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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晚上,棠溪都没有回来,程遇爵在她家里坐到了天亮,他望着缓缓升起的太阳,无奈的笑了笑,他到底是怎么了,等了一个晚上,棠溪的性子他明白的,她是绝对不会丢下病重的江易凡而回来的。悄悄告诉大家,本书首发,想更快阅读,百度搜索就可以了。
就在他这么想的时候,门被人推开,他缓缓的抬眸,眸光渐渐的亮了,那人乘着曦光而来,眼下有着浓浓的黑眼圈,整个人有一股很重的疲惫感。
“你回来了?”他轻声开口。
棠溪似乎没想到他会在,看他坐在沙发上,她的眸光微微湿润,她一夜未睡,等江易凡睡着后,就回来了。
“你……”棠溪张了张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埋着头朝着楼上走去。
当她路过他的身边时,程遇爵忽然扣住了她的手:“你决定好了吗?”
棠溪点头:“我会搬去江家。”
像是早就料到了结果,程遇爵一笑:“真的要这么决定?”
“是。”
说完,她就挣脱了他的手,朝着楼梯走了上去,程遇爵侧过头望着她的背影。
站在房间门口的温婉看到这一幕,轻声叹息,张了张嘴,却见棠溪朝她摇头,她心里莫名腾升了一丝怒气,背过身回到了房间。
棠溪艰难的走着,心头的郁结似乎越积越深,她疼得无可抑制,却又无可奈何。
“竟然这么难过,为什么一定要逼自己呢?”
身后的脚步匆忙,“棠溪,你做学不会的就是演戏,而且戏差到了极致。”他轻声说着。
棠溪抬起头:“谁说我难过的,你别自作多情了。”
程遇爵扳过她的肩膀,直视着她:“既然要走了,不如陪我一个晚上,如何?”
“你……”她瞪着他,还没干的泪珠,陡然滑落。
“我说的不是陪睡,我是让你陪我一天,一天过后你再做决定。”
棠溪抹干眼泪,抿唇答应:“好,我答应你。”
“那今天一天你都是我的了。”他扬起一抹淡笑:“去睡觉养足精神吧。”
她应了一声,到了卧室,棠溪就躺在了床上,侧过头望着床边的他。
程遇爵抬手放在她的额头上:“睡吧,我守着你。”
棠溪心里微微涩:“程遇爵,你不必如此。”
“我没有,我只是意愿办事。”他低下头沉声道。
“好。”棠溪缓缓闭上了眼。
程遇爵望着她的睡颜,伸手握住了她的手:“棠溪,你曾告诉我,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我不会放开你,更不想逼你。”
梦里的微风轻轻扬起,那时候的她穿着白色衣裙,坐在树干上我晃着腿,树下的男人穿着白衣黑裤,依靠在树下,望着树上的女人,他微扬了唇角,开着玩笑:“你走光了哦。”
树上的女人面容微红,嘟囔了一声:“流氓!”
男人轻笑一声:“那也得分谁了。”
听到这个回答,女人开心的笑开了,她张开双臂向后一仰,倒了下去,可是她没有感到疼痛,树下的男人接住了她,她扬唇一笑,勾住了他的脖子:“你为什么每次都这么及时呢?”
“我不及时一点,等等你摔疼了,晚上可不又要闹我了?”
“怎么说话的!不是你老牛吃嫩草吗?”
“老牛也耕耘也有累了的时候。”
女人眼睛一圆,哼嗤一声:“没个正经!”
棠溪眼睛发红,仿佛就是一个局外人,她快分不清梦里梦外,这一切的梦都曾经发生过,那是她和江易凡的回忆,可是为什么,这个梦里她看不清男人的脸,这不是他们之间的事吗?为什么她看不清,摸不着。
眼睛微微发涩,她睁开了双目,窗外的天已经黑了,程遇爵趴在床头,眉头微微颤动着,棠溪抿着唇,伸出手盖在了他的眉睫上:“什么事,都能让你愁眉的?”
那人似乎听到她的声音,握住她的手放在唇边一吻:“自然是你。”
棠溪脸颊微热,忙抽回手:“我们要做什么?”
“你记不记得,顾简曾经找你做配乐,他的那一场电影的成品已经到我手上了。”
“你的意思……”
“陪我去看。”
“好。”棠溪点头,然后起身梳洗换装。
两人走出屋子,屋外的风有点大,他挡在她的身前为她挡着风:“慢一点。”
“好。”棠溪点头。
两人到了电影院,她坐在前排,因为电影没有配乐,一向都显得很干燥乏味,但棠溪一下子都投入到了剧情里面,她认真的观察着,特别是杨家临近灭门,几具尸体运回杨府时,佘太君那种心如死灰的模样。
她吸了吸鼻子,潸潸落泪。
剧情几度高潮,剧中的佘太君带领一家女流再次进入沙场,杀伐果断,浴血而归,最后守住了宋朝的江山。
故事的最后,杨业魂兮归来,她跪坐在祠堂上两两相望,一切似真似幻。
棠溪呼了口气,身边的程遇爵递给了她一张纸:“感觉怎么样?”
“很喜欢。”
“有灵感了吗?”他笑着问道。
“还差那么一点点。”
“那我带你去一个地方。”他起身,拉着她准备离开。
因为这个影片还没有正式公布,所以这里的所有都是封闭式的。
两人出来的时候,初冬的第一场雪,缓缓而来,棠溪抬头,那些雪花翩翩而落,凉在了她的眉心,她眸光微扬,手边的人已经脱下外套套在了她的身上:“有些冷,你先忍一下。”
“好。”她点头。
两人上了车,程遇爵开着车望着山上而去,棠溪不知道他的目的,但是她愿意全身心的投注在他的身上。
到了山顶,雪花已经铺了一地,外面一片洁净。
棠溪走了出去,程遇爵站在不远的地方,轻声开口,他的嗓音很好听带着一股特有的魔力:“你想一想如果你是佘太君,丈夫阵亡,儿子牺牲,剩下一堆妇孺,整个人仿佛就如同置身于冰天雪地之中,生无可恋。”
棠溪闭上眼,像是真是在体会,凌冽的寒风呼呼的挂着,打在她的脸上弄得她生疼,她仿佛就是佘太君对于一切早已绝望,她的爱人儿子都在一夕之间全部崩塌,她无泪可诉,无人可依,那种心如死灰悲戚的心情,仿佛袭击了她的全身,让她难以呼吸。
就在这时面上一阵温暖,程遇爵说着杨业的台词,定定的看着她,那仿佛就是一团火点燃了她留存于世的希望。
“现在感觉怎么样了?”像是感觉到了她的不一样,他轻声问道。
棠溪愣愣的点头,鼻头泛酸,倒在了他的身上,捂住自己的胸口:“这里好痛啊。”
看着她程遇爵无奈的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该说她天真还是愚蠢,每次编曲的时候都会自动带入,也是这样的她才会笨到相信江易凡。
“我觉得好难过啊。”她不知道是因为电影还是别的。
“棠溪,你的难过有我的存在吗?”他轻声问道,棠溪一愣,抬起泪眸,他的身子高大,为她挡风驱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