，但又无可逃避的承认，年轻的小伙，即使不修边幅，那张脸也嫩出了水来，于是没好气的问，“叫什么？”

“方腾，腾讯的腾。”方腾傻呵呵的笑，让开了半边身子，“走这边，我开了车过来的。”

回酒店的路上许宁才从方腾嘴里得知，金州的商务人员大部分是本地人，人数不多，但死守着县市级各个等级的医院，因此销售量每月都相当稳定。

“许总，”还有两个红灯就能抵达酒店时，方腾问了一句，“岑总那儿，有什么指示么？”

许宁原本在玩手机，听见这话后抬了下眼皮子，“你不会认为我大老远来一趟就为了替岑总传话吧？”

“不不不，”方腾从后视镜里和他对上了目光，瑟缩了一下，“只是很久没见过岑总了，问问，嘿嘿。”

从岑之珩的微信名片里退了出来，许宁锁上了手机瘫在椅背上，“分公司到中部也没多久，你几时见过岑总了？”

“哦，我原先也在南方，岑总在分公司落地前就派我过来了，这都半年多了。”

“......”有些语塞，许宁重新解开手机，再次点开岑之珩的名片里，摁了下发消息按钮，来到聊天界面，从表情包里挑了个扔西瓜的图片发了过去。

没多久就来了回复，一个简单的问号。

许宁：没事，方腾让我帮他跟你问个好。

岑之珩：嗯，别欺负他。

许宁：哈喽？？？地头蛇还能挨欺负不成？？？

岑之珩：到酒店了？

许宁：马上。

岑之珩：好，今天好好休息，有事打我电话。

最烦这种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的样子，许宁腿长，踢出去的时候，膝盖还在副驾驶的椅背后磕了一下，惊着了开车的方腾，“怎么了许总！？”

“哦，没事，”许宁偷摸揉着膝盖，“一会儿放下我你就去忙吧，我自己转转。”

“好，您有事给我打电话，我随叫随到。”

呵，话都一样，许宁听着，更加烦躁了，“打什么打，好好做你的事！”

方腾抿着嘴弱弱的嗯了一声，车子停在酒店门口，许宁屁都没多放一个，下了车径直进了酒店大堂，房间在高层，晚上还可以看看金州的夜景，但就是手机一直没有动静。

烦躁，抑制不住的烦躁，狠狠洗了个澡，再出来时，许宁拿着手机站在窗边拍了不少照片给岑之珩发了过去，并连带了一条文字消息，“金州风景不错，金州人也不错！”

正在开视频会的岑之珩拿起手机扫了一眼，照片他没有点开，但那句话他是看懂了，愣了一会儿，被视频那头魏至丞的声音拉回了思绪，他放下手机，才道，“是，B方案确实超过了一般药品广告的创意范围，但它是符合磁控胶囊科技特性的......”

许宁锲而不舍，拍了几张自拍，最后还发了一张腹肌的照片，并问，“你看我是不是胖了？”

岑之珩的目光再次挪到了手机屏幕上，那张腹肌照的最底部甚至露出了些黑色的毛发，如果镜头再下去一点点，微信该自动屏蔽了，岑之珩干咳了一声将手机翻面扣下，又推远了一些，才说，“魏总，见兮这段时间在您这边，多有打扰。”

“嗯，”魏至丞说，“是有些闹腾。”

“那，既然大家已经达成合作意识，我是不是可以把见兮召回来了？”

“不急，”魏至丞手里的威士忌酒杯还剩一口酒，他仰头喝完，“岑总，把他借我一段时间。”

“好。”

岑之珩玩的什么把戏许宁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要精神错乱了，就在刚刚，他甚至有些夸张的在脑海里渲染了方腾提起‘岑总’时双眼放光的神情，像是被人侵犯了领土，危机感四起，什么狗屁答案，有些事情哪有正确答案。

手机彼时震动了一下，许宁点开消息，岑之珩：没胖，老样子。

许宁看着这简单的几个字，陡然间腹火中烧，他原就坐在床尾，彼时打开了手机相机，镜头对准小腹下头开始录像，他一只手抚上那坚硬难耐的位置，伴着喉间的起伏的低喘，许久后，在一声隐忍的低吼中结束了录像。

岑之珩没敢点开视频，光是看到他发过来的视频封面就倒吸了一口气，匆匆和魏至丞结束了会议，瘫倒在椅背上，手机届时响起，他强压下呼吸声接通，“你在闹什么？”

“看了？”许宁埋着头拿纸巾擦拭着自己造出的麻烦，嘴里道，“好看吗？”

“许宁！”

电话那头安静了一会儿，突然问道，

“来金州找我好不好？”

岑之珩还未回话，那头低沉沙哑的嗓音又传了过来，他说，“我好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