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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萝放开了紧抓住罗伦斯的手,仿佛很有趣地说道:
“汝的温柔还真是可怕呐。”
赫萝耸着脖子,似乎笑得很开心。从她嘴边吐出的白气,慢慢地飘向后方。看到她这种小恶魔般的表情,产生一股想要拔掉她尾巴上的毛的冲动,也是没办法的事吧。
可是,在河上冷到这个地步的话,赫萝也不能失去尾巴。
罗伦斯缓缓作出了回答。
“我可是觉得你的笑容很可怕啊。”
“大笨驴!”
赫萝那开心不已的笑容,在风帽之下闪耀出灿烂的光辉。
顺着雷诺斯城的边缘自东向西蜿蜒伸展的罗姆河.也跟其它河流一样,是一条在草原之间缓慢流淌的普通河流。
据说在春季和初夏那些雨量充足的时期,木材沿河往下流动的情景,就好像一条巨大蟒蛇在蠕动一般壮观无比。不过.现在却最多只能看到前后整齐有序的船列而已。
还有就是在河边喝水的羊群、沿着河岸行走的旅行者们.以及在头顶上缓缓流动的白云。
尽管好奇心旺盛、但同样也厌倦得很快的赫萝。以一脸烦闷的表情把下颚靠在船边上,时而把手伸进水里,时而又叹一口气。她的心情罗伦斯也不是不能理解。
“真闲呐。”
听她这么嘀咕了一句,同样裹着毛毯打着瞌睡的罗伦斯就醒了过来,一边打呵欠一边伸着懒腰。
“唔……不用握着缰绳还真是轻松啊。”
既不用去注意路面上挖空的无数洞穴,也不用担心鹰和鸢盯上自己的货物。
更重要的是,就算觉得困倦也没必要自己一个擦着眼睛保持清醒.听到身边传来鼾声也绝对不会感到烦躁。
虽然很想以后一直这样子乘船旅行下去,不过从坐马车的时候开始就闲得发慌的赫萝,却似乎非常不满。她抬起放在平静如镜的水面里的手,哗啦哗啦地把水花浇到罗伦斯身上。
冬天的水非常冷。
看见罗伦斯皱起了眉头,赫萝就改变了身体的朝向,让脊背靠在船边上,同时把搭在罗伦斯脚上的尾巴拉回到自己的手边。
因为处于货物另一侧的拉古萨正在睡觉,所以也没必要特别在意。
“你干脆就数羊吧?一定很快就会睡着的。”
“刚才咱一直都在数,可是数到七十二只就觉得厌烦了。”
赫萝随便用手梳理了一下尾巴的毛,把脱落的毛和沾上的垃圾清理出去。
虽然总是会看到类似跳蚤的东西从里面蹦出来,不过就算介意这种事也是没意义的。
夏天被跳蚤和虱子的声音吵得睡不着觉之类的说法,恐怕是真有其事吧。
“而且.数着羊的话肚子就会饿起来。”
“那还真是不行啊,还是别数的好。”
赫萝把抓到的跳蚤扔向罗伦斯。
反正盖的也是同一张被子,这完全是毫无意义的事。
“但是……”
这时候,赫萝抱起尾巴,把脸埋进了柔软的毛里。她一边用嘴巴整理着尾巴上的毛,一边说道:
“沿着河流下去把那狐狸好好整治一顿之后,接下来咱们该怎么办?”
虽然她一边说一边以灵巧的动作整理着尾巴的毛,可是等她说完的时候,嘴巴附近已经沾满了毛。看来春天还是要做好掉毛的常悟才行。
罗伦斯一边想着这些事.一边帮她把好几次想用手拨开却总是弄不掉的那根毛拔了出来。
“来,你别动……是那以后……吗。”
“嗯,就是……那以后。”
赫萝眯着眼睛让罗伦斯帮自己挑毛,同时以有点撒娇的口吻说道。虽然她可能是故意这么说的,不过这与其说是戏弄罗伦斯,倒不如说她想把视线从危险的走钢丝行为中转移到别处更接近。
在雷诺斯城里,关于赫萝和罗伦斯能做的事、以及什么才是最妥善的解决方案,都已经得出了结论。
在这个结论之中,并不存在真正意义上的“那以后”的东西。
“食物和娱乐应该会很丰富,只要等到春天山那边的雪融化就行了。或者如果急的话就准备马匹回去雷诺斯,然后北上吧。”
“在罗埃弗的深山.是呗?”
