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府上还有几坛酒，但都是外面几个铜板就能买到一碗的劣质酒。也就入喉那一会儿烧得慌，后面连一点后劲都没有。

但思归却是喝的很享受的样子：“当初我刚刚剃发为僧的时候，庙里面几乎不给钱，我都是偷偷溜出去喝这种酒。那时候觉得可好喝了。”

看着思归喝酒的样子，沈归沉抿了一口手中的酒，差点没给呛出眼泪来。

思归看着沈归沉咳得天昏地暗，也没有想要上来帮帮忙的意思。

沈归沉好不容易有缓过来，哑着声说：“你也不知道上来搭把手？”

思归笑着说：“怕什么，又呛不死人。这种酒你没喝过吧，要大口喝，然后喝到了嘴巴里千万不能含着，得赶紧吞进去，不然喉咙都能给你烧掉。”

沈归沉没搭话，但是思归这次还真是说错了。这种酒他喝过很多次，甚至第一次喝的时候，就是这种酒。

那时候他和孟临献都还是意气风发的少年，心里还都有着一个报效祖国为天下黎明造福的梦。

年少轻狂，这个借口被无数次用来解释小时候做过的傻事。

当时国子监里面管得严，特别是对他们这种住内院，到月底才回一次家的学生，严格得简直可以说是惨无人道。

首先吧国子监虽然是隶属皇宫的，但是这里面做饭的阿姨真的可以说是一点都没有继承皇宫御厨的优良传统，做的饭可以用惨绝人寰来形容。

但是吧这里的规矩偏偏又很多，别说带饭开小灶了，连偷偷吃块干粮被发现了结局也不会太好……

但是，年少轻狂嘛，你懂的。

越不让干的事情他们呢就越想干。

于是孟临献和沈归沉两个小鬼决定破戒，而且一破就要破票大的。

某天夜深人静，宵禁早就开始了。

孟临献也是个神通广大的，不知道从哪里带回来了几坛酒。

特别劣质的那种酒。

还兴致勃勃地找沈归沉跟他一起去喝。

于是两个小鬼大半夜的不睡觉，跑上屋顶去，学说书先生口中的大侠喝酒。

说不定喝醉了之后还能打一套醉拳，到时候拿出去炫耀那可就威武了。

还是那句话，理想是丰满的，现实是骨感的。

沈归沉兴致勃勃倒了一大碗，学着酒馆里的叔叔就准备大口闷，没想到那酒一进嘴巴就辣的不行，然后在他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滑进了喉咙，差点没把他辣死。

他赶紧把嘴里剩下的酒吐出来，捂着喉咙就想猛咳嗽。

没想到孟临献那厮看到他想要咳嗽，居然是眼疾手快一把捂住他的嘴巴，在他耳边低声说：“别咳，会被发现的，忍回去！”

沈归沉差点没一巴掌把他拍地上去，不咳个鸡儿啊！不咳他就被呛死了好吗！

想咳又咳不出来，在嘴里堵着，沈归沉忍不住流了一脸生理性泪水。

结果孟临献一看居然被吓到了，特别大声地说：“诶你怎么哭了？你别哭了啊！我不捂着你了，你咳，你使劲儿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