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罂粟

作者:晚风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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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落总觉得知更鸟这个名字很熟悉,正待她仔细思考,脑海却又变成一片虚无。

她已经不想再听下去了,夜已深,人人都伴着月色归家,只有她是个流失荒野的孤家寡人。

转了手腕,杯中的浊酒随着荡漾起来,她的脸也随着波纹变幻着,过了一会儿,平静如镜面上映着时落的脸,长长的睫毛盖住眼睛,嘴角没有任何弧度。

正当她要离开时,有人叫住她。

时落回头,看见安隅满面笑容走过来,身后还跟着一个中年人。

“姑娘,你也在这听说书吗?只是这几日唱曲的都没来,只能听说书人说些老掉牙的故事了。”

时落朝身后的中年人颔首,转头对安隅说:“我叫时落。”

“时落?....好名字!那我们捡到你,岂不是时有落花至。”安隅沉思片刻,复又豁然开朗似地说:“这是好兆头啊,我以后就叫你阿落吧好不好?”

时落无所谓地点点头。她对称呼不感兴趣,甚至这座客栈,看客,还有面前的安隅。但是,她想从安隅身上得到更多的信息,又不太想问他,她不知道这人来历,万一编出假话骗她,失忆的她也分辨不出真假。

但是,除了安隅,她别无他人可选。

“公子”时落斟酌着词句,还是决定装作没有失忆,她说:“我当时伤的很重吗?”

安隅坐在时落对面,也叫了碗茶,大饮了一口,砸吧砸吧嘴:“可不呢!我们见到你的时候,你浑身都是血,我当时吓了一跳,还以为你已经死....”他停顿下来,略有不好意思地看了眼时落。

时落摆摆手,说:“无碍。”

安隅这才继续说:“幸亏邬叔发现你还有气,赶紧让随行医师给你做了简单包扎,又连夜赶路到了羌城,找了药姑仔细清理了你的伤口,后来你又昏睡了整整一天,这才把你救回来。”

时落看了眼安隅身后的中年男子,身着粗布麻衣,方脸,白胡茬子,一头乱糟糟的毛发堆在头上,看上去像是个日夜劳作,愁苦不堪的农夫。

“多谢。”时落歪头轻轻说,目光不经意间掠过他的手。

虎口有明显的老茧。

是习武之人,不一定上过战场,但一定是练兵器的。

邬差吝啬的露出少许笑容,算是接了时落这一谢。

戒备心很重。

不知道为什么会救她,时落又想到安隅口中的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也许,他们真的只是好心呢。

“阿落,那你现在可有去处?”安隅闪着大眼睛问。

时落想了想,摇摇头。

他皱起眉毛,担忧地说:“可是我们明日就要离开这里,我还想你若是与我们去处相同,我们可以一同前行,这样路上还有个伴,我却忘了,那药姑说,你头部撞得太狠,可能会得失魂症。”

时落动作一顿,抬起头,看着他:“我确实有些东西不太记得。”

她在这儿套消息,原来安隅早就知道她不记得过去的事了,那也没必要藏着噎着了,如果他

要对自己不利,她昏迷的时候就动手了,何必要救她。

时落用筷子蘸酒,在桌子上描出一朵花的形状,寥寥几笔,就画出一朵娇嫩欲滴的花。

她看着安隅紧锁眉头若有所思,不一会儿,又好像醒悟了一样睁大眼睛。

“我好像见过”安隅指着桌上的酒画,回头对邬差说:“邬叔,三哥那里有一幅画,画上是不是就有这种花?”

邬差想了想,恭敬地对安隅说:“老奴也记不清了,不过三公子见多识广,确实有可能见过这种花,还画了下来。”

有门,时落心里升起一丝希望,不过片刻又平静下来。

“阿落啊,你怎么突然问这个”安隅回头。

“没什么,你也知我不太记得过去的事情了,记忆里只有这样一朵罂粟花,也许能从这里找到和我有关的事情。”

“原来如此,阿落,你这个忙我帮定了,要不明日你和我们一起去江州,等见到我三哥,让他告诉你。”

安隅刚说完,邬差就开口:“公子,这怕是...”

安隅笑着问:“邬叔,怎么了?”

“我们没有提前告知三公子,三公子一直催促我们回京,若突然带个人回去,公子怕是.....”

安隅打断他,不在意地说:“放心吧邬叔,三哥不会在意的,而且行善积德人人乐为之,阿落现在无家可归,身无长物,还不知要去哪里,我们不带着她,她就要露宿街头了。”

邬差还想说什么,安隅摆摆手,他张了张嘴又闭上了。

时落看着这主仆二人三言两语便安排了自己的去处,心中更是坚定她的想法:安隅若不是乐于助人的贵公子,便是对她有所图谋,不过图什么呢?

她一无财二无色,有什么好谋的?

...........