据说是赫萝来的那个方向。
快的话不用一个月。如果真的要抓紧时间的话.恐怕不用几天就能结束旅程吧。
赫萝摆出明显的少女姿态,挑着自己尾巴的毛。
罗伦斯也有了这方面的经验。
她这种举动,是在央求自己说谎。
“但是,不管是山还是人都已经面目全非了吧。就算沿着罗埃弗河北上,也可能会在途中迷路。”
“……唔?”
还真是个费心思的贤狼大人——罗伦斯一边想一边帮她把依然沾在嘴边的焦茶色的毛拨开.继续说道:
“去到纽希拉的话,你也知道吧?从雷诺斯到纽希拉的话,大概要花十天。如果不等到春天的话,因为很危险,必须选择尽量靠近村落和城镇的路线,得花上二十天。”
一边说一边数着手指,也不知道这段时间是长还是短。
停留时间尽可能短,路上尽可能快走。
因为一直都以这个原则进行着旅行经商的缘故.这样已经算是十分悠闲缓慢的走法了,罗伦斯总觉得心里有某种类似罪恶感的感觉。因为在行商中.贩卖商品时的价格有五成县关税、有三成是旅馆费用,剩下两成才是净赚的。所以,这种增加旅费的悠闲旅行,当然只会令他产生罪恶感了。
但是,如果只是这点日子的话,在旅途结束之后,自己肯定会觉得太短而后悔吧。
他数着手指.注视着停下来的手指想道:
难道就不能想个办法把这根手指也数上吗?
“在纽希拉悠闲地泡温泉,得花十天。”
赫萝把手伸过来,按下了罗伦斯的那根手指。
两人那两手相叠的样子,看起来也有点像是互相取暖的夫妇。
的确,罗伦斯的脸绽放出笑容,内心也感到一阵温暖。
赫萝抬起脸,向罗伦斯露出了微笑。
实在是可怕的笑容。
在纽希拉停留十天。那的确是足以令人绽放笑容和内心感到温暖的事情。
在温泉地区停留十天,也不知道要花费多少钱。仿佛瞧不起住客般的高昂住宿费,加上又难吃又贵的用餐。价钱贵得令人难以置信的清水,还有又淡又臭的酒。不仅要花费泡澡税.而且如果泡效果显著的温泉的话,一天还必须接受两次医师的检诊。所谓像泼水一样花钱,指的恐怕就是这个了。
即使如此,在这时候听到这种话,罗伦斯也无法否定。
贤狼实在是狡猾之至。
如果以最含蓄的方式来形容的话,那就是令人绽放笑容和内心感到温暖的话语!
“看汝那张脸,一定是在数钱呗?”
赫萝把重叠起来的手拉过来,一边用脸磨蹭着一边坏心眼地说道。
尾巴仿佛在挑拨似的不停晃动。
罗伦斯心想,干脆把那尾巴抓起来磨蹭一下脸给她看好了。
“咱去的时候也已经有人在,而且还时不时会有人出入嘛.多多少少也是懂一点路的。不过,咱是约伊兹的贤狼赫萝。如果是没有人的地方的话,在平常的餐费上再稍微加点钱就足够了呗?”
