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蜗牛寡不敌众。他拔出剑，把背包丢在地上。愤怒的地精们把他团团围住。绿色的部落在尖叫着，挥舞着他们粗糙的石头武器。如果不是地精们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那就太滑稽了。

不过他并没有多做什么，只是朝他们那边看了一眼。黑蜗牛自己的眼睛紧紧盯着站在他面前的地精。如果他看走了眼，那就是软弱的表现。

另一只哥布林粗陋的腰布几乎无法掩盖它的身体，它显然是男性。它恶狠狠地瞪着黑蜗牛，一边咆哮，一边举起斧子威胁着。这些武器看起来是由碎石片制成的，这些碎石片被固定在硬树枝上。它们显然是粗制滥造的武器，但看起来还是非常危险的。

黑蜗牛从眼角观察着周围的地精。他们还没有攻击他，他们可能很小很弱，但他们有很多血腥的心，而且他们似乎相当愤怒。他最好的选择是快速对付那只地精，希望这样能吓唬住地精们，让他们屈服。

另一只哥布林明显比黑蜗牛大，年纪也大。他裸露在外的皮肤上装饰着几道长长的苍白疤痕，左眼上还有一道看起来特别恶心的疤痕。不过他最明显的特征是他的黑角。两只角都有半米多长，像小鹿角一样分叉。

它们给它留下了深刻的印象，黑蜗牛发现自己被它们吓得不轻。他自己的角从来没有真正长出来的机会，因为他已经习惯于把它们锉下来。它们可能看起来很威风，但角让他无法伪装自己和戴帽子。不过，他现在还真希望自己有一对。

黑蜗牛愤怒地嘶吼着，一边挥舞着自己的武器，一边向着小妖精迈出了一步。他需要让这成为他们两人之间的挑战。他不可能自己打败这群地精以及他们的哥布林首领。

"嘿，愚蠢的树头！ 你很丑，我要把你砍了。"黑蜗牛又向前走了一步，咆哮道。

他知道另一个地精听不懂他的话，但他不需要。他不可能误解黑蜗牛的语气和肢体语言。

两只地精装模作样地互相咆哮了几秒钟，他们慢慢地靠近对方，开始互相周旋。观望的地精们愤怒的嚎叫变成了兴奋。他们现在很想看到两个地精的战斗。

黑蜗牛笑了，他成功地让这场群殴变成了一对一。他又向前走了一步，然后突然扑了过来。他用刀子猛地向另一个地精砍了下去。

他的对手的反应比黑蜗牛以前打过的任何人都要快。他轻松地跳回了攻击范围之外，他没有反击，只是疑惑地看着黑蜗的剑。

黑蜗牛皱了皱眉头，因为他意识到他的敌人远非愚蠢，知道他的剑有多危险。这让事情稍稍发生了变化。不过还没等他想明白其中的含义，对方就发动了攻击。

对方挥动石斧，他的一把石斧向黑蜗牛的头部飞去。黑蜗牛虽然惊讶，但也知道不要试图去阻挡。斧头很重，而角地精比他更大，看起来也更强壮。他向旁边滑去，让开了斧头。

第二把斧头很快就跟了上来。黑蜗牛的对手跳了起来，向他挥了下去。黑蜗牛又想往旁边溜，但就在他准备反击的时候，另一个妖精扔出了第一把斧头。黑蜗牛猝不及防，当斧头朝他的脸飞来时，他退缩了。

他猛地举起剑，拼命地想挡住这颗野蛮的弹丸，但他只来得及擦到它。斧头从他的武器上弹开，砸在他的肩膀上。武器虽然没有先砸到，但还是砍在了他的身上，这是很疼的。黑蜗牛发出一声嘶吼，疼痛撕裂了他的侧面。攻击只留下了一个小伤口，但他的手臂已经被撞击得麻木了。

黑蜗牛大声咆哮着，他重新打量着对手。那只长角的哥布林正垂头丧气地观察着黑蜗牛现在是否有任何软弱的迹象。在他们的小片道路周围，地精们正兴奋地嘲笑和议论着。不过事情还是比较平淡的。黑蜗牛的一条手臂受伤了，但是他的对手却失去了一件武器。

黑蜗牛没有在对手和看热闹的地精面前示弱，而是再次发动了攻击。他在角妖精的身上和手上展开了一连串的快速砍杀。他的对手反击了，他向后退去，想用自己更重的武器把黑蜗牛的刀砸下去。

黑蜗牛快如闪电的刀锋吸血，在对手的手臂和肋骨上开出了几道小伤口。当空气中弥漫着敌人的血腥味时，他胜利地笑了。然而，黑蜗牛酸痛的手臂突然疼痛发作，最后一刀摇摇欲坠。

