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衍：？？？

啥玩意？？？

他松开手，反而贴上他的额头：“你也梦游？”

顾辛拍开他的手：“别碰我！”

祁衍被凶了个莫名其妙，刚刚还红着脸亲他，这会儿就跟他闹掰？

付子莫并没有睡熟，显然被吵醒了：“怎么了？”

“抱歉学长。”祁衍也顾不得顾辛的反抗，拉着人就去了阳台，门关上的一瞬间信息素四散，硬是把顾辛压得站都站不稳。

“我怎么你了，你要这么跟我闹？”祁衍把人堵在角落，脸黑得可怕。

顾辛护住自己的腺体，气势不能输：“你自己不会想吗？”

祁衍看着他，努力回想自己都干了什么。

还有啥，抓鬼一系列流畅不磕绊，最后不就是把付清清抱进宿舍了吗？

卧槽。

我没了。

……但是公主抱也不行吗？

顾辛看着他变了脸色，冷哼一声：“怎么，想到了？”

祁衍泄了气，把顾辛抱进怀里，由不得他挣扎：“你在吃醋吗？”

顾辛推不动他，又不想承认这种低俗的行为，只能一哼再哼：“走开，别碰我。”

祁衍哪里敢放开他，声音都温柔得不行：“别生气啦。”

“就这一句啊？”顾辛还是不消气，难得吃这么一回醋，可不能随便糊弄过去。

“那你要我怎么办？”祁衍看着他，竟是有些委屈，看得他都舍不得再生气。

顾辛受不了他这种目光，别开微微泛红的脸：“你，你别这么看我……”

祁衍得寸进尺一般把人抱得更紧：“你不要皱眉，我都不知道怎么哄你。”

他像在保护什么珍贵的东西一样，把在顾辛的额头上落下一吻，抚平皱起的眉毛，黑得发紫的眼眸饱含深情。

顾辛火还没真正发起来，就被这温柔糟蹋得一塌糊涂，换谁谁都不敢继续闹，当即就没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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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运会在五一过完，在这之前，还有五天的愉快假期，参赛的训练疯，不参赛的玩疯。

“你们玩不玩过山车啊？贼刺激！”几个人大早上就跑到游乐场，许琛首当其冲带着三个人直奔过山车售票口。

许衡难得同意和这个呆瓜弟弟出来玩，目光却总在顾辛和祁衍身上徘徊。

“玩！必须得玩！”顾辛附和着，拿出大哥大的姿态，“你们都得玩啊，不玩就是不给我面子。”

祁衍走在最后面，无奈看着几个人一下子跑起来，生怕过山车跑了似的。

许衡放慢脚步，渐渐的就和祁衍并肩走着了。

同类之间总是会有意无意擦出火花，两种强势的信息素扩散开来，碰撞，撕扯。

“你觉得顾辛人怎么样？”许琛毫无征兆地开口，招呼都没打，似乎两个人很早就认识那样。

祁衍低着头走路，语气不咸不淡：“挺好的。”

许衡不知道在想什么，两个人走得更慢了。

“你了解他吗？他的以前，初中，或者是小学甚至更小的时候。”

祁衍不知道是察觉到了什么，总觉得许衡话中有话：“那是我的事情。”

许衡扯着嘴角笑了一下：“也是，但是如果你了解他的以前，你可能就不会这么想了。”

“我说那是我的事情。”祁衍停下来，抬头看他，眉间簇起，显然耐心有限。

许衡摆摆手，没说什么，走了。

顾辛买完票发现不见了两个人，捅了捅许琛：“你问问班长要不要和我一起坐车。”

“哦哦，”许琛回过头来，先看到的是自家哥哥，找了好一会儿才看见祁衍，“班长！辛哥问你要不要和他一起坐？！”

周围的人都是一愣，有的已经露出不正经的脸色。

祁衍没听清：“什么？！”

“辛哥问你！要不要！一起坐！！”

不等他回答，周围就响起此起彼伏的声音：

“做？”

“一起坐？哪个坐啊？”

祁衍眼角跳了跳，加快步子走过去问许琛：“他当真这么说？”

“啊，不然呢，他先上去了。”许琛看了一眼已经爬上车坐在最后一排的顾辛，全然没有意识到什么。

祁衍接过票朝最后一排走去，顾辛刚系好安全带就突然被人捏住下巴，然后就是很轻的一个吻。

顾辛仰着头看进对方发紫的眼底，笑了笑。

祁衍心里痒痒的，顾辛的笑容从来都那么治愈，刚刚的坏心情也挥之而去。

“你晕吗？”顾辛看着他坐在自己旁边，不紧不慢地扣上安全带，问了一句。

祁衍看他：“怕。”

顾辛瞪大了眼睛，一脸不敢相信：“真的假的？！”