虽然的确是这样,但是所谓的温泉,都是那些寄希望于温泉的
奇迹、想要尽量多活一分一秒的、不管再怎么杀也死不掉的家伙们聚集的地方。
因为基本上到访的人都是为了巡礼,人们都认为越辛苦就越有效果,在一些偏僻到令人不可理喻的地方找到温泉,也可以算是某种名誉的象征。
虽然赫萝能不能在那种地方发现目前还没有被任何人找到的温泉还是个疑问,不过也有唯一可以确定的事情。
那就是她所说的“在平常的餐费上再稍微加点钱”中的稍微”,肯定不是真正意义上的“稍微”。
“每次你说在餐费上稍微加点钱,我就会离梦想越来越远了。”
要是不事先叮嘱一下的话,也不知道会被她磨着买些什么。
虽然赫萝立刻露出了“竟然敢这样说”的表情,但是罗伦斯依然不作让步。
即使面对面地向赫萝说出喜欢你、完全处于劣势也是如此。
“虽然咱有许多话可以用来捉弄汝,不过在那之前——”
赫萝轻轻咳嗽了一声,然后啪沙地甩动着尾巴如此说道:
“汝不是放弃了开店的梦想才来迎接咱的吗?”
仿佛在考验对方似的眼神。
琥珀色的眼瞳,在薄嘴唇的缝隙间吐出的白气后面闪着光芒。
“只是暂时搁置一边而已,并不是已经放弃了。”
仿佛在说“汝以为那种借口也能说得通?”似的,赫萝大大叹了一口气。
而且,那句话中还包含着虚假的成分。
能够轻易看穿别人谎言的赫萝应该早就理解了这一点吧。在被她指出来之前,罗伦斯主动坦白道:
“但是,嗯,也多少有点真的想放弃。”
“用暖昧的说法来留下后路,是不是商人特有的性格?”
听她一脸无奈地说出这句话,罗伦斯就只好换上了一句“我真的已经放弃了”。
“既然这样,多花点钱也无所谓吧——这句话,咱就等汝说出放弃的理由之后再问好了。”
是不是该回答“实在万分荣幸”呢?罗伦斯烦恼了一会儿,然后耸了耸肩膀这么回答道:
“因为如果开店的话,做生意的乐趣恐怕就会减半了啊。”
“……唔?”
“一旦觉得能够开店的话,我就会有种漠然的感觉。就是说,一旦得到店子的话,冒险就在那时候结束了。”
嗅到赚钱的味道,自己就会自然而然地被吸引过去。
但是.现在已经不会把赚钱放在最优先的位置。对赚钱的欲望.也不像在暴风雨中径直前往某个地方一样那么毫不犹豫了。
他反而觉得,要是得到的话,就太可惜了。
正因为一直追赶着这个梦想,正因为一直朝着那个目标前进。
赫萝一改之前的那副开玩笑似的表情,然后“唔”地点了点头。
不管是什么开心的事,总有一天也会觉得没趣——对因为长寿而感到恐惧的赫萝来说,这大概也是共通的吧。
“不过,正因为是长年以来的梦想才会这么想,这一点也希望你能斟酌一下。如果得到店子的话,那当然也是值得高兴的事情啦。”
缓缓地点着头的赫萝,却以稍微有点困惑的表情说道:
“那个……唔,还真是灾难呐。”
“啊啊……啊?灾难?”
听了这完全莫名其妙的发言,罗伦斯愣愣地回望着赫萝。然而她却摆出一副理所当然的神情。
“那当然了。不管理由为何,汝毕竟是怀着认真的决心放弃梦想来迎接咱的嘛。唔,这样一来,恐怕就连创造出‘遂二兔者不得其一’这句话的人也感到无奈哕?”
无话可说的罗伦斯虽然也实际感觉到自己张大了嘴巴的样子,可是他连合上嘴也顾不上,就在头脑中思考了起来。
就算反复斟酌多少次.赫萝的话所指出的事实也只有一个。
那就是——虽然放弃了一兔来追另一兔,结果最后还是没有得到。
罗伦斯的脑海中顿时出现了一种仿佛弄丢了钱包一样的厌恶感。
就算是开玩笑,也不想听到这种话。
罗伦斯一边想一边背过脸去,然后再次看向赫萝。她的表情就好像在怜悯病人一样。
“汝啊,不要紧吧?振作点。汝现在还什么都没有得到,是呗?”
那到底是愤怒还是悲伤?或者是其他的什么感情呢?
