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小人从男人怀里抬起头，惊讶地发现这竟然是之前夸赞自己容貌好看的那位高级魔族。

顾星渊很认真地和小家伙道歉，“抱歉，你是因为我才受的伤。”

叶柠西不明白，眨巴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还残留着先前因疼痛造成的水雾，无辜又可怜。

“怎么傻乎乎的。”顾星渊轻笑，语气充满了怜爱，“这副样子，怕是被卖了都会帮别人数钱吧？”

没想到小家伙也跟着自己笑了起来，顾星渊都不明白对方在乐呵什么，“你就不怕我真把你卖了？”

叶柠西轻轻晃脑袋，白净的小脸一脸笃定：“不会，人贩子才不会这样和我讲话，更不会……卖我这种丑陋的魔族，因为没有市场。”

他的嗓音低低的，半是嘲弄，又好似释然，眸子慢慢黯淡，睫毛长长的暗影投下，有种可怜巴巴又故作坚强的脆弱感。

“你这么大点的小朋友不自信可不行。”

顾星渊问他：“那你认为什么样的魔族才算好看？”

小人怯怯的，还偷看了男人两眼，磕磕巴巴道：“像您这样的，就很好看……”

这话说的顾星渊心里甜滋滋的，眉目舒展，唇角微勾。

他和小孩讲话，语调愈发温柔：“有人觉得魅魔好看，有人觉得堕天使好看，也有人觉得暗精灵好看，所以呢，每年选美比赛的冠军总在变动。这证明外貌评判这件事本就非常主观。”

小孩似懂非懂，顾星渊下了最后一剂猛药：“主观到什么地步呢？在我看来，你是我见过最好看的。”

“你是我见过最好看的”这句话不断在叶柠西脑中回响，叫他不敢相信这是现实，可他分明还在对方怀里，温热的体温和好闻的气味都是真的。

叶柠西因为外貌问题而受了这么多年的委屈好像在此刻找到了一个宣泄口，小孩激动得脸都红了，眼里又闪晶晶的，“您真是太好了！”

顾星渊捏捏他白嫩的小脸，语气宠溺又无奈，“你这个小孩怎么高兴也哭伤心也哭。”

“因为喜悦也需要载体呀，您是嫌我烦了吗？对不起……我努力克制一下。”小孩嗓音都哽哑了，乖乖自己擦眼泪，眼圈还红着，再次看向顾星渊时已经是笑着的神态了。

“小花猫，不用勉强自己的。”

他的声音真的好好听呀，不仅帅气，又好温柔，小柠七忍不住犯起花痴的片刻，对方已经带着他来到了一间休息室。

“凌风，药箱。”简单的指令，凌风一阵风似的冲了出去。

顾星渊把少年放在沙发上，让他侧趴着，自己则开始解他的衬衫，少年的皮肤像雪一样白，腰很细，看起来盈盈一握，皮肤暴露在空气里让他有点害羞，耳根泛起粉红色。

这副秀色可餐的模样落在顾星渊眼里，让他眼眸幽深，心头意动。

果然是寡了太多年，乍然见到美色还真有点把持不住。

可能因为是在人间长大的，顾星渊不仅在行为举止方面和普通恶魔不一样，甚至在思想上也大有不同。

魔崇尚随心所欲，不流行结婚，共享伴侣也是常见的事，甚至有专门的恶周期派对提供各取所需的短期关系。

顾星渊不否认现有的这些情况，但他自己接受不了。

他是在一夫一妻制的地方长大的，见过了很多夫妻争执不欢而散的离婚，却也见过白头偕老最美的爱情。

纵然在魔族，谈什么一生一世一双人会被笑话保守又老土。

但又有什么关系呢？

自己过得开心便好。

他觉得一个相爱的人便胜过千百个仅因欲念而纠缠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