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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已经过了五个暑季,秋去冬来,三春复过,又是一年夏日。如今的王云飞已不再是当年的那个孩童了,却是一个十六岁的小伙子。六年间,他的功夫大进,除了每日修习铁剑门、八卦门两派武功,体内的真气也顺着经脉自动运行,早将他体内原有的两股真气尽数化为了八卦门的内力,内功更是深了数倍。那四鬼也在王云飞的调教之下,勉强将手少阳三焦经打通,正自着手打通手少阴心经,内力算是有所小成。而程柯星,自六年前闭关开始,直至当下,仍未出“太真洞”一步。王云飞也不知程柯星为何要闭关如此之久,更不敢前去打扰。
眼见七月初九渐近,程柯星仍是没有出关。这日清晨照例,王云飞带着四鬼前去给程柯星送饭,突然发现前一日送给他的饭没有动过的痕迹。五人奇了,想不出是什么缘故,四鬼想要出声,被王云飞止住,忙示意他们把新饭放下,带着旧饭离去。都顺却不肯,低声道:“太师父昨天竟然没吃饭,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儿。”谢天鹏道:“也许是练功太过投入,忘了吃饭,尤未可知。”房昭道:“不可能,太师父一日只吃一餐,再不吃饭,非得饿死不可。”
王云飞听到“死”字大觉不吉,斜眼瞪了一下房昭,吓得房昭立时住口不语。姜志道:“师父,我们要不要进洞去看看?”王云飞道:“这个不好吧,师父这次闭关乃是为了修炼武功,最忌讳被人打扰,何况他闭关之前,也曾这般嘱咐过我。不然的话,能亲去一问,你我倒都会心安。”都顺道:“师父,依我看我们还是进去看看为上。我听那范阳老道说过,这修炼武功到了最难的时候,乃是关乎性命的玄关,如不能突破,非死及伤。太师父这次闭关六年,突然连饭也忘了吃,请恕我失言之罪,恐生了意外,宜当早作决断。”
修炼武功的难处,王云飞却知道得不多,但他听都顺说得吓人,也不得不在意。谢天鹏道:“老四说得倒也有些道理。”王云飞一想:“当初师父说他的‘八卦神功’第五层练了二十多年也未能练成,又说今年的七月初九有件大事,两件事儿定是有些关联。眼下七月初九将到,也许师父是急于练功而……”不敢再想下去,忙谓四鬼道:“你们在这里等我,我进去看看。”说着挺身进入洞中。
那洞中漆黑一片,却非六年前一般光明,王云飞只好小心翼翼,唯恐出了动静而打扰到师父。向里行了些距离,已经到了洞中,当是程柯星练功之所在,但他侧耳一听,却无任何声音。需知这时的王云飞内功精湛尤甚,听力也自极佳,但他却连师父的呼吸声都听不到,估计师父定是出了什么事情。小心探步摸索,忽觉脚下撞到了什么东西,弯腰一摸,竟是个人,猜其情形应是倒在了地上,料得定是师父,忙一面扶起那人,一面朝外喊道:“房老大、谢老二、姜老三、都老四,你们快都进来!”
须臾,只见四鬼打着火摺涌入洞来,口中齐问:“太师父怎么了?”王云飞也不答话,只是映着火光,见程柯星双目紧闭,嘴角尚有一丝血迹,用手一触他颈间穴道,觉得跳动微弱,仅有的一丝气息也是微乎其微,急道:“谢老二、姜老三,你们帮我扶住师父。”二鬼应了照做,王云飞则先点了程柯星几处穴道,然后坐到了他身侧,自丹田之内提出阴阳二气,分别通过左手掌心和右手中指灌入了程柯星的中府穴和肩俞穴之内。
这两处穴道分属手太阴脾经和手太阳小肠经,是“八卦神功”第五层所要打通的两条经脉的首穴。王云飞知道程柯星这番昏倒在地许是因为练功的缘故,知他修炼第五层日久仍没能打通,故而选择先助他通了这两条经脉。他真气极盛,就这么源源不断地送到程柯星体内,过了些时候,程柯星终于睁开眼睛,问了句:“飞,飞儿,是你吗?”他见王云飞和四鬼都围在自己身畔,四鬼只是长了年纪而已,而王云飞却已不是六年前的样子了,是以才会这样问。