第二日赶早,时落就上了安隅他们去江州的马车,时落本以为只有三四个人,等见到客栈外的马车,和六个侍卫,她还是吃了一惊,这些人都穿着粗布短打,但是每个人腰侧都挂着长剑。

安隅绝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但是这同她没有太大的关系,她只要打听到消息,就立即离开。

一路上时落闭目养神,偶尔睁开眼睛听隅给她讲他三哥的故事,她还没见到这传说中的三哥,就已经了解甚多。

远处群山苍翠,空中偶尔有白鹭飞过,天空明蓝,与山下湖泊相连在一起,可谓山水共长天一色。

马车向着前方驶去,小路上,车轱辘轧下了深刻的痕迹。

这时,时落并不知道,她千辛万苦逃离的过去,阴差阳错下,竟成了拼命寻找的东西。

————————————————

江州城门口人往来络绎不绝,门口的守卫一一排查来往车辆,邬差让人递了本折子,守卫看了一眼就让他们过去了,他们的马车缓缓驶进城中,在江府门口停了下来。

时落看着气势恢宏的朱漆大门,大门两侧各有一座石狮子,门上牌匾用金粉描了两个字:江府

“进来吧,这就是我三哥的宅子,这个时候他应该在监察司,等到晚上他回来了,我介绍你们认识。”

安隅见时落不动,过来一把拉起她的手。

于是她被安隅领着很快进了门。

门内景象更是繁华,小院子里种满了各色鲜花,一座假山立在小溪里,溪水透彻明亮,日光照在水里,能看见水中小鱼儿游来游去,水面波光粼粼,好像在水面铺了一层五光十色的彩霞,好不壮观。

时落缓缓走过鹅卵石铺就的小桥,被安隅领着前往自己的住处。

她的目光缓缓掠过每一寸玉石地面,划过眼前的繁华,脸色越来越冷。

“虽然这府里很美,但是我三哥真的没有贪赃枉法。”安隅正要跟时落说话,一转头就看见一张冷若冰霜的脸,眼见着时落的目光落在曲水流觞,忙解释道:“这座宅子不是我三哥的,他刚来江州的时候是住在监察司里,后来我们父亲给他买了这个宅子,三哥觉得既然已经买了,不住白不住,就搬了过来。不过府里没什么人。”

时落眨眨眼:“挺漂亮的。”

“你不相信?真的,我没骗你。”安隅心说为什么我要解释,却还是说:“这儿连个丫鬟都很少见的!”

话音刚落,时落就听见娇俏的声音响起来。

“你们是谁?怎敢擅闯司监大人的府宅,侍卫呢?把他们给我赶出去!”

时落转过身,看见一个穿着明艳的少女,梳着垂挂髻,轻薄的刘海遮住额头,只露出下半张娇嫩的小脸,面庞青涩稚嫩。但是她此刻眉头紧皱,指着她和安隅叫下人把他们赶出去。

“你又是谁?”安隅毫不客气地怼回去。

少女单手叉腰,一只手指着自己,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

“你竟然不认识本小姐,这江州城里竟然还有不知道本小姐的人,你是成天闷在家里长蘑菇吗?”

安隅翻了个白眼:“我为何要知道你。”

少女气得直跺脚,走过来朝安隅大喊:“整个江州有多少才子视本小姐为梦中人,排着队给我献诗,你...你竟然瞧不起我...”

身后的婢女忙追上来,对着时落和安隅弯腰行礼,恭敬地说:“公子莫怪,我家小姐只是看这府里来了外人,气府里的仆人不好好干活,并不是有意针对二位。”

她这不解释还好,一解释安隅更气了。

“怎么,我们是外人,你就是内人啦?我回自己哥哥家里,还用得着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毛丫头指手画脚。”安隅拉着时落径直越过少女,顺口说:“还才子的梦中人,梦见你这把跋扈,怕是个噩梦吧!哈哈哈”

“你....”少女气的快把地面都跺烂了,急得面红耳赤。

她眼见着时落和安隅进了后院厢房,半天才说了个:“屁!梦见这么漂亮的我,怎么会是噩梦。”

身旁小奴婢匆忙附和:“是啊,小姐容貌倾城,国色天香,那些公子哥们争着抢还把来不及呢!”

听了奴婢一番夸赞,她立刻娇羞地笑起来。

“其实我也没有很漂亮,爹爹说了女孩子不能总把美貌挂在嘴边,这样显得我像是个只有皮囊的草包。”

“可是小姐您的美是公认的,大家都看得到的,您再怎么谦逊,也是最漂亮的。”

“哈哈哈,那当然”她笑道一半又停下,想起刚才那个人心里就一阵窝火,哼了一声:“待会我就要告诉绥远哥哥,这人乱闯民宅,让绥远哥哥好好教训他,哼....”

————————————————

“怎么家里来了这么蛮横无理的人,我一定要好好问问三哥。”安隅看了看时落,撇撇嘴:“还没有阿落你好看呢?”

时落默默听着,邬差安排好马车便过来了,还带来了府里的,管家给他们安排好房间。

舟车劳顿,时落累了一天,正想休息一下,外面就传来安隅的敲门声。

“阿落,我们出去看烟花吧!今天正好是江州的烟花大会,百年难得一遇啊,我们去看吧!”

时落对热闹没兴趣,但是听到百年难得一遇她耳朵还是动了一下。

她并不是很累,既然是百年难得一遇,去看看也无妨。

时落打开门,安隅笑盈盈地递给她一把烟花,俩人一溜烟就跑出去了。

徒留邬差在后面追着喊:“公子早些回来,三公子很快就回来了。”

可是两个人已经跑没影了,也不知道听没听见,邬差叹了口气,心中想起带回来的时落,不知这人是福还是祸,他想起那天晚上公子说的话,又叹了口气,是祸躲不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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