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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
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去,日子平和而无味,那一年的京城生活好像只是在我的生命中留下了不轻不重的一笔,除了在我的道德观上划下了一条鲜明的红线,其余一切的痕迹都被岁月抹过。
回来之后我没再提不让师父收亲传弟子的事儿过了没多长一段时间,我手底下的师弟师妹越来越多,都快成一个加强连了——也是因为如此,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我那几十个师弟师妹刚刚好好就有几个家里经商的,甚至有一个家里是不知道哪里哪里的首富。
于是乎,山上的日子日渐变得充裕起来。
我以为日子会一直这么平静地过下去。
可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有一种谣言渐渐起来了。
说什么边关战事久久不能攻下,刚开始去的那群早就已经死的死伤的伤。
叶成岭再牛逼到了边关也是人生地不熟,正应了中原那句话,强龙不压地头蛇。
虽然叶成岭在这场战争中表现出了非凡的才华,妥妥就一战神转世,但还是免不了被对方利用对地形的熟悉打了几次偷袭。
他那样的人,也只能是闷头吃下了哑巴亏。
随着战线越拖越长越拖越长,来自前线的消息慢慢变得少之又少,取而代之的是什么为了打仗又加税了啊,什么又征兵了啊,什么号召全国人民上下同心支持战事啦——等等,数不胜数。
毫不意外的,在这些政策和号召下的人民苦不堪言,对政府对战争诸多不满。
当然这些都跟我没什么关系。
我现在每天就是带着师弟师妹押送货物,下山去什么村什么村施个法啥的,倒也悠哉悠哉。
变故就出现在一次货物的押送上。
话说那一天,我带着一个叫阿三的师弟接了个押送货物的任务。本来说那批货物是要去江南的,可是不知道路上出了什么变故,生生中途改道要去京城。
本来我不想去的,但是高额的违约金和更高额的追加佣金让我望而却步。
当然也有阿三那双对京城渴望的眼睛的原因啦——
他那对京城的渴望溢于言表,让我不禁想起了当年我进京城的情绪也是如此饱满的。
阿三啊,也是个可怜孩子。
师父说他是在乞丐堆里头捡的——看到他的时候我师父那杀猪佬就想起了当年他捡我的情形,于是心一软就把他给捡回来了。
不知是巧合还是什么,阿三的武功天赋也极高——可是跟咱师徒俩不同的是,他使的是剑。
当我气势汹汹的质问师父的时候,他摇头晃脑地跟我说,这个剑呐,它既然能坐上兵器之王的位置当然是有它的道理的,我们过去看他的眼光太狭隘了,现在我们要用更加开阔的视野看他balabala
但因为我这个大师兄和便宜掌门师父都对刀这种并且毫无头绪,于是阿三连“师父领进门”这个步骤都没走,直接走上了“修行靠个人”的道路。
还好阿三确实是有天赋那一挂,硬是靠自己摸索出来一条路,没过多久武功就跟大兄弟有的一拼了。
唉,天赋这种东西,真是不服不行啊——
虽然我也有吧~
(自豪.jpg)
话题拉回来。
话说我心一软,就带着阿三押送着一堆货物往京城走。
唉——
我当时也就是存着侥幸之心嘛,心想着就这么走一趟,最多到了京城之后随阿三去逛几天,然后就打道回府了。
可还是那句话。
人算不如天算。
我哪知道就这么刚刚好,天时地利人和都没有。
刚到京城就赶上大雪,本来不就是不能坐车骑马嘛,我飞一飞还是能飞回去的。
但是这么长的路程嘛,我自己一个人飞当然屁事没有,但是要带上阿三这个累赘飞=_=
虽然不是不行,但就是累得慌。
我当然不愿意。
有没有工钱给我,相当于让我进行个义务劳动——开什么国际玩笑。
于是我当机立断,带着阿三在京城住下了?