王云飞收了真气,将程柯星抱住,应道:“是弟子,是弟子。师父,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了?”程柯星道:“为师已经本来看到了‘阎罗殿’三个大字,幸得你们几个及时赶到,将我从鬼门关前拉了回来。”王云飞和四鬼一听,尽皆放下心来。都顺和姜志这时道:“师父,刚刚若非我们说要进来看看,恐怕也发现不了太师父受伤,是不是该奖励一下我们呢?”王云飞道:“师父没有大碍,你们确是立了大功,理应奖得。”谓程柯星道:“师父,这洞里太过阴暗,实不适合师父养伤,咱们还是先回蓬莱阁吧。”程柯星点头应了。
房昭背起程柯星,六人便沿原路返回。程柯星忽然问了句:“飞儿,今天是七月初几?”王云飞答道:“已是初三了。”程柯星叹了口气,道:“大战在即,而我却受了重伤,武功不进反退,真是,真是必败无疑了。”连声咳嗽起来。王云飞急道:“师父小心些!师父小心些!”放眼一望,见已到了地图上“三郎殿”的所在,忙谓房昭道:“房老大,你先把师父放在那巨石旁歇息一下。”房昭应了,便在三鬼的帮扶之下放下了程柯星,让他倚在巨石上坐着。
程柯星说道:“我不碍事的。”王云飞却心下担心,坚持叫他休息。适才程柯星提及“大战”二字,王云飞不知何故,这时问道:“师父,七月初九会有一场什么样的大战?”程柯星道:“七月初九会有几个人来到蓬莱岛。”王云飞惊道:“来人可是师父的仇家?”程柯星道:“为师隐居在此三十五年,中原武林的人都知道我早就在永乐城一战中就失踪了,自然没有仇家寻仇。而这几个人,虽然我与他们久不相见,但也算得上是知己良朋。”
王云飞一听这话,心下稍安,又问道:“师父,那几人与您既是好友,为何还会有一场大战呢?”程柯星道:“你们都有所不知,这几个老家伙是专门到蓬莱岛与我比武的。”王云飞道:“原来是师父和那几位老前辈早先定下的约定。”程柯星道:“不错,不过这件事儿远非你想的那么简单,说来话也就长了。”指着远处的连房,讲道:“你们看那些建筑,都是三十年前,为师来到这蓬莱岛的第五个年头时,拜托来往渔民请工匠来修葺的。就在岛上动工期间,有一日,我忽然听见一个渔人说,他打渔之时曾救起了一个飘在海中的人,询问之下得知那人是南海岛民,因恶人霸占岛屿,为求活命,全岛之人一同乘船出海避难,不意遭遇风暴,满船数十人皆葬身海底。当时为师大为气愤,于是就跟那渔人借船南去,想会一会这伙恶人。”
谢天鹏道:“南海的恶人,想来定是青蛇派的了。”程柯星道:“不错,不错,正是那青蛇派所为,只是我当时虽有怀疑,却不敢确定。我就这么一路南下,那一日刚刚过了东海,忽然遇见一艘大船将一艘小渔船给拦了住。瞧那大船之上,挂满了蛇旗,我猜测是青蛇派的人,正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于是我一跃上了船,却见四个人正在厮战,其中尚有一位秃头僧人。但见他们却非各自为战,也非两两一伙儿。”姜志道:“青蛇派的,莫非是以三敌一吗?”程柯星道:“正是,正是。”
房昭道:“弟子听以前的师父说过,如今的‘青蛇三老’都是‘承’字辈的,分别叫做赵承乾、石承永、祝承枫,其中的石承永便是一个光头,可就是太师父见到的那个秃头僧人?”程柯星却不直接回答,而是道:“‘思恩承沐业’,现下的‘青蛇三老’确都是‘承’字辈,老夫当时也是这般认定,又见他们以三敌一,心想,世人都说‘青蛇三老’向来如此,也不奇怪,但总不能让他们就这么占便宜吧,于是就出手相助另一人。”
王云飞问道:“那师父想是获胜了?”程柯星摇了摇头,笑道:“我们都是使了浑身解数来迎敌,加上我们每一人的武功本就相去不远,三对二之下,自是我这一方渐落下风,断无获胜的道理。”王云飞奇了:“那师父你是如何化险为夷的?”程柯星道:“就在我这一方快要支撑不住之时,突然又生了变故,敌方的一人临阵倒戈,反倒帮向了我方。”王云飞和四鬼均奇了:“这是为何?”程柯星道:“我当时也是大感奇怪,心想‘青蛇三老’合而为一,怎么就突然闹了内讧了?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只听另两个人问道:‘喂,你这是什么意思?’那人答道:‘我与两位并不相识,只是偶然相遇,这才结伴而来,却不知二位到底是何人物。’”
