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喜欢孩子？”

许宁听后，难为情的坐直了身子，“我只喜欢温雅跟老苏的。”

路上没再说话，到了公司楼下，许宁下了车隔着窗框朝他道了声谢，而后扭身进了大楼，电梯直上26层，许宁路过前台时被叫住了。

“许总，您有快件。”

“快件？”

寄件人：李志明

这人他听过，耿夏嘴里的老板心腹，一共四个人，耿夏，李志明，卢见兮，还有一个不知是谁。

耿夏提过，李志明在南方做收尾工作，怎么突然给他寄文件过来了？

许宁靠在台边，将快件撕开，里头是一份五页纸的客户名单，草草扫了一眼，还没产生出疑问，就瞥见前台女同事站起身微微鞠了个躬，“岑总。”

岑之珩停好车才上来，彼时站在许宁身后，点了下头，“通知销售部开会。”

许宁回头时，表情管理失败了，穿过办公厅回自己办公室的这一路上，此起彼伏的‘岑总’‘岑总好’“岑总早”也让他突然想通，这世上，哪有那么多巧合......

岑之珩的办公室在最右面的lof上，而许宁的在耿夏左手边，一个这头，一个那头，还不是同一层。

“耿夏！”

耿夏一惊，咖啡从杯子里跳出来，洒了一脸。

“你干嘛啊吓死我了！”耿夏猛抽了几张纸巾给自己擦拭，“门都不知道敲的吗？”

许宁双手撑在她办公桌面上，俯视着他，“你不是说老板出差了吗，俩仨月才能回吗？”

“......你们见着了？”

“废话！”许宁吼道，“戏不错啊，在格林你俩还装不认识，公寓和车子都是他安排的吧，还没有考察期，就卡着我签合同是吧！”

“许总，”耿夏将纸巾揉成团，勾起嘴角，好声好气道，“再次声明，聘用您是公司经过慎重考量的，与您和老板是什么关系这事，关系不大。”

“我要辞职。”许宁退了两步，打算回去打辞职报告，刚到门口，被耿夏叫住了。

“李志明寄的快件收到了么？”

“收到了，怎么？”

“看了吗？”

“......没，没看。”

“劳动合同已经签了，虽然您有申请离职的权力，但也要基于与公司协商出最好的结果，何况，您是正式员工，李志明给您的是机密客户的名单，短期内，法律上，您是走不了的。”

“我说了我没看！”

“没事，前台有监控，看没看我们让阿岚调下视频。”

许宁摔了门出去，径直上了lof，推开岑之珩办公室的门，满身上下，怒意横生。

“岑之珩你什么意思？”

岑之珩似乎早料到他会找上来，平静的望了他一眼，而后抽出手边的一份文件，推到了他手边，“这是安盛医疗和我们的一份合作企划书，你先看看，有没有兴趣。”

“我说了我不看，岑之珩，你下这么大盘棋就为了让我来给你打工？恒星科技倒闭了你很开心是吗？你侮辱我还是同情我？你问过我需要吗？”

“冷静一点，许宁。”

许宁没法冷静，他拉开椅子在他对面一屁股坐下，人都是贱的，当惯了老板来给别人打工，本就会有心理落差，为了那一身债务，许宁有许久都没把这落差搬到明面上来，可是岑之珩，那是四年前他在为恒星科技拼命时站在他身后的人，是抱在怀里将疲惫与难关化为情绪揉进他身体里的人，如今，他却成了他顶头上司，请问，该用什么情绪来面对才对？

“你说吧，”许宁抓了把头发，“什么时候开始的？”

从恒星科技出问题开始。

岑之珩在南方从来没停止过对恒星科技的关注，为了帮他走出困境，还约过好几家风投去恒星详谈，但结果都是一样，恒星最好的结果就是申请破产。

在那之后，岑之珩接手了华中分部的事宜，也在逐渐迁徙过来的过程中，查到了高赫的存在，这个人是唯一一个在恒星科技那时的情况下能够接触到许宁的人，毕竟，他是苏文洲的老友。

所以高赫在输送人才进睿康时，一次又一次被拒绝，只是因为没找对人，一直等到法院宣判下来，苏文洲连通了高赫和许宁，岑之珩才真正等到了。

华中的发展需要完全信得过的人，许宁面临困境，业务能力岑之珩从他创业时就一直看在眼里，所以几乎是不二人选，但总有一天许宁会发现他自己被套路，会吵着闹着要走，所以，岑之珩些微恶劣的，先让他签了合同，又让他先一步看了李志明寄过来的名单......

岑之珩潦草的说了下来龙去脉，语气像是在做汇报，只是说完又回归了正题，“这份合作企划你先拿回去看看，看完再决定要走还是要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