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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雄呻吟之间,只闻聂仲勉力说道:“‘酥骨散’,是‘酥骨散’!”众皆一愣。“湖北七侠”中的老七易凡道:“戚亮,听说这‘酥骨散’乃是你的独门秘药,你为何要偷袭毒害我们?”众人皆看向了鲁氏众人中的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就连鲁氏父子也都极为气愤。那男子满脸委屈,说道:“这‘酥骨散’确是我所有,但是适才下毒的却非我所为。”“八面鬼”于通道:“听说这毒药你从不离身,不是你还会有谁?”那叫戚亮的男子道:“我也很是不解,我今早上山前,还曾仔细检查过,这药明明就在我的身上。”那鲁承振已不耐烦,道:“既然非你所为,还不快取解药给我们解毒?”戚亮道:“我也是中毒在身,浑身无力,动弹不得。”
众人顿时恼了起来,不想反倒被自己的毒所害而不能动弹。萧胜忽道:“少帮主,你服食过‘千年火蜈蚣’和‘百年寒冰蚕’,早就是百毒不侵之体,请你稍移贵步到那戚亮身前,取了解药来替我们解毒吧。”戚亮高叫道:“甚好,甚好!”可是王云飞依然不说半个字来。众人奇了,只听林灵姜叹息道:“罪孽,罪孽,这一切都是贫道的不是。各位,实不相瞒,少帮主的穴道已被贫道封住,眼下他既不能说话,也不能动弹。”
鲁氏众人一听,皆明白过来其中的关键,怒道:“原来你们点了他的穴道,是怕他胡言乱语,扰乱了你们的计划,借而意图置我们于死地!”凌万忠等人被人说破,皆不言语,只是闭着眼睛等候。萧胜阻止道:“各位,眼下还不是争吵的时候,须得设法解毒才是,否则那个黑衣人去而复返,我们可就尽成了瓮中之鳖,只有束手待缚、任人宰割的份儿了。”戚亮道:“萧前辈,晚辈的‘酥骨散’虽然不济,可是一旦中毒,纵是武功再高、内功再深,六个时辰内也是无法动弹。”众人皆道:“如此可怎样解毒?”
萧胜道:“无妨,我们总还可以一试。”谓王云飞道:“少帮主,我问你几句话,若是的话,你就使劲眨眨眼睛,不是便闭上眼睛,可否?”王云飞闻言,使劲眨了一下眼睛。萧胜大喜,又道:“你服食过‘千年火蜈蚣’和‘百年寒冰蚕’,而眼下却无大碍,显是受人指点,已然将体内生成的两道真气为己所用,可是真的?”王云飞又使劲眨了一下眼睛。萧胜道:“但是你于那运功冲破穴道的法门,或许还不明了吧?”王云飞心想自己于那“天罡经”中的解穴手法还有些了解的,但是却不可解开这穴道,又眨眼睛表示同意。萧胜道:“这样吧,我们教你如何冲破那被封的穴道,然后由你拿解药替我们解毒,可好?”王云飞答应了下来。
群雄争相要传授王云飞破穴的心法,林灵姜道:“众位不要争了,少帮主的穴道是我所点,自是当由我来传授。”便要传授王云飞。就在这时,殿门口进来一个六十余岁的老道,道:“‘温州通叟’不必多此一举了。”众人寻声一看,无不讶异,这人却不相识,如此说话可有什么含义?只听范阳道人惊道:“你,你怎么来了?”那老道指着那个所谓的“裘公子”,道:“你以为自己偷偷把他带来这里,我就不知道了?我那一切都是假装不知的。”范阳道人道:“你利用我?”那老道笑道:“不错,我便是利用你与他们说话之机,下了这‘酥骨散’之毒。”
鲁正封道:“道长究竟是何许人也,竟然来到这里加害大家?”那老道朗声道:“加害你们?哈哈哈,这正是我所想要的!”朝四下看了一圈,续道:“嗯,这里的人还真不少,你们帮中弟子即便没有全来,也应到了八九分了吧。”范阳道人道:“你休要胡作非为!”那老道道:“我便是要胡作非为,你又能如何?哼,先师遗愿,只有我能替他们完成,裘百胜,你若见到你的徒子徒孙全都死在我的手里,会不会后悔当年的决定?”又大笑了起来。
范阳道人道:“你,你真的疯了!”那老道道:“疯了,我确实疯了,你可知道我等这一天等了多久?如今天赐良机,二位师父,弟子今日要完成你们的遗愿了!”众人听了不解,看样子此人应与百怪帮有仇。凌万忠问道:“这位道长,我百侠帮与你有何仇怨,你要将我们赶尽杀绝?”那老道道:“哼,你们是将死之人,告诉你们也无妨,先师便是被裘百胜驱赶出帮的‘黄河二祖’!”