都顺道:“原来这三人并不是一起的。”程柯星道:“是啊,但是他们却同在青蛇派的船上,也着实令人费解。谁知那人的一句话,又发生了件怪事儿,另两个人也彼此退后几步让开。”王云飞问道:“又怎么了?”程柯星道:“听他们话中之意,也是彼此互不相识,都是偶然间遇见,这才结伴同行的。这么一来,我们五个的关系就变得更为微妙,谁善谁恶也无从分辨了,再不敢与人结伙迎敌,只好各自为战。我们五个就这么打下去,一打就是七天七夜之久。”
姜志问道:“打了这么长时间,是因为什么才罢手的呢?”程柯星道:“我们力战七天,一来不吃不喝、不眠不休,二来功力损耗极大,早就是人人精疲力竭,只是善恶不辨、胜负未分,谁都不敢罢战。这天我们正在激战,忽见四下涌上来几十艘渔船来,将我们所在的大船团团围住。那每一艘船上都有两到三人,合起来也有七八十人。我当时大惊,也不知这伙人来此的目的,只听最先与我一伙儿的那人说道:‘是青蛇派的!’我们一听围住我们的是真正的青蛇派,立时收了手,可是青蛇派弟子将我们围住,而我们也已无力再与他们一战,只有束手待缚的份了。多亏了青蛇派的人知船上底细,不敢贸然登船,我们也只是被困在船上而已。”
王云飞问道:“师父,这几位既都不是青蛇派的,又是些什么人呢?”程柯星道:“我们当时知是误会,于是就互报了姓名来历,原来我最先帮助的那个是南海派掌门郝翁子的师弟甄伯坤。南海派是南海武林的盟主,这青蛇派为恶南海,他们总是要管上一管的,这才与郝掌门等一道出海追击青蛇派的船只,因为他天性不喜人多,于是独乘一艘小渔船离去,遂与众人走散。那第一个转而帮助我方的名叫秦丙阳,是华山派前任掌门、‘碧虚子’陈景元的同门师弟,现任掌门‘云游子’陈云科的师叔。而那个秃头人确实是个僧人,法号惠初,为莆田南少林的佛灯长老。另一个则是东海松石岛岛主童鹤仙。他们三个也都和为师一样,是偶然间听说了南海的事儿才赶来的。”
都顺道:“太师父你刚刚说,这秦丙阳、童鹤仙和惠初老和尚都在青蛇派的船上,却不知是怎么回事儿。”程柯星道:“其实也是巧合,那童岛主最先看到了这艘大船,知是青蛇派的船只,想上去教训一下那帮恶人,可不曾想到船上除了舵手却空无一人。他打听之下,得知青蛇派的人知道南海派穷追不舍,已经换乘小渔船离去,无奈之下他只好坐着这艘大船往南海赶去,路上又先后遇到了秦老兄和惠初大师。他们两个听童岛主说那船是他捡来的,心下虽然见疑,仍是同乘南来。”
谢天鹏道:“那他们三个如何又和甄伯坤打了起来?”程柯星道:“他们三个一路南行要追青蛇派的弟子,而甄兄也是要追青蛇派的船只。你们想想看,甄兄要是看到了青蛇派的船,又会怎样?”王云飞及四鬼均道:“那定是要上船一战了。”程柯星道:“不错,不错,甄兄想要上船,童岛主他们也不想放过甄兄,因为船上的舵手说青蛇派的人都是乘着小渔船离去的,这茫茫大海之上突然遇见了一个独乘渔船的人,他们自是怀疑甄兄也是青蛇派的,当下四人便打了起来。不巧的是,就在这时我也上了船去。”
程柯星讲到这里,咳了两下,又道:“我们将话挑明,误会已解,可是青蛇派的人已经将我们围住,着实不好脱身。”王云飞道:“青蛇派的人既然已经离去,为何还要去而复返呢?”程柯星道:“这些人狡诈至极,他们佯装离去,实是设计想要困住南海派的人,疏不料被我们五个先行上了船。”王云飞又问道:“那师父五人是如何脱险的呢?”程柯星道:“幸好南海派的郝掌门带领门人及时赶到,驱走了青蛇派众人,助我们化解了危机。我们五个不打不相识,遂成了好友,可是这一战胜负未分,都不大情愿,想要再战,却苦于无力,郝掌门于是建议我们定下约期,到时候再战。”
