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弗勒斯大师伸手用两根手指挑起了那块最大的石头。它比他合拢的拳头略小，他盯着它看了一秒钟，它就会跳动着光芒。

"这些都是光晶石。"老法师无动于衷地观察着。

"是啊好吧，既然我看到你用蜡烛来照亮你的家，我想这些对你会有用。"马赫迪姆回答道。

老人哼了一声，用新的兴趣注视着马赫迪姆。

"是的，这些会相当有用，但值得灵药？我可不这么认为。你不能把能把单纯的人提升为器灵能力和比蜡烛有一点进步的东西相提并论。"他轻蔑地说道。

"也许吧，但光晶也不会杀死试图使用光晶的人，而且我还有其他的石头。"马赫迪姆反驳道。

"你有又怎么样？我靠卖灵药赚的钱足够买多少晶石了。我为什么需要你？"老法师回答。

马赫迪姆似乎并不关心阿弗勒斯的争论。他靠在椅子上，显得很放松。

"不过你不能自己使用你的药剂。你是法师不是魔兽。你真的满足于授予别人力量，而不为自己寻找制造和使用魔法的方法吗？"他问。

"你是假设我不会自己制作魔法石吧。"阿弗勒斯冷冷地回应。

不过黑蜗牛并没有被骗。老人现在看起来不太镇定，也不太确定。马赫迪姆向前倾了倾身子，紧紧盯着另一个法师的眼睛。

"我知道你不行，同样的原因我也知道你不可能真的买到所有你想要的水晶。这个家是用蜡烛点燃的却不是魔法，你所谓要买的水晶都在哪里？我来告诉你吧，它们被藏在安全的地方，或者藏在你的身上以防万一。但你永远不会用它们，它们会永远躺在那里。你不会冒着浪费它们的风险，你永远无法确定自己能够替换它们，因此你永远无法真正自由地使用属于你的权利。"马赫迪姆用平静的力度解释道。

年轻的法师一直与年长的法师保持着眼神的交流，他伸手拿起了桌子上的一颗法术石。他把它藏在闭合的拳头里，然后它就爆发了。晶石发出的光是如此强烈，当光从他的手指间燃烧出来的时候，他手中的骨头的影子都清晰可见。然后光芒消失，马赫迪姆将用完的法术石丢在了桌子上。

"不能随心所欲使用的力量，根本就不是真正的力量。"他干脆地评价道。

阿弗勒斯看了看。他的牙齿狠狠地咬在一起，现在看起来很不平静。

"很好，我听着呢。你有什么建议？"几秒钟后，他用失败的语气回答。

"我们先坦诚相待吧。我们可以整天坐在这里发表隐晦的意见，但永远不会有任何成就。不过与其这样，不如让我们把牌放在桌上，看看我们有什么可以交换的。"马赫迪姆建议道。

阿弗勒斯冷静地注视了年轻的法师几秒钟，但随即点了点头。见此，马赫迪姆继续说着。

"我对制作灵药的过程几乎一无所知，而你却有。不过我可以告诉你创造法术石的基本技术，你愿意用什么来交换？"他问道。

"交易？你在我的家里向我乞讨好处。我是个经验丰富的法师，而你不过是个年轻的新秀。我或许会教你一些东西，以换取你所拥有的零碎知识，但这并不代表我们是平等的。"阿弗勒斯冷冷地回应道。

随后，光头大胡子老法师抬起戴着手套的手，露出他拿着一块水晶抵在掌心。黑色的烟雾开始卷曲，从法术石上凶猛地往上冒。黑蜗牛实在不喜欢这个样子，也不喜欢这个味道。这让他想起了臭鸡蛋。

马赫迪姆被另一个法师的行动弄得紧张起来。他自己的手伸向了藏在袖子里的一颗法术石。

"我应该警告你，我现在有一块相当大的力石塞在我的皮肤上。如果你做任何太过突兀的事情，我可能会点燃它，将这个房间里的一切都化为粉碎。"马赫迪姆对年长的法师说，他伸手在袖子里掏出一根小棒子。棒子的一端放着一个小水晶，它开始颤动和震动。

