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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的小状况没耽误多长时间,一行人顺利穿过居民区驶上主干道,那座怪楼就在主干道边上,距他们的位置已经不远了。怪楼正对着主干道,所以暂时只能看到它的侧面,而那些如墨斑似的东西是在正面,因此他们只有到跟前才能看清楚。
“不是要赶时间去市局吗,停这儿干嘛”?宛熙不理解焦警官为何非要查看这座怪楼。
“你们两个别下来,我看看就走”。焦警官下车后关上车门,仰头向上张望。玻璃外墙反光很厉害,他手搭凉棚正要瞧个仔细,忽然一团厚厚的白云遮蔽了阳光,楼体一下清晰起来,焦警官趁机瞧了个真切,那些黑色的东西根本不是墨斑,而是密密麻麻的刀蚊,它们一个挤着一个,正狂躁地用爪子和喙凿击玻璃墙,咚,咚,咚……巨大的敲击声在大马路上都听得见。还好墙体上的钢化玻璃又硬又厚,任凭刀蚊怎么凿都凿不破。
“又是刀蚊,它们是从哪儿来的,怎么一夜之间到处都是”!雁秋和宛熙不听劝阻,跟着下车。
宛熙仰望着爬满刀蚊的楼体惊讶道:“它们聚在上面干嘛”?
“谁让你们出来的”?焦警官见雁秋和宛熙不听他话,发了火。
“我们又不是犯人,凭什么管我们”?宛熙回呛。
焦警官说:“这是为了你们的安全”。
也许是被他们的争吵声惊到了,几只刀蚊突然停止凿击,朝下俯视片刻便飞离楼面在空中盘旋,接着更多刀蚊加入其中,一时间振翅声大起,嗡嗡的轰鸣声像老式螺旋桨飞机机群。
吴名把头探出车窗大喊:“快上车,快上车……”话音未落已经有好几只刀蚊率先朝焦警官、雁秋和宛熙俯冲下来。
宛熙顾不得再和焦警官争吵,尖叫着和雁秋钻回车里。
焦警官想开车逃走,可档还没挂上就被刀蚊包围了,混乱中一只刀蚊飞到引擎盖上,它身体后仰,扬起尖锐的喙朝焦警官心口凿来。焦警官来不及系安全带,本能地向侧面闪躲,伴随着一声碎裂,刀蚊的喙刺穿挡风玻璃扎进驾驶座,他顺势挂档朝前蹿出数米,又一脚急刹把那只刀蚊抛落在车前,再挂档讯速前冲,将那只刀蚊轧死在车轮下。可车还在行驶中就又被铺天盖地的刀蚊糊住了,它们用喙,用砍刀似的前爪在车上乱捅乱砍,不一会儿车窗和挡风玻璃上便布满窟窿,像被机枪扫过一样,把雁秋和宛熙吓得惊叫不止。
“坐稳了”。焦警官大喊一声将车拐进大厦前的小广场上原地飘移,试图甩落那些刀蚊。这招还真管用,刀蚊被纷纷甩落,车上一下干净了,但是他不能一直这么飘移下去,轮胎已经开始冒青烟了,得赶紧换个脱身之法。
见到这幅场景吴名心急如焚,拔枪就要下车去替师父解围,但被赵旭拦住:“慢着,先别出去”。
吴名急问:“干嘛拦我”?
赵旭说:“你想想,刀蚊为什么只攻击前面那辆车而不攻击我们”?
吴名一愣:“为什么”?
赵旭说:“我觉得刀蚊可能是靠视觉寻找目标,刚才他们下车被刀蚊看见了,所以才被攻击,而我们没下,没被发现,所以才没被攻击”。
“对啊警察同志,求求你千万别出去,不然都得死,咱们还是先自保吧”。王九哀求道。
“闭嘴”,吴名打断王九,愤怒地问赵旭:“你也这意思”?
赵旭严肃道:“怎么可能,我女人还在那辆车里呢,我的意思是趁焦哥还能应付咱们先想个稳妥的办法再出去”!