王云飞道:“原来师父的这四个好友今年七月初九是来蓬莱岛赴约的。”程柯星道:“是赴约不假。其实我们此前已经赴约两次,第一次是在松石岛,第二次才是来这蓬莱岛,每次约定的都是十年之期,只是这两战仍然没有分出胜负,就又定下了十年之约,约定今年七月初九再来蓬莱岛一会。”房昭听到这里,忽道:“江湖上盛传的‘海外五圣’,莫非就是太师父五人?”程柯星道:“我也是听甄兄说的,才知道中原武林的人将我们当年的那一战传得神乎其神,我们更因此被称为‘海外五圣’。其实这‘圣’之一字又如何敢当呢。”
王云飞听到这里,忽然想起“霓裳羽衣亭”的两幅对联上写着“蓬莱会五圣,仙府共三尊”,“五圣”二字与此不谋而合,说得自然也是这个了,而那上下两联的字迹显非一人所写,问道:“师父,那‘霓裳羽衣亭’的对联想来也是你们五位所写了。”程柯星道:“飞儿果真聪慧,一眼便能识出,那‘蓬莱会五圣’五个字是童岛主用剑所书,而‘仙府共三尊’五字则是惠初大师以手指刻在的柱子之内。”
王云飞和四鬼一听,均想这五人的武功都在伯仲之间,都应是极高的了,实是生平从所未见。程柯星见五人若有所思,叹息道:“此一战十年一有,只可惜为师练功急于求成,已至走火入魔、身受重伤,怕是,怕是……”谢天鹏忙道:“太师父不要担心,这几年师父他武功大进,或许可以代您出战。”程柯星道:“飞儿确是代我出战最理想的人选,只是他武功虽高,临战经验却不足,和甄兄、童岛主、秦老兄、惠初大师比起来,怕会吃亏。要是,要是他能学全本门武功,倒可以弥补经验的不足,从中大为获益。”
说话之间,姜志忽然看着程柯星坐着的巨石,奇道:“怪了,这块巨石真是怪了。”王云飞问道:“什么怪了?”姜志道:“师父,你看这里本是平地,为何会有这么一块巨石插在地上?”王云飞一瞧,果然这巨石没入土中。他初来这里时只看到巨石,却不曾留意巨石是插在地里的。只听程柯星道:“这里原是‘三郎殿’的所在,那地图你们都是看过的。”王云飞道:“师父,姜老三这话倒也有些道理,您想想看,既然这里原来是‘三郎殿’,如今毁了也便毁了,怎么会在这里又放上一块巨石呢?这里绝对另有玄机。”
程柯星一听王云飞解释,惊道:“你是说这块巨石并不简单?”见王云飞点头,又道:“这一点我怎么就没有想到。既是如此,飞儿,你们几个尝试挪动一下这块巨石,看看会怎样?”王云飞应了,与四鬼将程柯星扶到一旁坐下,五人这便回到巨石跟前,一齐发力推动。幸好王云飞内力极深,五人努力之下,巨石终于松动了些,但却仍然未能拔出。都顺道:“看来想要将它推开,却也不易。”房昭道:“挪不走这块石头,也便徒劳无功了。”纷纷叹气惋惜。程柯星见五人无法推开巨石,道:“飞儿,你用‘扭转乾坤’试试看,或许会有用处。”
王云飞闻言,恍然大悟,谓四鬼道:“你们让开些!”自体内引出阴阳二气,以“扭转乾坤”按住巨石,只猛地一推一提,那巨石便被拔出。只听四鬼和程柯星尽皆大惊呼叫,他忙将巨石放到一旁,回头一看,见巨石之下竟是一个大大的洞口,探头一望,只见洞中漆黑一片,不过洞口处延伸向洞中的台阶却依稀可见。
四鬼扶着程柯星也走到近前,一齐往洞中望去,看到的与王云飞自是一模一样。程柯星惊道:“我在这岛上这么些年,从不知道这巨石之下竟然还有一个洞口。”便要进入洞中一看究竟。王云飞阻止道:“师父,这洞想必与迷宫阵、巨石阵一样,都设置了机关,你有伤在身,还是先不要下去为妥,便由弟子先去看看吧。”程柯星一想也是,道:“可否让他们几个陪你下去?”王云飞道:“他们几个就留在外边陪师父你吧,如果里面当真有什么危险,弟子一人也好脱身。”
程柯星深以为是,道:“那你可要小心了,如若真的危险难辨,就迅速出来,万万不可久留。”王云飞应了,即让房昭用火摺点了个火把,拿着便踏起台阶下了洞中。那台阶位于洞口处破损较大,想是巨石之故,向下则保存完好。行了约么一丈来深,忽然台阶断折,脚下是一个望不见底的深坑,而眼前却另有一个洞口,与台阶断折处不过一步之遥而已。王云飞心想:“这洞果然奇妙,要是有人往洞中灌水,定是蓄到这台阶下面的深坑之内。”将身一跳,越过了断折处,稳稳站到了眼前的新洞口。