此言一出,众人方才晓得这仇源于何处。范阳道人道:“玉清,你该不会是想把裘公子也杀了吧!”那叫玉清的道人道:“我二位师父当年将他掳来却不杀掉,无非就是想等到今天。”范阳道人道:“不,我师父与你的两位师父有过约定,只要百侠帮许我们重归帮内,并还了他们声名,裘公子便得留下,还要我们共同扶他登上帮主之位。眼下裘公子已经答应了你我,你怎可自毁约定?”那玉清道人道:“什么狗屁约定,我的二位师父当年也无非是想利用你师父无微子而已。总之这里的人都不能留,他一样,你也一样!”
凌万忠听到这里,“哈哈”一笑,道:“原来是‘黄河二祖’的徒弟,难怪如此丧心病狂。”玉清道人怒道:“你敢骂我?好,我便第一个取了你的狗命!”走上前几步,一把抓住凌万忠,谓范阳道人道:“范阳,你师父当年就是被他师父逐出帮内的,我第一个便替你师父报仇。”又用另一只手指着聂仲道:“你师父只是误伤了他而已,就难道非得驱逐出帮吗?笑话,笑话,好,我第二个便来杀他!”说着掌上运力,朝凌万忠的头顶按下。
就在这时,殿外一只扇子飞入,直奔玉清道人的手去了。玉清道人一惊,心想这手倘若按下,凌万忠势必有死无生,但那扇子旋来亦非得将自己的手掌削去不可,不得已手掌一抬,躲过那扇子,却见一个白影闪进大殿,先是接过那顺势旋回的扇子,跟着稳稳站在中央。众人定睛细看,见来人三十四五岁模样,生的是一张俊俏的脸庞,可谓是赛潘安、胜宋玉,相貌堂堂自不必说。他一席白衣在身,加上手拿折扇轻摇,活生生就是一个秀才。
凌万忠死生之际看到那人,喜道:“浩儿,你可终于来了!”那人朝凌万忠微一施礼,道了声:“弟子听说师父召集帮中兄弟在此集会,只因有伤在身,不得极早赶来,还望师父恕罪!”这来人正是“子业先生”徐浩。凌万忠道:“你如何受了伤?伤得又如何?”徐浩道:“现下已然无碍,不劳师父挂心。”指着玉清道人道:“好老道,竟然敢对我师父无礼,你若有本事,咱们先到外面去大战三百回合,定叫你知道爷爷的厉害!”