吴名说:“那你快想”。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从焦警官那辆车的轮胎上冒出的青烟越来越浓,似乎马上就能烧起来,没想到却收到奇效,刀蚊受不了烟味儿一时间竟不敢靠近。赵旭瞧见后灵机一动:“有了,烧车,用烟熏”。
吴名闻言没有丝毫犹豫,一脚油门冲了过去,停在离焦警官几米远的地方。
王九又急又怕,说:“车烧了我们就没地方躲了,还有别的办法吗”?
“看你那怂样,平时不是挺豪横吗,不想下来就别下来了”。赵旭训斥了王九一番便和吴名先后下车。
刀蚊不敢靠近焦警官的车,却又发现新目标,于是一窝蜂朝赵旭和吴名涌来。
“你点火,我掩护”。赵旭举着关刀冲到吴名前面,正好一只刀蚊扑过来,他高举用拖把杆做成的长刀柄,狠狠地劈砍下来,正砍在那只刀蚊脑袋上。刀蚊属于节肢动物,浑身都是硬壳,但毕竟也是血肉之躯,被砍中要害立刻毙命,庞大的身躯由于惯性直接把赵旭砸倒在地,赵旭的手和脸被刀蚊身上的倒剌划出好几道口子,但他顾不得疼痛,对吴名大喊:“快点火”。
此时吴名也顾不上车里有没有人了,对着油箱连开两枪,火苗噌一下就蹿了起来,连同后备箱里那具刀蚊尸体一起燃烧烧起来。烟气借助楼宇间飘忽不定的微风向四周弥漫,刀蚊耐不住呛,如潮水般退去,吴名这才有机会把沉重的刀蚊尸体从赵旭身上推开。这时王九也怪叫着从车里钻出,他已经吸了好几口浓烟,脸都咳青了。
“谁想出的办法”?焦警官被烈焰烤得退到大楼门口,用手遮住脸问。
吴名说:“是赵旭”。
“看来带上你是对的”。焦警官随口对称赞赵旭。
赵旭说:“当然对了,从今往后我就是你们师徒俩的救命恩人,你们准备怎么报答我”?
焦警官躲到离火焰远点的地方说:“你知道的,焦哥我穷,连盒上档次的烟都抽不起,就别指望我用物质报答你了,我看不如等价交换,从今往后你们的安全由我们师徒俩负责,你救了我们俩,我们保护你们仨,多一个算是赠送”。
赵旭嫌弃道:“行行行,知道你是个清官,不难为你了”。
焦警官说:“我就是个警察,跟官字不挨边”。
“你不是焦警‘官’吗,怎么会不挨边”?宛熙打趣道。
焦警官说:“你这丫头嘴可真厉害,难怪吴名那么怕你”。
“哦”?宛熙把目光转向吴名问,“我有那么可怕吗”?
“一般吧”。吴名尴尬地挠挠后脖。
“哎哟同志们,美女们,都这时候了还聊呢,这火烧不了多久,你们看那些怪物还没走呢,快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办吧”。王九望着还在附近盘旋的刀蚊急得直跺脚。
“瞧你那点出息”,吴名鄙视道:“可别尿裤裆里喽”。
胆小归胆小,王九的话还是有几分道理的,刀蚊还在几十米外徘徊,现在烟火正旺它们不敢靠近,但是可以预见,一旦烟火势弱它们必定卷土重来。已经有辆车报废了,另一辆也千疮百孔,再躲车里是不可能了,必须在刀蚊再次发动攻击前找到避难场所,或者再找辆完好的车离开这里。另外,楼宇间气流紊乱,烟气东西南北飘忽不定,弥漫得到处都是,虽然熏跑了刀蚊,但人也被熏得不轻,众人边说边咳嗽,纷纷用衣袖捂住口鼻。
然而他们只有几十米的安全范围,这个范围内只有身后这栋怪楼离他们最近,本来可以躲一躲的,可这座楼不知是什么保密单位,大门竟然是金属材质,坚固得很,而且已经从内部锁死,没钥匙根本进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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