那新洞只容一人行走,四壁光滑,显是经过精心设计。王云飞担心这里会另有机关,故而小心翼翼向前迈步,穿过这条廊道,行了三四丈距离,直到尽头,所幸也无什么异事发生。在廊道尽处,是一堵墙,上面有一个手掌来大的八卦,八卦下方则是三个手指粗细的小洞。王云飞猜想这墙上必有机关,当下运气护住了身体,只想着墙上暗器一出,自己能够安全脱身。他将另一只手轻触了一下八卦,不料八卦受力,跟着下陷,但听得“咯吱”一声,八卦随之稍稍一顿,整面墙也全部自地面抬起。
原来这墙是另一暗室的大门,而八卦则连接着门中机括,只要轻轻一按八卦,大门自开。王云飞小心进了内室,放眼一看,见室内三丈见方,高约一丈又二,而内中却空无一物,只入门处的墙壁上另有一个八卦,用手再按,大门竟然关了。他吓了一跳,以为自己被反锁在了里面,急忙抓住了八卦,不曾想尚未用力下按,手指已然触动了八卦,竟让它又转动了半圈。这个变化王云飞因着急开门而未曾察觉,他只知道自己无论如何也无法再把八卦按下去,心想:“糟了,怎么打开这机关我却不知,看来真的是被反锁住了。”
他一手运力吸在门上,往上一提,石门丝毫未动,忙将火把放在一旁地上,双手再一使力,便觉得这石门极厚极重,比压在外边洞口的更甚十数倍不止,纵是自己武功再高,也未必能够打开。他叹了口气,复拾起火把,忽然又想:“师父他们见我进来许久也没出去,定会下来找我,只要他们从外边打开了这道门,我还是可以出去的。”心下这么一想,再不那般着急,转而想到:“这里像极了避难之所,按理说里面定有出去的机关,我得仔细找找。”举着火把一晃墙壁,只见四面墙壁上密密麻麻的刻满了字画,着实一惊不小。
他靠近墙壁,映着火光一一细看,原来这些字画都是八卦门的武功,其中自己已经学过了部分,另有一些却不曾修习,都是程柯星没有传授的。突然之间窥得八卦门武功,王云飞是说不出的欣喜。再举着火把看看洞顶,原来上面也写了字,虽说有些看不大清楚,但可基本断定不是武功。他一字一字辨认,口中读着:“昔日闻我师晋宁公言‘蓬莱五重防’,然只知迷宫阵、巨石阵、桃花林、山下暗器四重,疏不料第五重竟在三郎殿下。”一段读完,心想:“原来蓬莱岛设有五处防人的屏障,这里便是最后一处。”
他再往后面读道:“居蓬莱岛多年,闲来无事,遂将本门武功之总纲与‘青龙剑法’、‘八卦掌法’之心法溶于一体,创立‘玄元功’,又将‘八卦神功’阴阳八层口诀重分为十层。现四壁所录,皆是新修。”王云飞曾在铁剑门中听傅天泓讲过,只知道现今的“玄元功”是孙志通改良而成,却不知其他这些,心想:“原来本门武功竟然还有这些旧事。”复往下看,不禁大喜,原来接下来的一段写的正是这室中大门的开关之法:在外面按下石门上的八卦,则石门自动打开,进入后再按动里面的八卦,石门自动关闭。此时在外面按下八卦,仍可出入石门,只有从里面旋转八卦半圈方能将门锁住,如此若有人在外面贸然触动八卦,必中藏在门里的暗器,想要解除石门的封锁,将八卦转回原位即可。
王云飞心想:“想不到这一座石门,竟然暗藏如此玄妙,当年造这机关之人想必是煞费一番心思。”忙依照开门之法,将石门打开,沿原路出了洞口。程柯星等五人见王云飞出来,急问道:“怎么样?可有遇到了什么危险?”王云飞道:“还好,还好。师父,这里果然别有洞天,本门武功,包括您没有传授我的,也都被刻在里面的洞壁之上。”程柯星惊道:“这可都是真的?”王云飞道:“还请师父移步到洞里,一看便知。”与四鬼扶着程柯星下了洞口,入了那写着八卦门武功的石室,果然如王云飞所言,不禁人人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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