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以前我还想要拼尽全力保护这群靠着一张嘴吃饭的人呢。”

他顿了顿，又说：“沈归沉，你不会还想要改变这个世界吧。”

沈归沉沉默。

这难道不是他们这么多年以来的愿望吗……

……

沈归沉挠了挠头，怎么想到这么久之前的事情了。

正准备倒一杯酒清醒一下，没想到手还没碰到酒壶，就被思归一巴掌打了下来。

“我的。”

哦豁这老和尚醉了？

正巧这时，空如哼哧哼哧抱着一只生的鸡，背着一袋子炭推门回来了。

思归眼睛一亮，一把抓起那只鸡，正准备吃一大口。

……嗯？生的？

空如冷冷淡淡的声音响起：“店主说不卖给出家人酒肉。”

“……那你怎么买到这只生鸡的。”沈归沉疑惑。

“我跟店主说，没杀的鸡不算酒肉，炭也不算酒肉，那你卖一只鸡和一包炭给我吧。”

“……但这只鸡已经杀了啊。”沈归沉更疑惑了。

“路上杀的。”其实空如也挺疑惑，买来是活的，回来了之后是死的，傻子都知道是路上杀了吧。

“……你不是和尚吗！？出家人不是不杀生吗！？”

“你见过那个出家人被蚊子叮了不把蚊子打死的，鸡是生物蚊子就不是了？”空如鄙视。

这……这孩子……真他娘的是个鬼才。

其实更直白的说法就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有思归这样的师傅，空如得是多么意志坚定才能是个正常人。

事实证明世界上最多的还是普通人和正常人，但是在思归这种人身边这么多年还是个秃头，空如也算是个意志坚定的人了。

沈归沉本来以为没有买到烧鸡自然就不吃了嘛，实在要吃的话也是他找个人去重新买一只烧好的回来。

正常人不都这么想嘛。

事实证明他还是天真了，思归那老和尚完全不等沈归沉开口说要叫人去买或者是今天先不吃了之类的话，直接让空如架了个铁架子，就把炭烧着了开始烤鸡。

刚开始沈归沉还以为是今天府里面烟雾环绕导致他出错觉了呢，没想到思归居然真的在烤鸡。

沈归沉问他：“要不我让人再买一个烤好的回来？自己烤的质量不能保证啊。”

思归撇了他一眼，说：“看在我们现在还不熟的份子上我决定原谅你怀疑我厨艺这件事，再说等你的人去把烧鸡买回来都不知道是几个小时之后的事情了，我们可以先吃，然后让你的人去买，买回来之后我们这只吃的也差不多了，不耽误。”

“……你，休想好吗！！！！”两不耽误，这和尚想的倒是美：）

短短一天时间，沈归沉已经无数次怀疑思归他到底是不是真心想要出家的，他有无数理由怀疑他是被迫遁入空门的……

就算是酒肉和尚花和尚也没有像他这样重口腹之欲的吧，而沈归沉觉得，这个和尚身上的烟火味很重。

怎么描述这件事情呢。

一般的和尚给人的感觉是仙人下凡，而他则是更像得道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