说不清什么原因,明明心知肚明在京城住旅馆贵的要命,用不了多久这一趟跑得辛辛苦苦赚到的佣金就没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下意识忽略掉了这一点。
大雪一直下到了春节前夕。
在这期间,我脑子一抽干了不少智障事儿。
比如说在京城买了一套四合院=_=
不应该啊。
我大聪明李敬之居然会做出这种败家的**事???不应该啊TAT
但事实就是这样,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我已经跟阿三拎着行李一起站在四合院的门前了。
对了,还是将军府隔壁的四合院。
一出门就能看见我睡了半年多的大树=_=
时代的眼泪啊——
然后不知道为什么,我老是会三更半夜睡不着。
看来是人老了,觉少啊——
睡不着怎么办,我又不是什么文人墨客满腹经纶的,能张口闭口就是床前明月光(别问问就是只会这一句),也是因为我实在没有什么思想的情感,师父那个杀猪佬一定把自己照顾得好好的 师弟师妹们也一定在稳步进步没有什么好思念的。于是就只好大半夜的换上衣服飞出城门去,有时候到大兄弟生日那晚的城墙上坐着,有时候到已经闭营很久的军营旧址逛逛——说来奇怪,当时我死活认不清路,大兄弟还因此嘲笑了我好多次。但是奇迹般的,当人走楼空,整个军营荒凉的不要不要的时候,我居然认清了路,居然一点磕绊都没有,一点岔路都没走的到达了那时候我跟大兄弟住的营帐的地方。
我看着那个帐子,一时无言。
在帐子外面站了很久,直到雪在我肩上积起了薄薄一层,我才想猛的回过神来似的,叹了口气。
我掀起积了不少雪水的门帘,一进去就被灰尘呛得直咳嗽。
里面倒是什么都没变,床,小书桌,还有积在边边上的一堆木头——大兄弟说要用他们雕刻出第一个作品送给他的爱人并向她求婚。
emmm
唉,一时之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真真是书到用时方恨少啊。
我坐到书桌前面,本来只是想回忆一下过去,追悼一下青春年华——比如说两个人分三碗面什么的。
可是意外的,我发现了一个特别特别精致的木雕。下意识的,我就认为它是大兄弟口中说的“第一个成品”。
思及此 我也没继续深想——或者说是脑子一片空白啥也想不到,就只是肢体操控着自己去拿起那个木雕看。
emmm
如果没看错的话——这是一只鸡?
一直烧鸡?
我似乎看到了烧鸡店老板蹲在那儿看着鸡烧的怎么样了,然后旁边还有两个小人徒手撕着一只鸡分着吃,两个小人之间还有三只碗=_=
啊这……
这一定不是所谓完成品=_=
我放下木雕,却发现桌上还有一张纸。
我好奇拿起来看。
……怎么说呢。
多年之后。
我非常想砍了我拿起这张纸的手。
非常想砍了掀起门帘进帐子的胳膊。
非常想砍了蹦过来军营的蹄子。
非常想砍了当时答应来京城的脑子=_=
65.
实不相瞒,这似乎好像可能大概也许似乎……
是一封表白信……吧。
这一刻的我多想穿越回当年学堂学习的时候,要是我没有这么不学无术就好了,要是我稍微认真那么一点点就好了,要是哪天先生的作业我认真做了就好了。
这样也不至于一封信有大半看不懂吧=_=
这样我就可以笃定地说,这封信,就是大兄弟给我写的表白信。
京城这从上到下也没有我能依靠的,我总不能为了这一张儿女情长跑去皇宫里找仅有一面之缘的日理千机的皇帝帮我认字吧=_=
跟我一块来的阿三更加不用指望,他识的字还没我多呢。
除此之外,京城我好像没有什么认识的人了。
硬要说的话,可能城东那家烧鸡店的老板算一个吧。但是这么长时间过去了,我真的不确定那间烧鸡店还在不在——就算在,老板还认不认识我这个多年前的老主顾——就算他还记得,谁能保证他认字呢?摊手。
思来想去,好像也只有当时那个在军营里头教书的小先生了。
恰就是这么巧,我就是直到那个小先生住在哪儿。于是我心动不如行动,立马起身去找那个小先生了。
天助我也,那个小先生还住在原来的那个地方,看起来是刚刚睡下的样子。
我猛然冲进去,一把扶起了小先生,两只手扶在他肩膀上一通乱瑶。
“我靠我靠我靠谁啊这么没素质!!!!!!”
“你小爷我!!!!!!”
小先生揉了揉眼睛,震惊:“我靠你谁?李敬之???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应该跟他们一起在边关吗??????”
我无言:“这不是一时半会儿能讲清楚的,你赶紧看看这封信!!!”说着,我把那张纸塞到小先生手里。
看着他变化莫测的脸色,我心情一下子紧张起来:“怎么样怎么样,这上面说了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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