他没有把它指向任何人，他不必这样做，信息很清楚。他并没有被老法师的表现吓到。黑蜗牛准备拔出自己的武器，也要战斗。他本想逃走，但门上有守卫，所有的窗户都太小，挤不进去。

两个法师的目光相遇，他们不约而同地盯着对方。然后，阿弗勒斯笑了笑，毫无幽默感地笑了。

"我看你很有决心。很好，也许你终究是值得对付的。"他说。

马赫迪奥姆的姿势因为对方的话而放松了，但他并没有把魔杖收起来。黑蜗牛继续盯着法师的保镖，而保镖也正盯着他。如果他真的要和这个庞大的人类战斗的话，这只哈巴狗并不清楚自己要做什么，但这并不妨碍他凶狠地瞪着眼睛。

阿弗勒斯注意到了客人的敌意，于是戏剧性地叹了口气。然后他小心翼翼地将法术石放在面前的桌子上。

"该你了。"他自信地说道。

马赫迪姆狠狠地瞪了这位年长的法师一眼，但一秒钟后就屈服了。他把魔杖塞回袖子里，不见了踪影。

"我想你会发现，为了增加我的魔法知识，我愿意做任何事情。现在，你愿意用什么来换取创造法术石的基本技术。"马赫迪姆问另一个法师。

"我也是，年轻的法师。这些年来，我收集了不少关于水晶生长过程的资料。不过我从来没有让它发挥作用，资料并不完整。不过里面有一些法术的公式，我相信对你会有很大的价值，不过。我可以用这些知识来换取你所掌握的基本技术。"阿弗勒斯小心翼翼的提出。

"在同意之前，我必须先看一下。"马赫迪姆的回答是。

"我会允许你事先阅读一些著作的样本。"阿弗勒斯告诉他。

"可以接受，但我对其他方面也很感兴趣。"年轻的法师回答。

阿弗勒斯微微紧张，向后靠了靠。他的眼睛里又恢复了刚才的敌意。不过马赫迪姆似乎并不惊讶，也不担心。

"你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可以换取我对灵药的了解。"老人冷冷地回答。

"所以我明白，但我并不是要你所有的知识之类的东西。我只需要能够创造出一种特殊的配方，也就是我的领袖赫拉德使用的配方。她需要一种新的灵药来源，并委托我为她采购。你的生意不会被打扰。"马赫迪姆解释道。

"你有什么要给我的吗？如果没有，那她就只能像其他人一样向我采购了。我可不怕那些强盗首领。"阿弗勒斯冷冷地告诉他。

马赫迪姆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向一边看了一下。

"我有一些独特的样本，你可能会感兴趣吧。它们的来源相当有趣。"他告诉对方。

"它们的确要非常有趣。" 阿弗勒斯疑惑地说道。

"哦，它们是的。黑蜗牛请你摘下你的头巾。"马赫迪姆问道。

从他站在椅子后面的地方，地精给了法师一个好奇的眼神。他并不想以这种平淡的方式暴露自己。这还不够......有趣。现在每个人都在往他这边看，阿弗勒斯看起来夹在好奇和困惑之间。

"现在，请吧。"马赫迪姆不耐烦地请求道，但又带着一丝幽默。

黑蜗牛叹了口气，但随即照做。他把兜帽翻了下来，然后对着对面的守卫露出了一个宽厚的齿笑。反应是立竿见影的。阿弗勒斯从他身边退开，而他的卫兵则去拿他的剑。

"去死吧。"守卫低声自语。

这让黑蜗牛的笑容越发灿烂。他赢了，让这个愚蠢的人类大声说了些什么！ 马赫迪姆平静地伸手到袖子里，又抽出小魔杖，他指着守卫。

"没有必要使用暴力，只要你愿意，他就会很友好。不过，如果你们想举刀对付他，那么他就不是你们最担心的了，因为我会以最快的速度把你们轰到对面去，你们不会知道是什么东西击中了你们。"马赫迪姆告诉他们。