那玉清道人笑道:“‘子业先生’的大名,在女流之中怕是无人不知,天下女性都是闻你丧胆、望你而逃啊。还好,我虽是老道,平素里不问世事,对你却还是知道的。”徐浩一愣,随即说道:“你既然知道爷爷的大名,还不快快放了我师父?”玉清道人将凌万忠丢在一旁,道:“这人我先放了,不过你方才说要与我大战三百回合,我倒极是愿意。至于殿外就不必了,咱们在此便了。”徐浩听他答应得快,倒是出乎意料,道:“这里的地上躺了这么多人,可施展不开拳脚。”玉清道人也不回话,将身一欺,直奔徐浩而去。
徐浩大惊,口中说道:“你这老道,敢打你爷爷!”手上折扇微旋,将玉清道人的一掌格开。玉清道人右掌一翻,复又朝他胸口打去,徐浩后撤一步,算是躲过。这玉清道人拿手的功夫,乃是他从“黄河二祖”那里学来的“开山掌”和“伏牛拳”,皆是刚猛凌厉的外家功夫。那“开山掌”掌风绵绵,实是远胜天华帮的“排山掌法”,而“伏牛拳”则大气磅礴,无论对手是谁,鲜有敢与这拳法直面相对之人。徐浩心底暗叫:“这老道功夫不弱,倒不容易对付!”
玉清道人的经验和武功都比徐浩要高出一筹,加上徐浩这人生来便溺于美色,于武功本就不是十分上心,是以玉清道人长居上风不下。转眼打了数十回合,徐浩见不是玉清道人敌手,心下大急,暗暗叫苦,实不知该如何相救自己的师父等人。群雄观看他们二人敌斗,也都看出了场上的情势,无不为徐浩忧心。只见徐浩退后几步,折扇一竖,道:“不公平,不公平,爷爷在这里实在是施展不开,那老道,陪爷爷去外边一战如何?”玉清道人“嘿嘿”笑道:“你想让我离开这里,给他们寻找机会解毒,没门儿。”
徐浩见他软硬都不管用,怒道:“你要是怕了爷爷,就不必出来了,爷爷先到殿外等你!”将身一纵,便要往殿外飞去。玉清道人道:“想从我手心中逃走?”身子一晃,拦在了殿门口,出掌直奔徐浩面门而去。徐浩只觉得这掌风直扑过来,着实硬拼不得,一个倒空翻稳落地上,跟着将折扇直戳玉清道人胸口。玉清道人劈掌一格,跟着另一只手握拳打至。徐浩“哎呦”一叫,一口血先是喷出,跟着半跪在地上,耷拉着脑袋,显是受伤不轻。
玉清道人站定,笑道:“我这‘伏牛拳’虽然只用了七分力道,但也足以伤透你的五脏六腑。”群雄一听,更是无不担忧,纷纷出言询问徐浩的伤势。萧胜道:“各位,他被震伤了肺脉和肝脏,眼下重伤在身,不能言语。”转而谓徐浩道:“徐兄弟,你切记不要运功,否则可就回天乏术了。”玉清道人闻言,道:“不愧是‘医仙’,只用眼睛一看,便可知道伤势如何。”谓徐浩道:“怎么样,还敢再对我无礼吗?”弯腰瞧瞧徐浩,用手托起他的头,忽觉胸口闭塞,跌坐在了地上。
群雄谁也没看出这是怎么回事,只见徐浩连声咳嗽,口中鲜血也流出不止,齐问他到底如何。徐浩断断续续地说道:“师,师父,弟子不碍事,你,你们大家,快,快想法解毒,这个老,老道,已被弟子点了穴道。”原来适才他趁着玉清道人不注意,运尽全身力气,出指点住了玉清道人的穴道,眼下势必伤得更重。众人一听,忙设法解毒,可是这玉清道人也在殿内,若是传授王云飞自行解穴之法,自然也会教会于他,他数十载习武练功的经验,绝对比王云飞领悟得要快,故而唯有另想他法了。