就在罗伦斯感觉到赫萝好像在说完全不同的异国语言的瞬间,她的嘴唇两端弯了起来,隐约能窥见那恶作剧般的舌头。
“呵呵。因为,汝还没有对咱动手嘛。如果不伸手也能得到的话.汝难道是会用什么魔术的能人异士?”
恐怕没有比这时候更想把赫萝扔进水里了。
其中的主要理由,是因为被她看到了自己最不想被人看见的表情。
“嘿嘿嘿。不过,所谓的地盘也并不是实际上用绳子圈起来的地方。要怎样看待这件事.就全看汝自己了。”
赫萝把身体凑了过来.就好像狼偎依着狼一样,抬着脸对罗伦斯说道。
她那白色的温暖气息触碰到了罗伦斯的脖子。
要是一看她那边就算输了。
然后,在产生这种想法的时候,恐怕就已经输了。
“不过,汝不是真的放弃了梦想,这也是咱所希望的。而且,如果因为得到了店子就满足的话,接下来找个徒弟就行了吧?毕竟这是非常深奥的事情,恐怕也不会有安心度日的时候呗?”
赫萝说完,就呵呵呵地笑着移开了脸。
被啃光了身上的肉只剩下骨头的鱼,恐怕就是现在这种心情吧。
事到如今就算再怎么挣扎,也不可能让事态扭转过来。
至少也不能继续暴露出这种丑态吧——罗伦斯深呼吸了一下.然后呼出了气息。
赫萝仿佛在享受余韵似的露出了平静的笑容。
“可是,你难道还收过徒弟不成?”
虽然声音还有点僵硬,不过赫萝还是放过了他。
“嗯?唔。因为咱是约伊兹的贤狼赫萝啊。向咱请教的人也有很多。”
“噢~”
罗伦斯几乎忘记了刚才的对话,率直地表达了自己的佩服之情。
这时候,赫萝却仿佛感到很意外似的害臊了起来。
或许她是为了抵消捉弄对方过了头的部分,而故意把话说得夸张一点吧。
“虽然能不能把那称为徒弟也很难说……不过至少他们是这么自称的
舞了,总之咱在那帮家伙里面是处于最高位置的。,如果汝,想要成为接受咱教导的新人,嗯,那大概要等一百人才轮得到呗。,”
虽然赫萝转而以得意的口吻说出这句话,可是罗伦斯却无法像平常一样笑出来。
如果仔细一想的话,赫萝就是这样一个存在。
只是.对于本来应该存在于她身上的威严却会产生某种不自然的感觉。这大概是源自于跟赫萝在一起的记忆使然吧。
会哭、会笑、会生气、会撒娇的赫萝,就算现在有人说她是云端之上的存在,也还是没什么实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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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伦斯把手臂搭在赫萝肩膀上并将她搂近自己,她就在罗伦斯的臂弯里轻轻叹了口气。
她的叹气声听起来就像是心满意足的表现,恐怕这并不是错觉吧。
“咱现在……”
这时候.她又挪动着上半身转了过来,两人就形成了一高一低的脸互相正对的状况。
“这样子从下面看着汝.就会觉得很开心。”
就在自己身边的一位可爱少女,正抬起视线看着自己。
即使习惯了跟赫萝的对话,这种状况还是很难适应过来。
“因为从那个位置看到我的脸,一定是傻乎乎的样子吧。”
所以当罗伦斯皱着脸这么回答的时候,狼少女就露出心满意足的样子,紧紧抓住了他。
每当赫萝的尾巴沙沙地摆动起来,跳蚤就好像在说“谁能继续待在这种尾巴上”似的纷纷蹦跳出来。那也是当然的吧——罗伦斯刚在心中这么一想.胸口就突然感觉到一阵暖意。原来赫萝正把她的脸贴在自己胸前笑了起来。
罗伦斯也笑了。的确,要是被看到这副模样的话,不管是如何忠实的徒弟,也不会称呼她为师傅吧。实在是愚蠢至极的对话。
但是,这毕竟是赫萝所期望的,所以也没办法。
作为最低限度的借口,罗伦斯在心中如此自言自语道。
忽然,在货物另一侧出现了有人活动的气息。大概是枕着手臂睡觉吧,脸上印出了奇怪痕迹的拉古萨大大伸了个懒腰。
他跟罗伦斯对上视线后,又把目光转向靠在罗伦斯身上睡觉的赫萝,然后哈哈一笑打了个呵欠。
.