"你带进我家的是什么东西？" 阿弗勒斯震惊地问道。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满脸的皱纹和变得更加苍白。

黑蜗牛对这人的语气和话语很是不满地嘶吼了一声。这何止是侮辱。老法师的手也已经伸进了他的一个口袋，那里正攥着什么东西。黑蜗牛确定那是一件武器或者某种法术石。

"这是一只哈巴狗，也是一只容器。他就是我之前说的样本。自我介绍一下吧，黑蜗牛。"马赫迪姆说。

"你好，你是谁？我保证不杀你，也不做其他坏事。"黑蜗牛高兴的告诉他们。

阿弗勒斯继续震惊地盯着黑蜗牛，他似乎并不放心。

"看到了吗，当你了解他的时候，他其实是个相当不错的家伙。"马赫迪姆自己也笑着补充道。

阿弗勒斯将注意力转向年轻的法师，然后似乎放松了下来，恢复了平静。他对身后的守卫做了一个挥手的动作，对方也放松了下来。

"你说这是一个容器？知道是哪种丹药吗？"老法师显然很感兴趣地问道。

"我也不知道，但我做的血液检查是确凿无疑的。我希望你能告诉我们更多的信息。"马赫迪姆回答道。

"我必须承认，我以前从未见过非人类的容器。当然，我听说过它们，不过。有些公会创造了猎狗或战马，但它们是高等贵族的玩物。他是怎么成为器灵的，你觉得我为什么会有兴趣研究他？" 阿弗勒斯问道。

"这是个有趣的问题。黑蜗牛原本是赫拉德的手下从一辆大篷车里捡到的，当时正好有一个法师看守。"

"哪个公会的？" 阿弗勒斯好奇地问道。

"我正想说呢。那是在我加入之前，但赫拉德其实对她采购和出售的所有东西都有记录。她也有一些商人自己的文件。从法师的描述和记录中，我能够确定他是为了守护他的公会；紫心会的一批材料而附在那辆大篷车上的。"马赫迪姆解释道。

"我明白了；那个妖精也是货物的一部分。"阿弗勒斯低声自语，他布满皱纹的脸上露出了兴奋的笑容。

黑蜗牛也没看明白，也不明白。这些法师在说什么？

"的确，紫心公会是以在非人类容器上的研究而闻名的。"马赫迪姆说到。

'不过他们为什么要为了制造妖精器皿而做实验呢？"阿弗勒斯沉思着。

"公会为什么要做什么？我听说紫心会有一种针对家猫的丹药！ 相比之下，妖精魔女似乎很理智。"马赫迪姆翻着白眼回答道。

"没错，这大概只是某个学生的论文项目，结果却意外的成功了。那只妖精是商队唯一感兴趣的东西吗？"老法师问道。

"不，当她突袭商队的时候，赫拉德还捕获了一些其他的器物，我相信也是他们的作品。她对这些东西不以为然，她的买家也不以为然，所以当我加入的时候，这些东西还在她的大本营附近放着。"马赫迪姆说。

"你有他们，在这里？"老先生双眼闪烁着饥渴的光芒问道。

"当然，我在加入的时候，自然是收集了所有的东西，甚至是有关于魔法的暗示。不过当时，搞不清楚这些东西都是什么，所以我把它当成了无用的东西。不过在你的帮助下，知道其中一个样本很可能是黑蜗牛的灵药...... "年轻的法师解释道。

"逆向工程的灵药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灵药本身远比其各部分的总和要多得多，一旦加入了法师的血液，它就会变得活跃起来，并且被完全改造。"阿弗勒斯解释道。

"同样的道理，一块水晶也是由矿物质基础和法师之血生长出来的。"马赫迪姆评价道。

黑蜗牛皱着眉头沮丧地意识到法师们刚才说的话。炼制灵药需要法师的血液。这破坏了他的计划，他想自己想办法制作，而不是依赖马赫迪姆的魔法。

"你要求的是经过时间考验的知识，换来的只是可能性。"他们的大胡子主人说。

"没错，但我要求的只是很基础的知识，不需要你付出任何代价。如果你的炼金术师水平和你看起来差不多的话，那么你应该可以对紫心的工作进行逆向工程。想一想你会从中得到什么，尖端的公会研究。一种全新的未知灵药。"马赫迪姆反驳道。