人已经陆陆续续上了车，下一秒就要开，他们周围却空无一人。

“那，那你抓紧我的手啊，等会你要是怕你就，就……”顾辛抓着他的手，一句话还没说完就又被堵在嘴里。

祁衍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唇，把那温热的嫩手紧紧扣住：“知道了。”

顾辛红了脸，别开脸：“下次……打个招呼再亲。”

车缓缓抬起脑袋，尚在上坡的时候已经有人兴奋起来了，前排叽叽喳喳响成一片。

祁衍低头看顾辛的手：“你和许衡是什么关系？”

顾辛没想到他会突然问这个，但想了想还是开口了：“初中同学，怎么了？”

“没事。”祁衍摇摇头，许衡说的话他也不是没想过，他确实并不了解顾辛，也不知道他以前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虽然他看得出来许衡对他并不友好。

这让他有点不安。

顾辛并不笨，一眼就看出来对方在想什么。

他亲了亲祁衍的手背：“别想那么多，他在一中读。我们认识四年，现在还有交集是因为许琛。”

祁衍轻轻嗯了一声，就当作听进去了。

但还是不舒服。

“能和我说说以前的事吗？”他抬头，看顾辛。

顾辛被他看得不自在，又好像在避开什么，眼神躲闪着。

祁衍的心沉了下去，手都不自觉松开了一点点。

果然是这样吗。

他想。

正好遇上下降，前排鬼叫声响成一片，后排两个人安静着。

顾辛牙一咬，掰过旁边人的脸在嘴唇上飞快地咬了一下，用只有两个人才听得见的声音说：“不是我不告诉你，是怕你听了不开心。”

祁衍垂下眼皮，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顾辛就接着说下去：“但是如果你很想知道，我也可以跟你讲，前提是，我有个要求，你不要从别人口中了解我，我对每个人都不一样，懂吗？”

顾辛突然很认真地看他，看见对方答应下来之后才往椅背上一靠，掰着手指嘀咕了一会才开口：“初中那会儿挺多人追我，我记得的，有十一个。”

祁衍并不意外，这么好一个人，多点人追没什么稀奇的。

但是接下来顾辛的话让他不由得心头一紧。

“其中有一个，他的喜欢让我感到反感，他找人绑架我，那时候我还是alpha，他想标记我，用了那种下三滥的手段……恶心。”顾辛说这话的时候并没有很大的情绪波动，但是字里行间都透露着反感。

祁衍叹了口气，听他接着说。

“后来我就找人打了他，打是打了，没用，不止一次，停车场也好，厕所也好，家那边都堵过。”

顾辛闭上眼睛，显然并不愿意想起那段不堪的往事。

“其中有一次，差点出人命。”

祁衍倒吸一口凉气。

还真是什么人都有。

顾辛却又突然一脸不在乎：“他带了刀，那刀差一点就捅进这里，”他指着自己的腹部，语气平静得不像话，“后来还是警察解决的，他进去了。”

两个人都沉默下来，车再一次爬上上坡。

祁衍扣紧他的手，着实没想到顾辛以前会遇到这种人。

他天天笑得那么开心，还以为他过得多阔绰。

“我打架也是在初中学会的，大概初一开始的，听同学说很多初二初三的学长要我微信，说我虽然是个alpha，但不重要，”顾辛说着，有些自嘲的意味，“我一个都没答应，再后来，我就在学校打架打出名，没几个人敢跟我说话。许衡就是那时候认识的，我们是朋友，他对我也没有那方面的意思，就玩得挺好。”

顾辛想起那不知道多少句喜欢，有几个真心的。

“渐渐的，我就不怎么相信他们口中的喜欢。我无法定义这两个字，无法定义喜欢究竟是一种怎样的东西，我没有牵挂的人，但是我有朋友，我并不喜欢被人围起来的感觉，令我感到窒息。”

顾辛不知道又想起来什么，声音戛然而止：“你不是晕吗？”

祁衍微微睁大眼睛，笑了笑，意味分明。

“靠，你骗我？”

祁衍趁他发火前就把人拉进怀里：“别生气，我不是故意的。”

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有个好理由牵你的手，不会显得我有多矫情。

“还想听吗？”

祁衍看他：“如果你不难过，我可以当倾听者。”

顾辛再次往椅背上一靠，长长叹了口气，在车垂直下滑的时候轻轻开口：“所以之前你说喜欢我的时候，我怀疑过，抗拒过，就是因为这个。”

“我见过太多谎言，一时间不知道是真是假，不过好在你没有骗我，”顾辛侧过脸看他，眼里都是笑意，“你和大多数人不一样，我没看错人。”

你不一样，你不图我什么，你会对我好，会保护我，会听我的故事，会容忍我的脾气。

多好。

祁衍微微勾起唇角，和以前一样看他，却怎么也移不开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