接着,罗伦斯向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有一条连接河两岸的栈桥。这是乘马车在原野和山路行走的旅途中也无法避免的关税征收所。
明明离那里还有好远的距离,可是他就算在打瞌睡也可以凭经验感觉到。据说航海者并不是通过记号、而是通过海的气味来确认自己身在何处的.难道拉古萨也是那样吗?正当罗伦斯想着这些
当罗伦斯想着这些事的时候.赫萝就换上了柔和的笑容握住罗伦斯的手。
“当然.汝这个人非但没有求我教导,反而是个拼命想要抓住咱的缰绳的罕见大笨驴啊。虽然在成功率上没什么希望,不过汝肯定是想站在跟咱相同的高度上呗。咱一直都是独自呆在山上,我已经对从下面看着咱的目光感到厌倦了。”
作为神被崇拜,就意味着孤独。
在跟赫萝相遇的当初,赫萝曾经说过是为了寻找朋友才出来旅行的。
赫萝虽然面露笑容,但却笑得有点寂寞。
“看,汝不是来迎接咱了吗?”
虽然话语本身充满了捉弄的味道,不过面对这种寂寞的笑容,罗伦斯当然不会认为她在捉弄自己。
看见罗伦斯反而露出了苦笑,赫萝就摆出一幅满脸不高兴的样子.
罗伦斯把手臂搭在赫萝肩膀上并将她搂近自己,她就在罗伦斯的臂弯里轻轻叹了口气。
她的叹气声听起来就像是心满意足的表现,恐怕这并不是错觉吧。
“咱现在……”
这时候.她又挪动着上半身转了过来,两人就形成了一高一低的脸互相正对的状况。
“这样子从下面看着汝.就会觉得很开心。”
就在自己身边的一位可爱少女,正抬起视线看着自己。
即使习惯了跟赫萝的对话,这种状况还是很难适应过来。
“因为从那个位置看到我的脸,一定是傻乎乎的样子吧。”
所以当罗伦斯皱着脸这么回答的时候,狼少女就露出心满意足的样子,紧紧抓住了他。
每当赫萝的尾巴沙沙地摆动起来,跳蚤就好像在说“谁能继续待在这种尾巴上”似的纷纷蹦跳出来。那也是当然的吧——罗伦斯刚在心中这么一想.胸口就突然感觉到一阵暖意。原来赫萝正把她的脸贴在自己胸前笑了起来。
罗伦斯也笑了。的确,要是被看到这副模样的话,不管是如何忠实的徒弟,也不会称呼她为师傅吧。实在是愚蠢至极的对话。
但是,这毕竟是赫萝所期望的,所以也没办法。
作为最低限度的借口,罗伦斯在心中如此自言自语道。
忽然,在货物另一侧出现了有人活动的气息。大概是枕着手臂睡觉吧,脸上印出了奇怪痕迹的拉古萨大大伸了个懒腰。
他跟罗伦斯对上视线后,又把目光转向靠在罗伦斯身上睡觉的赫萝,然后哈哈一笑打了个呵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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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罗伦斯向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有一条连接河两岸的栈桥。这是乘马车在原野和山路行走的旅途中也无法避免的关税征收所。
明明离那里还有好远的距离,可是他就算在打瞌睡也可以凭经验感觉到。据说航海者并不是通过记号、而是通过海的气味来确认自己身在何处的.难道拉古萨也是那样吗?正当罗伦斯想着这些
事的时候.把杆子戳进河底的拉古萨大喊了一声,睡得正香的赫萝也大吃一惊醒了过来。
“这是最近刚换代的迪杰恩公爵的关口。人头税就包在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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