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安说完这话才后知后觉，他为了上位把老丞相搞下马可是他和沈归沉之间过不去的一道坎儿，谁不知道老丞相跟沈归沉他父亲是世交呢，就为这个，当初沈归沉刚入官场的时候还老跟他过不去呢。

注意到常安戛然而止的话音，沈归沉抬了抬眸，叹了口气，说：“都是过去的事儿了，咱俩也三十老几了，哪有什么过不去的。”

听了这话，常安也点了点头：“我还怕这事儿一直横咱俩之间过不去呢……这下说开了就好。还有件事儿我一直不敢说，怕你觉得我是在逃避责任来着……但老丞相真不是我杀的……也不是我让人杀的。”

沈归沉抬头他一眼：“可我调查的结果都说是一群杀手动的手，从现场留下的痕迹来看，是你府里的人没错。”他叹了口气：“都这么多年了，干嘛还这么在乎当时的事情呢……”

“唉……我就知道说了你也不信，但这事儿吧……”

常安这句话还没说完，门突然就被敲响了，沈归沉下意识说了声：“进。”

门口站的是一个小太监，清清秀秀老老实实的，得了进来的命令之后唯唯诺诺地走到两人面前，低声说：“两位大人，皇上有旨，请两位大人移步太后寝宫。”

沈归沉跟常安对视一眼，又看向那个传话的小太监，说：“好，本官跟常大人马上出发，劳烦公公了。”

那小太监点了点头：“皇上让两位大人尽早过去，奴婢告退。”

……

……

站在太后寝宫门前，让门口的太监进去通报之后，沈归沉懒洋洋地靠着一棵大树，冲常安努了努嘴，说：“里面那位，应该是最后一个亲眼看到你夺权的人了吧，说不定过了这几天，说到你夺权这事儿，都没几个人是眼见为实了。”

常安笑骂：“说什么呢，这可不是你的尚书府，说话小心着点啊。”

沈归沉也笑着应了。

这时候进去传话的小太监出来了，急急忙忙地说：“皇上让两位大人赶紧进去，请两位大人跟我来。”说完也不管他们俩的反应，匆忙就进了寝宫。

沈归沉又跟常安对视了一眼，都在对方眼里看到了疑惑。

明明刚刚这小太监进去传话的时候还从从容容的，一点也没有着急的样子，这才让他俩有了开玩笑的心情，结果他进去通报再出来就这么……好像火烧了屁股一样……

刚刚寝宫里得是发生了什么事啊……

沈归沉和常安也只好匆匆跟上小太监的脚步。

进了寝宫，扑面而来的是腐朽的味道，如果非要形容一下的话，那就是垂死的味道，绝望的味道。

虽然沈归沉不是大夫，但也知道太后怕是没几天阳寿了。

皇上正坐在太后床边，微微弯下腰与太后轻语，沈归沉听了听，说的大概都是什么“母后福大命大”“这天下母后还没看够呢”“母后不会死的”“他们不都喊母后千岁嘛”之类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