黑蜗牛笑了笑，他想到了一个主意。坎普是个法师吧？用他的血就可以了！ 反正这个小捣蛋鬼的血量无疑比他用的多。

"你把我当笛子吹。"阿弗勒斯戏剧性地叹了口气，对另一个法师说。

"我们只是在进行交流。你什么都没有损失。"另一个法师笑着回答。

"我们拭目以待吧。我同意这两个交易。我想尽快开始。明天早上再来，我会把实验室布置好。"他们的主人对马赫迪姆说。

另一个法师点了点头，站了起来，然后伸出了一只手。两人握了握，然后简单地说了几句话后，一个卫兵送他们出去。

他们在出去的路上没有再遇到主人的麻烦。这很好，因为阿弗勒斯的烟晶显然已经落入了黑蜗的口袋里。黑蜗牛不知道是怎么做到的，他又不想要这个臭东西。

当黑蜗牛和马赫迪姆沿着通往铁门的小路走回庄园外时，小妖精考虑着刚才发生的事情。

黑蜗牛带头向赫拉德等待的房子走去。为了防止事情闹大，她带了一些人，他们就在附近等着。当他们移动到一条无人的街道上时，小妖精听到有几个人从一条小巷里走出来，来到他们身后的路上。

他转身一看，发现他们是暴徒，就像在匕首点到处都能找到的那些人一样。不过这里是中央区，像他们这样十几个人的团伙在这里非常罕见。黑蜗牛太偏执了，认为他们的出现只是一个巧合。

然后其中一个人举起了弩箭，黑蜗牛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他擒住马赫迪姆，把法师和他自己都趴到地上，正好一道弩箭从他们身边飞过。他们重重地撞在鹅卵石上，马赫迪姆痛得惊叫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法师喘息着说。

"敌人，还有一把弩！" 黑蜗牛愤怒地嘶吼着，他慌忙爬起来。他不喜欢被伏击。

拿着弩的人又开始上膛，他的同伴们也抽出自己的武器，冲向黑蜗牛和马赫迪姆。妖精立刻开始寻找逃跑的地方。他不可能和这么多人类战斗。他也可能要留下马赫迪姆...

在黑蜗牛计划逃跑的时候，法师将法杖平放在向他奔来的武装暴徒身上。末端的水晶发出橙色的光芒，它的力量爆发出来。

介于马赫迪姆和弩手之间的暴徒被击退起火。弩手本人也瞬间被点燃。几名袭击者当场死亡，但他们是幸运儿。痛苦的尖叫声在空气中弥漫，其他一些火焰暴徒开始在痛苦和惊恐中四处乱窜。尸横遍野的街道上弥漫着烤肉的味道。

其余毫发无损的袭击者都停了下来，看了看惊呆了，然后决定跑路。他们都迅速冲出了视线。他们不想冒着和同伴们遭遇同样命运的风险。马赫迪姆正一脸满意地看着自己造成的破坏。

"问题是这些人到底是韦瑞克的人，还是阿弗勒斯派来的。"法师大声地思考着。

"以后再想吧！ 我们得走了，现在就走！" 黑蜗牛嘶吼着。

他听到远处有叫喊声。他很确定是总督的人前来调查骚乱。很快地，哈巴狗抓住了马赫迪姆，开始拖着法师向赫拉德和其他队员走去。

马赫迪姆让他大吃一惊。他比他平时装出来的要聪明和危险得多。他有时表现得如此无能，以至于很容易忘记他手头所有的力量。

黑蜗牛不知道这个人是在隐藏自己的真实身份，还是他根本就是在兴风作浪。不管怎么样，小妖精都打算盯着他。如果只是为了确保他们永远不会成为敌人，而且如果他们真的成为敌人，他可以找出这个人的弱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