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之初，性本善。

这句话是真的。

没有人会在刚刚出生不懂世事的时候就是一个坏人。

孟临献也曾经是怀着满腔热血和希望走上仕途的。

但是前有百姓的冤枉，本来以为京城是温暖的港湾，没想到回到京城之后除了沈归沉这个挚友和组织里的几个兄弟不留余力的维护他之外，几乎所有关系网里面的人都在针对他们这支心怀热血的部队

在京城中人的眼里，管他事实如何，都不需要知道，他们只要能得到自己的利益，其他一切都是浮云。

所以说那句话说的真的很对，一切矛盾的起源都是利益冲突。

他们有时候甚至不顾良心的谴责，都要拼命维护自己的利益。

比如说孟临献和沈归沉眼前的这些人。

当初死命推荐孟临献他们一伙人去保护百姓的利益的人，现在正在用他们丑恶的嘴脸给皇上上折子，和那些百姓的说法一模一样，甚至还加上了很多诸如“烧杀淫掠”的诽谤，说的跟自己看见过似的。

……不对，明明是说的跟真的似的。

无中生有，为了自己的利益给他们套上了莫须有的罪名。

京城里的各个茶馆都为了自家的生意把这件事情拿出来反复讲，说的那叫一个绘声绘色，说什么“回朝只是因为他们在那里杀了特别多人，待不下去了”，至于为什么那边官府没有上报朝廷嘛。

山高皇帝远，在他们眼里从京城来的兵都算是大官了，孝敬都来不及怎么可能会跟朝廷说出真相呢。

到时候就算朝廷派了人过去，也是强龙不压地头蛇，再说他们现在可能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呢。

至于事实如何，根本没有人关心。

……

京城最大的那间茶馆有几个雅座，今天客少，只坐上了一个，剩下的几乎都是市井百姓，在大堂里吵吵嚷嚷呢。

台上的说书先生正讲到精彩处，手里的扇子摇的快要飞了起来，整个人亢奋地连坐都坐不住。

台下的众人也在听着，眼中几乎要喷出可以化为实质的怒火。

要说近期有什么事能使这么多人同仇敌忾，绝对就是那支队伍在外地干的那件事了。

……

楼上的雅间里坐着两个未及弱冠的少年，一个温润如玉，一个热血方刚。

是沈归沉和孟临献。

孟临献看着楼下虽然不明真相却骂的真心实意的百姓，眼里透出复杂的光芒。

愤怒，不解，无助。

他明明没有做错什么,可是偏偏成了权利斗争的牺牲品。

不只是他，还有那支队伍里很多个抱着一腔热血想要保护世人的少年们青年们。

墙倒众人推。

这个道理孟临献生生等到现在才懂。

楼下这些，觉得自己用尽了所有正义来骂这个传说中十恶不赦，实际上自己一点也不了解的人，是他竭尽全力要保护的平民百姓。

虽然孟临献很清楚，等到真相大白的那一刻，这些现在正在嘶声竭力骂他们的百姓，又会摆出一脸愧疚的模样，说他们是好人，说他们可怜。

但是……

文人笔，路人嘴，最是杀人不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