便在这时,忽见殿外跑进来四个大汉,一个肥头大耳,一个眉毛全白,一个胡须长长,另一个的皮肤则如癞蛤蟆一般,让人不忍直视。四个壮汉走进殿来,看见了范阳道人,那个白眉的喜道:“诶?你怎么躺在地上,难道很好玩吗?”皮肤有异的那个则道:“其他人也都躺在这里,看来确实很好玩。”跟着躺了下来。剩余的壮汉也以为是,纷纷躺下。范阳道人道:“你们跑到这里瞎胡闹什么?我们都中了毒,浑身乏力,动弹不得,是以才躺在地上。房昭,你快去帮我把解药取来,给大家解毒。”
那肥头大耳的壮汉起身道:“好,那解药放在何处?”戚亮道:“在我这里,在我这里。”那肥头大耳的壮汉房昭应了声,便要往戚亮处走。玉清道人道:“你们四个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帮助范阳对付为师,难道想当乌龟王八蛋不成?”四人尽皆大惊。那长胡子的壮汉道:“师父,你怎么也在这里?莫非也是中了毒?我们先去帮你拿解药解毒。”玉清道人道:“我才没有中毒呢,我被人点中了穴道,无法动弹。”
这四人都没有学过点穴解穴的功夫,所以也无法帮忙。只听玉清道人又道:“你们四个不用管他们,更不用管我。那上面坐着的小孩子,可是一个不得了的人物,对我们而言甚是重要,你们四个先把他给我带走,等我自行解了穴道,再去与你们会合。”那白眉壮汉问道:“师父,我们四个先把那小孩带到哪里去?”玉清道人道:“那女真大酋长完颜乌雅束素有反辽之心,他亦向为师保证过,只要为师助他灭辽,国师之位就是我的了。这孩子非同寻常,自然是送往他的部落去。”
这完颜乌雅束乃是完颜阿骨打的兄长,时为女真族的酋长都勃极烈。群雄听玉清道人竟然跟女真部落有所联系,无不惊愕。只听他复道:“切记,这孩子眼下为江湖众派争相抢夺,稍有不慎,咱们就会前功尽弃,所以此次押送他万不可掉以轻心。你们自此下山,快马加鞭东行,到海州乘船上海,一路北去即可,自然无人可以追及。”四人齐声应了,由那白眉之人去抱起王云飞,直奔殿门而出。群雄皆道:“休要将他带走!”那四人也不回话,悠哉悠哉下山去了。
王云飞也不知这伙人抓走自己的目的,但是听那玉清道人所说,显是要将自己送到什么完颜乌雅束的部落去。下了山,四人夺了四匹马来,一路东去,便是到了晚间,也没有休息,仍是不停赶路。王云飞年纪尚小,实是经不起这般折腾,早就身心俱疲,怎奈自己穴道被点,无法说话。次日十二个时辰已过,王云飞的穴道自解,终于可以说话行动,道:“我好饿,想要吃东西!”四人也不知王云飞先前被点了穴道,见王云飞不说话,还当他是个哑巴,这会儿则人人称奇,道:“你终于开口说话了。”由那皮肤有异之人从怀中取出一块饼递了过来。王云飞害怕他的模样,心想这饼子从他身上取来,绝对难以下咽,竟然不吃。那人道:“你不吃?也好。”自己吃了起来。
王云飞心下奇了,也不知这人如何长成这般模样,问了句:“你,你的皮肤是怎么回事儿?”那人并未回答,倒是另一个长胡子的壮汉说道:“他这是中了毒所致。”王云飞道:“什么毒竟然可以让人变成这样?”长胡子的壮汉道:“乃天下五毒之中的蟾蜍之毒。”王云飞不懂,摇了摇头,那壮汉道:“你不知道,我们的师父喜欢制毒,为了试验,就叫他亲身试毒,结果成了这般样子。”王云飞听了心头一震,实不想那玉清道人竟然狠心要自己的徒弟以身试毒,着实心狠。