他的对手抓住机会，将斧头砍在黑蜗牛的刀上。地精粗大的斧头的石刃碎了，但冲击力震得黑蜗的伤臂发麻。他失去了对剑的控制，剑从他手中掉了下来。

角地精欢快地叫了一声，丢掉了自己损坏的武器。黑蜗牛还在痛苦中挣扎时，另一只哥布林跳了起来，把他扑倒在地。

黑蜗牛被撞得仰面朝天，他的对手落在他的胸前。有角的哥布林跨在黑蜗牛身上，伸手下去，开始狠狠地勒住他的脖子。黑蜗牛咳嗽着，他的喉咙被强行扼住，失去了呼吸的能力。

他试图扭动着身子逃跑，但没有成功。野性的哈巴狗对着他得意地笑着，他扼杀了他的生命。黑蜗牛感到自己越来越头晕，越来越虚弱，他徒劳地想吸下空气。以对手优越的力量和体重，黑蜗牛想挣脱几乎是不可能的。

所以他没有反抗。他用他的好手伸到斗篷下，拔出了他的匕首。然后，他把匕首拿起来，野蛮地刺中了角地精的肋侧。然后，他又做了一次，再做一次。然后，他做了最后一次，只是为了让自己感觉更好。

他的对手咳嗽了一声，血溅到了黑蜗牛的脸上。另一只哈巴狗松懈了，然后颤抖着抓着黑蜗牛的脖子松开了。黑蜗牛毫不客气地将现在抽搐咳嗽的对手推开，然后站起身来。

在他的周围，一圈妖精已经安静了下来，他们现在紧紧地盯着黑蜗牛。黑蜗牛压抑着想倒下的冲动，盯着他们。然后，妖精们突然爆发出尖锐的欢呼声，冲过来围住了他。他们的兴奋声令人讨厌。

妖精们一边压着他，一边想伸手去摸胜利者。黑蜗牛本想拉开距离，但它们一下子从四面八方向他袭来。很快，他就被周围的蜂群推搡着移动。

惊讶的哥布林试图推开他们，从大量没有洗干净的哥布林中逃脱。这些小动物的手真的很脏。黑蜗牛不知道他们摸了什么，但他知道他不喜欢他们把它弄到他的衣服上。

其中一个小妖精挣脱开来，走过去检查黑蜗牛之前掉落的背包。地精看到他，凶狠地咆哮着，他试图推开地精。

'我的！ 回来，你这个小贼，」黑蜗牛愤怒地叫道。

当他的怒吼声在他们耳边响起时，周围的妖精群散开了。惊慌失措的妖精们从他身边退开，也开始四处奔跑，大喊大叫。

黑蜗牛没有理会它们，把挡路的哥布林都撞开，他向自己的族群扑去。正在翻动背包里的东西的小妖精看到他来了，迅速跑到附近的灌木丛里去了。

黑蜗牛简单地检查了一下，确定没有遗漏什么东西后，迅速地把自己的包抢了过来。然后他拍了拍自己，确定之前的那些妖精都没有偷东西。他少了一把匕首和一个袋子。

"小贼，坏妖精。"他一边嘶吼着，一边扫视着附近的妖精，寻找他东西的踪迹。

他看到自己的小袋在其中一个人手里，于是动身去抢回来。不过他太慢了，那个绿贼溜进了路边的灌木丛中。黑蜗牛吼了一声，立刻跟在他后面。

他一边挥舞着树枝和植物，一边在茂密的灌木丛中追赶着目标。不过他的手臂还是很痛，他很快就累了。这群野蛮的盗贼开始真正惹恼他了。

他跟着那只妖精走了几分钟，直到走出灌木丛，走进一座人类老房子的废墟。它看起来很大，但早已坍塌了。只剩下一个几米高的裂缝墙壁，标记着房子外墙曾经的位置。

废墟之间的地面还是硬邦邦的，只有一些小植物和小草生长在那里。中间是一块小小的空地，这个地方散发着妖精的味道。

当地精环顾四周时，他发现了一堆灰烬和烧焦的石头，标志着一个火坑的位置。很明显，它最近被人使用过。其他地精活动的痕迹，如足迹和小动物的骨头，也堆满了这个区域。

黑蜗牛听到身后的灌木丛在摇晃，他回头看了一眼，看到几只妖精从身后的灌木丛中出现。当他向他们投去目光时，他们皱起了眉头，顺从地垂下了眼睛。

他没有理会它们，它们已经不是威胁了。像这些野性的小精灵绝不会和他这样的哈巴狗挑衅。

现在黑蜗牛只需要找到他的小袋，这样他就可以出发了。他在这里浪费的每一分钟，他的部落的其他成员就越走越远。

他扫视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寻找小偷的踪迹，很快就发现了隐藏在废墟中的一个旧地下室或地窖的入口。