那皮肤有异的壮汉却道:“师父虽然让我试毒,但是对我却向来很好,他是个好人。”王云飞心想:“天下竟有这种师父,还说他是好人,眼前这位想必是个疯傻之人。”想起四人在芒砀山正殿之中纷纷躺倒在地,料来自己所想不错。他再也不敢与四人言语,心中琢磨着:“娘和小师叔与我走散,此刻势必十分焦急,我需得找个机会逃走为上。”
其实这四位壮汉眼下确实有些困倦,但是他们想到玉清道人的话,不敢停留,吃了饼子即刻上马赶路。这四人将王云飞看得极紧,王云飞小小个子,又不会武功,真的难以从他们手上逃脱。又行到一处镇子上,四人怕王云飞逃跑,夺了条粗长的绳子将他捆住按在马背上,一路向东赶去。
这日到了徐州,四人带着王云飞进城寻了一处客栈歇息。王云飞被绑数日,浑身疼痛得要命,想要挣脱,却是不能。他被锁在一间客房,那四人均出去吃饭喝酒了,自己躺在床上,心道:“这四人时而精明,时而糊涂,着实让人捉摸不透,我想要逃走,真得费些功夫。”苦思计谋,不觉间四人匆忙回房。只听那长须人低声道:“老大,楼下的三人好像都是江湖中人,此来寻找宝藏,可能与这个小孩儿大有关系。”那肥头大耳的房昭道:“不错,此地不宜久留,咱们赶紧带着他离开这里。”
王云飞听到此间,心想或许可以借此机会逃脱,问道:“却不知那几人说了些什么,让你们如此紧张?”那房昭道:“等我们离开了徐州,再说与你不迟。”执意要走。那白眉壮汉携着王云飞,一众下了楼,王云飞见楼下窗边坐着的三人,乃是自己曾经见过的天华帮弟子,心头一惊:“他们天华帮的人仍在到处寻找我的下落,我此刻若出声呼救,自可从这四人手中逃脱,但是却也可能被他们擒住。”又一想:“如果他们大打出手,我或许可以趁乱逃脱,尤未可知。”想及此处,叫了声:“你们四个将我捆得太紧了,着实疼痛难忍,快给我松松绑!”
那三名天华帮弟子闻声,齐往这边看来,乍见王云飞便即认了出来,无不欢喜。其中一人迅速起身,纵将过来,拦在了门口,道:“四位究竟是何人,要将这孩子捆住?”那四人皆是一怔,房昭随即道:“不劳关心,我们身有要事,急着离去,告辞。”便要出屋。那人道:“站住!你们可知这孩子是谁,就要将他带走?”房昭道:“听你的口气,似乎是知道了?”那人道:“不错,此人乃是铁剑门‘逍遥剑’王利锋的儿子,我自然知道。”转而问道:“却不知你们四个都是何人?”
房昭道:“你又是何人?”那人见房昭不答,道:“在下裘陌白,乃天华帮杨帮主座下弟子,与这铁剑门的王利锋实是渊源不浅,算起来还是这孩子的师叔辈呢。”这四人平素里不问世事,是以鲜有听到这些,也不当回事。房昭道:“原来如此,我们四兄弟与你不熟,多说无益。”那裘陌白道:“我已报了姓名,你们却还未说呢。”那白眉壮汉抢道:“我们是……是……”回头问房昭道:“老大,我们是什么?”房昭道:“我们四个又无一个统一名号,还是自报自家姓名吧。”那白眉壮汉道:“是,是。”指着房昭道:“这位是我们的老大,‘胖头鬼’房昭。”又道:“我是老二‘白眉鬼’谢天鹏。”那长胡子壮汉道:“我是老三‘长须鬼’姜志。”另一个人道:“我是老四‘赖皮鬼’都顺。”谢天鹏复道:“我们都是百侠帮玉清道人座下弟子,与这铁剑门的王利锋实是渊源不浅,算起来还是这孩子的师叔辈呢。”
他这后句话实是学了裘陌白的,裘陌白一听虽然有气,但是想到他们皆是百怪帮的弟子,心道:“当日那些人果然都是百怪帮的。”说道:“自古正邪不两立,你们四个贸然抓了铁剑门弟子,今日被我撞见,实是不能不管不顾。只要你们乖乖把这孩子留下,落得个双方都好,岂不美哉?”他确是奉了师父杨岱之命前来查找王云飞下落的,眼见王云飞就在眼前,自然想将他抓回带去给师父,那可是大功一件。哪知都顺说道:“这个孩子对我们非常重要,想要叫我们留下他,却不知你的本事。”