楼梯的粗糙石壁和砂浆墙还算完好，但台阶早已移位侵蚀。这使得走在废墟楼梯上的路变得险象环生，幸好黑蜗牛的夜视能力和平衡能力都非常好。

他的眼睛花了几秒钟才适应黑暗，当他走到通道底部时，他看清了妖精的巢穴。这是一个很大的房间，足以容纳几十个人。和下楼的楼梯一样，老地窖的墙壁也是粗糙的石头，用砂浆固定着。这个房间显然最初是由人类建造的。

地面上是打包的泥土，但黑蜗牛不确定它是一直都是这样，还是被遗弃后泥土堆积起来的。妖精居住的痕迹随处可见。收集到的羽毛、木头和人类的垃圾散落在地上；更不用说有几只昆虫在垃圾中嗡嗡乱叫。

唯一的光源是黑蜗牛身后的通道和一些妖精在远处的墙壁上挖的一条小隧道。妖精们的巢穴不止一个入口，这样他们就可以逃避捕食者。它看起来也很大，可以容纳一个地精。

在一个角落那边，有一堆被压扁的干枯植物和零碎的布。在黑蜗看来，这就像是角地精的旧床。他对它嗤之以鼻，他的床要好得多。

然后，哥布林注意到他的小袋在后方隧道旁的地上。他迅速跳过去，在另一个地精把它弄走之前，把它捡起来。当它回到属于自己的臀部时，他感到松了一口气，终于不用再花时间去找它了。

就在这时，一种晕眩感笼罩着黑蜗牛，他意识到自己开始感到疲惫了，而且因为之前和那个哈巴狗的战斗而感到疼痛。他算是被踢得很惨了，他的对手运气好，被打了几下。

他挪到角落里的草床上坐下来。他只是需要休息片刻，这个书房可能比他能找到的其他地方更安全、更舒适。

当哥布林打量着周围的房间时，他的喉咙突然发紧，他被一种想家的感觉所包围。虽然不太一样，但这个地窖绝对让他想起了他从小长大的下水道。现在看来，那好像是上辈子的事了，虽然只有几个月的时间。很多事情都变了。

他的手臂一阵疼痛，于是黑蜗牛脱下斗篷和衬衫，想看清楚它。伤口已经止住了血，但周围形成了一个深紫色瘀伤。黑蜗牛检查的时候，打了个寒颤。

一旦战斗中的急躁情绪消失，这道伤口真的要开始疼了。那个愚蠢的野妖精，长着还算可以的犄角，在他们的战斗中运气不错。

黑蜗牛小心翼翼地用背包里的物资开始清理和包扎伤口。等到他做完之后，之前战斗的兴奋感已经完全消失了。黑蜗牛打了个哈欠，因为挣扎的疲劳和旅行一下子让他感到疲惫。

他决定小睡一会儿，就睡一会儿，这样他才有精力上路。反正只要休息一下，他大概就能走得更快了......

黑蜗牛懒洋洋地拿出飞天丹，开始涂抹，可以在休息的时候把虫子赶走，他又打了个哈欠。然后，他把头趴在背包上，好像背包是个枕头。他就闭上了眼睛，以便更好地休息...

黑蜗牛被肚子的咕噜声惊醒。有一秒钟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饿，但随后他嗅了嗅空气。妖精迅速坐起身来，环顾四周。几个妖精正小心翼翼地在洞穴周围徘徊，他们已经为他摆好了一摊食物。

他面前的一些树叶上堆放着一堆浆果和坚果，他们还把一只死兔子放在那里，还把他的刀也还给了他。黑蜗牛注视着这些看起来很紧张的小妖精，然后小心翼翼地嗅着这些食物。闻起来很香，比他在路上吃的人类干粮要好。也许这个部落毕竟不是那么糟糕。

黑蜗牛很快就把浆果和坚果吃了下去，把兔子留了下来。他一边抓着它和刀子，一边往地上走。妖精们在他走的时候，紧张地散开了，让开了他的路。

当他沿着滑溜溜的通道向上攀爬时，他惊恐地发现，通道里的天色已经越来越暗。但愿这只是一些云层。很快，他跳到外面，抬头看了看天空。太阳开始落山了，他几乎睡了一整天。

他现在无法在夜晚之前追上其他成员了。这让他只有两个选择。他可以选择冒险，独自睡在路边的森林里，或者留在这里过夜。还要考虑他的伤势，伤口的血腥味会像苍蝇见了屎一样吸引掠食者来找他。

黑蜗牛不甘心地叹了口气，把兔子尸体放在附近的一块石头上，去捡些木头。几只小妖精跟在他身后。

没多久，他就收集了不少木头。这片区域的木头很多，许多地精也加入了他的行列。一开始只有几个人默默地跟在他身后，但随着他收集木头和火柴的碎片，他们开始互相窃窃私语，并模仿他。

很快，差不多有二十几只小妖精到处奔跑，为火堆收集燃料。兴致勃勃的黑蜗牛很快就停止了自己的劳动，而是回去生火。当他努力点燃火柴的时候，一只又一只的地精出现在他脚下，放下满满的树枝和树杈。很快，他的燃料就远远超过了他所需要的数量，还有熊熊燃烧的火焰。

随着火焰越烧越高，有更多的地精出现，看清了发生了什么。黑蜗牛数了一下，大概有三十几个，这大概是整个部落的人了。其中有几个小妖精和怀孕的母妖精。

当他刚来的时候，他们一定是在躲避那个不知名的小妖精。他并没有责怪他们。地精的领导层交接往往是血腥的。

黑蜗牛丝毫不关心他们，他没有理会他们，开始剥兔子的皮。他很喜欢生吃它们，但经过这么多天的路途，他觉得自己想吃热食。

他看到了下面的锅？

黑蜗牛晃晃悠悠地回到了书房里。他的记忆没错，在房间的一个角落里，有一个黑漆漆的大铁锅。一定是人类抛弃村子的时候留下的，妖精们搬进来的时候把它扔那了。在垃圾中，他还发现了几个木杯和碗。

地精抓起所有的东西，拖到火堆前。他迅速地抓起一根大树枝，把它插进地面的一个角度，让它靠在火堆上。然后他在它下面放一块石头，在被埋的部分上面再放一块石头，把它撑起来。

现在他只需要一些水，和其他一些材料。黑蜗牛转向离他最近的地精，重复了他的部落对水的称呼。地精只是把头偏向一边，茫然地看了黑蜗牛一眼。

哥布林叹了口气，开始从他捧着的手中舀起想象中的水。这更让他有些尴尬，这实在是有失他的尊严。妖精只是继续用迷茫的表情盯着他。

然而，一旁的另一只妖精却发出了兴奋的声音，冲了过来。这个妖精眼睛瞪得大大的，认出了自己的身份，开始兴奋地叽叽喳喳。他是一个中等大小的妖精，皮肤略带蓝色，头顶上有几缕灰色的头发。

黑蜗牛对着灌木丛做了一个嘘声的动作。他的热心帮手跑到边界处，回头看了看那只哥布林有没有跟上来。黑蜗牛去追那只小妖精，并尾随他几分钟，直到他们来到一条冒着气泡的小溪边。

仔细扫描了一下，看有没有隐藏的暴龟的踪迹，他走近它，喝了一口水。做完这些，他把手里的两个杯子装满，给了向导一个。

当他们回到营地时，哥布林试图向它的绿色小居民解释他想要什么。在经历了几次尴尬的失败后，黑蜗牛设法让地精开始用碗和杯子往锅里装东西。很快，在那之后，他让他们给他带来了野胡萝卜和其他常见的草药。

他把所有的材料切碎，全部扔进锅里，然后他把锅挂在火堆上方的树枝上，等待着它的沸腾。大约一个小时后，妖精巢穴上方的空气中弥漫着宜人的炖肉香气。

黑蜗牛吃完后还剩下很多炖肉，于是他把它献给了妖精们。一开始是试探性的，但随后部落里的人开始急切地兴奋地拿着杯子和杯子里的东西喝下去。

从他们兴奋的低语，以及为碗而发生的争吵来看，他们真的很喜欢它，有几个小妖精还想直接喝罐子里的东西。

当天色渐渐暗下来，星星开始出来的时候，黑蜗牛发现自己和一整个地精部落围坐在火堆旁。他们精力充沛地四处乱窜，彼此之间叽叽喳喳，难以理解。这让黑蜗想起了他在下水道里的生活，但同时也有令人不安的不同。

他现在已经很不像当年的样子了。他甚至无法想象自己曾是那些在他身边跑来跑去的绿色小流星中的一员。甚至不是说他现在是个野人精，是与人类的生活已经改变了他。

当他盯着那些野性的地精时，黑蜗牛意识到他不再像这个部落那样看待这个世界了。他们的视角是如此微小短小。他们只是专注于食物和住所这样简单的事情。当他们看到自己领地边缘的道路时，他们会怎么想？他们是否想知道是谁做的，或者它通向哪里？

黑蜗牛叹了口气，因为他意识到这样简单的生活再也满足不了他了。他不相信自己曾经想回到下水道。他要在这里过夜，早上再去找赫拉德和其他部落的人。反正人类的食物要好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