裘陌白武功不高,只加上两个不出名的天华帮弟子,想敌过这并不了解的四鬼,实非易事,不免心生惧意。房昭道:“你赶快让开,省得我们动手!”用手一推,将裘陌白推开,自己径出屋去。裘陌白眼见王云飞从自己眼前被带走,天赐良机就此不在,焉能忍耐?他大叫一声:“别走!”一招“排山掌法”打向了房昭。房昭闻声避开,道:“找死!”一拳打回。这拳正是那“伏牛拳”,本就比“排山掌”要猛,加上房昭一身蛮力,自是让这拳陡增威力。裘陌白虽然用手去接,仍是无法接住,只觉得右手手腕一阵剧痛,再不敢出招应敌。
那两个天华帮弟子眼见裘陌白骨折受伤,谁也不敢再动。房昭道:“师父吩咐我们的事要抓紧时间,否则今日定取了你的性命!”喊了一声“走!”与三兄弟牵了马,将王云飞放在马上,扬鞭而去。王云飞想要逃走的念头落了空,他也不曾想到裘陌白一招之内便伤在了这房昭之手,心想这个胖子自必武功了得,再想要逃跑定是愈发困难了。又一想:“虽然天华帮的人也不是好人,但是经了今日一事,我身陷百怪帮的事实必将传将开来,小师叔定然会依照这个线索来找我的。”
此后数日,这四鬼担心王云飞说话误事,又用布把他的嘴封住,除了吃饭喝水,再不许他言语。这日到了海州,四鬼强占了一艘大船,备足了粮食,又威逼六名船夫替他们掌舵出海。那六名船夫性命尽旋人手,不敢不从,便问他们四人要发往何处。这可着实为难了四鬼,当时玉清道人只说叫他们从海州出海,走海路向北即可,究竟要到哪里,却没有言明。姜志道:“当时师父只说出海北行。”房昭道:“先不管了,咱们先到海上向北走即可,省了被人追赶。”于是开船向北。
船夫因不知目的地何在,不敢贸然远行,只是沿着海岸线向北行驶。既出了海,四鬼将王云飞放了,道:“这四下都是大海,你也休想逃走,更别妄想有人会来救你。”王云飞顿觉失望,眼下待在船上,要想逃走,只有从这海里游回去,可是他生在内地绝谷,这也是他生来第一次看见大海,莫说会水了,就是看见大海,都有一种莫名的害怕。海风阵阵袭来,伴着一丝凉意,他躲在船舱中不敢出去,想起了爹娘,想到了太师父和师叔伯们,不由得流下泪来。
船上吃喝一切如旧,只是那船摇来摇去,让人不得安稳。四鬼和王云飞皆是不识水性之人,上船初时还好,慢慢的只觉得腹内如翻江倒海一般,吃下的食物尽数吐了出来,仍是觉得还未吐干净。六名船夫见状,无不是心中暗笑。谢天鹏以为是船夫施以报复,偷偷在他们的食物中下了药,抓了他们,道:“你们要害我们,却不要忘了,我仍是可以先取了你们的性命!”船夫浑身颤抖,道:“这位爷此言何意?我们几个都是本分的船家,不曾有害人之心。”谢天鹏道:“还说不是你们害我们,那我们如何狂吐不止?”船夫齐道:“那是几位爷晕船的缘故。”说着将这晕船的事儿说与了他听。
谢天鹏问道:“可有法子治这晕船之症?”船夫道:“小人不知。”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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